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暗香】暖风吹来花会开(散文)
·1·
等了一个冬天,终于迎来了春的味道。
北方的三月,天气渐渐转暖。一大早,阳光便迫不及待地爬上了窗帘,这个时节,太阳总是好得很。
期盼了很长时间的归乡路,今天终于可以启程了。冬天,我是不敢带爸爸妈妈出远门的,太冷。于是他们便在冬天里盼望,就像盼着花开那样,期待春来。因为我早就答应他们,春天来了,便带他们回故乡看看。
今天是周末,天气也好,虽然是初春,但这个计划已久的行程,完全可以实施了。
收拾好行囊,带着对家乡的思念,我们踏上了回乡的旅途。
一路上,他们的高兴溢满了小小的车子。坐在副驾驶的女儿时不时地冲着我笑笑,她也觉得,能让姥姥、姥爷高兴,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
我心里更是暗暗欢喜,为妈妈爸爸的快乐,为女儿的良善,也为这已经闻到气息的春天。
·2·
回家乡的路,两旁尽是大山。高速公路依山脚铺设,一路蜿蜒。
路边的风光,此时还谈不上美,因为草还没有绿,树还没有长叶子。但这样的风光,依然能够吸引我们,因为路的前方,是我们久别的故乡。
在一个服务区,我们停下了前行的脚步,短暂休息。
山里的风格外强劲一些。站在山脚下的我们,尽情享受着吹在脸上的山风。风里有春天的感觉啊,与冬天凛冽的北风相比较,此时的风,是暖的。
女儿被眼前起起伏伏的大山所吸引,她环顾四周,发出一声感叹:“这满山的树,什么时候能绿呀!”
到底是小孩子,性子急,春风已经吹来了,那些翠绿的叶子,还能藏多久?
·3·
当看到家乡的那一刻,心底升起了一片柔软。
几年没回,家乡变了,也没变。
那所小学校翻新了,那个店面扩大了,那座桥加宽了……而没有变的,是我们对家乡的情感。哪怕那座小山上,此时还没有什么颜色,但这并不能消减我们到山上看一看的热情。
山,还是我小时候的样子。不高,也没有什么人造的景物。就在这个纯自然的小山下,印着我童年层层叠叠的脚印,和妈妈爸爸年轻时的心事。
当年,也是三月,也是暖风里,我和小伙伴儿们拎着筐,拿着小铲子,到山脚下挖荠菜根。荠菜根并不容易找,需要从枯黄的、趴在土里的叶片来判断。常常是挖了半天,也没有收获几棵。但我们是快乐的,好像出行的意义并不在于挖荠菜,而在于和小伙伴儿们一起,到山脚下寻找春天。
·4·
是啊,暖风吹来了,春天也在赶来的路上呢。
就像今天,阳光很暖,春风很暖,我们的心里都很暖。我索性蹲下来,在儿时玩耍过的地方,像当年一样细细地寻找荠菜根,寻找属于儿时的春天。
女儿看着新奇,也蹲下来,根据我传授的经验寻找荠菜根。然而,我那些挖荠菜根的技术,仿佛已经随着岁月渐渐走远了,寻了半天,我竟一无所获。
女儿看到一个棵相似的植物,呼喊着让我过去看看。那一瞬间,我感觉回到了小时候。那时,我和小伙伴儿也是这样,每当面对难以判断的植物,便会亮着嗓子喊一声。这声喊,大家迅速集中到一起,几个小脑袋凑成一圈,叽叽喳喳的声音快乐了整个山脚。
·5·
虽说我这里没有收获,女儿那里却有了新的发现:一树迎春花的枝条上,几个花苞苞偷偷地冒出了小尖尖。
小尖尖是那么小呀,不仔细看都找不到它们。它们在这没有绿色的枝条上,积蓄了一个冬天的力量,就等着暖风吹起的时候,在某一个时间突然绽放,然后给大地带来一个蓬蓬勃勃的春天。
“花儿要开了!”找到花苞苞的女儿惊喜地欢呼,她新奇的在几树迎春花之间穿梭,她要找到更多的花苞苞,找到更多春天的信使。
“这里也绿了呢。”不知什么时候,妈妈爸爸也加入了寻找春天的行列,他们看到脚下刚刚冒头的小草,看到躲在枯草里还不太好意思露出脸来的小芽儿。
此时,阳光照着,暖风吹着,我们被故乡的安静包围着,一切都是安然且幸福……
·6·
周末很快就结束了,我们从故乡回到了现在居住的城市,那条山脚下的路也把我们从记忆拉回了现实。
回家的路上,女儿又望着山头。
“妈妈,山上是不是会有更多的花苞苞?”她问。
“那是呀!不一定在哪一天,这些花苞苞就会你追我赶地开起来,山上忽拉拉就热闹了,红的,粉的,白的,到时候,我们再回老家,一路在花海里走呢。”我和她并肩站着,也望着山。
触手可及的春天让女儿快活起来。
“花开的时候,我们一定要再回老家哦!”
“一定的!”
就这样约好了,当暖风把花儿吹开的时候,我们与花儿们,赴一场春天的约会,一定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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