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篱】狂野的瀑布(散文)
我以笑作答。关于美加战争,我还是略知一二的。事实真相是,当年美国之所以发动那场战争,目的岂是为了一个瀑布,其狼子野心是欲霸占整个加拿大。美利坚原本是英国的殖民地,也是一个长期匍匐着行走,低头小声说话的一个国度。独立战争胜利后,腰杆稍微一伸直,他们就像爬上岸的海豹一样,翘起了尾巴。华盛顿之后的美国总统亚当斯曾说过:“美国命里注定将扩张到北半球的整个西部。”1812年6月,美国以维护航海自由为借口,悍然对处于英属殖民的加拿大发动了战争。美国之所以把燃起战火的时间确定在1812年,是因为当时英国在欧洲正与法国的拿破仑激烈厮杀,其在加拿大的驻军仅有4500人。美国人认为,此时的加拿大绝对是一只好捏的“软柿子”,于是便动手了。战争初期,美国战舰和私掠船在大西洋上全面出击,战果极其辉煌,但一踏上加拿大的土地,便连吃败仗,最终竟被由加拿大民兵、原住民武装和英军组成的联合军队打败了,活脱脱的一头“纸老虎”。
说起来,美国颇似尼亚加拉瀑布的性情。它的落差不高,如同美国的历史,渊源不长,缺乏高度和深度,但宽得离谱,手脚伸得很长很远,极具侵略和扩张性。再者,尼亚加拉是一个不停在向后退的瀑布,犹如逐渐衰落的帝国。据观测记录,在1842年至1927年间,尼亚加拉瀑布每年平均后退1.02米,落差也在逐渐减少,照此下去,再过五万年左右,瀑布将完全消失。
但不管怎样,我们必须承认,当下的尼亚加拉仍是地球上最伟大的瀑布,它的狂野和强悍,在当今世界,是任何瀑布都无可比拟的。我聆听着它的雷音,望着那冲天而起的水雾,不知咋的,脑海中竟产生了幻象,似乎那雷鸣声是从投在广岛上空的原子弹爆炸时发出来的惊天巨响,而那些水雾则是升腾在天空上的蘑菇云。与此同时,我透过那水雾,似乎还看到,一个个航母战斗群正在大洋上到处浪荡,一架架“空中幽灵”正在他国的领空边缘徘徊……
我伫立在彩虹桥上默默地看,不停地想,胸怀激烈,感慨万千。是啊,任何瀑布,但凡长大了,都是狂野的。但人类及文明,可千万不要向后倒退呀!
《荀子·天论》云:“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据说,我们现在所居住的这个蓝色星球,形成于四十五亿年前,期间曾经历过五次生物大灭绝。前三次暂且不论,第四次生物大灭绝,发生在三叠纪末期,受难者主要是海洋生物,大约76%的海洋生物都灭绝了。第五次生物大灭绝,发生在白垩纪,恐龙和其他动物在剧烈的地球大爆炸中化为了灰烬。此后直至300万年前的漫长时光里,哺乳动物崛起,鸟类统治天空,被子植物统领着森林。尔后,又经过漫长的进化,人类才好不容易地出现了。人类啊!且行且珍惜吧。
还是一首古诗说的好:“千岩万壑不辞劳,远看方知出处高。溪涧岂能留得住,终归大海作波涛。”
只要是一条河流,或抑是一个瀑布,任凭多么汹涌,多么狂野,多么强悍,最终都得回归大海,化作一派细浪和烟涛。这是自然法则,天生宿命,任何河流和瀑布都无法遁逃。
2021年5月19日首发江山文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