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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流年·水声】水声响在情深处(征文·散文)


作者:素心若雪 举人,4564.1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15038发表时间:2022-10-13 10:09:18

【流年·水声】水声响在情深处(征文·散文)
   重庆东麓边陲,有一处隐居在重峰涧谷中的县城——巫溪县。巫溪山水交融,修竹茂树,有大官山似凤凰展翅欲飞,有阴条岭如盘龙安然而卧。这里山环水绕,幽深清静,风景秀丽,被誉为“峡郡桃源”。巫溪县以“溪”著名,有“到了巫溪,天下无溪”之说。
   在我心里,巫溪宁厂镇一直是一个传奇所在,只是我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探幽的意愿总不能实现,时光匆匆,我心中那种神秘感愈发强烈。
   宁厂镇是我父辈们世代居住的地方,也是我出生的地方。我的童年一直生活在这个固定有限的地域之内。星月璀璨,窗竹鸟鸣,小桥流水,阡陌纵横,鸡犬相闻。一条通往山外的浮索桥摇晃着山水,摇晃着晨曦,摇晃着月亮,摇晃着我和我的童谣,这就是我儿时的记忆。八岁那年,三峡大坝建成蓄水,这期间曾有过三次大移民,我家在第二次大移民时,响应国家动员令,爸爸带着我们全家迁出宁厂镇,这是一个时代的变迁,也是顺应时代发展的步伐。
   去年,我与夫君回重庆探望父母。我们带着一分好奇,怀着一份对故乡的眷恋,怀着一颗对三峡新颜与旧貌的探求之心,陪父母重游三峡故里。
   我们从奉节白帝城登船,经瞿塘峡,船逆流而上,行驶在“上有万仞山,下有千丈水”之间。江水从船舷两边呼啸而过,飞湍流云崖,渡巫溪,绕巫山,抵巫峡。巫峡两岸青山连绵,山腰盛开紫藤花,一树一树的连翘花。一枝一枝斜伸到悬崖的飞花,像萦绕江岸的白云。这就是大宁河为重庆营造出三段秀美、神奇的峡谷——龙门峡、巴雾峡和滴翠峡,被称为大宁河小三峡。宁河水翠绿色,就像滴翠峡从满山青翠中滴落下来的一江流动的翡翠。峡涧的山泉,银丝般长垂,挂起飞珠溅玉的水帘。阳光照耀的江上清晨,空气中弥漫甘甜的水汽,四周充盈露水的清润味道。我站在船舷边,飞溅的浪花不时挣脱江水的胸膛,荡漾起来,扑进我怀里,弯腰捧起一捧江水,轻轻呷一口,甘洌清凉,长长地舒口气,一种浸入心扉的清凉和甘甜,滋心润肺,百肠纾解。在青白相间的岩崖上,隐约看见一条破旧不堪的栈道,半山腰有几户人家,青瓦白壁的楼房。三峡移民后,许多住在山上没有被水淹没的人家也迁往外地,我们看到的或许只是一栋栋空房子。
   这山上还有人住吗?我问同船的老乡,她们并不确定,但我们经过瞿塘峡时,有个姑娘指着对面山腰一户人家说,这家人我认识,山里住着两个老人家,他们迁移江北安居房里,只是他们无比怀念在江边的家,所以时常回来住一段时间。老两口平时很少出门,如果要去集镇买些日常用品,他们就会划一叶小竹筏出去。他们在山上养了鸡鸭,故土难离啊!我从游轮上可以看到山顶房子周围,青菜绿油油铺了一山坡,他们自由选择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山上安静、舒适,陶然自足。
  
   二
   行至龙门峡,首先感觉到的是,鬼斧神工般的造化给我的强烈震撼。
   夔门壁立千仞,沟成万壑,船至瞿塘峡,这里耸壁摩天,水雾天接,峰峦耸峙,其险峻不亚于夔门。随后看到巴雾峡悬立壁上的神秘悬棺。仰视黝黑的棺椁,高高悬置在半山石龛中,恐唯猿猱万不可及。这里景澄岩岫,危崖涧壑,霞雾升腾,犹如刀劈斧砍,峡谷的高处有落瀑挂壁。由于河道狭窄抬头仰望,藤蔓交错盘绕,怪石崚嶒拔地刺破天空,只可见一线天光。涧水从崖口隙里奔流而出,悬霤宕飞湍,如跳玉溅珠。有的撞击岩石,腾起水雾,有的跌落深幽谷底形成碧水叠潭。尽显峡谷雄、险、峻、秀的特点,让人豪气荡胸,别有怡情。
   船过剪刀峰抵达宝山脚下就到了宁厂镇。这时爸爸指着侧面崖壁告诉我们,那就是古栈道遗迹。前面还有一段,栈道由此延伸开去,直至大宁厂足有数千里。我们系舟登岸,徒步行走在宁厂镇的山路上。石阶一级一级,很陈旧,岁月沧桑的印痕昭示了它们悠久的历史。
   宁厂镇的天空是狭长的。两面山壁陡峭,戛然欲合。俗称“大宁厂”,位于巫溪城北。远在东汉时期,就已经煮泉煎盐了。宁厂镇曾经是名噪一时的盐都。追溯往昔岁月,这里也曾是商铺千人拱手,夜桥万盏明灯的繁华市景。从破旧的灶房,残存的煮盐炉台仿佛还能寻见昔日商贾云集的痕迹。历朝历代都在这里设盐管司,直到清代,这里依旧盐厂密集,号称“万灶盐烟”。一进古镇,满目都是废弃的青瓦厂房。当年盐场的规模之大是可以想象得到的。一路上爸爸指给我们看,扯卤木架、提卤木桶、转卤木槽、澄卤木桶、木车轮,都是被废弃的制盐工具。熬盐灶一直延续到镇北宝源山下。我见一股清泉正从龙嘴里喷涌而出。爸爸说,这就是白鹿盐泉。从盐泉涌出来的咸水,再转接到卤渠,再分成小股的卤水,直接流到熬制盐的锅里熬制坨盐。
   远古就有“一泉流白玉,万里走黄金”的诗句,这说明宁厂镇曾经繁荣的历史。大宁厂的食盐由栈道输运出去。
   再看瞿塘峡上的古栈道,依山势蜿蜒曲折绵亘。宛如石壁上一条吸壁盘游的蟒蛇。爸爸说,最初古人凿栈道是因“以竹引泉”而兴起,就是在绝壁上凿孔架梁,再铺上竹筒来引卤水,后来经过不断改进加筑,这条栈道逐步与周围各条山路,石桥,渡槽相互连接,纵横交错,形成来往货运栈道。这段栈道上,在盐运鼎盛时期,人们还在栈道上方加盖顶棚以遮风雨,乘凉歇息,称为“栈阁”。如今的古栈道,由于历经风雨洗刷,日光暴晒,栈道断裂脱落变得狭窄。随着三峡航运的发展,栈道年久失修,古栈道大多被废弃。顶柱倾斜,断架残板支棱八叉已无人问津。后来三峡蓄水后,低处的栈道也因水位抬高而长眠于江中。
  
   三
   行至神女峰顶,远远看到几个朱红大字:“高峡出平湖,当惊世界殊”,那是书写当年筑建三峡大坝,百万移民感动中国,震撼世界的伟大壮举。
   眺望奔腾了几万年,水患也危害了几万年的长江。终于在这个二十世纪被人类改变了它的形态。三峡大坝蓄水后,急流飞湍的长江,终于修建成一个深不可测的巨大水库,它一改原始的急躁与狂野,变得温和,驯服,水面变得平稳而清澈。三峡已经不是曾经的三峡了。
   我家离江边很近,祖辈世代都是枕着峡江的涛声生活的。突然有一天爸爸放学回来对奶奶说:政府要把家门口的这条大江修成大水库。为啥修水库?奶奶问。
   爸爸说,大江下游每年发水都淹死好多人晓得不?奶奶点头道,晓得,自古就这样嘛。
   爸爸又说,水害历来频发,以前是因为没有能力治理改建。现在不同了,国家有能力了,要彻底截流治水,兴修水利,根除水患。
   奶奶轻轻道,怎么搬,搬去哪里嘛?祖坟怎么办?祖宗祠堂怎么办?丢下你父亲孤零零在这儿,我怎么能离他而去啊……奶奶流泪了,那时我还不懂什么是“人之性,故土难离”之情。爸爸沉吟了好一会儿。他起身拿起梳子,缓缓走到奶奶坐的藤椅旁,一边轻轻地给奶奶梳头,一边说,妈,你看江沿边的商店、楼房、街道,慢慢都被水淹了。国家要治水减少伤亡,又能利用水源,有利航运,有利农田灌溉,还要建大型发电站,这是国家大事。
   一定要搬?奶奶问。
   嗯,一定得搬!爸爸坚定地说。政府会安置新家,妈,您放心吧。我们是第二批迁移户,头一批都搬走了,奶奶再也不吱声了。
   一个月后一天,爸爸搀扶着奶奶,妈妈牵着我和哥哥最后一次来上坟。一家人都不说话,爸爸仔细用竹箕往一个个坟包上培土,妈妈默默地将供品摆放规整,最后还是奶奶说话了,我和孩子们要走了……话音早已哽咽不清。
   细娃儿们,来给祖宗磕头告别,奶奶向前踉跄几步,双腿颤抖地跪了下去。
   妈——爸爸扔下竹簸箕奔了过来,随即扑倒在奶奶身后,失声痛哭。
   妈妈一手一个紧攥着我和哥哥的手也跟着跪下。
   奶奶——
   奶奶——
   我和哥哥从没见过奶奶和爸爸这样悲泣过。那时我和哥哥都还小,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恐慌感。
   第二天动身,江堤上挤满了将要出发的人和来送行的人们。乡亲们抱头痛哭,互祝顺遂,挥泪告别。我从没见过这么一大群人哭泣的场面,仿佛不谙世事的我也懂得了故土难离的伤情别绪,也跟着哭泣起来。
   人们愿意守着故里祖宗祠堂生活,哪怕是穷乡僻壤,哪怕是家徒四壁都不愿意背井离乡。如果彻底抛弃生活了世世代代的家园,对所有人,特别是像我奶奶这样七十多岁的老人,心里难过和不舍可想而知。
   爸爸说,妈,走吧,咱们去新家!乡亲们都在船上等着呢。
   奶奶泪眼环顾四周说,走,孩子们,咱们去新家!
   爸爸背起奶奶头也不回地上了船。我看到哥哥抱着爷爷的灵位紧跟在爸爸身后,妈妈一手牵着我,一手拎起奶奶的藤椅最后登上船。父老乡亲尽管走得非常不情愿,但他们最终还是义无反顾地走了。有的离开时带走一捧土,有的带走一坛水,爸爸带走了一背篓乡土,还移走了一棵桂树,直到现在,我每年还能喝到妈妈亲手烘制的桂花茶。
   一批又一批外迁移民他们或是走水路乘船,或是走陆路乘车,他们扶老携幼,即使要唱一曲挽歌,也是雷厉风行,轰轰烈烈的,就像“高峡出平湖,神女应无恙,当惊世界殊”的壮举,把此行唱成人间绝响。
   三峡移民是巨大的工程,按照“搬得出,稳得住,线上一条路,路边两排房,房后一片园”的安置政策。移民搬迁时,国家不仅给移民发放生活补贴,还分给私有宅基地、私有耕地。移民的生活与搬迁前相比发生了很大变化。三峡移民“舍小家为大家”,为了给国家重大工程让路,他们含泪告别世代居住的家乡。这是重庆人传承的红岩精神,三峡移民的奉献精神和时代精神。
   曾经媒体炒作要在三峡大坝合拢之前掀起一股“告别三峡”之旅,一睹将要消失了的三峡风采。其实我想说的是,游客的告别只是一处景观,一缕情怀,一种诗意,而百万移民的告别才是真真切切的,感天动地的痛别。那种不亚于切肤之痛的痛,是非亲历而不能体会到的。
  
   四
   素有“夔门天下雄”之称的夔门自古以险峻出奇。我们计划登上夔门之巅。每走一步,都有千斤般沉重。我家的老屋,寞落的村镇和寞落了心的人,就这样成了回忆。我收起太阳伞准备往山上爬,回头看看,夫君为了照顾爸妈走得慢,已被我甩在后面老远了。岩壁太陡,灌木多,我抓着枝条爬了十几步路,便被藤条刺萝缠住动弹不得。我慢慢绕开缠在脚下的刺条,想要继续爬,山谷回荡起一个声音,哎呀!细女子,赶紧下来,可不能再往上爬了,摔下来咋办!我扭头朝下看,一位老婆婆,正仰头看着我,许是怕我摔下来,双手举得高高的,一副想要接住我的架势。我朝她一笑,没事的,我就是这里长的细妹子,不怕!继续攀爬我还是上不去。没想到如今的山路早已荒芜,再也寻不到原来的路径了。无奈,我便顺着陡坡慢慢溜下来,快要落地的时候,直接跳了下来,吓得老婆婆赶紧来搀我。
   待我站定了,她问我:“你是这里长大的?你是谁家的细妹仔?”当我说出父亲的名字时,老婆婆惊呼道:“哦吆!你是陈先生家的细女仔呐?”原来,这位老婆婆是镇上的老邻居。她问,你家搬走的时候你才几岁吧?是的,搬迁那年我八岁。
   按照老婆婆的指引,我们一路攀山越岭终于爬上坝顶。看着脚下万顷碧波,才真切地感觉到,故乡早已经被连根拔起。
   我扫一眼,就能把过去的宁厂镇认个遍。也许是因为老宅被淹的缘故,还是心理反应,忽然觉得镇子小了很多。我松开老婆婆的手,开始从镇东头挨个寻我家的老宅,根据一路上露出水面的断瓦残垣判断是谁家的老宅子,想以这样的方式,还原古镇的原貌。可是,我的家,那个橘香四溢,那个落满木瓜的小庭院,那棵爷爷栽下的,奶奶最珍爱的老桂树,屋后那片我和哥哥每天戏耍的翠竹林,屋檐下爸爸的写字台,雕格窗旁妈妈刺绣时坐的雕花石凳,还有很多很多记忆中家的模样都已不复存在了。眼前露出水面的残檐间缠绕蛛网,瓦砾上长满青苔,它们永远停泊在这浩渺烟波中,默默地诉说着这片土地的历史,讲述着这里人家的过去。
   还记得不?你爷爷就在那一方水下面。爸爸问我。爸,我记得!妈妈说,〇七年我回来看,还可以看得到一点点。后又来过,啥子都没有了。爸妈是目睹自己世代生活的家园被漫上来的江水一寸寸地淹没,那种心痛,如今想起,依然是泪水涔涔。
   一座石桥横亘在宁河之上,想必在当年,桥上的行人一定络绎不绝,如今举目四望,除了同行的爸妈与夫君,很难见到行人。放眼望去,残垣青苔,横树荒草,又平添了一种邈远苍凉之感。然而,时代的潮汐在慢慢淹没它曾经的繁华痕迹,却无法抹去光阴在这片土地上刻下的辉煌。远眺大宁河横劈群山,浚削深谷,磅礴而下,流经巫溪,巫山两县,奔江达海一路欢歌与悲叹,经久不竭。我仿佛看到宽阔悠长的河面上,一条条满载盐担的帆船顺流而下,船歌伴随着波涛声,顺风驶向远方。盐卤已不再闪烁,桑田已化为沧海,大江小溪依旧默默地流淌。流淌着三峡人的悲欢,流淌着游子对故乡家园的浓思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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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这是一篇游记散文。巫溪宁厂镇是作者的故乡,依山傍水,拥有得天独厚的生态资源和人文景观,但数年来江水泛滥,蔓延成灾,许多村民在洪水中丧生。国家兴修水利,防治水患,这就是闻名世界的三峡工程,其中百万移民大迁徙是最感动人心的一幕。作者八岁那年随全家告别祖祖辈辈繁衍生息的故土,举家迁往别处。所谓故土难离,那是一种情怀,无论走多远,那份牵挂和记忆都会随日月增长而愈久弥深。多年后,作者重游三峡,乘船沿江而上,路径自己水下的故乡,感慨万千,一路将所思所想挥洒于笔下。笔到意到,落笔之处皆是恢宏壮观。险峻的山峰,浩荡的江水,被作者豪迈的画笔铺陈在眼前,如身临其境。作者满怀深情,表达人与自然呈现一片和谐的美好主题,同时那份对故乡的依依不舍也表达的淋漓尽致。这篇散文语言很美,感情真实,一篇佳作,流年推荐阅读!【编辑:清鸟】【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202210160001】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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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楼        文友:芦汀宿雁        2022-10-16 22:35:49
  水声响在情深处,落在乡音与故根里。
   三峡工程,是中国水利工程的一大创举。几批移民潮,是顺应自然和国家建设的现实选择,有痛别,有牺牲,也有大局意识。
   素心此文最难得的是,以游子身份,坐船,步程,攀爬,打量,于移步换景中,重逢不一样的三峡与故土,字里行间融入无尽的思念和诗意。佳作。
水流心不竞,云在意俱迟。
回复11 楼        文友:素心若雪        2022-10-16 22:49:39
  谢谢雁子姐一如既往地支持鼓励,家乡很美。三峡旧颜与新貌我没能出其一,其二。欢迎姐姐过来玩,你离重庆不远,我知道姐姐居住的城市也很美,但重庆的山水是不一样的烟火。
12 楼        文友:闲云落雪        2022-10-16 23:14:12
  看到奶奶爸爸给祖宗跪别时,眼泪一下盈满了眼眶。三峡人民为了国家大计,为了三峡大坝的建设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而小素心一家就是其中之一。我们这里也有三峡移民,到现在,依然还有移民补贴,虽然非常少,但至少说明国家没有忘记他们。
   妹妹的文字非常优美,感情浓烈,我从中读出了妹妹对家乡深深的爱。
闲云落雪
回复12 楼        文友:素心若雪        2022-10-17 21:22:47
  谢谢落雪姐百忙之中前来鼓励。姐姐说的对,移民虽然背井离乡,为大局为重。国家也是付出那么多精力与财力在扶助移民,都是一个出发点,让长江更好的造福很多的人,灌溉更多的田,建设更大的电网。总之是值得的。请姐姐一起喝杯咖啡吧,奶香味的。
13 楼        文友:一海明月        2022-10-31 19:17:46
  巍巍昆仑,不尽长江滚滚来。真是开篇有益。读素心妹妹的散文《水声响在情深处》,让我在地理版图上又刻下了一个千年“中国历史文化名镇”的名字:巫溪宁长古镇。这里是三峡地区古人类文明的发祥地和摇篮,更是世界的“上古盐都”和世界手工作坊的“鼻祖”。当然这些都不算重要,重要的是这里是素心妹妹的故乡和成长的地方。
   在我的书橱上珍藏着一本书《众志绘宏图:李鹏三峡日记》,之所以买这本书,完全是出于对三峡工程的崇敬之情。读这本书,让我读到了“高峡出平湖,当今世界殊”的惊奇和作为中国人的骄傲,但没有眼泪。读素心妹妹的文,我读到了三峡库区移民的“故土难离”之情,读到了素心奶奶的泪水,读到了三峡移民的奉献精神和时代精神,当然更多的是读到了那种“真真切切的,感天动地的痛别”。
   2015年11月,我写过一篇游记《不尽长江滚滚来——长江三峡四日游记》,所以再读素心妹妹这篇游记散文非常亲切,非常有共鸣。诸多三峡景点在读文中一一闪现脑海。
   水声响在情深处,永远的思乡曲。佳作阅读。真好!
回复13 楼        文友:素心若雪        2022-10-31 20:26:13
  谢谢明月哥再读拙字,好感动。所有笔者的文字都是写给懂的人读的。明月哥读懂了我想表达的所有心情。我在文中曾说:,“那种撕心裂肺,感天动地的痛别,那种不亚于切肤之痛的痛别,是非亲历而不能体会得到的”。看来我这么认识有失偏颇。明月哥分明是真切地感觉到了。世间难能是懂得!深深致谢明月哥,一起吃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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