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归】母亲(散文)
一
政府宣布在全民的共同努力下,全市高质量实现了社会面的动态清零。我们还没来得及奔走相告,今早又突然宣布从上午10点到30号24点施行全域静态管控,一律不出小区,生活用品统一网上下订单并统一配送。习惯了这种突然,我们也就见怪不怪,每个人都老老实实呆在家中不给政府添乱。
百无聊赖的我坐在家里的阳台上面朝大海,放眼望去,一切是那么的空旷,又是那么的触手可及。蓝天白云,碧海渡轮,看似都在寻找各自的归程。而我的思绪也在天马行空地漫游着,想这波让人憋气的疫情,想这蓝天覆盖下空旷得让人绝望的空间,一种无以言说的沉闷肆无忌惮地撕裂着我的每一根神经。不远处的海滩往日是游人如织,而今成了空洞无物的世界,那灼我寸心的寂清,也一直沉默在我的前额。忧郁中不知坐了多久,母亲的电话让我退回了房间。
每次母亲的电话响两声挂断我再打回去,这已成了我们多年来的一种习惯。以前只敢想的事情如今都能变成现实,天涯也能成为咫尺,想一想还真得益于这些科技产品。与母亲通话,每次都要聊上个把小时,大多数时间都是母亲在讲,电话这边的我很少能插上话。她讲家里的稀奇事儿,讲邻里乡亲,讲家长里短,讲红白喜事。母亲讲起来会忘了时间,而我看到已过七十的她思路还是如此清晰,还是那样的健谈,作为女儿的我也乐意听她絮叨。
母亲说市里的房子已同中介公司谈妥,买家也已看过房子,随时都可以办理过户手续。父亲他们只等这波疫情过去就动身前来海南安度晚年。母亲说这次一别很可能一些邻里乡亲就再也见不到了,希望我姐弟仨在他们动身前能回去一趟,同邻里道个别。我们姐弟仨也欣然同意,离开故乡也太久,是时候回去一趟了。再说,一直以来母亲在这个家里的地位无人能撼动,她的话就是军令,父亲从不违抗,我们更是唯命是从。
二
母亲出生在一个知识分子家庭,外公外婆都是教师,她排行五姐弟中的老大,生长在城市里的她,自然比农村的孩子见多识广。打我记事起,母亲很少去别家串门儿,闲时总爱看些小说之类的书籍,对那些历史人物及传记,她也总会在谈话中遇不遇的提及。听母亲讲,他们一家人是下放到我们农村的,由于家庭成分不好,又缺少劳动力,母亲很早就被外婆安排嫁给了我父亲,一个不折不扣的贫农孩子。几个姨和舅都跟着外爷去镇上读书,家里家外的活自然而然全落在母亲和父亲的肩膀上。
尽管母亲家庭成分不好,可她从骨子里散发出的那种气质,总给人一种距离感。也许就是这种感觉,父亲一开始就没占据上风,心甘情愿地在母亲面前俯首称臣。也正是父亲的这种谦让,我从没见他同母亲红过脸。母亲一直读书的缘故,婚后对缝缝补补及烹饪真的不能算是巧手,为这我姐弟仨穿的衣服及鞋子常常闹出一些笑话,她的厨艺也常让我们羡慕邻家的伙食。
我们小时候学前班叫作育红班,外婆就是班上的老师,由于肥胖体质常常会身体不适,母亲就成了代课老师,在教书育人这方面,母亲真的是从不含糊,她对孩子们的热爱,几乎投入了她全部的热情。因此她也是第一批由代课而转正的老师。
古话说得好,家和万事兴。在父母的同心经营下,我们的日子在方圆几十里还算是说得过去的。第一台缝纫机,第一辆飞鸽自行车,这些现在看着不起眼的东西,在当时十里八乡也是出了名的。
八十年代土地已包产到户,百姓农闲也多了,父亲不安于现状,总想把小日子过得再好一些,就想办厂做生意,不幸受人欺骗赔了个血本无归,在家里的至暗时刻,是母亲站出来安慰即将崩溃的父亲。为了还债,母亲把姐弟和父亲送上了南下深圳的列车,成了我们那里第一批南下打工的人,而母亲独自面对法院的封门和数次的传唤。也正是这个时候,我收到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面对开学的花销,再看看一贫如洗的家,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放弃。又是母亲没有余地的制止,让我成了我们那一带第一个大学生。母亲变卖了家里所有能卖的东西,就是要为我凑够学费,为这,母亲辞掉了教师的工作,也做好了南下打工的准备。
三
临行前几日,揭不开锅的我俩,真的是吃糠咽菜。母亲为我安排好了一切,在一个天未亮的早晨悄悄离开了家,只身南下同家人会合。他们不是躲债,而是想尽一切办法去还,我也就成了以校为家的留守学生。为了减轻家里负担,我假期当家教,并兼职去私人诊所当护士,在苦中泡久了的我真的体会不到什么叫苦了。记得假期我用打工挣的钱南下去找他们时,看到了一家人最凄惨的一幕,那是怎样的一幕啊,真的不愿意再去触碰那段记忆。
我的母亲,一位五零年出生的,在读书中被父母宠大的女性,为了挽救我们这个风雨飘摇的家,果断地辞掉了心爱的工作,发挥她一如既往的将帅作风,坚定,果敢,几经沉浮后杀出了一条血路,还清所有的债务后,一家人也挺直了脊梁回了趟老家。姐弟有了他们的事业,我几经周折,如愿去了部队并嫁给了一名军人,如今我们又把孩子也送去了军校,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军人之家。
前几年国家出台一政策,过去当过民办教师的,只要附合条件的都可以领到退休金,母亲第一时间去办理了手续,虽然每个月的钱不多,可这也是对母亲曾经工作的一种肯定,这里面承载了母亲太多的热情与遗憾。当我们再提及此事,问母亲是否后悔,母亲云淡风轻地笑笑:有遗憾但不后悔,一家人能平平安安,失去的那些都算不了什么。
由于姐弟忙着干事业,孩子们受教育的事就顾不上了,这时母亲又担起了教育孙子的任务,那时姐弟身边都只有一个孩子,他们又是生意人,不在体制之内,母亲就动员他们再生二胎,在认罚的前提下,姐弟两家都是儿女双全,现在看来,母亲的眼光真的具有前瞻性。也许母亲是想完成未了的心愿,对孙子们的教育很是用心,在她老人家的严格要求下,里孙外孙全成了大学生,大孙子也如愿成了一名律师。
这时的母亲又向我们姐弟仨发出号令:今年她和父亲正式光荣退休,不再管我们三家的任何事情,来海南后,他们二老谁家也不去,老两口单过,想过几年清静的日子,棺材钱他们已备好,不会花我们一分钱,可我们做儿女该孝顺的钱一分都不能少。我姐弟仨举起手笑了笑,毕恭毕敬地回了一句:得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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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做核酸
酒醒只来花前坐,酒醉还来做核酸
众里寻她千百度,那人却在做核酸
洛阳亲友如相问,就说我在做核酸
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做核酸
我命由我不由天,天天都在做核酸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做核酸
小楼一夜听春雨,听完风雨做核酸
莫愁前路无知己,知己都在做核酸。
转来的,沉闷之中咱得自己找乐不是,哈哈。俺刚做完核酸回来,明天继续,这样也好,顺道能放下风,南方湿气重,在房间呆久了会发霉。
以前,也看过您文章,从那些您的追忆文中,已经让人感觉到,您为当年上山下乡运动中,某城某一响应号召的"下放户"的外甥女。
即,某一下放户的女儿嫁给了当地某生产队队长,不久,您诞生了。估计,是七O后,估计很可能属虎牛吧。
一个同龄人哦,一个有着不同生活环境,不同生活经历的同龄人。
我们生活在城市,您曾生活在华中农村。改开后,您父亲不当生产队长了,当了小老板去"三自一包","四大自由"去下海发家致富了。
结果,不久被起诉算计,而衰落。
而伟大的,美丽的,文曲星您,与时俱进,上好了小学,上中学,再高考。而考了医科类大学。
然而考入了大学,却因交不上学费而勤工俭学。
在大一时,正好有部队来学校征兵。于是,您,欣然入征。
去部队后,当了卫生兵。因一次治疗了曾军训时军训他们的连长,交往生情而结婚。
前十年,他随团长丈夫转业而离开南海海军,现长期定居在海南三亚。
您的文笔写作很好,所写文稿经常得到江山文学社颁发的"精品"认定,其写作手法似乎值得学习学习。
您已好几年没发文江山了,很惦记您。
2013年,您在蓝天碧云社曾果然地编辑审核了我的掘文,谢谢。近来,您在百忙中,又开始写作发文了。愿做您粉丝。愿您佳作频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