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 【护花使者】父爱如山 (散文)
在“父亲节”到来之际,父亲的记忆在我的脑海中变得越来越清晰,他的慈祥的微笑在我的眼前浮现。
父爱如山。母爱似水。
父爱是一缕温暖而又耀眼的阳光,给和谐的家庭增加温度。
父爱是一盏指路明灯,为我们照亮人生之路。
父爱是一句严厉而又慈祥的鼓励,男子汉,站直了,别趴下。
父爱是伟岸的大山,为了家庭的幸福,肩负万钧重量,背挡千层风浪。
父亲是本无字的书,他的平凡而伟大,慈祥而严厉,诚实而宽厚等等许多优点都刻记在书本里。每每阅读父亲,我的心情总是万分的激动,那相思的泪水点点滴滴飘落在书中。
父亲,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每当想起他,我眼前总浮现出一个清瘦略带驼背的身影,他浓眉大眼的脸上总是挂着慈祥的微笑。
“父爱如山,大爱无疆”是他用无私的大爱,温暖着我的少年的心。虽然父亲与我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太长,但他用父爱伴随着我的童年。
父亲在四十年前就去世了,那时我小学刚毕业,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却永远地失去了父亲,总感觉有一种悲伤。本不富裕的家庭,一下塌了半边天,生活的清贫可想而知。当看到别的孩子在父母的怀里发出欢快的笑声,我的眼里便滚下了那酸楚的泪水。
从小失去父亲的我,越来越怀念我的父亲。
我是一个内向的孩子,上小学时离开父母感到失去了依托,感到有一种孤独,于是我常偷偷地逃学。父亲得知后,他那慈祥的笑脸不见了,用严厉的目光瞪着我,脖子上的青筋暴得老高,嘴里还不住地喘着粗气,用力在我的屁股上猛打。我哇得一下哭了,父亲从来没打过我,伤心的泪水叭哒、叭哒直往下滴。事后母亲对我说,你爹打你是你太让他失望了,他从小没念几天书,希望你好好读书成为一个有文化人,可你太让他伤心了。
从此,我再也不逃学了。我后悔极了,总觉得不该让父亲生那么大的气。在我的记忆里,父亲是第一次打我,也是最后一次打我。
我对父亲的爱是一小部分,而父亲的爱却是爱的全部。我十岁那年,患了急性阑尾炎住进了医院。父母轮流守在我身旁。县医院离我家五公里,当时我家很穷没有自行车,父母就步行往返好几趟。有一天晚上,父亲要回家给我拿换洗的衣服,我对父亲说:天已晚了就别回来了,这里有我娘在。他默默地答应着,可到了深夜两点,父亲又拖着疲惫的身体赶来了。我望着父亲消瘦的面孔,转过身去偷偷地哭了。
手术那天,父亲早早的就来了。他笑着安慰我不要紧张,手术一定会成功的。穿白大褂的护士把我推进了手术室,父亲在手术室外面徘徊着,不时地向里张望。做完手术后,护士把我送到了病房里。当时我隐约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唤我的乳名。我艰难地睁开双眼顺着声音望去,是父亲站在我的面前。娘对我说:为了让你安全顺利做手术,你爹把咱家那只老山羊卖了给医生送了礼,就想让人家更加心细些。望着父亲疲倦的身影,我不由得鼻子一阵发酸,自己一场病让父亲如此操心,他好像也患了一场大病。
那时我刚上小学四年级,父亲就卧病在床,全靠母亲来照顾,使我们那原本就不富裕的家更加清贫。母亲辛辛苦苦干一天农活才挣几毛钱,回家还得忙家务和照顾父亲,经常累得直不起腰。我生长在这样贫困的环境中,过早得懂得生活的苦难,过早地懂得人生的坎坷,过早的懂得母亲的艰辛。别人的书包都是花钱买的,或是上等布料做的,唯有我的书包是用粗布碎片缝的,而且还是补丁叠补丁。
我深知家境清贫,但我并不感到自卑,贫穷使我更加忘我地学习,聪明和好学是不需花费金钱的。每一个百分都使我小小的心灵得到满足,每一个百分都使我在悲哀的环境中找到了自尊,但是这自尊在金钱面前还是彻底地垮下来了。因为在校门口,那一个白发老太太冰棍摊前,我拿不出区区五分钱去拥有那份本该属于每个孩子的夏日的清凉。
老人的面前是一张小木桌,上面放着一杯杯白糖冰水和散发着凉气的冰块。每个冰块都好像伸着无形的手,把一个个小馋虫拉到自己面前。在这大汗淋漓的夏天,一杯白糖冰水、一个凉凉的冰块下肚,该生出多少清凉和乐趣。我唯有不花钱的口水匆匆下咽,我唯有校园中那苦涩的凉水充填,我唯有一双不争气的几乎要把所有的冰块全部占有的大眼。
有一次考试后,坐在后面的小胖非拉着我到小摊前喝白糖冰水,条件是在今后的考试中不许超过他。我瞪大了眼盯住那放了糖的白糖冰水,强咽了几下口水,终于摇了摇头。这个财大气粗的小胖,把白糖冰水的杯子举到我眼前晃摆着,恶狠狠地骂道:你爹半死不活地躺着,你穷得连五分钱的冰棍都买不起,你横什么?他把杯子凑到我鼻尖前着说:馋死你,喊我一声爹我就给你喝。我的泪水一下流了下来,小拳头握得咯咯直响。我不允许任何人侮辱我的父亲,我也不明白我究竟干了些什么……在那个明月高悬的夜晚,娘买了些礼品带我到小胖家认错时,我才看清他的脸上青一声紫一块的,见了我直往他爹身后躲。
那是一个不幸的日子,父亲突然患病住进了医院。我得知后急匆匆地赶到医院,推开门见父亲正躺在病床上,神色漠然的望着窗外,它的眼睑有些浮肿,神色也有些呆滞。父亲见我来看他,微笑着让我坐下。他几次用力想坐起来都没有成功,他身体已不灵活多日了。我听当医生的姑父说,父亲患的是“晚期肺癌”。他已明白自己不久于人世了,怕你心里难过瞒着你。我的泪水从眼眶涌出,落在父亲颤抖的手上,他用那不灵活的手在我的头上抚摸着。
父亲爱笑,最后他也是带着微笑离开了人世。父亲去世已有四十多个年头了,每每想起父亲,我总是泪如雨下。我多想让时间倒流,回到那童年时代,听一听父亲那熟悉的声音,看一看他那慈祥的笑容。哪怕是一句责骂,哪怕是一顿训斥。
父亲,这本爱意浓浓的书,只有我能读懂,因为我既是作者又是读者。打开父亲这本书,我用心去阅读,用我的一生去感悟。父亲这本书,永远珍藏在我的心里。
但凭此文表心迹,父亲笑声出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