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绿野】曾把痴心深相许 从此红尘无恋人(随笔)
曾把痴心深相许 从此红尘无恋人
早就听说,宝鸡本土作家李喜林老师的文章“馋火得很”,特别是获得柳青文学奖的中篇小说“映山红”,如久负盛名的岐山臊子面一样,地域特色浓郁,味道非同一般。我心心念念几多年,总想一睹为快了心愿,然而却总是缺少机缘。时间一长,也因为忙碌,后来竟然把这事给淡忘了,不料前一向眉县创作中心主任杨烨琼老师,给我发来了李喜林老师的“映山红”声频版本。
岁月勾陈,至此,我对“映山红”的倾慕之情一下子又被激活了,从此我八小时之外的生活就显得丰富多彩,把音频传到电脑上,躺在床上听的那种悠闲舒适,实在是一种难得的精神享受。文章不是很长,故事曲折,刻画细腻,情节生动,我一连听了三遍,跟随诵读者雅君女士抑扬顿挫的声音喁喁前行,揪心,喜悦,迷茫,兴奋,释然,各种情绪相互交织。主人公“我”和“姐姐”的形象栩栩如生,历历在目,一闭上眼似乎就看见他俩在秦岭山拔仙山茅庐里的一举一动,和充满灵性的音容笑貌。然而此刻,却有一个疑问就像挥之不去的影子,一直在我脑海里转圈圈:作者通过映山红这篇文章,到底想表达什么?百思不得其解,于是我就带着问题先从映山红这种花卉所象征的寓意着手,进行了初步的了解和探究。原来映山红的寓意和象征是比较多的:1.坚定信念,永不言弃的革命精神;2.比喻祖国繁荣昌盛,以及对祖国美好的祝福;3.思乡之情,象征着游子对故土的思念;4.寓意着美好爱情和甜蜜的感情。
知晓了映山红所蕴藉的寓意,我回头又把文章听了一遍,首先否定了1和2。文章的背景是八十年代初期,男主人公“我”是一个没有见过大世面而只想靠“挖玄参娶媳妇”的青春男儿,假如抛开现实背景只谈“游子对故土的思念”之情,岂不显得空洞而又荒谬?于是,我把解读的“钥匙”插进了4的锁芯(寓意着美好爱情和甜蜜的感情)。看到小说的索引“——谨以此片小说,献给我那不是至亲的姐姐,献给我那永不复返的青春岁月。”这段文字后,我欣喜若狂,更加坚信了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穷小子阿里巴巴通了窍道,只是轻轻一声“芝麻,开门吧”,便会获得数不完的金币;作为一名文学爱好者, 面对优秀老师不可多得的优秀作品,此时的我,是不是和阿拉丁是一样的心理呢!
李喜林老师的中篇“映山红”共分十二章节,第一节,在拔仙山“我”刨挖玄参,偶遇割竹子的姐姐;第二节,“我”摔下山崖,被姐姐施救;第三节,“我”养伤期间,姐姐精心照顾“我”的生活;第四节,“我”了解到,姐姐先前经历过的苦难人生;第五节,姐姐刨开积雪,挖草药给“我”治疗伤病;第六节,姐姐备受煎熬的情感经历;第七节,一天天平淡艰苦的生活,成就了“我”与姐姐感情交流的机会;第八节,食物越发匮乏,“我”与姐姐相互关心,共渡难关;第九节,贫穷的生活,善良的性情,心心相印,“我”与姐姐感情日渐升华;第十节,互诉衷肠,彼此感恩,“姐姐的身体让我的身体燃烧”,青春的欲望瞬间爆发,“姐姐没有听我说完,就疯了一般扑倒我,亲我的额头,我的脸。我们相互亲吻,几乎喘不过气来。不知不觉间,我们就将对方的衣服脱了个精光。”我认为这一节堪称文章之高潮部分,字里行间不但再现了人性之于宇宙的渺小和庸俗,更是充满了唯心论中人所不能时所敬畏的神性万能和宿命消极的处世之道。“我”又一次跌入悬崖,姐姐跪求山神,祈祷保佑“我”人身的安然无恙,而后“我在心里说,我谁也不要就想要姐姐。姐姐似乎听到了我的心声,放下针线,将我抱在怀里,说,幺娃子,姐姐是山上的花草,你是天上的飞鸟,命不一样哟,咱们只能当姐弟,就像手指头互相连心。”第十二节是文章的大结局部,笔峰一转,天朗气清,似乎改天换地了,生活处处呈现出了柳暗花明的氛围,多年后“我”与姐姐的命运都逆袭了。我成了记者,担任了好多职务,寻觅到了姐姐的故乡才知道,“如今的姐姐,已经是广元市颇有名气的实业家”,她“放着最具旅游亮点的拔仙山不开发,却专门在山上栽种映山红。”“我”心里有姐姐,姐姐心里有“我”,“那一瞬间我只觉得身心的沉疴荡然无存,感觉身轻如燕,似乎有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的青春岁月。朝着一个山头,我忘情地大声喊姐姐我回来了!”此时,“一阵香风吹来,满山的映山红被一团团云霞装点得如诗如画姐姐就在簇拥的映山红花丛中,身影摇曳多姿,容颜灿若皓月,眼睛静若处子。”
文章如脱缰的野马,天上地下,包罗万象,行云流水,挥洒自如。文脉逻辑缜密,结构设置完整,主旨前呼后应,处处埋有伏笔,让人在跌宕起伏的故事推进当中,感受到了弥足珍贵的青春岁月,以及妙不可言的初恋情结。戛然而止,结尾处画龙点睛,回味无穷,把“有情人难成眷属”表达得酣畅淋漓,令阅读者不免心生淡淡的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