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摆渡】意外 下雪的夏夜(外一首)
1.意外下雪的夏夜
这个夜晚,我一如即往追剧晚睡,电脑闪着白光
打开蜗居通向世界的门
我把电脑安置在阳台上,拉开窗帘
拉开阳台的玻璃门
百合花已经谢了一大半了。微风吹过
花香被吹得很远。我习惯
不停地用鼠标点击闪动的微信图标
十一时四十五分,燥热的盛夏
泼下来一大盆冷凉的水
迅速结冰,冻住了
我的血液
我的鼠标
我的眼睛
同时结冰的,还有恒元的《太湖十三章》
我们曾经开过的玩笑
讨论诗歌的争论。同题班
同学一起发布的诗歌链接
无形的雪从天空飘落
我穿着夏天的衣服,无法抵御
这锋利的寒冷
从毛孔渗入
我拼命用键盘敲击冰层
却敲落更加疯狂的雪花
百合花持续凋谢。花香飘远,终会飘进严冬
我坐在电脑前,除了少许未曾结冰的血液
维持呼吸的需求,其余的
都去追逐我的兄弟了,追逐
他残留着体温的音容笑貌
我没有流泪,它刚刚
涌到眼眶,就在一瞬间
结成了冰
2.血色蝴蝶
北面的蝴蝶与南面的蝴蝶
在西面的一团晚霞迷路
北风,先将
一根稻草吹起,再将不同方向的
两群蝴蝶吹得遍体鳞伤
有伤就有血。哦,就别探究蝴蝶血的真实色彩了
血色蝴蝶由此命名。这天色
是到了倦鸟归巢
绵羊回圈的时候
至于这两群蝴蝶要以怎样的飞行姿势,在秋天
最后一次惊艳的美丽中完成一次绝唱
颠覆周公梦里所有
不切实际的蝴蝶
我虽然关注,却无法用想像编出剧本
反正已经流血,就索性流个痛快,让每一个毛孔
每一块骨骼的缝隙,每一次
起飞鼓动的薄翼都渗出血来
然后,就这样流动,一滴一滴集合
直至淹没黄昏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血色蝴蝶》中的两群蝴蝶其实就是两只遍体鳞伤的蝴蝶,命运是那无情的风,“无法用想像编出剧本”,连梦想也不敢去想像,能颠覆所有不切实际的蝴蝶吗?只能在周公的梦里才能实现。这是现实的无奈与无助。“反正已经流血……直至淹没黄昏”,那些痛一直持续,像飞蛾扑火,不停息,到生命的尽头。梁祝可以化蝶。那两只血色蝴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