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山•成长】【柳岸】余香(随笔)
前不久,江山文学在微信上推文,我写的小说《找寻卢姐》荣幸登榜。欣喜之余,我在所持的几个微信群中,把这份欢乐散了开去。
消息发出后,不出三分钟,点赞之潮浪似地翻滚过来,先是“宝妈”群,工作群,街坊聊天群等等,真乃一群接一群也。让我不能想像的是学生家长群。
好多年前,我在某小学当老师,其间,曾经接手一个放牛班。家长群里的绝大数成员都是那个班的。记得我当时釆用的手法,跟目前江山文学的编辑一样,即:“多赞扬少批评”。那些孩子在我善意的谎言鼓励下,一个一个都变成了“小老虎”。
我清楚的记得,上学年接这个班,下学年它就反转啦。为此,我还获得本学年“优秀教师”的称号。如今,时过境迁,没想她们还记得我的好。有学生家长除点赞外,另外还给我发来了红包。他们留言说:“您的发文,对孩子们将是一种促进。”“我家玲玲把您的小说抄了下来,到处给她的同学传阅。说这是小学时教她的班主任写的。蔡老师,她让我问你好。”云云。
激动。泪流满面。“与人玫瑰,手留余香。”难道就是我此刻的感受?
然而,把这种感受推向极致的应该是她。我的大学同学张欣。到现在,她仍坚持战斗在教师岗位上。这次推文,她单凭一己之力,为我赢得两百多票。张欣在拉票微信中称我是她人生的领航灯,是心灵的导师,总是在她迷茫时给她帮助。看到这些文字,不觉把我的思绪拉回到那个学生年代。
其时,我们就读的学校,原来是省教师培训基地,后改为师范专科学校。开学后,我被选为我们那个班的班长,同时,也是我们寝室的室长。张欣跟我住一起,咱俩是上下铺。寝室六个人,她跟我最合得来。
张欣家住农村,她从小就失去了父亲,母亲的侧重点又放在弟弟身上。那么,温暖和爱这些美好的词语,根本和她搭不上边。也难怪瘦弱磨去了她的美丽。十八岁的花季,正是鲜艳夺目的年纪,不说芬香绽发,她连“含苞待放”都不算,胸前平得像个男孩子。这让我很怜惜她。在我吃零食或去外面上馆子时,总想着带上她。
对于这些,张欣也不甚拒绝。让她跟着,她就跟着,小妹似地。其实,这也是让我喜欢她的地方,不做作,不穷酸,是怎样就是怎样。那时,学校每学年都会评奖学金,作为班长,每次我都会想办法帮张欣争取一份。她,太节省啦!
那次,张欣又拿到个二等。晚上,她想单独请我吃饭,我也没客气。
在那个校外小餐厅,我们点了两个菜边吃边聊,一会儿,外面的天色就暗了下来,小街上的铺面纷纷都亮起了电灯。电亮了,路面上走动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女孩子吃饭没那么拖垃,我俩很快吃完就走出了歺厅。在路上,我们边走边说着话,一会儿,我看见路边有个卖冰激淋的小摊,就走过去买了两支。我一支,咖啡的,张欣一支,奶油的。
吃着冰激淋,心情好像大不一样,说话的声音都大了一些。
正这时,从路边的树的阴影里钻出来一个中年男人。借着昏暗的灯光,我看清他的脸,英俊谈不上,却不能不承认他好看,只是有些娘,因为,他把自己装扮得太整齐了。大热天的,比女人穿得还要多。
见我们走近,他压底嗓门问:“小妹妹,玩不玩?一次两万。”
啊呀!原来是这么个东西。我没搭腔,只是用眼晴瞪了他一眼。然后,赶快拉着张欣就往小路对面走去。其间,张欣回头向那男人瞄了一眼。我忙阻止她。只说快走。心里别提有多慌乱。生怕那个家伙追上来。走出去老远,我这才敢回头去看,只见那个男人正靠在一辆小轿车车门那抽着烟。我开口骂道:“不要脸!”
张欣听我骂,没有迎合。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们走到校门口那,张欣突然对我说,她那个来了,要去买卫生巾。我要陪她一起去,她不肯。她说,你先回去,我一会儿就来。我答应了。
在回寝室的路上,我越想越不对劲,这么想着,我就返身追了回去。
果然,我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身影,慢慢向那个地方飘去。甚至,我都能感觉那个猥琐的男人发出的得意的微笑。
等我追到跟前,张欣都准备和男人上车了。那一刻,我都快急哭啦!我大着胆子喊了一声,上去就抓住张欣的手臂,想都没多想,拉起她就跑。张欣没有反抗,我想她那时身心都是空的,我扯着她,就像拉着个纸人。
进了校门,她哭啦!哭得很惨。我低哑着声音吼道:“两万元钱多吗?你好糊涂呀!”
张欣低着脑袋,双手使劲的绞着她的白裙子。或者,她长这么大,从没见过这许多钱,对于她,这是多么大的诱惑呀。这么想着,我原谅了她。同时,我又是多么的感谢我的父母。打小,他们者奉行“女儿要富养”的原则,这就替我挡去了许多许多的诱惑。
如今,张欣找到一个很有作为的丈夫,他们在广东拥有自己的两套房,还养育着一儿一女两个孩子。生活得其乐融融。
后来,我的江山文学推文已过了好几天,她仍不停的发微信过来问候。我对她说:“妹妹,等着。等我下一部小说吧!”
她回了一个加油的手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