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摆渡·冬】第七夜(外三首)
1.第七夜,众鸟各自飞散
眼睛,拔下一颗钉子,从身上移开
此刻章程,七日刑期已满
除了押解的几位,灵魂是可以自由到飞起的
走的时候我们都哭了,是不是还会再哭一次
哭一次永别,一次断肠
应该不会了,受那么多鞭刑,烙印
伤口流出的每一滴血,都记得
只为见你一面。所以我是幸福的
看到你了。你熟睡在一把匕首上,美梦缭绕
可是匕首上的血是我的啊
天上人间,为什么!为什么!!!
2.雁南飞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能安家在南方
或许就像我一样,喜欢远嫁
可你每一次迁徙,都像是一颗被揉碎的心
划过天际。一声声鸣叫
更像是曾经挨过的刀,缝合又裂开的口
假意地笑。硬生生把血笑成花
北方,是不是用南方的习俗绑架你
用北方的家法慰籍你。当你嚎叫
是不是南北都不能安放,中间的你
所以,有两个月的时间,你只能属于天空
西伯利亚的气流,多久抵达。你是不是
会在春天振翅反扑,找回另一半自己
3.遇见
在遇见你之前
我遇见过时间在空间里挣扎
遇见一条死鱼在窗口翻白了前世
遇见一百只飞牛在森林里模仿龟者
遇见,一千个太阳
齐刷刷照向地球,一万张嘴巴
吐出刀子
还在子时遇见苦胆升至阳间
当血气归来,肝藏在角落里收拾残局
寅时长江的尾巴开出花朵
我用练就的神功,运气
在肺里炸开。碎影,全是你
从此,食不知味
只因遇见你,胃只有一种味道
之前所有遇见皆是未见
4.绽放
三十年了,我一直在给生活鞠躬行礼
头与脚尖的距离,总在缩短
渴望一次绽放,从脚趾到头顶
甩开从四周袭来的试题
无视所有眼神,投递过来的机会
在牙齿松动之前,一定狠狠地咬一口
充满无线幻想的夕阳
然后把一口血红的光景
还给土地
滋养一盆养了三十年的昙花
于夜深人静
痛痛快快地绽放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