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菊韵】深切怀念无尽期(散文) ——清明时节忆亡父
父亲是一个乐观派男人,极其精致,好穿戴,头发三天不洗,自己就难以忍受。他高个子,小眼睛,爱说笑,气质好。
父亲性格开朗,心地善良,据说村里有不只一位女人喜欢他,甚至要嫁给他,但他对母亲却是非常地专一,对孩子们非常地慈爱。我的母亲生性有些冷淡,不太善言语,尤其不爱开玩笑,因此他们的性格并不合拍,据说年青时的母亲也和父亲“打离婚”,父亲说啥都不同意,还拿孩子要挟我的母亲说啥也要孩子,那时还没有我,母亲看着我的两个姐姐哭哭啼啼那可怜的样子心软了,从此再也不提离婚一事。
父亲生性好交友、爱旅游,年青时骑着自行车去过乐亭,听说还去过保定等地;他为人热情,乐于助人,身边总有一些朋友高谈阔论;他为人正直,最不喜欢阿谀奉承之辈;他痛恨贪官污吏,从不与之同流合污;父亲靠自己的本事吃饭,从不给人送礼,但他重视友情,对有难的朋友总是慷慨解囊;他嫉恶如仇,性格纯正至极。
父亲喜欢读历史小说,也爱讲故事,讲得绘声绘色,父亲当教师时班里的学生都喜欢他,来我家串门子的很多,父亲给他们讲故事,《封神榜》、《水浒传》、《西游记》、《三国演义》里的故事被他讲得绘声绘色,吸引着大家听了一个,又想再听一个。父亲去世后,村里还有他很多的学生常常谈起他,怀念他。
一笔清秀的小字,干干净净,清清楚楚,父亲当过八年的生产队的会计,账做得极好,记忆中我家北窗台上堆放着大量的现金,还有父亲的很多账本。父亲公私分明,账目做得相当清楚,一厘一毫没有偏差。
父亲是祖母的遗腹子,我祖父早早过世,他随着讨饭的母亲长大,可谓苦大仇深、根红苗正。他感恩党,无限敬爱伟大的领袖毛主席。父亲是村子里有名的大孝子,对我祖母十分孝顺,他是我祖母最疼爱儿子。祖母活到78岁去世,我的父亲悲痛欲绝,痛哭流涕,感念老母一生对子女的辛勤付出,在祖母去世三年以后他也去了。
我和父亲相处的时光不多,小时候是我外婆看护我,我的童年时光和小小少年之时,父亲在忙碌着,即使如此,很多温馨的时刻却永远珍藏于记忆的深处,比如他给我精心地理发,送我去外地上学,他嘱咐我好好练毛笔字,他骑着自行车往返180多里地,多次去我就读的稻地中学(丰南一中)看我。他对我要求是严格的,绝不允许自己的女儿疯疯癫癫地不务正业,他喜欢淑女型的女孩子,他最喜欢汉代才女蔡文姬。终其一生,他的心目中最仰视的是才女。
时光匆匆,转瞬父亲已经去世多年,但在女儿的记忆中他还那样年轻,我仿佛看到他掐着自己的脖子唱皮影戏,他跳入小河去摸螃蟹,他和我母亲在一起有说有笑地织渔网。和许多生活在渤海滩涂的男人们一样,我的父亲喜欢撒网打鱼,在清晨,在午后,在黄昏,在屋子后的小河旁,他一边笑着一边娴熟地撒下一个个漂亮的圆网,鱼儿在网里蹦蹦跳跳,我们在欢呼雀跃,此时父亲和村子里路过的人们打招呼,开玩笑,他就像一个大男孩活泼开朗,颇有魅力。他是那样阳光,帅气,每当他捕鱼时总要带着他的孩子们,和孩子们分享他的快乐;他是那样地爱自己的子女,他像温暖的阳光朗照,照亮了快乐着我的童年岁月。
父亲终归是早早去了,他只活了四十几岁,时隔多年,我仍然记着他的好,记得他的谆谆教诲,正是因为有了这样一位父亲,才把我引入成人成才的道路,他的爱与期待一直激励我前进。
深深思念无尽期,做为您最爱的女儿,父亲啊,哪怕历尽生活的坎坷、历尽磨难,也绝不会给您丢脸,也绝不会做生活的懦夫!做一个正派的人,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踏踏实实地度过余生,是我对您爱的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