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摆渡·中秋】今夜(诗歌二首)
1
月圆了
门前的那条山路多像一条白色的绸带
在空山中飞舞
不着不落
赌你会不会来时
我又一次想到了江南
目光落在了山的那边
青石铺就的街巷落满了小城的雨
我不在
你竟如此欢喜,瞧!
你的走姿那般轻盈
一如我喜爱的灵鹊
飞剪过那一片天空
然而我再不能敷衍自己了
此刻,你把自己分享给了这片山水
你属于这山水中的细枝末梢
至于我的痕迹
你折成了无数个纸蝴蝶随手抛出
它们落在了风里
落在了雨中
落在了水底
这个过程是短暂的
短暂得仿佛你只是翻了一下手背
还要一次次看向南方
你知道吗?
今夜月光如洗
如洗的月光下,群山空洞
我的卷宗在山中慢慢打开
雨雾跳进来,矮山跳进来,鸣鹿跳进来
而你的足音却在南方搁浅
哦!你知道的
是的!你知道的,这样多好
皎洁的光辉中
明明有一些事物在渐渐模糊
你也是
今夜,你停在了那个寺院的石台前
转身敲了敲木鱼
木鱼声沉闷
你撞了撞悬钟
钟声沉重
不如虔诚地看一次月亮吧
我送你的这面镜子中
桂花正在纷纷飘落
月圆了
细小的山路起起伏伏
空山中
有人说寒意越来越浓
2
今夜
你最好睡得深些
整个江南都在深睡
夜空之下万物也是
月亮的心意此时昭然而又明亮
今夜它一个人行走在天空
光线温润呀
它穿透你柔顺的发丝停不下来
重复地回旋,忍不住的让
群山俯视,水流静止
我不可以在一些清晰的树影下踱步
那样的声脉会引发一次海潮的激荡
最应该的还是要按下每一个涟漪
坐下来,细细地聆听
你的鼻息声绵绵传来
静谧的时刻下
我仿若沐浴在春潮之中
这是仅震荡着你的频次的春潮
我想畅饮,或者是深深的,深深的呼吸
那就是你的遥远的气息
我一次次努力地站起来
可是我迟迟不敢抬起头来
我知道头顶的这颗圆月此时正是炙热
而我恰有一只飞蛾的心
那一扑必将是身心俱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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