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岸·煦】爸爸教我学雷锋(散文)
今年的三月五日是毛主席号召“向雷锋同志学习”六十周年的日子,当人们开始在各自的岗位,用实际行动做“活雷锋”的时候,我忽然想起,在六十年前的今天,我才七岁,父亲教我学习雷锋的往事。
我记得我小的时候,可以这么形容,我是个孩子王。我带着村子里的伙伴们,整天瞎玩活着,尽是干些淘气事,让大人们既对我们恼火又感到好笑。
春天里我们去田里偷采菜花、豌豆花……这叫做破坏庄稼,惹得管田的麻大叔见着我们喊:“土匪来了,看我不打断你们的腿!”他追着我们到处跑。我们有的吓得喊爹叫娘的,有胆大的故意喊:“你来呀,我不怕。”最后麻大叔没办法只好妥协,笑着露出没大门牙的嘴喊:“娃们,听话。”他麻利地从田埂上摘野花送我们,让我们开心地离开他。
夏天,我们在浅水沟里打完鼓泅,便跑到荷塘里偷摘荷叶荷花,管塘的夏伯教训道:“这都是公家的,一片荷叶一斤藕,一朵荷花一把籽,你们这些小东西真的是造孽啊,造孽啊。”
秋天,我们见谁家的瓜甜,就跑去偷瓜,偷瓜不说,连人家瓜秧损坏。脾气好的人就跑到我们这些小伙伴家里来告状,脾气坏的就干脆开骂,闹得大人吵架。家里人骂我们祸害精。
冬天我闲着无聊,把爷爷奶奶们的夜壶尿罐当商品在大路上摆着买卖。这下爷爷奶奶就不好惹,找上门来,直接看我们受到家法才肯罢休。我们常摸着疼痛的屁股对他们咬牙切齿,有时更加变本加厉,偷偷地把夜壶尿罐给砸了。有次,我亲自将自家爷爷奶奶的夜壶尿罐砸破了,好长时间不敢正眼看他们,生怕他们知道后,他们家法惩罚,老是躲得远远的。特别是五保户荣婆,她对我们老是恨恨的,她越这样,我们对她越想办法捣乱,让她去折腾,先是砸了她尿罐,后是偷偷地拆了她泥巴壁,让她冬天受冻。她气愤得见到我们用竹杆追着打。后来,她没办法斗不过我们,她哭了,她由霸道变得可怜,我们在家长的教训下才渐渐地和她和好。
忽然有一天,我当队长爸爸给生产队的社员开群众大会,大会的主题是向雷锋同志学习,随后队里的队旗是“东风大队第一生产队,向雷锋同志学习”。还有生产组都有组旗,旗上都是“向雷锋同志学习”七个金光闪闪的大字。
爸爸开完群众会后,亲自找到我,向我讲述学习雷锋可以让人人都能上进,人人都懂得爱国家,爱人民,爱集体的道理,并且从那天起天天给我讲雷锋的故事,还有我们队学习雷锋的故事。在我幼小的心里懂得学习雷锋是做好人做好事。有了爸爸的教导,我开始想我不仅要做学习雷锋的好榜样,也要把小伙友们都集中起来,做个活雷锋。
年幼的我不知天高地厚,天真浪漫,想干什么就干起来。我学着爸爸的样子,一声口哨一吹,口中高喊道:“各家各户的小伙伴听着啦,大家都到村头集合!”平时小伙伴都叫我爸为大队长,叫我为小队长,所以我一声令下,小伙们倾巢出动,很快到了村头一一我爸爸给社员们开会的地方。
那地方有一个高高的土台,土台下面是一片平地。土台上面是队长讲话的讲台,下面平地是社员并排席地而坐的地方。小伙伴都推我为小队长,我理应上土台,所以我上土台之后,便开始学着爸爸的样子,双手撑腰,给小伙伴们讲我们为什要学习雷锋的道理,讲到得意处脑袋往后仰,肚子一挺一挺的,真的像一个大队长讲话。
至今我还讲得我六十年前给小伙伴讲的话一一
“伙伴们,我们是毛主席的好孩子,毛主席叫我们干什么,我们就要干什么。毛主席号响全国人民向雷锋同志学习,我们就一定要向雷锋同志学习!”
台下有人问:“小队长,什么叫雷锋?”
“雷锋是个好人,他做了很多好事。”我忘记了我还要学爸爸讲话的台词,突然被问话打断,只有放下预先准备的台词作答。
“我们在一起怎么学?”“我还要照看弟妹。”“我要学雷锋同志。”“我也要做个活雷锋!”
“……”
台下乱哄哄,问的多了,我只有学着爸爸的声调:“这个。这个。这个,等会了讲,现在大家听我开会。”
我正挺着肚子得意地向台下小伙伴讲话,不知啥时候来了一些路过的大人看热闹。
原来他们是来“捣蛋”的,那时,我们农村娃,不管男女,都是穿的开裆裤,女生拉尿,男生捂着脸,男生站着尿拉却不管男女。所以我们小孩子穿开裆裤是正常的不过在正常了。
我在讲话时,因为太激动,太用力,自己的小鸡鸡露出裤裆,于是大人们故意逗我,喊着:“小队长耍流氓,小队长耍流氓!”
我还一点都不知道,和我玩得最好的小伙伴关兵大声地说说:“小队长,你看你裤裆。”
我停止了讲话,低头一瞄,脸羞红,会场上一阵哄笑。
我赶紧拉住开裆裤,夹紧双腿,急中生智大声宣布:“散会!”
这次会议散后,我天天找爸爸扯皮,要爸爸帮我做件新裤,不准开裤裆的那种。妈妈见我老是揪缠不休,心里疼着,口中只是没说出口,“那来的钱啦!”后来爸爸在没办法的办法下,选择休息日下湖挖藕买了钱,圆了我新裤的梦。
爸爸见我虽调皮但很会接受教育,便指导我带着村子小伙伴给全村人家里扫地挑水,特别是五保户家庭更应该每天都去。我也向爸爸提了一个要求,我们要一面学习雷锋红旗。爸爸说看你们小伙伴的表现,表现好,奖你们一面旗。我听后乐得蹦蹦跳跳的,口里不住地哼着从大们那样学来的向雷锋同志学习的歌词。
我为了获得一面学习雷锋同志的红旗,又开始召集小伙伴再次到村头老地方开会。这次会议的讲话比上次更具体,更有目标。
我再次学着爸爸的样子,双手仍然撑着腰,比爸爸还爸爸,拿腔拿调地喊一一
“伙伴们,今天我们的会是学习雷锋的动员大会,是见行动的大会,我爸爸说了,如果我们表现的好,我们有一面学习雷锋奖旗。这个。这个。这个。这∽不,是我们小伙伴向雷锋同志学习的队旗。”
这一次,我站在土台上讲话,小伙伴却根本上没听我讲话,他们都把眼睛盯着裤裆。有的小伙伴互相对笑,议论着说:“小队长没穿开裆裤.。”
我一边讲一边得意地叉开两腿,表示着自己没穿开裆裤,并且应呼着小伙伴们说:“你们今后也不准穿开裆裤。”
这下又议论开了。
“不行,队长,我爱拉尿。”
“我还尿床,常被打屁股。”
……
议论完毕,我吩咐小伙伴从村头第一家开始,拿着扫帚先扫屋里再扫外面,我们村子里一共二十多家,我们家家都扫完。
我带着小伙伴来到五保户荣婆家,瞧见她缸里无水,我一边安排年龄小的扫地,我和同龄的小伙伴找到水桶去河边打水,我们年龄小,来回多走几趟,硬是把荣婆水缸里面的水装满。
荣婆看到我们昔日将她尿罐砸碎,还骂过街,现在看到我们学雷锋做起好事了,心里既高兴又感激,口中不住地说:“这学雷锋真好!”
几个月后,我们东风大队的关大队长,听了社员们对我们的表扬,亲自给我们小伙伴送来一面“东风一队小伙伴学习雷锋同志”的队旗。
从此,一面小伙伴的学习雷锋同志队旗,一直伴随着我的童年。
回忆我的童年,我要感谢爸爸教我学习雷锋,也感谢鼓励我在学习雷锋的道路上,送我们小伙伴向雷锋同志学习队旗的关大队长。雷锋精神永远激励我成长,我们要让雷锋精神代代相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