【八一】向西,遇见爱(电影文学剧本·家园)
梁方远:(听筒里传来焦急地)沐阳,沐阳,你怎么啦?
苏沐阳:(哽咽地)头,我没事,就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梁方远:感谢我啥?你欠了我那么多钱,我担心你还不上。啥话都不要说了,既然你人在拉萨,就好好的玩几天,等玩够了疯足了,赶快滚回来给我老老实实上班。
苏沐阳:(点了点头)嗯,头,谢谢你!
梁方远:切,啥时候矫情上了,这不是你小子风格,不聊了,挂了。
听筒里传来了一阵忙音,半天苏沐阳才缓缓地把手机从耳边放了下来……
杜晓婷:什么电话?魔力这么大,大到让你情绪如此失控。
苏沐阳:是原单位老大打来的电话,刚才他在电话里告诉我,我的长篇小说被改成剧本,被上海影视文化传媒公司选中,马上就要开拍了。头还告诉我,让我回去以后,到原单位继续上班。
苏沐阳的话说完了,眼眶中凝聚的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
杜晓婷:(很大声地)真的呀!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难怪你情绪会失控。
两个人都很激动,竟然忘情地拥抱在一起。
杜晓婷:(趴在苏沐阳的肩头)苏沐阳,恭喜你!
苏沐阳:(轻声地)谢谢你,杜晓婷!
【闪现】何青泽墓碑前,何青泽正一眨不眨地看着杜晓婷。
【闪现结束】杜晓婷慌乱地推开了苏沐阳。
杜晓婷:(目光躲闪地)不可以这样的,不可以这样的……
紧接着颓然地跌坐在按摩床上。
苏沐阳走上前想安慰她,杜晓婷身子迅速地向后撤,像躲避瘟神一样躲避他。
苏沐阳:(歉意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样的,我也是太兴奋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杜晓婷没有说话,只是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苏沐阳。
苏沐阳:(善解人意地)我理解你此时此刻的心情,你还没有从何青泽的世界里走出来,就像当初我没有从萧寒世界里走出来一样。
杜晓婷:萧寒是谁?
苏沐阳:枝枝的妈妈。
杜晓婷:(由衷地赞叹)萧寒是一位了不起的女性。
苏沐阳:她不能陪我走到最后,不是我们之间不爱了,而是由于这样或者那样的因素,我们的爱无法继续,但是,她希望爱永远得到延续。所以,天堂里的何青泽,我相信他也是为了你更好,才选择以那种方式离开你。
杜晓婷:(歇斯底里地狂吼)可是我办不到,办不到……
苏沐阳的话,像一把尖刀直戳在杜晓婷的心头,杜晓婷彻底崩溃了,浅声地哭泣着。苏沐阳微闭眼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NO.86
布达拉宫广场。日/外
楼宇叠砌的殿堂,优雅的立于山巅,湛蓝清透瓦舍间,磬声缭绕,梵音弥漫。
枝枝拄着拐,像欢乐的小燕子,走在苏沐阳和杜晓婷的前面。
杜晓婷则像是满腹心事,可也经不起枝枝的挑逗,偶尔露出灿烂的笑容。
枝枝拿着手机,肆无忌惮的拍摄着,远处的群山,鳞次栉比的建筑,巍峨的布达拉宫,一一在枝枝的手机相机上定格……
朝觐布达拉宫的山道上,一群虔诚的朝圣者,永远一个动作,站立,伏地。口中念着不停的经语,面上泛着典型的藏原红……
枝枝举起手机拍摄,一群朝圣者在手机相机里定格……
山顶宫室藏香依旧弥漫,酥油灯花安然绽放,永远是静穆的时光……
枝枝抓拍瞬间,苏沐阳和杜晓婷漫步在宫室的巷道里定格……
NO.87
拉萨大昭寺。日/外
雄伟壮观的大昭寺,立于众山环绕之中,寺院里香火缭绕,虔诚的信徒匍匐在青石板前……
天空中的蓝天白云,寺内的白塔,远处青翠的药王山,遥相辉映。
枝枝邀请了一位游客,为他们一行三人照相,枝枝与爸爸站在一侧,杜晓婷故意与苏沐阳保持距离,游客示意杜晓婷靠近,杜晓婷没有动静,枝枝拄着拐走到杜晓婷跟前,推着杜晓婷往爸爸身边靠了靠,杜晓婷像根木偶一样,表情尴尬地在手机相机里定格……
院内东侧,万盏酥油灯,长明不灭。
绕大殿四周,380个转经筒,一个挨着一个,枝枝拄着拐在前,苏沐阳在中间,杜晓婷在最后,学着信徒地样子,滚动着转经筒,枝枝不失时机的转身拍摄,苏沐阳和杜晓婷滚动转经筒的影像定格……
NO.88
拉萨307省道。日/内
羊卓雍湖的山路上,九曲十八弯,一直通向遥远的蓝天白云处。
车内,枝枝带着耳机听音乐,杜晓婷则看着车门上,木讷地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
苏沐阳:(微笑地)马上午饭的时间了,今天你们想吃什么?
枝枝:(取下耳机)老苏,你说什么?
苏沐阳:(大声地)我说,马上到饭点了,中午准备怎么吃?
枝枝:我要吃牦牛肉,我要吃烤全羊,还要吃奶酪,还要尝一尝他们当地的青稞酒。
苏沐阳:这么多,也不怕撑着。
枝枝:我是吃货,我怕什么?
枝枝的话,终于把杜晓婷逗乐,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苏沐阳:(征询地)杜晓婷,你说我们中午怎么吃?
杜晓婷:(痛快地)就按枝枝说的办。
枝枝:还是杜阿姨懂我。
杜晓婷:那当然。
杜晓婷说完,两个人笑成一团,这是杜晓婷第一次开怀大笑。
苏沐阳:好嘞!(指了指)前面就是一个藏族村庄,我们到那里吃一顿藏家饭吧!
说完,脚下踩了一点油门,车子飞快地向村庄方向驶去……
NO.89
藏族人家。日/外
女主人站在挂有经幡的门前,为苏沐阳、杜晓婷、枝枝分别献上洁白的哈达,献完哈达以后,女主人盛情邀请她们去到二层……
NO.90
藏族人家。日/内
枝枝拄着拐踏上楼梯,门窗上、屋檐上镂空的雕刻,吸引了她的目光。
枝枝:(惊呼地)老苏,快看,门窗和屋檐上的雕刻。
苏沐阳:(提醒地)看到了,你小心脚下。
枝枝:没事。(发出啧啧的赞叹)太有艺术性了!
好客女主人,一脸典型的高原红,听了枝枝的赞叹,爽朗地大笑,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
女主人:(操着生硬的汉语)小姑娘,这是我们藏族人居住环境特色,这里的家家户户都有这样的雕刻。
枝枝:(惊讶地)真的呀?
女主人:(自豪地)当然是真的。
枝枝:真了不起!(枝枝挣扎着竖起了大拇指)
女主人的笑容更加灿烂……
一行三人来到了二楼,二楼客厅空间很大,里面摆了很多的装饰品,什么藏羚羊角呀,还有牦牛骨做成的工艺品。最具特色的是墙壁的四周,绘满了五彩缤纷的壁画。
枝枝:哇!我们好像走进了艺术的殿堂。
枝枝拄着拐走进了壁画前,美丽的图腾,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连一直情绪低沉的杜晓婷,也被吸引过去,和枝枝站在一起,仔细欣赏起来……
女主人:(微微颔首地)你们稍等,奶茶马上就到。
说完,女主人退了出去。
NO.91
藏族人家。日/内
枝枝和杜晓婷站在壁画前,女主人端着奶茶和青稞酒走上二楼,放在桌子上,轻轻地斟满了三杯……
一阵风穿堂而过,引起屋檐下发出扑簌簌的声响,三个人被声音吸引,才发现临窗的屋檐下,挂着几十只千纸鹤。
杜晓婷:阿姐,这是你折的?
女主人:(羞涩地)不……不是,这是孩子阿爸折的。(说完,脸上的高原红红得更透彻了)
杜晓婷:(夸赞地)没想到,你家的大哥倒是一个浪漫的人。
女主人:(一言难尽地)啥浪漫不浪漫的,我们这里的男人,跟你们内地的男人不一样。你们内地挣钱容易,我们家三个娃,全靠孩子阿爸常年在外贩卖水果贴补家用。(脸上有些悲凉地)一个月只能回来一次。
杜晓婷:大哥可以和阿姐在家里招待游客,也可以挣些钱呀?
女主人:(神情落寞地)以前还行,现在游客比以前少,加上村里都开始招揽游客,生意也淡了许多。
苏沐阳对屋檐下的千纸鹤似乎更感兴趣。
苏沐阳:(指了指屋檐下)这千纸鹤……?
女主人:(腼腆地)孩子阿爸常年在外,想念我们的时候,每天晚上折一个千纸鹤,算是给我们祈福吧!
苏沐阳:(竖起了大拇指)阿姐,你家大哥,不仅浪漫,而且有情有义。
女主人:(娇嗔地)啥呀?你们才是幸福的一家嘞。
苏沐阳:(忙否认地)阿姐,你弄错了。
女主人:阿姐不会弄错,你看你婆娘多俊,你闺女多讨人稀罕。(突然转移了话题)不说这些了,你们一定饿坏了吧,我去楼下给你们端烤全羊,还有牦牛肉和糌粑来。
苏沐阳和杜晓婷都没有接话,只是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去解释,女主人说完,就退出了二楼的房间,下楼去了……
NO.92
藏族人家二楼。日/内
枝枝不怀好意地看了看杜晓婷,又看了看苏沐阳,苏沐阳故意转移视线,不去看她,倒是杜晓婷被枝枝看的浑身不自在。
杜晓婷:(红着脸)枝枝,你干吗一直看我?
枝枝:(坏笑地看着杜晓婷)杜阿姨,西藏阿姨说我们是一家人。
杜晓婷:(羞红了脸)枝枝,你也跟着凑热闹。
苏沐阳:(打圆场地)好了,不要闹了,过来喝奶茶吧,凉了就不好喝了。(说着走到桌前坐了下来,漫不经心地看了檐口千纸鹤一眼)我突然想起一个故事,你们要不要听?(抬眼看了看杜晓婷和枝枝)
枝枝:(饶有兴趣地)有故事呀!好呀!好呀!
杜晓婷似乎也产生了兴趣,扶着枝枝坐在苏沐阳的对过。
苏沐阳端起奶茶,浅浅地呷了一口。
苏沐阳:奶茶的味道不错,甜甜滑滑的感觉,味道不错!
枝枝:(学着爸爸的样子,也浅浅地呷了一口)老苏,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开始你的故事。
苏沐阳:有一对年轻人相爱了,男孩很爱女孩,女孩也很爱男孩。
枝枝:(调侃地)老苏,你的故事太老套。
苏沐阳:男孩为了表达对女孩的爱意,就折了1000只千纸鹤,代表1000份心意。女孩很感动,沉浸在浓浓的恋爱的甜蜜和幸福中。
苏沐阳没有理会枝枝,继续他的故事。
枝枝:老苏,这就没了吗?
杜晓婷:(制止地)枝枝别打岔。
苏沐阳: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女孩开始慢慢疏远男孩。
枝枝:女孩变心了?苏沐阳没有否认枝枝的话,只是淡淡地叹了一口气。
苏沐阳:终于有一天,女孩向男孩摊牌了,她爱上一个法国的华侨,她要跟华侨去法国定居。
枝枝:女孩太朝三暮四了。
苏沐阳:分手的时候,女孩说婚姻是女人一辈子第二次投胎,她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
杜晓婷:(哀怨地)女孩太现实了。
苏沐阳:女孩还对男孩说,你太穷了,她很难想象他们结合以后,会过什么样的日子。
枝枝:典型的嫌穷爱富。
苏沐阳:男孩崩溃了,他这么爱女孩,没想到自己会爱上这么一个势力的女人,毅然决然的离开了女孩。
杜晓婷:看清了,也就看轻了。
苏沐阳:(缓缓地讲)男孩没有颓废下去,在女孩去了法国以后,卖过报纸,干过临时工,做过小买卖,许多年过去了,男孩在亲戚朋友的帮助下,成立了一家公司。
枝枝:男孩成功了以后,不会去找女孩了吧?
苏沐阳:这倒没有。男孩虽然有钱了,男孩对女孩却是念念不忘,他太爱女孩了。
杜晓婷:(叹了一口气)唉……痴情的男孩。
苏沐阳:一年夏天,天空中下着小雨,男孩开着奥迪去公司,在一个路口,他看见了一对打伞的老人,而且一眼就认了出来,他们就是女孩的父母。
枝枝:男孩终于扬眉吐气了。
苏沐阳:是的,男孩也是这么想的。开着奥迪,住着别墅,还有那么大的公司。
杜晓婷:(忍不住地)后来呢?
苏沐阳:男孩一直慢慢跟在他们后面,雨虽然不大,还是顺着雨伞斜斜打湿他们的衣裳。
杜晓婷: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当初他们应该阻止女儿的决定。
苏沐阳:到达目的地,男孩惊呆了,这是一座公墓,墓碑中女孩烤瓷的相片,正冲着他甜甜地笑……墓碑上的两边用铁丝悬挂着一串串千纸鹤,在雨中特别的生动。
杜晓婷:啊……?女孩死了……?
枝枝惊呆了,张着嘴半天合不拢,泪水慢慢地在眼眶中凝聚。
枝枝:女孩没去法国定居,她骗了男孩?
杜晓婷意味深长地看了苏沐阳一眼,眼泪也开始泛滥,低着头不停地从桌上拿起纸巾擦眼泪。
苏沐阳:(点了点头)你们猜的没错,女孩没有去法国,而是去了天堂,在与男孩相处的时候,就已经查出癌症,而且是晚期。
枝枝:(眼泪翻飞地)老苏,你干嘛呀!好好的,干嘛讲这么伤感的故事,害得人家流眼泪。
苏沐阳:女孩的父亲告诉他……
楼梯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女主人端着烤全羊,牦牛肉,还有其他的一些菜蔬走了进来。
女主人:(疑惑地看了看枝枝和杜晓婷)你们怎么啦?怎么都流眼泪了?刚才不是好好的吗?
枝枝:(委屈地)都是这个老苏,非要讲什么故事,弄的我跟杜阿姨都跟着流眼泪。
问好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