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星月】听说你想回农村?(随笔)
社会在发展,城市化也在以飞快的速度发展着。可是人就是一种奇怪的动物,以前住在农村时,非常渴望“楼上楼下,电灯电话”、“不出门就可以解决吃喝拉撒问题”的城市生活,等到削尖了脑袋好不容易住到了城市里,才发现很多城市人的梦想竟然是想要返璞归真,回归农村生活。
正如一首歌里唱道:“城市套路深,我要回农村。”
是啊,看惯了熙熙攘攘的花花世界,住腻了钢筋水泥建成的高楼大厦,除了喧闹,就是憋屈,更别说“一睁开眼从吃到拉都要花钱”的高消费。设想一下,回到农村,盖上一套三层别墅,打上围墙,在院子里一边吟哦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诗句一边种菜养花。如果感觉闷了还可以再养上一条狗,一只猫,几只鸡。早晨起来遛遛狗,逗逗猫,喂喂鸡,浇浇花,晚上欣赏着城市里绝对看不到的纯净星空,听细风吹过树林,再嗅着野花野草的清香,在小溪流水和小鸟轻啼的声音陪伴下安然入眠。每天吃着自己种的天然无公害的绿色蔬菜,过着没有各种噪音打扰的慢节奏生活,一定非常轻松惬意——这不就是陶渊明笔下“桃花源”式的田园生活?
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还有一句话你也必须知道:农村路太滑,情况很复杂——其实农村也不是那么好呆的。
除非你特别喜欢清静,远离人群过着独居的生活。如果你融入到农村的一个个大集体里,你就会发现,田园诗般的农村也是有噩梦般的存在的。
首先,你听说过“农村三霸”吗?
这个三霸不是流氓地头蛇,它们是拧人的鹅,咬人的狗,啄人的鸡。
假如你去邻居家串门,敲开门后迎接你的除了热情的主人,或许还有常见的农村三霸。看门狗就不必说了,农村养的狗和城市里不一样,它们没有纯正的血统和高贵的出生,大部分是土生土长的土狗,但这种狗有个特点,长得不好看,性子特别烈,对主人是忠心耿耿,对外人那是毫不客气,如果不是主人用狗链拴着,那绝对要在你的身上留下个“记号”;还有主人家里散养的大公鸡——有的公鸡特别善斗,你只要一进门,它就会追着你四处乱跑,别看它个头不算大,但是那尖利的嘴巴和锋利的爪子战斗力可不容小觑,如果你着了它的道,别人一定会以为你遭受了家庭暴力;最厉害的一霸是大白鹅,你不要被它白萌白萌的外表所迷惑,你要是让它追上了,它会用又长又扁的喙夹住你身上某个部位的肉使劲儿掐,恨不得连皮带肉给拧下来,那滋味,是不是想想就觉得肉疼?
除了农村三霸,还有“农村四害”。四害原来是指苍蝇、蚊子、老鼠和麻雀。1958年2月12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出《关于除四害讲卫生的指示》,提出要在十年或者更短的时间里,完成消灭四害的任务。现在年过半百的人都应该记得小时候除四害的场景:用敌敌畏灭苍蝇和蚊子;全民抓老鼠,上交老鼠尾巴完任务;利用弹弓,气枪,渔网等身边一切可以利用的工具杀害或者捕捉麻雀。后来,上面又说麻雀虽然偷吃庄稼,但是也可以捕捉害虫,就把它又划分为“益鸟”,为它“平反”转正。然后把蟑螂划为四害,也有的地方把臭虫划为四害的。我们老家蟑螂和臭虫不常见,家里养动物的跳蚤比较多,所以对我们北方人来说应该把跳蚤划成四害。
苍蝇、蚊子和跳蚤不仅吸取人和动物的血液,影响人们正常生活,还可以传播疾病;老鼠更是让老百姓头疼,它们昼伏夜出,偷吃人们的食物和粮食,咬坏衣服和家具,更严重的还威胁到人们的人身安全,曾经发生过很多起老鼠咬人事件。而且老鼠也可以传播很多疾病,影响人们的身体健康。随着社会的发展,人们生活条件的提高,发明出了很多对付四害的办法,比如各种杀虫剂,蚊香,还有电子蚊香,灭蚊灯,电子蝇拍等很多高科技产品。至于老鼠,除了在房前屋后隐蔽处放置毒饵,在农村很多人家还饲养了老鼠的天敌——猫来对付它。所以当你来到农村后,三霸让你恐惧,四害让你烦恼,只有猫和猪,牛,马,羊等家畜相对来说是安全的。
其实,在农村你只要不出门,就可以避免受到三霸和四害的侵袭。如果你出门在外,除了三霸和四害,还有很多“雷”和“坑”让你防不胜防。
你认识蝎子吗?这种动物它可不只是在野外才能跟你偶遇。农村的房子跟城市比起来,更接地气,也就容易接触到这种在土地里生活的昆虫。蝎子白天一般不出来,到了夜里,躺在床上,忽然听到墙上或者地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唰唰”声,你可要小心了。蝎子由于带着一对大钳子和一只毒钩,走路时会发出特有的唰唰声。如果你不幸被它的毒钩招呼一下,那种酸爽滋味一定会让你终生难忘:被蝎子毒钩扎过的地方又红又肿,疼痛难忍,这种疼痛还会持续好长时间,而且这种疼痛还会以被扎的地方为中心向四周游走蔓延,让你的整条胳膊或者半个身子都异常疼痛,数天之后才会完全痊愈,在这几天里,疼痛会让你坐立不宁,寝食难安,所以也会给你留下深深的心理阴影。你可能会想,为什么蝎子没有被划分到四害的行列里?
其实很多人不知道的是,蝎子又名“全虫”,具有很高的药用价值。农村人在农闲时就去山坡上或者田间地头的石头堆里捉蝎子卖钱。现在更有人发明了捕蝎子的紫光灯,每到夜晚,可以看到山坡上偶尔会出现几点微弱的亮光,那就是有人拿着捕蝎子灯在抓蝎子。这种紫光灯在地上一照,蝎子就会荧光闪闪暴露在人们的视野里,无所遁形。据说有的人一个夏天卖蝎子的收入可以过百。
除了蝎子,你还有可能遇到还有蜈蚣和蚰蜒,虽然它们和蝎子长得不一样,但是如果被它们叮咬一下,那种感觉,那种痛苦,丝毫不亚于被蝎子扎一下。
在农村如果你要出去游逛,那你得更加小心了,因为田野里还有更多的“惊喜”(也可以说是惊吓)在等着你。
蚂蚁是大家都熟悉的小昆虫,它是大家公认的“弱者”,人们不是常说这样一句口头禅吗:弄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确实,大部分蚂蚁都是没有什么危害的,如果你不小心被它叮一下,最多会感到有那么一点点疼或者痒,一点也不会让你感到痛苦。但是有一种蚂蚁你如果遇到了,那真是你的不幸。
这种蚂蚁不是非洲的火蚁,也不是食人蚁,所以不会对人造成致命的威胁。这是一种长着一对透明翅膀的飞蚂蚁,它会趁你不注意以极快的速度在你的身上叮一下,然后逃之夭夭,只剩下你在痛苦中凌乱:被飞蚂蚁叮过的地方很快会长出一大片一大片不规则的扁平状的包,又疼又痒,让你忍不住去抓,去挠,这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也要持续一段时间,更让人无语的是,这些包还是极准确的“天气预报员”,很长一段时间内,只要阴天下雨,那一大片包就会死灰复燃,疼痒难忍,让你再次回味一下被飞蚂蚁叮咬时那种痛苦的滋味。
和飞蚂蚁相似的还有一种昆虫,叫“牛虻”,我们这儿俗称“吽(ou)蒙子”,它长得像一个特大号的苍蝇,可是它可比苍蝇的战斗力强多了。牛虻一般只是叮咬牛马等大型牲畜,偶尔也会换换口味,尝尝人血的滋味。如果你有幸被它选中,会让你再次体验一次终生难忘的痛苦经历。牛虻叮到人身上,会用它尖锐的口器使劲儿咬住你的皮肤,当你感到剧烈的疼痛去驱赶它的时候,它竟然会直接咬下你的一块皮肉远走高飞,被咬的地方会感到像被烈火烧灼或者热油溅到一样的疼痛,而且跟飞蚂蚁一样,每到阴天下雨,被咬的地方也会再次疼痛难忍。
还有一种蜱虫也让你防不胜防,这种蜱虫在饥饿状态下大小跟跳蚤差不多,如果不仔细看你都难以发现它们。蜱虫一般生长在草丛里,如果有动物经过,蜱虫会粘附在动物的皮毛上然后钻进里面叮在它们的肌肤上。这种虫子很贪婪,只要叮住人或者动物,就再也不会松口,它的口器会深深地扎进人或动物的身体里,直吃得肚子圆滚滚的像一只圆球,才会松口,不过它的生命也即将结束。我们把这种一生只吃“一顿饱饭”的虫子称作“只吃不拉”的“草憋死”、“牛憋死”,它们大部分寄宿在动物身上,一旦不小心叮在人身上,千万不要动手去抓它或者硬把它扯下来,因为它的口器可能残留在你的体内让你感染疾病,而且处理起来很麻烦。
在我们这儿的很多庄稼和树木上,特别是核桃树上,还生长着一种让人望而生畏的小动物,它的学名叫“刺蛾”,它还有很多别名:狼拉子,洋辣子,狼爬子等,有这样一句俗语:洋辣子和狼拉子,总有一个让你吃不到好果子。这种虫子体型不大,绿色的身上布满了红色,黄色或者灰色的条纹,色彩鲜艳,看起来还挺软萌可爱,你可千万不要被它美丽的外表迷惑了心智,在它人畜无害的外表下面是一颗毒辣的心,它的背上长满一丛丛一簇簇尖锐的小刺,只要你被这些刺“拉”一下,立刻会感受到剧烈的疼痛和灼热感,而且这种感觉会持续好长时间,即使你用清凉油,风油精或者花露水涂抹也无济于事,只能痛苦地等待着其毒性慢慢减退。只要你被它“拉”过一次,下次你看到它绝对会躲得远远的绕着它走,这种虫子一般不主动攻击人,只要你不去招惹它,它也不会去招惹你。
还有一种更厉害的角色就是马蜂,马蜂和蜜蜂是近亲,蜜蜂也会蛰人,但是其造成的痛苦程度远远比不上马蜂。马蜂和蜜蜂一样不会主动攻击人类,只是在你侵入它的领地时才会对你“群起而攻之”。马蜂是群居动物,蛰人也是集体行动,造成的后果也很严重,我们这儿曾经有个人因为不小心碰到了马蜂窝被一群马蜂给活活蛰死了。所以当你在野外发现了马蜂的时候,哪怕仅仅是一两只,也要赶紧离开,或许它们的蜂巢就在附近,或许用不了多长时间,它们就会呼朋引伴对你发起“总攻”。蜜蜂和马蜂还是很容易区别的,马蜂的体型比蜜蜂要大得多,腹部黑黄相间的条纹颜色也更加艳丽。在动物界,越是色彩鲜艳的动物就越是危险,因为那种引人瞩目的“鲜艳”就是对其他动物最严厉的警告:别招惹我,我可厉害着呢!
在野外行走,有时候会遇到蛇,北方的蛇大部分是无毒蛇,它们体型不大,颜色以白色、黑色和灰色为主,这种色系本身就象征着安全,这种蛇一般不会出来,如果你遇见它,十有八九天快要下雨了,雨前的低气压使得它们在洞里呼吸不顺畅,出来透透气。北方的蛇不但不会攻击人类,还特别胆小,一见到人就会吓得麻溜地逃走。除非你非要跟它过不去,它绝对不会伤害你。在我们这儿,被蛇咬伤的机率很小很小。
还有一种昆虫,即使在农村,现在也是几乎已经绝迹了,我们叫它“双尾巴蝎子”。这种蝎子跟我一开始提到的蝎子外形上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它很像萤火虫,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它的体型比萤火虫要大得多,其尾部有两根黑刺,而且没有翅膀不会飞。它跟萤火虫一样尾部有一个会闪光的器官,也是昼伏夜出。一到秋天的夜里,很多萤火虫在夜空中飞舞,好像点点繁星,是不是感到特别浪漫?偶尔你会看到有一两只萤火虫落在草丛上或者地上,你就想抓起来看看,玩玩。我劝你还是赶紧打消这个念头:这种落在地上的萤火虫有可能就是“双尾巴蝎子”,你如果敢动手抓它,它就会让你见识一下尾巴上双刺的厉害,给你一个让你一辈子难以忘记的教训。可惜因为农药的大量使用,萤火虫基本上看不到了,不过,双尾巴蝎子还是可以偶尔看到的。
看到这儿,我想你肯定有点害怕:算了,我还是安安稳稳地呆在城市里吧,去公园里欣赏欣赏没有任何危险的花花草草难道不香吗?干嘛要冒着生命危险到农村去给这些妖魔鬼怪“送人头”?其实,如果你想回农村,只要做好安全保护措施,还是可以免受这些“宝子们”青睐的。但是,如果你想要在农村长期住下去,享受田园生活,那还是需要了解一些必要的防护知识。
毕竟,在农村,如果能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过着慢节奏的原生态田园生活,还是挺让人向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