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岸·火】不如见一面(散文)
2024年春节联欢晚会一首《不如见一面》红遍了大江南北,这首歌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鸣,特别是“不如见一面,哪怕是一眼,这世间太多的难免亏欠,你是我穿过思念的箭……”这几句歌词,直击每个人的灵魂深处,在我看来,这首歌包含和寄托了很多不同的情感,不只是爱情,还有亲情和友情,每当听这首歌曲时,总能引起我心中对过去美好时光的怀念和对未来相聚的期待,将我们带入某种情境之中……
科技发达的时代,爱人隔三岔五通过视频和婆婆聊天,已是九十一岁高龄的婆婆已完全是个老小孩了,她不高兴的时候会噘着嘴用四川话说:“隔着屏幕只能看到你们,摸不到你们,浪个有意思嘛!我就想让你们回来见你们一面”,脑海中闪现出“不如见一面,哪怕就一眼”,爱人当即买了去成都的飞机票,已是鲐背之年的婆婆见到爱人的那一瞬间,不亚于像中了500万元彩票兴奋,她拉着爱人坐在沙发上,用她那双虽已是布满皱纹却依然有力的双手摸着爱人的脸庞,嘴里咕咕叨叨说着:“瘦了,怎么瘦了,是不是没好好吃饭,少喝点酒,多吃饭。”这就是一位母亲对儿子深深的牵挂,其实爱人一点都没瘦。
由于婆婆年事已高,她暂时由二姑子照顾,住在二姑子家,她总是絮絮叨叨说着想再回去看看家中的老屋和门前那一棵核桃树,哪怕就一眼,大家都了解婆婆的心思,领着婆婆再一次来到了老屋,婆婆拄着拐杖,将一间一间的房门打开,推开房门,因为常年不住,屋子里到处都是蜘蛛网,当婆婆推开正房门时,那一张破旧的八仙桌依然摆在房子正中央,她摸着桌角旁已掉落的油漆告诉我们:“这是她结婚时置办的,跟着她几十年了,以前她和她的九个孩子就挤在这里一起吃饭”。婆婆有些伤感地说:“现在再也回不去了,我的孩子们都各奔东西了,我也老了,也许这是最后一次来看一眼老屋了,再来就是入土喽……”
搀扶着婆婆,又来到门前的那一棵核桃树下,由于是冬季,那一棵核桃树的叶子已全部脱落,只剩下孤零零的枝干在风中摇曳着,婆婆告诉我们:“由于离稻田近,每年春季,核桃树都会长出茂密的树叶,翠绿翠绿的叶子在风中来回摆动着,她会领着孩子们在核桃树下纳凉,看着她的孩子们在院子里来回奔跑嬉戏打闹,度过欢乐的童年,到了核桃成熟的季节,她生怕孩子们上树打核桃摔下来,总是亲自带着她的孩子们用一根长长的竹竿打核桃,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打核桃、捡核桃是孩子们最快乐的时光。
婆婆随后在她的老屋附近一直转来转去,天色已晚,我们搀扶着婆婆上车准备离开老屋,车子渐行渐远,婆婆依然透过车窗玻璃,身子还是一直往后转,我知道这是她一生最眷恋的地方,这里承载着她的欢乐和艰辛,一辈子也看不够,这次来,哪怕就再多看一眼,对她和孩子们来说,都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前一段时间,哥哥因为感冒没有及时治疗,拖的时间太久而造成了心肌炎住院治疗,住院的那天,由于母亲三高,害怕听到哥哥住院的消息而着急上火,真可谓是母子连心,哥哥住院的那天,母亲在家里心神不定、烦燥不安,哥哥住院最终没能瞒过母亲,母亲拿着手机不停地给嫂子、姐姐发视频,询问哥哥的病情,看着由于药物反应吐的脸色苍白的哥哥时,母亲转过身对我说:“与其这样视频,不如去乌鲁木齐见你哥哥一面,哪怕让我就见一面,我也放心啊!”我安慰已是耋耄之年的老母亲:“你去了医院,身份本来就不好,是别人照顾您,还是您照顾别人呢?”住院那几日,老母亲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和哥哥视频,出院后,哥哥当即就决定坐火车回塔城和妈妈一起过年,大年初一清晨,当我把哥哥姐姐一家从火车站接回家中时,一进门的瞬间,妈妈看到最疼爱的孙女进了门,许久不见的嫂子和姐姐进了门,突然着急地拨拉开她们,直冲到门口迎接最后进门的哥哥,看见哥哥伯那一刻,妈妈脸上露出灿烂的微笑。
妈妈由于年事已老,再加之三高,经过我们兄弟姐妹的商量,决定让妈妈把她的楼房卖了与我一起生活,谈好了卖楼房的时间和地点,正准备出门时,妈妈走过来说:“能不能带上我一起去,让我再看一眼我的房子,哪怕就一眼”,我能理解妈妈的心情,于是带着她一起去了楼房,妈妈趁卖家还没来拿钥匙的时候,在每个房间都转来转去,一会摸一下她的床,一会在沙发上坐一下,一会又来到厨房看着那些曾经熟悉的炊具和碗筷,离开房子的那一刻,妈妈一步三回头看着她卖掉的楼房,她的心情我们深深理解。
“不如见一面,哪怕是一眼,这世间太多的难免亏欠,你是我穿过思念的箭……”当再次听着这首旋律优美的歌曲时,让我更懂得珍惜当下,珍惜有限的生命时光,珍惜与爱人、家人的每分每秒,也想告诉身边的人,无论是父母、兄弟姐妹还是亲朋好友,想见面就见一面,不要让等待耗费了光阴,耗费了彼此的那份思念,不要因为距离成为彼此的遗憾,也不要让时间成为彼此的借口,珍惜与亲朋好友的每一次相聚和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