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家园】小情人(微型小说)
【题记】:作为老父亲,那是、都是不能把自己的女儿当成小情人来对待的也……
老周,终于,倒在了病床上,奄奄一息了……突然,病房的门就被打开了,冲进来一位老姑娘:
爸——对不起啊!我来晚了……一头就扑到老周的怀里。
谁知,奇迹,真的就发生了……为何?多日昏迷的老周,微微的睁开了双眼,用那微弱的、几乎是听不清的声音呼唤道:
小铭……小铭……是……你么……啊——
爸,是我——是我,是我呀……爸!
好……好……好的呀……小铭……铭,并示意小铭,从他的枕头底下去取东西的呀……
于是,小铭很迅速的就把右手伸到了老爸的枕头底下——
呀,是一沓码的整整齐齐的报告纸呀……厚厚的,也不知道有多少张了?看上去,那个上面写满了文字:
童心不泯——致我的女儿?再翻过去,就是——“前言”……
老周、周师傅!周师傅呀……随着护士们的呼喊,老周,再也没有反应了?于是,就拔掉了所有的管子和监视器,王医生宣布:
小铭,对不起啊……你老父亲去世了……节哀顺变吧!随后,她带领着众护士,肃穆、直立后弯腰,向老周鞠躬:
周师傅,您老辛苦了……一路走好吧!
……
翻书。
等忙完了老爸的丧事,小铭还是请了一天假,来到了武进的淹西陵园。找到了62墓区8排1号墓。点上了香烛、开始烧纸钱了:
老妈……对不起啊!我,好久没来了。你知道么,老爸,也走了……是的。并不是像你说的那样的呀……
是的。下面的,她就说不下去了。后来,她,还是给老妈点上了一支烟的。为何?老妈,有胃病的,平日里,吃完饭后,也要来上这一口的……
平日里,只要有空,小铭都会拿出老爸留给她的那本报告纸了……
小铭呀!你是不该出生的人呀……于是,她,就看下去了。看着看着,她的眼泪就止不住的、一个劲儿的往下掉呀……还是?
又气。
老爸……对不起啊!
是的。这本报告纸,她,终于看完了……后来,她又断断续续的随手翻看了。为何?那个都是独立成篇的。是的。只要看看老爸每次写的,看看一共是写了几张的,那么,就会一目了然了!
于是,也解决了困扰她半个多世纪的定论了。你比如:老妈说:都是你老爸抛弃我们的!
结果不是的呀?
铭:
你知道么?老爸将如实的记下、不做任何的修改和润色的呀……有话则长、无话就短。想到哪里、就写到哪里。想你了,就写上几句;你妈来搞了,就写上几句;你妈将你送过来了,我就写上几句的吧……铭,你都知道么?
如果,你好的,那么,老爸也就不告诉你了。如果,你不好的,或是要想了解你的身世的等等,那么好,老爸就不做任何的解释的,你自己拿去看吧……至于最后,怎么处理,你自己看着办吧!
铭:
我的儿,你看:可好么?
铭:
你知道么?你是你老妈非要的呀!当时,我和你妈都已经离婚了。你要知道:我为何这样写呢?对不起啊……我的铭!对不起啊……
铭:
对于你妈……我是不想多说什么的!为何?为了她,我离开了法院。为何?她,太搞了……搞得我都无法再上班了!为何?没有上升空间了啊。
铭:
你知道么?是人,都要面子的。那么,你老爸也不会例外的呀……于是,我就离开了法院、离开我心爱的工作单位,离开了我百里挑一才考进来的单位的呀……
铭:
你知道么……我是怎么和你妈离婚的么?是的。你妈肯定不会、也不可能告诉你的啦……是这样的:是她硬要吵出来的呀!我早就说过了:要结婚,就不要离婚;要离婚,就不要结婚。也许,这样太绝对了?但是,事实,就是、都是这样的啊……为何?中国式离婚?
铭:
你都明白么?
铭铭,你在看啥呢?现在还有人在看手抄本小说呀?
哦,大姐,不是。是我爸写给我的……
书?
不是。也算吧……
那么,几时也借给大姐我看看?
哦,大姐,这个……恐怕不行的吧!
好吧!跟你开个玩笑呢?看吧看吧……没事的!
……
又恨。
唉……老爸呀,你也太狠啦……还有,老妈,你也真是的……拿我当儿戏的呀?
铭:
你知道么?今天,我是用左手写的。为何?昨天早上,你妈拿着两把一尺多长的刀子来杀我呀……一把,被我打掉了;另一把,被我用右手给夺下来了……因此,我的右手虎口缝了有十几针了?!
还好,那时,都没有手机的呀……否则,你妈早就是网红的啦……此话怎讲呢?是在公交站头上的呀!你想想看:上班时分,有多少人的呀?
我今天在写,我的右手虎口都在隐隐作痛的呀……因此,我是用左手写的!我尽量写的端正一点。
是的。铭铭看出来了……那几张的字迹很明显的不一样的呀?很明显的东倒西歪的?很明显的不是出自一个人之手的也……还是?
铭:
你知道么?那时,你妈还是个大肚子呀!你还没有出生的呀?你,还在你妈的肚子里的呀……你说:我和你妈、还有啥深仇大恨的呢?
是的。她是要与我同归于尽的呀……都是你外婆叫她来的呀……还是?
不过,我都没有正当防卫的呀!否则,你和你妈——早就没了,特别是你。
后来,刑队的民警来问我:
周师傅,要处理么?
算啦!随她去吧……日后,她一定会有报应的呀!
……
铭:
你看:一晃,你就大了……
其他。
是的。铭铭,只要有空,她就会拿出来翻翻、看看的了……还是?此时,她才想起来,她的老爸和她见面时,几乎每次都在问她:
铭,有空看看《悲惨世界》的吧?
铭:
你知道么?你的老爸,就是冉·阿让的呀……
冉·阿让,是谁呀?于是,她就上网查看了:哦,就是《悲惨世界》的男主角的呀……还是?
铭:
你知道么?你,就是那个——芳汀的女儿珂赛特的呀……
啥?我就是那个——珂赛特?
铭:
是的。你都知道么……
……
身世。
好啦!铭铭终于看完了。不多不少,正正好好是:296张。其实,一直写到老妈,将自己带走之后,老爸,就不写了、再也不写了。这个……又是为了什么的呢?
老爸……对不起啊!我错怪您啦……
铭:
你知道么?今天,也许,是我给你写的最后一张了。也许,这之后,我就再也不写了。为何?
今天,你妈一气之下,将你带走了。
好!你带走,我没有啥意见。但是,你再也不要送过来!
为啥?
带来带去的、送来送去的,对孩子不利的呀!
好,那么,我就带走了!
好的。最好啦!希望你再也不要送过来?
不会的。不送了!今后,你想要的话……我都不会送过来啦!
好的。
最好的!
……
完了?完了。就这样,你妈,将你带走了……我给了你妈三本存折(代缴你的抚养费了)。
铭:
你知道么?我是多么的伤心呀……对不起,铭,我写不下去了。我再也写不下去了。铭,我的铭呀……
是的。铭铭,看了一下日期:1992年10月28日。呀……这个,就是我的生日呀?!
铭铭,再也看不下去了……是的。她知道了、真的知道了。为何?
他的老爸……那是多么多么的爱她的呀……可是,从来都没有说过、说出口的呀?那么,自己,再也没有这个机会的啦!还是?
尾声。
多年以后,小铭,终于将这本书给出版了。题目,不变,还是叫:《童心不泯》;作者的名字,她改成了:周树铭。这是她自己的名字……
这就是:
老爸用心你可知,
知道不多女儿心?
铭记勿忘新旧朋,
一直到老都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