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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东篱•追】我的三公我的爹(散文)


作者:岚亮 探花,12327.54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024发表时间:2021-03-31 06:47:17


   一
   爷爷的三弟,我既叫他三公,又叫他亲爹。在人生的河流中,如果我是一朵浪花,他则是我的岸;如果我是一条小船,他就是我导航的灯塔,是我生命历程中最重要的人。
   我天生命硬,刚生下来的时候不会哭。也许是痴迷于娘胎的温暖,我坠地不呱呱,一直像小兔崽一样不睁眼,不啼哭,一副轻生厌世的模样。这是母亲形容的。我说,我本就属于快乐,那时还未看到世界的样子,不好发表见解的。直至来自水北桥头的接生婆狠狠地在我的屁股蛋上拍了一巴掌,才“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泣着向全世界宣告——我来了!
   接生婆一辈子接生过无数的孩子,剪过的肚脐带比一般人走过的路都长,见多识广。她对阿妈说,你这个娒娒,体贵着呢,命也硬得很,很难调养,养好了,是条龙,养不好,就是一个“还债娒”。她的话不错,劝人金贵地养孩子,不可有什么闪失。
   还债娒是我老家对短命鬼的叫法。正在一旁偷着乐的奶奶一听,顿时吸了一口冷气,这还了得,我可是她老人家的头个孙哦!她当机立断,马上张罗着给我拜亲爹(干爹)。她掐着指头,根据我的生辰八字,在与我爸同辈的宗亲里捋了一遍,居然没有一个是匹配的。奶奶犯难了,遂叠纸燃烛到地主宫烧香拜佛,为我祈愿。奶奶说这些,我也听不懂,理解的是她喜欢孙子的情感。
   回来的时候,奶奶对阿妈说,孙儿的亲爹有着落了。阿妈问是谁?奶奶说是三公。阿妈说岂不是差了辈?奶奶说管不了那么多了,保命要紧。
   三公名叫王体彪,形象很鲜明,现在想起他——身材修长,独眼,看人像打靶;跛脚,走路似撑船;枣红脸,酷似手操青龙偃月刀的关云长般,一身浩然正气。他轻易不出言,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我是在出生后的第四十九天,第一次“斩铁蛇”时正式拜他做亲爹的。
   阿妈说,三岁之前,我不仅命硬,而且胆子特小,闻风就叫,遇狗就逃,听雷就哭,像一只尚未挓挲开双翼的小鸟,整天夹着翅膀绕着她转,除了特定的几个人,谁也甭想抱走我。怪了,斩铁蛇时,阿妈抱着我坐在道场中央的木凳上,道士先生头戴彩带飘飘的道士帽,身披彩色仙风的道士袍,一手摇铜铃,一手执桃木剑,口念咒语,在我的前面翩翩起舞,甚是有趣。但我对此竟一点也不感兴趣,一味地扭过头来朝立在凳子后面为我撑雨伞的三公甜甜地笑,两个小酒窝像是夏天里的石榴花。
   你这辈子,幸好有你三公给你当亲爹。奶奶在世时,时常这样对我感叹,你和你三公,是前生世注定的缘分啊!
   其实,大人们的心理就是找一个干爹孩子会好养,心愿没有错。就是没有干爹,养孩子上心,也好养,况且遇到好时代,不像旧社会,动不动就死了孩子。有了干爹,多个人亲啊疼啊,也不错。我这样看。
  
   二
   奶奶之所以不计辈份,让我拜三公做干爹,主要是因为三公命大。
   三公是个老红军,他十五岁就开始追随粟裕大将的红军挺进师闹革命了。抗战时期,鬼子的三八大盖奈何不了他,不料却被国军误伤了。一个冬天,他穿着一件从鬼子那缴获的军大衣路过国军的防区,被国军误判为鬼子,一颗子弹啾地一声穿过他的右眼,便成了一个独眼龙。战上海时,他像一头勇猛的猎豹冲向敌方的阵地,一发炮弹落在他的身边炸开,他如一团火焰从空中坠落于地,居然大难不死,仅伤了一条腿。解放后,三公转业回老家,安排在县粮食局工作,但他不须去上班,长期在家休养,工资照领。这是国家给他的待遇,村民知道,都觉得太应该。
   我妈一度十分担忧,说三公做了我的亲爹,岂不是损了他老人家的寿命。三公说,我是猫精转世的,猫有九条命,借一条命给我的“小囡”,尚有八条命,没事。
   我分明是个男孩子,但三公一直唤我是小囡,为此在很长时间里我理解不了,长大后,才知那一声小囡,深含着的是三公对我浓浓的爱意哦!
   三公成家很迟,直到全国解放了,才娶了三奶奶。三奶奶的身世是个谜,直到今天仍然无解。只知道她是个上海人,小三公二十岁,长得白净娇小,剪短发,穿旗袍,说话轻言细语,走起路来犹如风拂柳。她会唱许多上海滩的老歌,什么《夜来香》了,《何日君再来》了,《天涯歌女》了。她很少唱,她一唱,三公就咳嗽,就冲她瞪眼。三公膝下有两女,大的叫卫红,小的叫卫斌。卫红大我五岁,卫斌与我同年同月生。除了叫三公亲爹,我叫三奶奶还是三奶奶,叫卫红和卫斌还是按规矩叫她们大姑和小姑。
   我家是个大家庭,我的上面有四个姐姐。姐姐们饥一顿饱一顿,吃番薯丝配青菜汤,每天还要上山下地去帮父母干活,居然从不生病,很好养。眼看其中一个面黄肌瘦就要枯萎了,阿妈只要给她补一个鸡蛋,焦黄的头发就像春天的麦苗般又返青了。想想那么见效,我都觉得好奇怪。我则不然,家中的饭菜尽我吃,凡有好吃的东西皆由我先尝,却弱不经风的,瘦瘦的脖子上终日耷拉着一个大脑袋,一天到晚就知道饿,好像肚子里养了匹饿狼,永远也喂不饱。
   我是从饥饿中长大的,一出娘胎就挨饿。不是我不会吃奶,因为当时正值困难时期,阿妈把身上可怜的点滴营养都用来维持自己的生命了,根本就生不出奶水。我张开小嘴叼住阿妈的奶头,像小鲤鱼喝水般使劲地吮吸,连续吸了一天一夜,皆无所获。
   奶奶见状,端起碗儿到院隅的狗窝旁去挤狗奶。一条刚生了两头狗崽的黄母狗正趴在太阳下打盹,奶奶的手刚伸了过去,母狗醒了,不同意,蹿起来朝奶奶吠。
   恰巧三公看见,问清原委,三公说,阿嫂,听说过有给娒儿喝羊奶的,你怎么想给我的小囡喝狗奶呢?
   奶奶说儿媳妇没奶水,没法子。
   三公说,把小囡抱到我家去,让他吃他三奶奶的奶。
   三奶奶当时生下卫斌小姑才八天,三公抱我到他家,扯开正在吃奶的小姑,把我塞进三奶奶的怀里,然后任小姑在一旁啼哭,先保证让我一次吃个够。从此,每个晚上奶奶都抱我到三公家里,由三奶奶给我喂奶,直至满月以后,阿妈有了奶水,才罢。据说那时我的吃相很霸道,像刁猾的狼崽,一叼住三奶奶的奶头就长时间不放松,仿佛要把她的血也要给吸干了。现在想来,当时的三奶奶是吃白米饭的,她乳汁一定十分香甜,而且营养,遗憾的是,现在的我再也回忆不起究意是啥滋味了。
   往往我到三公家吃奶时,小姑也饿了。三公示意三奶奶先喂我,三奶奶看着哇哇啼哭的小姑,心疼得湿了眼。
   三公说,以小囡为重,卫斌当姑姑的,理应要让她的侄侄儿先吃。
   三奶奶嗔道,小囡小囡,你就只晓得你的小囡,好像卫斌不是你亲生囡似的。
   三公说,卫斌一个囡丁家种,命贱,长大了都是镬灶头佛的媳妇,自有镬灶头佛护佑,没事的。
  
   三
   童年时光,我最喜欢去和去得最多的地方是三公家。饿了,想玩了,受委屈了,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到三公家里去。
   我的故乡,是处于烟雨江南的一个古村落。溪流两岸的青石板路旁,或高或矮地拥挤着许多古色古香的老屋。在村子的中央地段,一排两层高的老房子临街赫然而立。那些房子的木门,清一色是杉木板做的店门,日间一扇一扇咯咯吱吱地从门槛上撤下来,一律朝石板路敝开着,夜里又一扇一扇吱吱咯咯地关上,像一面长长的刀削般的木壁。不高的门槛下,有两级青石条铺就的“踏步”(台阶)。踏步脚,便是显得格外悠长的青石板路了。靠水的路沿,竖着木柱,横着长长的“美人靠”,顶上横专盖瓦,翘檐斗拱,犹如一座古朴典雅的长廊,人称“路廊槛”。
   三公住在路廊槛的东首,三间,也是两层的,但他的房子不开店,只住人。依稀记得,三公家的门槛要比别人家的略高些,抬脚进去,便是左右都隔着板壁的像间。像间两边摆一溜竹椅子,板壁中央贴着毛主席的画像。右手间的里角,有个置放三口锅的灶台,饭桌摆在靠街的一头,一条长长的木楼梯,呈六十度,从灶台边通到楼上。左手边间的后墙,开有一扇单爿门,门后是两间矮房,一间为厕所,一间垒着鸡簺、鸭窠和兔窝。
   儿时的记忆格外清晰,我现在时常梦回三公的房子,特别是他的镬灶间,是那样的温馨,那样的诱人。三岁前去三公家,几乎都是由卫红大姑背我去的,四岁以后便是卫斌小姑来唤我了。三公全家都是居民户口,他的饭桌上永远飘着不一样的饭菜香。凡是有好吃的,比如宰鸡鸭了,吃拉面“摘麦鸡”了,煨猪脚蹄做红烧排骨了,三公就差遣大姑或小姑来叫我去吃。吃鸡鸭,我吃鸡腿鸭腿,两位姑姑吃鸡爪鸭爪,吃猪脚我吃猪脚圈,她们吃肥肉。开始的时候,小姑心里不爽,翘着小嘴巴闹情绪。
   三公说,小囡是你的侄侄儿,又是你的亲阿弟,你有什么不高兴的,再闹,小心我给你吃“五股栗”!
   五股栗就是将手掌背朝下,弓起五个手指头弹人的头顶,咚的一声,弹得人的脑瓜嗡嗡作响,滋味不好受。
   后来,小姑就不闹了,而且每次吃东西,都很自觉地把最好的先让我给吃。
   三公上过几年私塾,写一手漂亮的毛笔字,是村子里排得上号的写对联高手。他有一个习惯,无事时喜欢拿手指头划划。他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伸出右手的食指,不时地朝左手的掌心上划划,有时朝膝盖上划划,而且十分专注,非常投入,仿佛是很享受的感觉。
   此后无聊的时候,我便模仿三公的样子,拿手指在掌心练写字。上小学时,学校组织写字比赛,我当仁不让地荣获了全班第一。长大后,我的钢笔字写得颇像《庞中华字帖》,想来,这是三公的功劳。
  
   四
   时至今日,一件美丽的花衣裳,红底蓝格,像一片绯红的霞,飘扬在我记忆的天空里。
   我六岁开始和小姑一起去上小学。小学办在村尾“圣旨门”旁的王家祠堂里,分上下两座院子,上院是教室和操场,下院为教师宿舍和厨房,中间由一条十几步的石径相连。上院有戏台,正堂两厢的梁上摆放着许多髹了红漆和青漆的空棺材,我们就坐在棺材底下上课。
   我说过,小时候我的胆子特小,遇见小羊羔,也吓得撒腿就跑,是个典型的老鼠胆。
   三公再见不得我胆小,傍晚时分,见到有角如弯月,翘头摇尾的大水牯从路廊槛经过,他像老鹰抓小鸡般,猛不冷丁将我拽到牛背上,任我再怎么哭闹也不让我下来,直到我敢抓着牛角骑了才罢手。他的口头禅是,吓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门底狗吃屎,大老虎吃肉。
   从三岁开始,他教我甩石子。夏天里,溪对岸的一株桃子红了。三公说,小囡,想吃桃子吗?我说想。三公说那你就看着。他到溪边捡起一颗小石子,扬手一甩,但听石子“嗖”的一声,就像一枚流星朝水那边的桃树上飞去,随后树上就掉下一个桃子。他过去捡来,放在溪水里洗净。我啃了一口,他问好吃吗?我说好吃。他说,今后你想吃,就自个用石子去打。我练到六岁,石子是可以甩到溪对岸了,但就是砸不下桃子来。三公说,继续练。练到八岁,我的技艺日趋成熟。一日,我站在溪滩上,捡了一块圆扁扁的红石子,挥臂一甩,石子飞过溪,又飞过了桃树顶,犹如一颗长眼的子弹,射在大队长老威头的箬笠斗上。老威头正趴在稻田里拔田草,猛然间凭空飞来一颗石子击落了他顶上的“官帽”,大吃一惊。我也大吃一惊,正欲开溜,三公说,莫怕,有我呢。老威头像一头发怒的公牛,踩着一溜水花气冲冲地来到我的跟前,欲找我算账。三公笑道,老威头,是我失手了,你别生气,今晚我请你喝老酒。老威头伸出沾满泥巴的手,刮了一下我的脸,咧嘴道,你小子,去年我的屁股已经挨了一下你的飞石,你还真当自己是水浒里的没羽箭张清了,以后练功找没人的地方练去。
   过去的村庄,但凡到了农闲季节,村里就会请一些盲眼的艺人到路廊槛唱鼓词。鼓词的曲目有《薛仁贵征东》《薛丁山征西》《七子十三侠》和《十二红》等等,都是一些英雄传奇,十分精彩动人,但我不敢去听。三公是个鼓词迷,每逢唱词,美人靠上那个正对唱词人的头位非他莫属,因为,他管唱词人的住宿和三餐。
   好像是四岁那年的一个夏夜,我在三公家吃完豌豆虾皮做汤头的拉面,下了凳子便欲溜。三公一把拽住我,说,别溜,待会跟我去听唱词。我说我不想听。唱词人每唱到好汉交手时,总是把鼓板打得咚咚作响,又是刀又是剑的,我听了仿佛感到那些刀剑就是砍向我的,十分害怕。三公说,你做我的亲儿,胆子太小了可不行,走,今晚你必须跟我听唱词去。三公让我坐在他的膝盖上,把我搂在怀里,叫我竖起耳朵认真听。未几,唱词的盲眼囡又唱到打仗了,鼓板急促响起,一惊一乍的哇哑哑地呼叫,我连忙扭过脑袋往三公的怀里钻。三公毫无留情地给我的头顶来了一响弹指,把我的头掰正,说,坐直了,给我好好听,不然我就不认你这个亲儿。一次,两次,就这样,我的胆子变得越来越越大了。到了读小学,我已经从鼠胆变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老虎胆。
   上学的第一天,三公送我们去学校。我先到他家,穿着一件我大姐穿过又被小姐姐穿过的粗布衣。衣服偏大,打了补丁,宽松及膝。三公见了,皱起了眉头,看我一眼,又看了小姑一眼。

共 7160 字 2 页 首页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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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这是作者岚亮老师的一篇回忆性散文。作者以优美的文笔,幽默风趣的语言,情深意浓地再现了自己与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的真实故事。这位老人就是作者题目中的“三公” 。三公是作者爷爷的三弟,一位战功卓著的老红军,在血与火的战场上,失掉了一只眼睛,被打伤了一条腿。解放后转业到地方工作,后退休在老家安详晚年。“我”称老人为三公,同时又叫他亲爹,为什么?“我”刚出生时,天生命硬,就是俗话说的不好养活,有夭折危险。农村人很讲究迷信,奶奶为保孙子小命,烧香拜佛祈愿 ,为的是给孙子找个与父亲同辈的“亲爹”,为孙子助力保命长久,结果许愿回来找到了,他就是与孙子隔两辈的三公。从此,“我”就认三公为亲爹,三公是“我”一生的恩人,是前生世注定的缘分。三公戏说,他是猫精转世的,猫有九条命,借一条命给“我”,尚有八条命。三公爱“我”,昵称“我”为小囡。三公成家晚,娶了个上海奶奶。身世却是个谜,先后生俩女儿,大的卫红,小的卫斌与“我”同龄,按辈分都叫姑。“我”有四个姐姐,正赶上饥荒年代,饥一顿饱一顿,“我”弱不经风,有好吃的都让给“我”,但还是恶狼似地吃不饱。母亲没营养生不出奶水,奶奶想挤狗奶喂“我”,三公知道后,就抱“我”与小姑一块吃三奶奶的奶。童年时光,我最喜欢去和去得最多的地方是三公家。故乡是一个古村落。溪流两岸的青石板路旁,或高或矮地拥挤着许多古色古香的老屋,那里最出名地就是靠水的路沿,竖着木柱,横着长长的“美人靠”,人称“路廊槛”,那是村人最热闹地玩乐场。三公的家就路廊槛的东首,三间,两层。三公家的镬灶间,诱人,三岁前去三公家,几乎都是大姑背着“我”去,四岁后便是小姑来唤“我”了。三公家因是居民户口,生活富裕,他的饭桌上永远飘着不一样的饭菜香。拉面“摘麦鸡”,红烧排骨和鸡鸭,都先让“我”吃。三公上过几年私塾,写一手漂亮的毛笔字,是村子里排得上号的写对联高手,他有一个习惯,无事时喜欢拿手指头划划,“我”受他影响,模仿三公的样子,拿手指在掌心练写字,长大后,钢笔字写得颇像《庞中华字帖》。“我”有一个爱用指头去抠鼻屎习惯,是三公的指弹和话语,让“我”把毛病彻底改了。时至今日,一件美丽的花衣裳,红底蓝格,像一片绯红的霞,飘扬在我记忆的天空里。上小学第一天,因穿着一件大姐穿过的打了补丁的旧粗布衣,三公见了,硬是让小姑穿的那件红底子蓝格子新衣服给“我”穿,让小姑穿大姑的旧衣服。小时候“我”胆子特小,是典型的老鼠胆,是三公想尽一切办法让“我”胆子大起来。其中,教“我”甩石子,出了不少恶作剧。村子里盲人演武侠戏“我”害怕,三公就抱着“我”去看戏炼胆。上小学时在有棺材的地方上课,因听到棺材里老鼠吱吱叫,就用竹竿把棺材不下心捅烂,却引来一场不小的棺材“风波”,吓的“我”不敢回家,是三公冒着风雨在林子里找到冻的不省人事的“我”,先是抱“我”去看病,随后三公用自己的棺材与坏了的棺材主交换才摆平。就这样,“我”在三公的羽翼下慢慢长大。十四岁那年,“我”与小姑一块初中毕业,全村共有十个初中毕业生,上头只分配给四个上学名额。因三公是老红军,小姑可以照顾上高中,其余需要抓阄决定命运,结果“我”没如愿,今后将面临的是一个茫然未知的路。是三公找到南下干部出身的校长“求情”未果,当三公提出将小姑替换“我”时,真情打动了校长,最后如愿上了高中。这篇深情缅怀三公的散文,情真意切,故事生动感人,三公就是亲爹,一点不假啊!真是好人有好报,三公活到九十一岁,无疾而终。要想深入了解故事感人情节,须亲自拜读欣赏。好文,倾情推荐,共享精彩。【东篱采菊编辑:习之乐哉】【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F202104060003】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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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习之乐哉        2021-03-31 06:55:51
  岚亮老师笔下的三公,按辈分是爷辈,是爷爷的弟弟,但在作者演绎的故事里,却成了叔伯辈。这里面有着怎样的逻辑和精彩呢?三公的大爱,将为你解开其中的迷惑。请欣赏。感谢投稿东篱,问候作者,期待更多精品。
回复1 楼        文友:岚亮        2021-03-31 17:21:59
  衷心感谢习之兄的精心编按和解读。清明节即到,思念如雨。很久就想写写三公了,今终成篇,了却一件心事。编文辛苦,老酒敬上了。
2 楼        文友:孤独小男孩        2021-03-31 07:35:22
  三公是一位非常有特点的老人,他的经历富于传奇色彩,非常的典型。老师的文字一如既往的稳健,人物生动而传神,有读老师的好文!问候春暖,谨祝老师文丰笔健!
回复2 楼        文友:岚亮        2021-03-31 17:24:03
  三公真的是很特殊,传奇般的经历,鲜明的个性,尤其是对我的呵护,终生难忘。谢谢,问候兄弟了。
3 楼        文友:李湘莉        2021-03-31 07:58:03
  笔调幽默风趣,时时牵动着读者的心弦轻松愉悦地往下看,令人时而捧腹大笑,时而感动落泪!好文,写出了孩子的心理特点,也反映了当时的时代背景!赞一个,同时也给天堂的三公,三鞠躬!这是一位值得大家尊敬的好老人!问好老哥,谨祝写作愉快,精彩纷呈!
回复3 楼        文友:岚亮        2021-03-31 17:28:32
  多谢老妹子长期以来对我的支持。你的来访和留评,有春风之效。三公不同寻常人,但又是一个平常的人。担心写不好他,你喜欢,我很开心。遥祝春祺!
4 楼        文友:东辰        2021-03-31 08:36:59
  好感人长篇忆父!三公何等慈祥,温文,他它穿透岁月正上演本文惊彩大戏,一幕幕一景景向我们走来抵进,关爱无限,似父犹爷,好感人的追忆性文章,一纸长卷倾忆慈颜。点滴爱从我们眼前排列。
   欣赏好文,再问岚亮君好,三公知道你的深情了,,,
回复4 楼        文友:岚亮        2021-03-31 17:31:49
  多谢东辰老师,美评温暖人心。我的三公是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者,对我有再生之恩。现以小文祭之,以示怀念之情。问候老师了。
5 楼        文友:鸿雁南飞        2021-03-31 11:04:11
  故事,经历感人至深,百读不厌。创作源于生活。亮哥是幸运的,有如此好的三公,丰满了人生。此文堪称绝品,受教了!
回复5 楼        文友:岚亮        2021-03-31 17:33:55
  鸿?南飞老师是我佩服的人,你的溢美之词会让我忘乎所以的。谢谢你,握手!
6 楼        文友:怀才抱器        2021-03-31 11:34:45
  一个人的生命里总有一个值得铭记的人,这个人是三公,这是个普通的传奇人物,对作者的爱,胜过任何人。一个人的成长,往往并非完全靠书本的启发,生活里的某个人就是老师,例如作者的字写得好,喜欢写字,都是受到了三公的影响,是潜移默化。清明节临近,岚亮老师嘱我一定要赶在节前发表这篇佳作,我说一定。一个人去怀念,是多么好的事情,我想想自己的怀念,不敢动笔了。不知为何。这篇散文的叙述风格在平朴里有精彩,精彩在平常里,人物是鲜活的,血肉丰满。我记住了这个好人。
怀才抱器
回复6 楼        文友:岚亮        2021-03-31 17:43:30
  一个人的成长,皆是由家庭、学校、社会三方面相互作用的结果。人的一生,总会有几个特别重要的人,在影响着人的品质和走向。于我而言,三公就是最重要的一个。我想,在文学方面,大哥也是一个对我至关重要的人。感谢了,遥祝安好吉祥!
7 楼        文友:明月梅花        2021-03-31 13:09:22
  看了让人感动,三公,一个让人无比敬重的老人。岚亮老师获得了他全部的爱,好幸福。好文,赞。
回复7 楼        文友:岚亮        2021-03-31 21:12:01
  明月梅花老师好,在江山认识你,是缘分,我们且行且珍惜吧。不多说了,只要开心,咱们就写,不可因为其他的,而失去对文学的爱好。祝福你,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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