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采】我为社区守大门(散文)
上午上班就接到通知,让我下午四点前赶到西河口社区报到,协助社区值守交通卡口。疫情期间所有工作都为抗疫让路,我是西河口的老人,那里的父老乡亲都是我熟悉的,派我去或许是基于这种原因。
下午到卡口时社区的同志楞是没认得出来:“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一边说着一边测试体温的枪已顶到了脑门上:“我是交通局的,到这里换岗值班。”搞得象唐僧去西天取经每天必念的口诀一般,听到我的回答他们这才认出是我,对我们的到来表示了由衷的感谢。
接班后按社区所交代的注意事项我们正式上岗履行职责,首先是将自己武装起来,口罩、白手套、值勤袖章、测温枪,随时给进入小区的人员进行体温测量。我们两个人一班,一边一个盘查所有进入小区的车辆、行人,督促本小区车辆到社区办理通行证,着重对明显带有外地口音或悬挂外地车牌的车辆进行问询。
“到哪里去”?又来了一车外地牌照的车,司机摇下车窗:“我到车站”。
“对不起,前面桥已封,请调头绕道行走”。显然是想从这儿抄近路的。
紧跟在后面的一车小车上坐了4个人,到了卡口没有停车就直接冲了进去,我们跟着后面边跑边喊,终于在50米开外停了下来,先是责令他将车倒到卡口外,然后查验驾驶员的身份证,发现是无锡籍的外来人员,且体温达到37.4度,立即让他下车:“你们到哪里去,冲关在疫情期间是要被拘留的你知道吗”?对方回答说是已经跟里面一家企业联系好来谈业务,我让和我一起值班的王书记拿来登记本将他们的信息登记下来,交代他们打电话通知企业来人到卡口外交谈。
晚上六点前后正是下班的高峰,面临复工复产,人们又恢复了正常的工作习惯,所不同的是对所有进入小区的人都要严格进行体温测量,大家都已习惯了每天例行的动作,都很配合。两个小时下来车辆逐渐变少,这才坐下来息上一会,忽感周身酸痛,没想不到这项工作还这么累人。
我在西河口呆了近30年,从小在这里的水上学校上学,到后来在水上学校做老师,再到后来在船厂上班直至下岗,这里的一切都是我所熟悉的,这里的居民以水上船民居多,经过多年的发展先后有了化工厂、交通水泥厂、交通机械厂、拉丝钢网厂、水上居民委员会,包括城西警备室,加上社区居民达四千人之多,是一个典型的集商业与居住的混合型小区,管理起来有一定的难度,人员流动性强,封闭了近一个月的时间大家都想出来透口气,但疫情却容不得人们放松警惕,对晚饭后三三两两想出去散步的人我们也是好言相劝。
“你们在这值班值到什么时候”?年长的陈爷来到卡口,“谁也说不准,就目前来看疫情形势仍很严峻,松懈不得”。
“都是本小区的,外地人也不可能到我们这里来”。陈爷这样认为。
“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帮小区守好大门,这个卡口关系到四千多条生命的安全,不敢马虎,这个时候大家都要提高警惕,我们宁愿得罪少数人也要守好岗位。”我这样说着,陈爷也很是认同:“有你们在我们心里踏实,我就是想来看看你们是如何做的,越是严我们越是放心”。
晚饭后我们将闪光棒竖在卡口两旁,放下栏杆,一个人负责对进入的人员测量体温,一个人负责抬杆放行,就这样把不该进入的人员和车辆拦截在外,坚守着小区的门户。临近晚上九点时拦下一辆白色的小一,里面的人将车窗摇下来,拿下口罩,叫了一声:仇叔叔,我是小雅啊。我一看是我铁哥们的女儿,便对他说:你爸爸被封在武汉了。小雅乐观地说:还好,他是安全的。
这让我想起了钱钟书的《围城》,里面的人想出来,外面的人想进去。我这铁哥们在武汉十多年了,往年还回来过春节,想不到今年这个春节被封在武汉了。
夜色渐浓,外面下起了细雨,阵阵寒意袭来,卡口的车辆行人仍时有出入,我想:这疫情也正如这天气一般,总会有晴暖的时候,但愿黑暗快去、阳光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