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敏思】 为父虐母(系列小说) ——《清风舍》系列小说之为父虐母
玉莲的别墅在东郊区,这里全是一幢幢豪华别墅,每幢占地面积约三亩地,小桥流水式的花园洋房。当时,程少楠是买给女儿的,玉莲说房子空关不吉利,没人气,从女儿手里骗来钥匙,以照看房子为由搬了进来。这么大一幢房子,成了她奢靡的温柔乡。
程少楠觉得不干净,又在清风舍给女儿另建一幢。
玉莲请了两个保姆一个园林师,花园倒也弄得像模像样很有特色。屋里也是收拾得一尘不染。
什么叫有钱能使鬼推磨?奢靡的她就叫。
程念清冷冷打量着屋里摆设,那叫个奢侈,沙发、饭桌、柜子、门,包括角落里的垃圾桶,都是清一色红木。程念清怒火中烧又心生悲哀,这里所有的一切,全部是父亲的血汗钱啊。
程念清打定注意在这里住下来,她不能让父亲的心血便宜这个女人和那些个小鲜肉在这里享受。
玉莲一见女儿忙迎上来,一付慈母形象:“我的宝贝女儿,恢复得怎样啊?小脸怎么如此苍白,我就知道你那个后妈不会用心调理。”
程念清把包包往地上一扔,阴狠地说:“好啊,那就亲妈调理。”
“当然当然,你是我亲生女儿,我能和姓孟的一样吗,放心在妈这里住着,我保准把你调理得白白胖胖。那个谁,快把我女儿的东西收拾收拾。”
程念清心头又升腾起一股怒火来:“什么叫在你这里住着,是你在我这里住着好不好?这房子是爸给我买的,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赶出去?”
“好好好,我沾了我女儿的光。”玉莲忙讨好地说。
程念清面部冰冷,语气狠毒:“沾了都大都大的光你心里没数?”
“有数,妈有数。”玉莲并不知道女儿已知道真相,只是迎合她而已。
“还有,”程念清眼底染上森冷的颜色:“不许在我面前说我妈一个不字,你没资格。她不是我亲妈还养了我十年,是亲妈的你呢?十天?加起来有十天吗?”
“十天?你吃奶就吃了十个月呢。”
“好,就算十个月,然后呢?扔下不管了?”
“是你奶奶要管,又不是我不想管你。”
“是吗?说这话不觉无耻?天天把我往奶奶那一扔跑出去勾三搭四,还说奶奶要管?奶奶再不管还有人管我吗?”
“我勾哪三搭哪四了?那老-----”玉莲想骂老东西,不知怎么在周身散发出肃杀之气的女儿面前不由改口,“老太太尽挑拨离间。”
“说你勾三搭四算文明了,你都干些什么肮脏事还用我说?”
“你——你怎么跟我说话呢?”
“你配好好说话吗?”淑女了二十年的程念清再难掩体内的暴躁之气,指着玉莲道:“明天去派出所把名字改了。”
玉莲一脸懵逼:“好好的为啥要我改名字?”
程念清嘲谑道:“你配得上冰清玉洁这两字?”
“你-----”玉莲气得眼角都在抽搐,再做不到迎合了,可想起被冻结的卡,冒到嗓子眼的火势,只好用吐沫浇灭。
程念清露出一抹冷笑,眼里浮现出了几丝狠辣:慢慢虐,我就不信虐不死你。二十四年了,你用爸爸的钱养尊处优挥霍无度,我回来,非得上你掉几层皮。
首先,她要宣誓主权,她才是这里的主人。
程念清扫一眼正站在玉莲身边听随她调遣的保姆,心里发出一声冷笑,哼,你还用俩?从现在开始,你才是保姆。
她向俩保姆招了招手,从钱包里掏出一叠钱来,温柔地笑:“这是你们三个月工钱,我这人有个毛病,身边除了我母亲不喜欢有外人在,收拾好你们东西,现在就离开吧。”
两个保姆不安地看向玉莲,玉莲被女儿弄糊涂了,说道:“你要辞退她们?她们走了谁给你做饭?”
“你呀,你刚才还说要亲妈来调理的,正合我意,我正想吃亲妈做的,为了这一口,女儿可是等了二十四年,怎么?又不想做了?”
“想做想做,就怕不合你口味。”
“只要是你亲手做的,我都喜欢。”程念清继续向玉莲“撒娇”。
“要不,要不,留着她们给我打打下手?”玉莲请求女儿。
程念清小脸一冷:“我看你就是不想做给我吃。”
玉莲想起冻结的卡,想着还要从女儿身上索取,只好暂时捋顺女儿的毛,让保姆离开。
这时,程念清又指指花园里的花匠。
玉莲倒吸一口气:“你想-----让他也离开?”
“我说了,不喜欢有外人在眼前晃荡。”
“行行行,让他走让他走。”玉莲出去辞退花匠,心想,保姆都走了,走个花匠更没啥,大不了随花们自生自灭。
等玉莲辞退了花匠回来,程念清已恢复一脸冷冽,整张脸郁结着,仿佛在酝酿着一场大暴雨。
“我房间呢?”
玉莲不敢怠慢:“二楼留一间,三楼也留一间,你自己挑。”
“你住几楼?”
“二楼。”
“我住三楼。”
“好,红姨,平姨,把我女儿的东西搬到三楼。”
话一出口才反应过来二人已被辞退,只好自己拿着女儿的箱子跟在她后面上楼。
程念清看了看房间里的床,说道:“把它换了,买新的过来。”
“这是新的,没人睡过,床上用品也刚换上。”
“我信不过你,现在就去买。”
在这幢房子里,玉莲是女皇,何时被人如此吆五吆六过,刚才两只箱子已勒得她手生疼生疼,也不知箱子里放了什么,沉重沉重。一会买菜做饭已让她一个头两个大,现在还要去给她买床,玉莲气得眼眶都红了,说道:“不要自己买去。”说完也不理女儿,往楼下去。
“你再敢走一步试试。”
程念清眼里流露出来的是难以言喻的惊悚,而言语间带出来的杀气更是令玉莲骤然发颤。
也仅仅是一瞬间,玉莲便镇定下来,面前的女孩是自己亲生的,怕她作什?她能对自己怎样?她敢对自己怎样?便回身咆哮着:“死丫头你想干什么?你回来向我讨债?这里不舒服你住你奶奶家啊,住你爸家啊,何必回来受罪。”
程念清怒不可遏:“你不知道我为什么回来?你还好意思让我去奶奶家去爸家,那是我的家吗?是吗?”她真想敲开这个女人的脑壳,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破烂玩意。
玉莲眼中闪过一丝慌张:“你什么意思?”
程念清恶狠狠的瞪着她:“你不知道?”
“你,你爸跟你说了什么?”玉莲目光慌乱。
程念清向她扬了扬受伤的手指,怒目横眉:“我是学医的,还用他说?”
玉莲顿时瘫软下来,胆怯地问:“他们-----不要你了?”
“不要正常,倒是你,生我不养我,扔给和我没有血缘关系的程家二十四年,现在手里要有把手术刀,真想开膛破肚,看看你那颗心还在不在,里面是不是盘了条毒蛇。”
女儿的话及眼里闪烁着阴鸷的冷光令玉莲浑身发抖,话都说不利索:“我,我是,我是-----”
“你是有目的对吧?你想让程家和我建立感情离不开我对吧?你把我当摇钱树对不对?我就是你赚程家钱的印钞机对不对?”
程念清每说一句话,玉莲的脸色就难看几分,那是被戳穿心思之后的惊恐。
不可否认,她当时的确是这样想的。可她怎么能跟女儿承认?
“不------也不全是这样。”她低声抵赖着。
“还会怎样?我爸在深圳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现在全部跟了你姓,你让我爸戴了二十四年绿帽子,他在外面打拚,你在家里养人,自己乱搞出来的孩子让两位老人替你养,二十四年不管不顾,真不知道你有何脸面在人前晃荡,穿金戴银你就是贵妇了?撕开你这张画皮猪狗不如。”
日久张狂的玉莲,在女儿面前,终于羞耻地低下她高高扬着的头颅。
“那个人是谁?”程念清忽然严厉喝道。
“那个?哪个?”
“你说哪个,他为什么不来输血。”
“我,我,我------”
“是谁都不知道?”程念清本来清澈的眸子此刻布满红血丝,犹如一头动怒的野兽,恨不得一口把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吞了。
看着发起飚来这么恐怖的女儿,玉莲哪里敢吭声,问题是,她还真无法找到她亲爹,只好低着头装死。
程念清忽然仰头大笑,“原来,我这身子不但荒唐,还可耻下流。奇耻大辱啊,我就是爸一个奇耻大辱。你为什么要把这样的我生出来?为什么?”
玉莲幽怨地喃喃道:“我-------生为女人我总要有个孩子啊,你爸不肯跟我生,我只好和别人生,当时,只想报复他,只想能够留在他身边啊。”
程念清怒不可遏地吼道:“你本放荡,别找借口。”
“不是借口,你爸那会看都不看我一眼,我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刚结婚就离婚。”
“为何不可?”
“我,我也舍不得离开他。”
“那就舍得如此作践他?如此作践程家?如此作践我?”
“我,我-----”玉莲被噎的无语可说,眼角不停的抽搐。
“为什么要把我作践出来,为什么要让我来世上受辱?只知道我是程家清清白白的孩子,哪里想到我身上从上到下无处不是可耻,无处不是耻辱,我就是一个怪物,以后还有什么脸面站在父亲面前,站在爷爷奶奶面前,站在众人面前?”程念清说着放声大哭,这次她是为自己荒唐可耻的身世哭,这声嘶力竭的哭声令玉莲胆战心惊。
程念清哭了有一个小时,玉莲站在她身边颤栗了一个小时,不敢劝她也不敢碰她,脑子里却动着一个又一个坏念头,对付不了女儿,对付不了少楠,她还对付了程家老头老太?
待女儿哭声渐止,玉莲心一横,忽然也仰头大笑:“姓程的,你够狠,不但冻结我的资产,还把女儿赶出来,你什么都不在乎是不是?你不要女儿了是不是?好,我这就告诉两位老人去,看他们在不在乎,看他们要不要。”
程念清一听一把拖住她,喝道:“你敢,你敢在爷爷奶奶面前说一个试试,你只要把这事说出来,就给我收尸吧,反正我的命又下贱又可耻,不要也罢。我是你生的,你毒我辣,不信试试。”
玉莲一听不敢动了,再恶毒她也知道,这世上女儿是她唯一的亲人,女儿没了,她还活个什么劲,老了还能指望谁。这二十多年,她心里一直在跟程少楠较劲,他再能,还不是在为她们娘俩打工,他再能,不照样老了连个养老送终的亲子孙都没有,在他面前,她是王者。而今日,一切都改变了,如果连女儿也失去,她就彻底归零,女儿没了,女儿的股分他肯定收回,王者就变成了他,他身边有孟小麦,有孟小麦的儿子,而她就什么都没了。再看女儿如此嫌弃她的身子,她真会去死的。
玉莲被女儿震慑住了,哪里还敢找程家人。
“不说,不说,我谁也不说。”
“我的命是你给的,随时好取走,看你用啥方式来取。”
玉莲放低身段,谦卑地说:“我取你命做什么,清儿,你是我生的,我们俩才是真正的亲人。妈答应你,妈再也不会不管你,从现在开始妈管你,我们娘俩相依为命,好好生活,好不好?妈答应你,妈再也不乱来,妈和所有人断绝来往,妈只管你。”
程念清大哭一场后,渐渐平稳下来,便开始实施她的虐母计划。
“从现在开始老老实实做人,如果再去程家兴风作浪,我马上把房子捐掉,让你流落街头。”
“是是是,妈一定老老实实,再不兴风作浪。”
看着她的卑微样,程念清气场大开,向她发号施令:“现在去买床和床上用品,记住,床要红木,床上用品要太湖雪。”
“啊?”
“啊什么啊。”
“红木很贵的。”玉莲已所剩无几,不能大手大脚了,便想借此机会向女儿索要。
程念清一眼看穿她心机,喝道:“你的垃圾桶都是红木,让我睡木头?是不是我回来住还得带床?我的钱呢?你都撒给谁了?”
“刚才不是说了卡都被你爸冻结了。”
程念清心里暗喜,冻得好,看你还能奢靡多久。
“有钱撒给那些吃软饭的,没钱给我买床?”
一见女儿眼冒寒光,玉莲立马老实,“好好好,你说啥是啥,我现在就去买。”
“等一下。”程念清叫住她,从口袋里掏出小麦写好的菜谱,“买好床去买菜做饭,我饿了。以后一天天按上面的买。”
玉莲忙接过来:“知道知道。”
“你刚才说我妈不用心调理,接下来我倒要看看你对我多用心。”
“你是我亲生的,我当然好好用心。”
玉莲说完,服服贴贴去给女儿买床买菜,程念清看着她沮丧的身影,十分解气,哼,爸治不了你我来治,不把你治得天上没有地下仅此一人,白给爸做二十四年女儿了。
你欠爸的,我来讨。从今日起,绝不允许你再吸爸一滴血。
玉莲走后,程念清打电话给爸的律师,约好明天去见他,程念清要把爸深圳的股份全部还给爸,清风舍医舍的资产转给大姑二姑,她只在医舍拿薪水工作。
但清风舍爸给她的房子她舍不得不要,爸,这件大礼我收下,那里有你有妈妈,有哥有嫂子,我舍不得你们,我要住在离你们最近的地方,我要天天看见你们,有你们在,我才有活下去的能量。爸,你放心,余生,我用生命报答你的养育之恩,疼爱之情,虽然我不是你的血脉,但你一定不会后悔养育我。
还有亲爱的爷爷奶奶,大姑二姑,亲爱的孟妈妈,你们对清儿的疼爱,清儿也不会让你们后悔,清儿没办法改变事实,就让清儿用这条践命回报你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