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岸】乐山导游(散文)
在四川乐山景区观光时,带我们的导游是个信佛学佛的女子,而且是个气质美女。她肤白眉秀鼻挺,双眸如若秋水,有种清明而沉静的魅力。刚走入景区大门,她就遥指乐山对大家说:这里就是“远观山是一尊佛,近看佛是一座山”的东方佛都乐山景区。因为此地是佛教圣地,大家要参观万佛洞、乐山大佛和佛教寺院,会在佛前拜佛许愿。在这里拜佛许愿会有一些禁忌和规矩,我会细细讲给大家听。希望朋友们入乡随俗,在乐山景区逛得开心,留下美好的记忆。她的声音亦是温柔而质性的,带点川味的普通话,听起来很温润舒服。在一行二十余位游客中,一身素简服饰打着小旗的她,宛如众星拱围的月亮。
我们一边参观依山取势开凿的万佛洞地宫栩栩如生的佛像群雕,一边听她讲乐山景区林隐千佛的石窟地貌特征,讲万佛洞内佛祖的典籍故事和拜佛的礼仪规矩,讲乐山大佛建造的历史渊源和佛祖几次显灵的传奇,讲观音菩萨护佑汶川地震中一家人的事件。在她专业而流畅的娓娓道来中,我们似乎都成了充满好奇心的学生,竖着耳朵听得饶有兴趣,瞪着眼看得十分真切。既明白了许多佛学常识,又领略到巍峨壮观的乐山大佛的神秘故事,对大国工匠雕塑大师们的精湛技艺无比赞叹!
在药师菩萨殿内,导游告诉大家这尊菩萨是万佛洞中已开过光的佛祖,甚是灵验,游客可以为自己和家人拜佛祈求健康。她示范大家拜佛的礼仪动作特别虔诚优美,令大家屏息敛容,在佛祖面前,人人都仿佛回归到赤子的本真状态。
尽管大寺院中香火十分鼎盛,但导游事先告知大家可以拜佛,可以布施捐功德,但一块、三块、九块的小费就行,不必花费太多资财请香许愿。真正的佛理是众生平等没有功利心,只有平常心。而俗世之人信佛,不是信仰,纯粹是功利。面对熙熙攘攘扣拜佛前的众香客,她能如此说,确实有些特别。忽然想起家乡道教祖庭楼观台灵官殿前的一幅楹联:“心存邪念,任尓烧香无点益;持身正大,见我不拜又何妨”,觉得特别在理儿。
以往听到信佛的人过说佛家布施有七种,分别是:眼施、和颜悦色施、言语施、身施、心施、座施、房屋施,全由心作,皆得福报。而现代人,往往都特别看重财施,以为捐的功德越多,就越有福报。用心琢磨一下佛理,以一颗慈悲心欢喜心待人处世,福报自然伴人左右。而导游对游客的言施、和言悦色施,让人如沐春风。
在凌云山的回廊中小憩时,导游说请大家去喝茶。听到导游笑着问游客是想“泡媳妇”还是“泡姑娘”时,大家都兴奋地咧嘴坏笑,一脸懵圈。原来当地把喝茶叫“泡姑娘”“泡媳妇”,原来“姑娘茶”是当年的新茶,“媳妇茶”是陈年的旧茶,但各有各的口味,价钱也不一样。游客们各取所好,品着茶,观赏着早春园林中吐芳的梅花,十分惬意。有游客笑问这茶舍不会是你家开的吧,优惠点呗。导游笑说,如果是她家开的,就一定免费请大家喝。不过,大家喝的茶水,茶庄老板会给她点小费,算是给她带客人来的辛苦费。如此坦诚地说辞,令大家觉得导游人很真诚。
下山时,导游又给大家讲了“男戴观音女戴佛”的讲究,普及了五行相生相克的知识,为后面途经玉器店,带游客去转转作了铺垫,但她绝没有勉强购物之意,佛渡有缘人嘛。俗世中人,即使学佛信佛会少些妄念,但也要在人间烟火中求生存。临别时我笑着合掌向导游致谢。三人行,必有我师。即使仅是一面之缘,但她却给了我春风化雨的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