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潭江纪事(随笔)
傍晚去潭江买了一架不锈钢床。觉得睡在地上很潮湿。还是有床架舒服,床底还可摆放些东西。
潭江镇在韩江旁边,由潮州方向往丰顺方向右侧,几十幢高楼大厦挤在一个山坳下,就像一个大家闺秀静坐江边欣赏美景。我感觉这里的人们还是属于“小康之家”居多。生活在江边还是很幸福的事。
昨天晚上第一日睡在新房间,翻来覆去睡不着。只好构思《初恋》,写了二小节,有网友说我在写自传,我觉得自传不自传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要对号入座,给她人带来麻烦,所以对于作品人物,我尽量用化名,我不想写文字打官司,还有,小说来源于生活但髙于生活,艺术虚构肯定存在,所以读者小心上当。
上午窝在房间做宅男,中午去潭江镇买点漏买的东西,室内拖鞋,洗菜的篮子,还有一个洗碗筷的铁丝网。
一个人在新家既孤单又寂寞,幸好我还可以用文字打发无聊的时间。所以喜欢写也是一种良好习惯,写得好不好姑且不说。充实了生活,煅炼了自己文笔,提高了自己文化修养,这才是主要的。
煮菜的时候,才发现没味精与酱油。
睡觉的时候,发现居然很多小飞虫。
所以有很多想不到。寂静的夜,宁静的村庄,当大家静悄悄进入了梦乡,谁会想到仍有一个倔强的大男人在简陋的小房子里秣马厉兵?写字其实是治疗失眠的良药,无规律的生活,混乱的生物钟,像路遥一样“明知道是不好,但仍然必须坚持。”习惯了,就这样过。我知道自己有很多不好的习惯。我喜欢无拘无束写故事。没有艺术没有方法,生硬地讲述着平凡又离奇的感情故事。其实没有人知道我内心真实感受,没有人会真正体会写故事时我内心的挣扎。读者只是在说:“看你又在骗人,有那么神马?”
小虫子飞蛾扑火一样朝有光的屏幕上撞,会疼吗?不怕死吗?为了追求光明,不顾一切,像你吗?像!像我吗?也像。户外的唧唧复唧唧的虫鸣在提醒着你是在山区,在偏僻的农村。理想,不问城市与农村,一百多年前,毛泽东就是通过农村包围城市策略打下了天下,成吉思汗在马背上得了天下,所以方式不尽相同,目的却只有一个。
我是一个有远大抱负的,我的目标不局限于写几篇“豆腐块”见报炫耀自己有多厉害。我是要向世人宣告,你们认为玩文字只能当爱好,不能当饭吃。不寻常的人只会做不寻常的事。史铁生说,我没有你们想像的那么伟大,我写字目的就是为了挣钱养家。杀一条血路出来。
其实,我也知道玩文字想出人头地很难,难于上青天。我也知道一个喜欢写作的人,总会被人鄙视与嘲笑。
在你不会写时,或写得差时,人家说你是二货,你什么都不是,文人相轻嘛!被人瞧不起。因为你不如人。与别人一样会写人家同样打击你,排斥你,你除了写什么也不会。你超过人家时,人家妒忌你,谣言你,中伤你,所以,在所谓的作协群,我选择了退出,我退出不能说我不会写,我进入不能说我很会写。我只有真正飞翔起来。飞出人家很髙,人家才会举头仰望你关注你!所以无论如何不要气馁,要沉得住气。莫言就是提醒自己“不要多说话”时偷偷说了很多话,成了一个讲故事的人。
每个人在成功前都是寂寂无闻的。没有人的成功是自己吹出来的,气球吹大了会破,脸打肿了会疼,惟有脚踏实地,埋头苦干才是真的好精神!
国庆节,我没有回家,我在这远山中徘徊,我在这无人的角落低吟浅唱。我有我心中的理想与追求。
韩江的水,不停地朝前流,它有它的追求。无法阻挡,不可抗拒的力量!
我总结了自己,书读太少,所以要时刻提醒自己安心读书。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髙。能改变命运的就是多看书多思考多写实。
利用这工作空隙努力创作,这就是你人生中最大的财富。这种财富是无价之宝。
上天,你说过,你给我灾难与妖魔
给我九九八十一难
然后赐我真经修我成佛
难道我经历不够多吗
我年幼丧母年长失兄
一个姐姐半世磨难
两个兄弟无嗣无继
初中辍学亦悲亦伤
远离桑梓半生漂泊
情感纠葛挣扎沉浮
上天,你说过,你给我快乐与幸福
让我也能八九七十二变
上天入海擒妖捉怪
然后敢上九天揽月能下大洋捉鳖
难道我修炼不够吗
鹭岛碰壁命悬一线
潮州寻梦四海漂零
佛山避难劫后余生
颠沛流离居无定所
祸不单行连遭劫难
上天,你许我三生愿,你给我如意经
你许我称心妻你许我永世情
你给我人参果你给我幸运锁
你给我避邪诀你给我除魔剑
让我穿越时空隧道修成正果
大彻大悟超凡脱俗
解除烦恼洞悉无常。
刚刚在江师傅房间坐了一下,喝茶,闲聊。
聊到主题上,关于烧窑的问题。
我说:“我刚刚来,老板是叫我跟烧,也就是说新窑建好后,建窑师傅必须试烧三窑,烧稳定了才交付使用。我呢就先看,但是发现了一些问题,因为不是自己在操作,所以也不好发表什么见解,因为各有各的方法。”
江师傅一边泡茶,一边说:“窑没有烧好,不是你的责任也不是我的责任,老板也不会怪你的,但是接下来呢,老板就不想让建窑再试了,他想就我们自己烧。你到时就按你的方式方法,反正重要看结果,不问过程,不论黄猫白猫,能够捉住老鼠就是好猫。”
我说:“正常情况下,是完全可以烧好的,没有攻不破的难关。”
罗师傅说得更绝:“建窑的根本就不懂装懂,他这哪里会烧窑呢?气氛都不对,能烧出好产品来!所以自作聪明往往会打自己的脸。”
江师傅说:“你也不要说得太早,新窑谁都不敢保准烧得如何?还是要认真操作好。下一窑烧不好是我们的责任了。”
我说:“江师傅你就放心吧,烧这样低温度的瓷我还是挺有把握的,与清质瓷差不多的。我们以前一个人烧四条窑,有好几种。都必须烧好。”烧窑是一个劳心不劳力的活,工作轻松,有技术性。但是心里负担却很重。总担心烧出来有毛病。
今天重新换了一个煮饭的,菜相对之前那人要多出一倍多,大家都心知肚明为什么要换人,一餐十元伙食连蔬菜也不够配饭,一问才知道原来蔬菜是煮饭婆买,肉则由办公小妹买,难怪会出现没菜下饭的结局。原来前任煮饭婆嫌工资低,才二千块钱。
昨天前任煮饭婆说:“我要走了,换人了。”
我问:“为什么?”
她说:“不知道,老板想你做就一脸和蔼,满脸笑容,不要你做就脸乌乌如炒菜的锅底。臭臭像与他前世有仇,所以啊,人走茶凉,没有几个老板会有良心的。”
打工就是这样,扯起招兵旗,自有吃粮人。有出就有进,有来也有去,江湖世界里的人物,不断洗牌重组。
厂里有一个哑巴女,人很精致,只可惜不会说话,但是做事很勤快,听罗师傅说:“你看到那人没有,哑巴,一个月六千多元。哼哼,厉害着,上班最早,下班最晚,是勤劳致富典型。现在打工就要吃苦耐劳,天上没有掉馅饼,想钱就得扎实干!”
无论做什么事,都要有耐心干下去。半途而废实在是伤不起。
还有一个这里的百姓是客家人,姓廖,都热情好客,这是客家人的优良传统,我租房的房东一大家子就对我格外关照,看电视喝茶不必说,他们都对我说:“菜园里有菜,要吃你自己去摘,不要怕。”
所以,既来之,则安之,他乡即故乡!
潭江镇在大桥侧,几十幢摩天大厦挤在一个大山坳上,犹如母亲的臂弯亲切搂着自己孩子,潭江镇就是这个矫子,他尽情在妈妈怀里撒娇。这里很少工场,除了这我所在溪西村的易金瓷厂,几乎没有听过有什么厂的名字。问了一下潭江镇上的老板,也的确没有其他厂房。这里江面宽阔,河道弯曲,水流平缓,沙是这里的天然宝藏。所以潭江人都是“吃泥沙长大的”,这个你不信我信。
潭江的劳动力大都外出务工,他们外出求贤求富,回来都大兴土木,目的就是“要盖一幢像样的楼房。”所以潭江人的房子特别漂亮,有高大上的感觉,即便是我租住的小房子,也像一个金枝玉叶小家碧玉似的小美人。
国庆节放了一天假,坯少,只烧一条老窑,我有一种失落感,总觉得如此小规模厂根本容不下二个人烧窑。与曾经的同事张凯说起这件事。他说:“可能老板的意思想让你试试谁更厉害,然后择优汰劣,二选一。你以为老板钱多没有地方去吗?他是在招贤纳士,打江山呢!你信不?”我真不敢恭维张凯的话,有意思吗?我倒认为张总就是需要人才如此大张旗鼓招兵买马。
晚饭吃饭时,张总特别留了一个鹅腿给江师傅,这是老板特殊的拢络人才的方法,他是重技术的人,让有用的人“英雄有用武之地。”
席间,张总对罗师傅说:“这几天刘师傅先随你熟悉老窑。你带着他,到他会自行操作为止。”
罗师傅说了一句师“我不知他。”
张总问我:“你的意见呢?更不要带几窑还是马上接手。”
张总这是在试探我谦虚的态度呢?我怎么不知道他的意思。
我接着说:“要,我正跟着呢?以老带新一带一路,是必要的。”
张总见我如此说,脸上表情非常高兴:“那你安心在这里,一直到两窑能同时操作。”
我觉得张总也担心我烧不好,所以小心谨慎为妙。
晚饭后,想起还要买几样东西,顺便打听到潮州有没有客车,有时爱人过来用不着自己开车受颠簸之苦。
到潭江一家杂货店旁就有办理客运业务的。我进去问了一下,一个女人回答我说:“每天九点潭江准时发车潮州,下午两点准时返程。车票一口价五十元。”我将这一消息微信传给爱人,她非常髙兴。连连叫好!她说:“我想你时就坐着车来,就好象坐着幸福来了。”
我说:“你干脆说骑着毛驴,裹着红头巾来了,岂不更浪漫?”
爱人喜欢浪漫,喜欢打情骂俏。这也是我们感情保鲜砝码。这一点我也很配合她,我本身就是一个制造浪漫与笑话的工厂。很多时候,我也是人们的开心果,只要玩笑不过分,自嘲,恶作剧,小动作,说唱逗扮,鬼马形象,甚至亮起沙哑嗓子吼几句山歌,我都尽情扮演着滑稽角色,所以无论男女老少都喜欢我。
当然老人小孩喜欢我无可厚非,但是年轻少妇喜欢我就会让我爱人担心。爱人总担心我在如此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会“耐不住寂寞去偷吃野味”,其实我属牛,不喜欢吃荤。但是爱人笑话我:“哼!世上老牛贪嫩草,哪头牛不贪?”我打趣道:“可惜嫩草长在石坎上,高啊?!贪也贪不到!”爱人笑道:“就你喜贫嘴,不要给我捉到把柄就好,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说得如此一本正经,让我有点不寒而粟。看来,爱人是铁了心要将我这枝绿叶阻止墙内,不要枝条斜逸给墙外野驴给吃了。(偷笑)
山里寂静,一个人孤单,的确想着爱人,可是天远地遥,想也无济于事,于是煲电话粥,电话粥煲好发现自己煲得粥烧糊了。
其实我这个人表面嘻嘻哈哈,没个正形,放浪形骸,风流才子,好像感情丰富得一不小心就会溢出田塍外“肥水流入外人田。”我一向视自家肥料为珍宝,每次施肥都要看看天气与田砌口是否堵得严实,公是公私是私,泾渭分明。所以我劝爱人不用担心我。我是一个“靠得住放心产品”若是不信就随时莅临,欢迎随时抽查,保证合格
爱人为了不让我孤独,总是给我飞吻,我总担心这吻飞得太髙会花落谁家?所以,我劝她最好别飞吻,来一点实际的。多来看看我。让我这头牛吃饱喝足心就自然安定,哪里还会到处乱跑?可是爱人说太远了,每次要来也是要起一个大主意。来来回回颠颠簸簸,吃了一点味道也给颠没了。
那也没有办法了,为了生活我总要做一点牺牲。总不能为了爱情至上在潮州古城墙风成鱼干。有失必有得,偶尔来见一次面。我也觉得小别胜新婚。就好像牛郎织女“金风玉露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次!”神仙生活啊!那真是“只羡鸳鸯不羡仙”啊!
因为工厂还在发展投资中,一切仍在完善中,很多设备配套,人力资源都在储备中,所以许多环节还在规划中。如卫生条件就相当糟糕,爱人笑着对我说:“你以后在这里上班,恐怕会变成一个红人。”
我故意打趣说:“哦哦哦?是吗?我巴不得自己红得发紫,正中下怀!没有想到大城市不红,山旮旯就红了。”
爱人撅着嘴,白了我一眼,摇摇头道:“你看看你,就是幼稚园的小孩,欢喜没个着落,以为真红?告诉你,是红黄土的尘埃会沾染你成一个红泥人,到时土头灰脸一身肮脏,连衣服都会成黄粉世家。”
“耶耶耶!拣好听点说,是金粉世家。”
……
的确,人从车间走过,鞋垫拍起黄色尘埃一尺多高,然后附着在人身上灰猫一般。但是厂里的工人都做得热火朝天。
中午随江师傅到他开发室,意外发现了江师傅开发的产品,啧啧!好家伙!原来江师傅是民间书法家,写得一手好字可以跟王羲之媲美。这是我没有想到的,之前只听说他才艺不错,没有想到原来是个书画家,而且还有如此高深的造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