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星月】愿岁月无恙,愿长乐未央(散文)
我入梁园诗社,忽忽数年,不断听到他们提到陆芬芳的名字,书画展上她是特邀嘉宾,名字前面被冠以东方颖秀董事长或总经理的头衔,他们说我一定得认识她。我知道他们对她是打心眼喜欢的,倘或是欣赏,倘或是钦佩,眉宇间流露的情感瞒不了我的眼睛。只是,我实在习惯于自己安静的一隅,而对于许多文化人参加的雅集没什么兴趣,也许是含羞草骨子里的卑微,也许是性格中的清冷。
后来有了“天心月”社团,组建不久的一个周五,大伙又在群里谈诗论画,我依旧如故,习惯做个默默的看客。陆总提议,说择日不如撞日,这个周末聚聚吧,权作是天心月的第一次雅集,地点为金沙湖畔的天心月美术馆。我是第一个报名的,这让群里唯一一位熟悉我的叶顺华老师感到十分惊讶。
等待的时光莫名地有些激动,期待中的忐忑,忐忑中的期待,第二天早上便直奔花店,(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鲜花成了我的心头好,在花市消磨我许多的休闲时光,但买回家的不多,因为心贪,因为手贱,无节制的浇水拖肥,常使花朵早早地枯萎,我成了花们眼中的灭绝师太。真当是花儿虐我千百遍,我待花儿如初恋)这不,只一眼,那束雅致而浪漫的淡粉满天星便成了我的情之所钟,似带着梦幻,泊着月光,携着清香。把它捧在怀里一起赴约,我一厢情愿地笃信陆总也会与我一般喜欢这流淌着天地灵气的花儿。
许有宿缘,果真一见如故,如同久别重逢。面前的陆总,一袭红蓝次第的宽松丝质长裙,每行一步,轻盈如飞,衬着弱质纤纤,却又透着干练大气,长发随意束在脑后,温婉的举手投足之间巧笑倩兮,使人如沐晨光的惬意。我有那么一刻走心,别笑话,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对美人的爱慕,也不一定是异性的专利吧,这让我想到一个比喻,夏花与秋水,异性的爱慕艳如夏花,那么同性之间的爱慕一定是静如秋水的。西泠印社理事郭超英、画家邢鸽平、吴东洲、书法家蒋中健、篆刻家谭振飞、摄影师陈煜等老师们,坐在一起品茗聊天,令满座蓬勃,一室生辉。这些我平时只在百度上搜索的名家,言谈间俯仰挥斥、逸兴遄飞,真是生动、广阔而明媚。那天还有幸和众名家们合了影,他们美丽的负责美丽,帅气的负责帅气,衬托么理所当然有我来啦。
偌大的厅堂古朴典雅,每一个细节,每一个角落都完美稳妥。自然天成的金丝楠木凳子安然在落地玻璃窗下;画案上有宣纸,笔墨,也有水墨竹子的习作,走近,闻到一种谦敬的味道,那是吸檀树之精华,集稻草之朴实,收麻之坚忍,取竹之气节的清香;茶几上的滴水观音,青翠欲滴的枝叶,婷婷玉立……要说最引人的,那一定是墙上杜觉民老师的画作了,凝重的笔墨,细条粗犷有力,画面斑驳苍茫,浑朴的风格,在自然肌理中体现内在精神张力,是颇有些魏晋遗风的。这让我想起著名作家苏童的一段话:“我从来不给画家写文章,但对杜觉民的画我要说几句;长期的文学修养浸透了杜觉民的绘画创作,使他的作品具有一种非常自然的、从骨子里散发出的文人气。他那独特的绘画语言从众多的国画描述中脱颖而出,独具个性。他的画很大气,我很喜欢。”独具个性,文人气,大气,或许真是这种性格的契合,才让陆总对他的画推崇备至,我看到陆总办公室挂的也是大幅杜觉民老师的《童子耕牛图》。是形与巧、与趣,与意的完美结合。可见主人的品味,主人內心的坚韧、厚重与优雅。
我知道这里是东方颖秀及天心月美术馆的总部,陆总也常在这里会客,她的友朋非常多样和多层次,她尽量组合成有趣味而相洽的晤聚,组合的聚会,似乎都有和谐的气场和端正的能量,互相激扬催发,和乐融融。每个人身上那些真善的本性,都被无拘无束地释放出来,一时尘烟俱远,初心永驻。无论何时何地,因为有她,都成良辰美景。
再见陆总,已是“蝉知秋近肆声游,雨洗乾坤绿落流”的初秋天气,是在平湖工厂举办的东方颖秀订货发布会与天心月水墨邀请展的现场,(我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开这么长的路程,也是第一次接受这么艰巨的任务,接送邀请展中的三位中国知名女画家,刘津朱老师、徐丽延老师,刑鸽平老师)那天的陆总,着红色长裙,裙子腰部细细的缩褶工艺,慢慢向下延伸,形成漂亮的裙摆,腰间松松挽就的蝴蝶结,俏皮温馨,带着少女的气息。“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近而察之,灼若芙渠出鸿波。”用《洛神赋》中的一句,想来是恰当不过了。这样柔美的女子,我奇怪她用怎样的女儿心,为自己许一场精神的凤凰涅槃。在商场枪林弹雨中书写传奇。我们站在二楼的休息台,楼下是声势浩大,聚光灯闪烁的T台,两旁千余款新品服饰蓄势以待,我们握手,拥抱,但我的心里,却有一种如入梦境的恍惚。再抬头,惊艳于书画作品以流觞曲水的形式缓缓铺开,绕场一周,中间穿插淡雅的青花瓷,怀旧情结的土布……名家的书画,当然是“胸中藏丘壑,笔底气韵生。”是一场妙不可言的视觉盛宴,不再一一赘述。至于书画艺术与企业文化与服饰设计理念完美的融合,我不知道陆总是不是开了先河,但在我有限的认知中,她定是独一无二的。
“态度决定高度,细节决定成败"这是美国罗曼·文森特·皮尔的一句名言。东方颖秀以艺术与服饰的完美融合,斩获中国羽绒服十大品牌的称号,这样的荣誉注定是实至名归的。真正的每一针,美一针,每一款,美一款,这点,她的多年的合作伙伴及粉丝们最有发言权,大家异口同声感慨她就是为美而生、为服饰而生的,她对于服装的流行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或者说她本就是引领服装的先行者。我是她朋友圈的常客,数不清有多少次“日暮,沉醉不知归处。”你看这一桢,碧蓝的海,碧蓝的天,云山皆为洁白,有美人静伫于海岸,活力,积极,热诚的红色大氅,如火焰般的奔放,不俗的气质给我强烈的震撼,我听到了海浪拍岸的声音,我感受到天阔心自远的情怀;你看这一桢,醇香咖啡色,是如水光阴里爱的修行,是丝丝眷恋留在惬意空间的永恒,这般文艺、休闲,随性的小资情调,舍伊其谁;你再看那一桢,不染纤尘的白,是风吹起的流年,谁的笑容顾盼含情,是流年中的点缀,看天,看云,看雪,看季节的轮回,阳光不经意照在上面,品味着清雅含蓄的滋味……
如果仅仅只是美丽,如果仅仅只是真诚,如果仅仅只是敏锐,那还不足以让那么多人钦佩,真正让人钦佩的,是她集大爱,怀悲悯,懂周全。去年,为了实现她创业的初心,为了家乡的文化事业再上台阶,为了中国传统文化的薪火传承,她独资创办了“天心月美术馆”;今年年初,措不及防的新冠让举国上下惶惶不安,医疗战线上的医护人员更是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一衣难求,她心急如焚,怀着对社会强烈的责任感,毅然决定投产防护服,她以鹰样的果敢,带着她狼样的战队,日以继夜,投身与这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用她的话说,国难当头,人人责无旁贷;在秋风送爽的十月,她怀仁爱之心,给黔东南山区的孩子送去温暖,在那个民风纯朴的苗寨,平时滴酒不沾的她喝下一道满满的境界“宽宏酒”,像这样的事迹不胜枚举,她用她纯至真的女儿心反哺家乡,反哺社会。而熟悉她的人,听到她口中讲的最多两个字却是感恩,感恩父母的养育、感恩亲友的关爱、感恩社会各界的信任、支持与帮助……古人说的“上善若水”大抵如此吧!
所谓“树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陆总的世界也不可能是个例外,我敬佩她实是女中丈夫,爽朗洒脱,爱憎分明。鲁迅当年说过,最高的轻蔑是无言,而且连眼珠子也不要转过去。而嫉恶如仇的鲁迅本人以笔为枪,永不休战。陆总虽也眼里容不得沙子,但她多了许多忍让与宽容,在这鱼龙混杂的红尘,她愿意或者不愿意,都得与各种各样的人交往,她心如明镜,照得见荒芜与尘埃,她清楚知道生活是有裂缝的,在这泥沙俱下的江湖,也不是每颗心都透亮,可以彼此照耀……那些让她焦头烂额的事亦是无孔不入,但最终都能凭着她的智慧一一化解。历尽千帆,仍方寸不乱,将人生挥写得恣意潇洒,在逆境中亦能举重若轻,呈现出独特的光芒。她的故事,越探越深,线索明晰又枝叶纵横,总也无法穷尽。
写到这里,我抬头看向窗外,阳光正好,温暖,灼热。与陆总整整一年没见了,仿佛隔了江河岁月,又仿佛只是弹指光阴。记得去年冬日,有那么一个午后,我俩对坐,对周边趣事率意谈噱,讲到心照不宣处,凝眸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