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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东篱·既往】菜粑粑香(散文)


作者:怀才抱器 榜眼,37101.67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9298发表时间:2024-01-30 05:52:12
摘要:一顿怀旧饭——菜粑粑,让我想起曾经的生活,母亲做的菜粑粑,好吃,难忘。有人说,母亲做什么都是世界上最好的美食,不假。但太笼统,我就来一把怀旧情绪吧,追忆少年时吃的菜粑粑。


   跟朋友去“老民俗村”吃个晚饭,居然遇到了“菜粑粑”,这是这个小饭店的“头牌”,不好说是“头牌饭”,还是“头牌菜”,面和菜,掺混,便成就了一道美食。这年头,美食的概念,真不敢给个定义了。怀旧的饭菜,也在美食系列里,定义为“好吃”,显然不够。
   我们是在“苦菜香”的房间就餐。上的自然是苦菜粑粑。
   苦菜,在胶东遍地皆是。冯德英的小说,第一部就是《苦菜花》,接着才有《迎春花》和《山菊花》“两花”,把苦菜列个头牌,有了“吃得苦中苦”的寓意,下一句不是“为人上人”,而是写胶东的昆嵛山初期革命故事,表现那些革命者的艰苦卓绝。
   金黄的玉米饼子,夹着绿意甚浓的苦菜叶,一袭米面的香裹挟着浓郁的苦菜香冲进鼻孔,忘记了先吃菜后吃饭的程序。
   老板娘问吃出了什么香?我说苦香。她伸出大拇指。
   苦香,这个词,让我有了走进中国哲学的感觉。辣香,酸香……能够从苦中品出香,才是中国哲学的功夫。就像苦中作乐,无为里求有为,袖珍中看浩渺,能够从苦味里品出香,一定是对苦有着刻骨的感受。这是哲学的关照,更是美学的境界。
   一下子就想起老辈子的事,母亲曾问我吃菜粑粑能不能吃出香?我摇摇头,不懂母亲的苦,哪里品出香。
   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人们太怕“青黄不接”这个词,“春脖子长,长如鸭的颈”,这是我老家的描写春光的话,长了,没东西吃,肚子咕噜,这个长就很苦。七九八九,就是春光好,顺口溜接下的是“向阳生”,野菜争相露头,母亲就提着篮子跑到山野的向阳处,去采“野菜星星”,荠菜,苦菜,麦蒿,布布丁,柳儿芽,泥胡菜……这些菜名比语文课本上的词语好记得多。母亲称“清明菜”,其实节令根本没有到清明时节,饿极了的农人早就盯上了这些野味了。
   阳光暖得就像流油了,舍得大把地撒在田边地埂,绿意最禁不住暖意,野菜朦胧着眼,冒出个小芽儿,此时的野菜,就像小小婴儿,还没有褪去乳毛,嫩嫩的,乖可怜的,呈浅灰色,就像晨曦未启,被一团迷蒙的雾气包裹着,不管什么菜,只要出头,就告诉我们可以采来吃。母亲这样说。我跟随,母亲嫌,说脚板大,野菜怕疼。母亲的“优势”是小脚,尖尖的,轻轻的,野菜喜欢跟母亲的小脚玩。我这样夸母亲,她的样子很受用,笑意盈脸。改变不了的小脚,那就欣然吧。
   春脖子长,玉米面也不能不管饥饱地吃,那就充分地掺进这些野菜。母亲说,总比六零年挨饿的好。那时,母亲总喜欢拿艰难的往事来对比,从未说“今不如昔”。所以,在我这代人的心里,总有一个信念,将来的日子总会比现在的好。
  
   二
   玉米,要现推磨的好,放在阳光下一晾,马上收回,生怕阳光把玉米粒偷去,就是跑了水分也不舍。在石磨上推,拉成大碴子,不要细粉,也生怕是石磨上磨损减了斤两。
   “三分薄面七成菜”,“薄面”不是脸皮薄,是玉米面少,就像现在做菜要勾芡一样,起到一点粘合作用即可,要俭省着来。野菜经刀,渗出菜汁,制作过程,菜粑粑就不断地酝酿着香。食用油也舍不得用,母亲找到了办法,微火热锅,以手拭温,速放在脸上,觉得受得了,就团饼子贴锅沿,怕滑下,锅底放一个泥陶的“饭撑子”可拦住。母亲两手捧着菜面团子,左右冲突跳跃,就像一朵花在风中摇曳着,团得圆乎乎,往锅边一拍,就粘住了。母亲总嫌我玩疯了的手洗几遍也不净,只有我看的份,不能“烙粑粑”。
   母亲很能抓住火候,在菜粑粑贴锅的面上,留下一层香喷喷的焦面。绿叶菜爬在焦面,就像在木板上烙画,也像母亲在花撑子上绣花。我第一次这样讨好母亲,望着她的脸,马上红扑扑的,我想她心中一定美极了。我也觉得,赞美人的好,自己心里也美滋滋,这种感觉,后来在当老师的过程尤其能真切地感觉到。无价的笑容,等于珍贵的时光。
   母亲有时候也把火烧大了,菜粑粑的焦面糊得一塌糊涂。母亲不让我吃焦糊的面,她总是用一碗开水泡着吃,不舍得扔掉,在那个年月,没有谁分析焦糊的东西会导致什么。就像汪曾祺在《故乡的食物》里提及,那种东西叫“焦屑”,就是糊锅巴,汪曾祺说,他“对这种打破常规的生活极感兴趣”。母亲吃着焦糊的粑粑说,这东西“和胃”,那时没想到这是不舍得扔的借口,觉得是真理,她经常到中医那抓药,懂得中医养生之道。不舍糟糠,不厌焦糊,那时的生活不允许挑拣,母亲在焦糊里也吃出了焦香。
   母亲说,只要年头好,没有穷日子。其实她就在穷日子里,还这样说。我想,可能就是可以有野菜,有菜粑粑这样的粗糙的食物可以填饱肚子,就有了奢侈感。
   意大利作家安伯托·艾柯说,对于有思想的人来说,没有哪一种日常体验是低级的。怎样才算一个高尚的人?能从自己的生活里品出味道的,懂得怎样面对苦日子的人,才是高情商的人。
   最不好吃的是泥胡菜,无滋无味的,母亲就把玉米大碴子炒一部分,香气顿出。美食,应该不只是食材的昂贵,在于“料理”,如今的“料理店”满大街都是,还标榜为“日韩料理”,没做过研究,是不是就源自中国民间,难说。
   想起当年的菜粑粑,特别想吃一些野菜了。去年就驱车到朋友的大棚边采麦蒿,包饺子,包包子,也做了几顿麦蒿菜粑粑。麦蒿的名字有一个“麦”字,但与麦香不沾边,我还是吃出了麦香。人的想象力加进去,再怎样的粗食,也可以吃出味道的。
   我高中毕业参加队上的劳动,中午要派人送饭到地头,我看有的社员就拤着菜粑粑,就着虾酱,(沿海一带,虾酱并不贵重)一看,嘴里就泛酸,很想夺他一个菜粑粑,却还是收敛了冲动。回家跟母亲说,母亲说,人家吃可以,你不能。为什么?多年后,我琢磨这话,懂了,母亲是养母,拿菜粑粑给养子吃,人家是会说闲话的。
  
   三
   1960年自然灾害,我还小,但我记得一个清晰的镜头。母亲垫着小脚,欠着身子,靠着正厅里的石磨的磨盘在捣鼓草面,应该是地瓜蔓粉碎的那一类。用的是一个酱色的釉瓷盆,讨厌的我不老实,手抓住了盆沿,一下子就打翻了。母亲看着我“哇哇”大哭,抹去我的泪,跪在地上,用小笤帚扫了起来,捧在了一个盆里。从苦难里走过的人,一定很温柔,与母亲的性格无关,她不会把糟糕的日子往再糟糕的深度里推。所以,母亲总是安然于日子,从不对日子不好生出一个字的不好。能吃上菜粑粑,母亲当然满足。我考学,跳出农家的门,母亲也没有说,将来跟着儿子吃个白面大饽饽,享享福,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样的将来。
   母亲在那个时代过的日子,虽苦,却带着苦寒之香。我想到一个合适的理解。就像北宋传奇宰相吕蒙正写的《寒窑赋》,每一句,都是从苦吟香,句句有味。这是一种为人的情愫,有了高尚的情愫,苦寒就被加工了。赋文吟“衣服虽破,常存仪礼之容;面带忧愁,每抱怀安之量”,人处极端,往往生大量大义。天下母性皆有将苦寒处酝酿馨香的情操和本事。这才是我们应该传承的精神财富。
   是美食,就不能拒绝香气。母亲盘腿坐在灶前,往灶膛里填着柴草,有时候就揭开锅盖,飞出菜粑粑的热香,把香气充满屋子,屋里香气袅袅,看不见人。雾气散尽,进屋有香,食欲就上来了。母亲的办法,比在屋里燃檀香,洒香水,更有档次,生活的烟火气,永远赛过那些提取的香料。
   母亲也有破费的时候。六七月,小麦下场,村庄到处充满了麦香。上田里割麦,母亲也忘不了把野生在麦垄间的野菜随手拔下几株,有苦菜,也有七七菜,这中野菜有止血功能,也好吃。分到了麦子,母亲马上上磨推成麦粉,麸皮和麦面混在一起不分。掺上苦菜和七七菜,烀一顿麦面的菜粑粑。母亲说,这是“迎新”,是对麦收的盛大仪式。
   咬着麦面的菜粑粑,高档的麦香,夏日野菜的野味,构成了特别的口味,很艮(劲道),从未想能在饼子里夹块猪肉,我总想,猪肉的香可能会冲淡麦菜的香,打消自己的不合理妄想。母亲从不说一句伤害季节的话,当然对地里给与的野菜,也不会骂一句“讨厌”或“乱长”之类的话。她的体性柔到了如一团面的程度,她总是有着自己的主张,特别是麦面菜粑粑,年年做。就像过节一样,这是她庆祝小麦丰收特有的礼仪。这段说给妻子听,妻子说婆婆不会过日子。我说,我母亲对日子最有仪式感,最懂得日子的好。这是对时光的“报复”性庆祝。
  
   四
   我是上世纪六十年代末上初中,文革的后期,学校请了“苦大仇深”的老农为我们作“忆苦思甜”报告,并组织我们吃了顿野菜饭。野菜是苦菜,唯苦菜苦,所以选择这种。是在野菜里加少许的玉米面,搅拌以后,抓着吃。
   吃完,我们几个混小子开始了交流议论。
   “没我妈做得好吃,但滋味还行。”
   “苦菜根,死艮(劲道),比野山鸡菜好吃。”野山鸡是一种可生吃的菜根。
   “多吃几顿,我们家的饭就省下了。”
   大约是这样的议论,体会不出“苦大仇深”。
   我这样想,一代人,大致有着差不多的口味,没有吃过什么大鱼大肉,山珍海味,就没有了比较吧。所以,我们这些孩子的胃口,早就被那时的贫困生活调整好了,什么样的苦菜都不觉苦,什么样的糙饭都觉得新鲜。
   所以,那日我的忘年交春宽好友在微信说晚餐是“菜豆馍”,类似苦菜饼子,便用了一个“阳光灿烂”的卡通图,这是他的美食。
   汪曾祺说:“许多东西乍一吃,吃不惯,吃吃,就吃出味来了。”有味道就是美食。每个人舌尖上的美食是不一样的,确切地说,吃出生活的味道,那就是美食。热爱生活的人,也会不断地寻摸着美食,并不挑食,除非得了疾病要控制食物。
   如果论味道,每个少年的记忆里都有一道让自己流口水的饮食。菜粑粑,难说让我流口水,但太多的记忆粘附在上面,不能忘怀。或者说,一顿饭,注满了乡愁,就味道沉厚了。如今的很多食物,难言可口,不是不好吃,是缺少了阳光和乡愁的味道,是在盐巴坛罐里滤掉了好的成分。
   本草上讲,苦菜的苦最抑肝火。根据这个说法,我对人性有了一点浅薄的认知,越是经历多舛的人,火气反而变得温和起来,因为他们懂得苦尽甘来,更能感受“甘”的甜度,就能中和肝火了。
   想到从小吃的“菜粑粑”,满满的怀旧感,我觉得,越是沉放得久了的食品,染上时光的味道,更是底蕴丰厚的美食,我叫“菜粑粑”是“怀旧美食”吧。
   汪曾祺七十多岁,感慨自己老了,胃口就差,很多东西也不能吃,医生不断地给他一些饮食限制,再也无法像以前一样恣意地品尝美食了。这是教训,也是经验,提醒着我们,一定要趁着胃口尚好,好好品,品出百般滋味,将一切味道转化为幸福。
   “莫等闲”,能吃就寻摸着美食,别偏食。能吃上菜粑粑,如果是在这个年龄,当是一种莫大的幸运。
   无论什么样的时候,什么样的菜品饮食,都有香。菜粑粑香,你品得出?
  
   2024年1月30日原创首发江山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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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这个叫菜粑粑的传统食品,可不是一般的食物。用老师的话,它是粗糙而美丽的。说它粗糙,是它的原料不过是粗玉米和苦菜。来自于乡野田间。说它美丽,它金黄透着鲜绿,颜值相当高,看着养眼,品着养心。吃到嘴里,苦涩的香,淡淡的甜,令人无限的回味。熏香了记忆的时空,温暖了作者的情怀。因为出自母亲的手,便有了温暖的亲情,又因为出自青黄不接的困难时期,就有了更高的身价和意义。在怀才老师的眼里,它是慈爱的母亲酿造的生活芳香。越是在苦寒的时候,香气越发的诱人。母亲精心制作菜粑粑,就是一种母爱的情愫,用一种最乐观的情绪表达出来,那是对儿子和生活的热爱,那是战胜困难的勇气。苦寒的生活被母亲揉进了菜粑粑,就有了一种母爱特有的力量,一种温暖力量和面对困难精神和勇气。这才是母爱给予力量。通过一种美丽而又无比香醇的食物,流进儿子的血液里。这种力量如春雨润物,潜移默化,成为作者灵魂的一部分。正因为有了这种力量和勇气,怀才老师才能写出一篇篇对生活充满激情的鼓舞人心的作品。这种叫菜粑粑的食物也因为承载太多的母爱,染上了乡愁,被怀才老师列为怀旧菜系。这样沉厚的美味,必然穿越时空,历久弥香。【东篱编辑:诚本真】【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202401300002】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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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楼        文友:李湘莉        2024-01-30 14:43:19
  我记得小时候,有次外婆和我在什么地方路过,路边一蓬绿绿的东西,外婆见了说,呀,一蓬好苦菜。她蹲下,无比小心地采了,回来焯了水,炒了吃了。我看她吃得很有味,也很满足。于是,我也夹了一筷子,呀,苦死了,我非常为难地咽下去了。我一直不理解,外婆吃苦菜怎么能吃得那么香甜。此时拜读了此篇文章,我才知其中原因。也许外婆和文中所写的一样,苦菜里染上了时光的味道,有情感做料理,有母亲的味道,是怀旧的美食,不香才怪哩。对,文中说得对,趁着胃囗尚好,不挑食,什么样的菜品饮食,都有香,好好品,品出百般滋味,将一切味道转化为幸福!好文,给人启迪!此文,我要收藏,转发给我的孩子们读读!遥握问候怀才老师,谨祝冬暖一切都好!
回复11 楼        文友:怀才抱器        2024-01-30 15:12:02
  谢谢湘莉老师的美评。苦菜,应该是中国大地上到处都有的野菜,哪里人都喜欢吃,有的地方用水淖一下,减淡苦味,我们这里包饺子时一般淖一下,做别的不会淖水,吃那个苦香的味道。有时候洗净了,就拿苦菜蘸大酱,山东西部是大葱蘸大酱,胶东这是苦菜蘸大酱,吃的是鲜度。曾经的时代,野菜是饮食的主角,吃的菜粑粑是面儿少,菜很多,将就吃饱肚皮,粮食不够,野菜来凑吧。现在吃得好,却乱声疾病,我记得饮食回归菜是正道吧。遥握,问候冬暖,期待湘莉老师的佳作,谨祝春节快乐。
12 楼        文友:岚亮        2024-01-30 16:39:19
  我这边好像把粑粑称之为饼。我吃过麦饼、菜头丝饼、高梁饼、糯米饼,但苦菜粑粑,从未尝过。菜粑粑究竟是苦、是香、是甜,每个人可能感觉不一样,但有一点是不容置疑的,那就是吃了口爽,健身,好处大大的。就像大哥这篇佳作,美妙绝伦,意味深长。小弟拜读学习了。
回复12 楼        文友:怀才抱器        2024-01-30 16:56:28
  谢谢岚亮老师的美评,有了野菜,填充进饼子里,就成了菜粑粑,并无神秘。为了充饥,人们不能不想办法果腹,曾经的菜粑粑都是苦的,但我们必须吃出甜和香来,我们不能否定生活,要活下去,就是对生活的回报。这也是一种人性,所以我们这个民族口味的独特,是外租不能理解的。今读大奇叔,写得真实,特别是对人性的表现,入木三分。可能每个村子都有类似的人物,他们是可恨的,也是值得同情的。遥握,继续期待佳作,问候冬暖,笔健。谨祝春节快乐。
13 楼        文友:淡墨花开        2024-01-30 19:16:26
  我们这里面食有一个统称:饽饽,还得读成三声,什么馒头、大饼、包子、菜包子,老年人统统称饽饽。老师说的这种,我们这些不搁菜,纯面,叫贴饽饽,年轻的现在叫贴饼子。用面把菜包在里面,我们叫菜饽饽,年轻人叫菜包子。记住苦日子,才能珍惜好日子,这也是我们这代人对现在幸福生活感到非常珍惜和满足的原因,甚至直到现在过的人过日子还非常细,从来不浪费的原因。拜读老师大作,引起很多回忆。祝老师冬安文祺。
回复13 楼        文友:怀才抱器        2024-01-30 19:27:36
  十里不同俗。胶东半岛距离唐山千里,有些东西是一样的,我们这里的大饽饽是纯粹用麦面发酵加工而成,可能两地都要是这样吧。菜包子是菜包子,皮儿是麦面或玉米面做成,也废菜粑粑。可能就是淡墨老师所言的贴饼子吧,不过饼子里掺和着很多野菜,那才叫菜粑粑。现在这种菜粑粑极少了,主要是面粉很多,不愁吃,所以用不着加太多的野菜来代替面食了。正如淡墨老师说的,让年轻人懂得上一代人懂是如何走过来的,懂得幸福来之不易,珍爱我们的生活。非常感谢淡墨老师美评,期待你的佳作,遥握,问候冬暖,谨祝春节快乐!
14 楼        文友:琳达如菊        2024-01-31 14:08:51
  怀才老师笔下的菜粑粑,是苦寒岁月的一道美食,漫溢着浓浓的苦香,让我们看到一位热爱生活的母亲,即使苦难的日子,也能调理的活色生香,母亲乐观、温柔、慈爱、节俭、懂得生活,令人赞叹!一道怀旧美食,折射着一段苦难的岁月,融合了满满的乡愁,写的非常精彩!让人回味无穷。拜读学习,大赞特赞!问好怀才老师,遥祝幸福快乐!万事顺意!
回复14 楼        文友:怀才抱器        2024-01-31 14:33:59
  谢谢如菊老师的美评。母亲的厨艺不是很好,父亲从不表扬母亲饭菜做得好,但一直那样喜欢吃。我想老一辈人的生活,不是总要表白吧。在老家老街,母亲喜欢和邻居交往,很多做饭的方法都是互相交流得来的,菜粑粑,是穷日子里的无奈,掺多少野菜都可以,我们生活,还得糊弄那张口。知你上网不畅,辛苦了。遥握,等网络正常大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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