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韵】路边偶联(散文)
那年二月二十四下午三时许,我有事路过×公司供销部门前,眼的岸线里,即马路对面,见一约四十左右的女疯子正就着路边一个盛垃圾的大铁桶,用筷子连连从里翻找食物往嘴里送,距离感的原因,我不知道她吃下去的是什么?只感觉到她鸡啄米似的专注与津津有味,什么脏臭病菌全然不顾,我开始好奇的心转为酸楚难受。回赶的步子不觉停了片刻,转头终见她拿起来一个塑料饭盒将其中的残羹剩饭清了盘。我回头望着疯子哎了一声,继续前行赶路,想我和你即是饿急了,有饥不择食的威胁了,也不会到垃圾桶里去找食物的,因为我们有食物来源,身上还有换来食物的金钱。她,只有她或相近类似于她的她或他,不仅饿急了,又无解决补充饿急了的食物来源,生命活动所需最低热能受到严重挑战与威胁了,才真正用饥不择食还不择环境地点给自己画像了,给可怜无助打分了。
我继续看到饥不择食的社会伤痛,虽然记忆的窗口上嵌的是段历史,可那是一个全民饥不择食的时代。报载一段真实的史料故事:当年甘肃宁夏接壤处的盐碱地带,国家建有一大型劳改农场,农场里集聚了从北京上海兰州等大城市前来劳动改造的各类知识分子好几千人。由于地理环境的恶劣,物资给养的匮乏,劳动强度的重负,报道称,人们浑身浮肿,见什么能吃都捞到嘴里去,不管生熟,不管树皮野草,也不管霉变腐臭,饥饿恐慌,迫使每天都有几十号人死去。(此事后来惊动中央)为求生存下去的饥饿人有的便去吃刚刚死去的同伴的尸体。还有件事,你听了都会感到恶心,也更觉沉重痛切,一个被派公差的人,那天赶驾马车往食堂运青稞料,路上他偷吃了许多青稞,回宿舍后消化不了,便病了倒床不起了。照看他的是他的同事好朋友,兰州×大厂的一名总工程师。当他的朋友死去时,他竟然边忙着收集起他的粪便,把他没有消化掉的青稞粒用水淘洗出来煮了自己再吃×你相信吗?我相信,为了生存下去,饥不择食能够导演出这种真实酸楚沉痛无奈的剧目来。因此,我联想到自己少年时代曾遭遇到的饥困日子便对这篇报道的真实生动更永生难忘。
六○年,我十六岁。一天,从三十里外的×地赶回老家,中午本吃得很少还很不好,路上饥肠辘辘,头冒冷汗,到太阳偏西好远时才进村。邻居大婶见我回来了,在先路经她家时,见我那疲惫乏力,额头上冷汗直滴,说话也无力的样子,把我拉进她们家,问我是病了还是饿的,我说:“能有些吃的就好。”于是把我让到餐桌前,把他们家的晚餐拿出一部分给我吃了。我狼吞虎咽,直道好香甜。几下便倒进了肚子里,你道是什么美味佳肴吗,是那时的主食,一钵冷南瓜。
经历过此类事情的人们定更能体会出珍惜二字的意义。
现在的社会时代进步了,物资丰盈充裕了,日子好过了,都向小康社会前进了。一般来说家庭和个人应不会为吃穿二字发愁了。也不会再有全民饥饿的那种时代出现,像那个在路边垃圾桶里翻食垃圾食物的疯子,恐怕只属社会一角的个例,还是个人行为意志出了毛病缺乏意识主宰所至。但她生命本身遭遇饥饿难敌的本象与饥不择食的现实举动是真实的,不容置疑,任何人不到这步不会行此下策。处于这步田地的人,对物质伟力的珍惜与珍视就会显得尤为宝贵与重要。会穿越非正常到正常而显现社会意义。然而过贯舒心好日子的人们,不易做到这点,思想也升不到那境界里去。今天的社会现实中,我们无论从大人还是小孩,除了较为守旧传统过过苦日子的人们,不讲究节约随意铺张浪费的现象是较为普遍的,吃喝花掉的公款与随意倒掉的食物,其数字那是惊人的。日常生活里呢,从工厂学校机关商场以及车站码头公共场所,随处都不难见着吃不了的吃残的鱼肉还有包子馒头油条油饼和糕点什么的,有的入了垃圾箱,有的就随意扔在马路上,我就曾经遭遇到这么件事的气愤:一个孩子不愿吃手中的大块油饼了,年轻母亲便生气地命他扔掉,还用脚去当皮球踢它。不会想到这有什么不妥或更不对。这也难怪,他们的胃里不饿,他们的肚皮上有厚厚的脂肪,兜里还有大把钞票,从来难晓饿的滋味。有的像那个白痴晋惠帝,他吃着肉粥时,老百姓无米下锅,他倒说怎么不吃肉粥;他穿着狐裘,老百姓冻得浑身发抖,他倒说怎不都穿狐裘?白痴皇帝是不了民情疾苦,只识自在富中,饱人不知饿人饥,骑马不懂有高低。常识都没有的人,看不到珍惜二字的意义则是自然了,浪费起来不心疼也就不奇怪了。常将有日思无日也就难于求全了。
富人之口腻高粱,甘蔗在口不知甜。虽客观成理却不可喻。应对今天的富二代富三代补珍惜与传统的课,补勤俭建国的课,补守业更难的课,补最普通的爱惜粮食与珍重劳动的课,过日子,不要因浪费与不珍惜走到山穷水尽,也不要等到危机报警才着慌着急!
永远记住珍惜与创造同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