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韵】商君魔咒(话剧)
魏国官吏:当年你跟我们打仗,向公子卯许诺说,两国都退兵以求和平,可是,你乘喝酒之机,逮捕了公子子卯,趁我们放松警惕,打败了我们的军队。你是秦国的逃犯,秦国强大,秦国的逃犯跑到魏国来,我们不送还秦国不行啊。”
商鞅:(长叹)我也是为了秦国的富国强兵才变法的,现在秦国换了国君,这罪过都由我自己承担了。
——幕落
第十场:秦国
秦刑吏押商鞅行走在田野上。乌鸦的叫声。
商鞅趁押解人员不防备而逃走。
暗转。
第十一场商邑
商鞅:(对部属)我为秦国的振兴变法,成果赫赫,国富兵强,社会安定,可是今日孝公逝世了,太子驷上台,受过我处分的公子虔和公孙贾纠集保守派贵族势力反攻倒算,要把我杀掉。各位,你们说我能束手待毙吗?
部属:不能!
商鞅:我们今天向郑国出兵,以谋求生路。大家以为怎样?
部属:一切听您指挥!
商鞅:好。我命令,现在就出发。
商鞅骑马率领众兵士驰骋在原野上。
暗转。
第十二场郑国渑池
商鞅军队与郑军作战,秦军赶到,商鞅中箭,跌下马来。
暗转。
第十三场:咸阳街市
商鞅尸体被车裂。其家人被斩首。血流殷地。
观众:杀得好!杀得好!
——幕落
第十二场异境
灯光暗淡。
幕启商鞅、王安石、谭嗣同、无名者五幽魂围着石桌饮酒议论。
商鞅:我到现在也不明白,我为了秦国的富强,奉秦孝公之命进行变法,十几年的时间,秦国由一个弱小国家,变成强大国家。可是秦孝公一死,太子驷上台,我却被杀死,被五马分尸,连个囫囵尸体都不能保存,连我的家人也都被杀死了。我到底有什么罪过,得到这个下场!
王安石:我在宋神宗的支持下进行变法。当时宋朝已经是冗官冗兵冗政,国家命运渐趋式微,你们看我变法的内容:保甲法,将兵法、农田水利法、青苗法、募役法、方田均税法、市易法、均输法、裁兵法、三舍法,哪一条不是为了国家富强,人民安乐?我改革科举制度,唯才是举,都是为了富国强兵呀。可是宋神宗一死,在太后的支持下,保守派司马光一伙上了台,将我拉下政坛,彻底否定了我的新法,还说我是奸贼。简直是人妖颠倒,是非混淆!
谭嗣同:我也是靠着一个皇帝来变法的。可是保守派慈禧太后软禁了光绪皇帝后,立即逮捕了我们,把我们砍了头。这个老太婆心狠手辣,命令监斩官只能使用钝刀砍杀。在押往刑场的路上,市民还往我们身上扔菜叶,杀我们的时候,他们有人还高喊“杀得好!”难道我们变法,不是为了大清国强大起来吗?难道不是为了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吗?可是他们竟然这样对待我。幸亏事过之后,国人觉悟了,老百姓给我恢复了名誉。不然我就千秋万代叫人唾骂了。
商鞅:司马迁在他的《商君列传》里写的都是事实,可是在文末的评论里对我多所指责,说我“天资刻薄”,“挟持浮说”,“刑公子虔,欺魏将卬”,“卒受恶名於秦”,把我说得一无是处,却对我变法的积极效果闭口不提。其实呢,我做的一切都不是出于私利,而是为了社稷人民。我干的都是推动历史前进的大事,直到今天还有积极影响。
无名幽魂:我说几句吧。你们不都说自己变法是为了国家和人民吗?既然如此,你们就不要觉得自己受了冤枉了。要变法,推动历史前进,总要有一些人做出牺牲,不然历史就停滞不前了。你们个人看似受了冤枉,但是历史的发展,有你们的功劳,人民会记住你们。想到这一点,还有什么遗憾的!
谭嗣同:无名先生说得对。只要忘记个人的荣辱,心里就坦然了。
无名幽魂:我们也应该接受教训,第一,只靠着一个人变法,这个人下了台或者死了,变法成果就会被否定,甚至彻底否定,变法者也会遭到迫害。第二,推行一种新法,必须要考虑群众基础,新法再好,大多数人不容易接受,那样也会失败的。我觉得司马迁的批评也有道理。治理国家,只凭着冷冰冰的法律条文是不行的,还要讲究点信义,法家之外,还要结合儒家的仁义礼智信,这样才能使人觉得你是个高尚仁爱的人,在你遭受灾难的时候才有人保护你。
商鞅:可是,那样,新法就很难推行了。那些保守派就是打着儒家那一套来反对我的。
无名幽魂:这样就难免造成我们个人的悲剧了。
谭嗣同: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要变法,还要明哲保身,是不能两全的。
无名幽魂:我发现了一个规律,变法者对历史的贡献很大,但是个人大都没有好结果。靠着一个人来变法,这个人死了,或者下了台,变法者不是被杀就是遭贬。这种历史现象,我给它取个名字吧,就叫“商鞅魔咒”。
众:谁能解开这个魔咒呢?
——幕落
2021.5.22
【编者按】一直以来,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