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绿野】彩云追月(散文)
彩云和素月是白石沟村的一对好姐妹,两人住前后街,是高中的同班同学。两人都是苗条的大个儿,只不过彩云的脸儿稍黑,素月更白嫩,眼睛带着一股灵气。两人高考落榜后,没有复读,回到村里。
无所事事,待了一阵子,觉得生活挺空虚,静下心来,想干点啥。
干点啥好呢?
彩云说:“扣大棚!种棚菜!我表姐家扣了两个大棚,一茬辣椒就卖了一万元钱!”素月说:“多累人哪?咱也不会干哪!我想去南方打工,在外边闯几年,等挣足了本钱,再回家干点啥。”
两个女孩子就各奔前程,干起了自己的事业。彩云在自家的承包地里选好了棚址,专程到表姐家里去了一趟,学习种棚菜技术,还进城买了棚菜种植的书籍和光盘。请来了工匠,爹拿出了多年的积蓄,又借了一些钱,贷了一些款。盖起了一座蔬菜大棚,爹也经常帮她干活。头茬种了牛角椒。一个多月后,绿油油的小苗真招人喜欢。不久,小苗长大了,开花了,挂果了。彩云觉得这种菜挺有意思,就一心扑到蔬菜种植上。彩云种棚菜时,村里只有一两家,村长就从乡里请来技术员,彩云认真学习,刻苦钻研,棚菜越种越好。
素月去南方打工了,走时,彩云去镇上火车站送她。素月去了半个月就来了电话,说是在一家塑料制品厂找到了工作,厂里的效益很好。彩云放下电话,又一头扎到大棚里。
又过了一段时间,素月给彩云来了电话,说是厂里让她搞销售,要去上海,广州等地。彩云放下电话,心里着实为素月高兴。这期间,彩云的辣椒、黄瓜已经上市,一茬挣了7000元钱,下一茬苗又及时栽上了。
彩云沉浸在种菜的欢乐中,她是个肯于吃苦,肯于钻研的女孩子,很快掌握了种菜的技术要领,种起菜来得心应手。她种的菜个头匀称,品质好,产量高,菜贩子都愿意买她的菜。村长看她是个好苗子,准备把她做为村里的技术员重点培养。
有时,彩云一边侍弄菜,一边不由得想起素月。半年多了,素月咋不回家看看呢?慢慢地,素月的电话也来的少了,再后来。啥消息也没有了。彩云心里暗暗地说:“素月啊,大城市人杂,你一个孤身女孩子,可要小心哟!”
彩云有时候也到素月家里去,素月是独生女,父母都有病,彩云就抽空去看看,唠唠嗑,说些宽心话。素月娘唠叨着,说好几个月没接到女儿电话,心里不落体儿。没有素月的消息,彩云的心里也悬悠悠的,这素月在南方是把心跑野了,野得连爹娘,好姐妹都懒得搭理了。
渐渐地,从在外打工的人嘴里传出风言风语,素月真的不学好了,当了一个大款的二奶!过着吃香喝辣的日子,啥活儿也不用干。
听到这些话,彩云心里一阵阵发紧。她来到素月家,问问有没有素月的消息,素月娘说:“素月前几天来了一个电话,让去村里开一张未婚证明,给她邮去。”
在又一茬棚菜卖了之后,彩云拿着素月娘写的地址去了南方,她要找素月。
城市里车水马龙,高楼林立,处处透出一种诱惑。彩云按地址找到素月住的那个小区,那是一个豪华的别墅群,彩云打电话无人接听,敲了敲门,无人答应,再敲,还是无人答应。她索性坐在门口,等了一天,天黑了,还是不见人。她又饿又渴,在小超市买来面包和水,在门口坐了一夜,还是没人。她只好失望地回来了。
彩云含泪回到村子,她憋足了劲儿种她的蔬菜,又建了一座350米高标准蔬菜大棚。
转眼春节到了,彩云想着春节素月会回家的,就天天盼着素月回来。但过了腊月二十三还没有见到素月的影子,还换了电话号码。彩云失望了,她想:“这城市真是个大染缸,素月被染得面目全非了。”
春节过后,彩云更忙了,两座大棚忙不过来,就雇了几个小工,又增加了茄子,西红柿,韭菜等品种。彩云把心思全用在蔬菜种植上,啥也不想了。一晃儿几年过去了,彩云大棚收入近10万元钱。
几天后。彩云带着卖菜的钱出了门。
半个月后,彩云回到村里,和她一同回家的还有素月。
春节期间从南方打工的人说,素月出事了,素月傍的大款甩了素月,素月被赶出了豪宅,她破罐子破摔,整天赌博,欠下好几万赌债,被债主逼得喝了药……彩云用卖菜钱为素月还了赌债,付清了医药费……
再以后,便是素月在彩云的帮助下,也种起了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