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山·根与魂】【山河】孝圣王祥 (剧本)
剧中人物(以出场序):
王祥:男。
朱氏:女,王祥继母。
王父:男,王祥父亲。
村民甲:女。
村民乙:男。
村民丙:男。
第一场 王祥家院子/日/外
[大雪纷纷,北风呼啸,院子里已被厚厚的雪覆盖。
[院门被推开。
[(旁白)中国,有着几千年形成的历史文化底蕴,百善孝为先,就是中国最优良的永恒传统,自古以来出现过无数感天动地的孝子。这里,走进我们视线里的这一位,就是古代五大圣人之一的孝圣王祥。
[王祥背着一捆干柴,跨过院门,走进来,他的身上和头发上全是雪,脸冻得通红。
[王祥把干柴靠墙放下,双手放嘴边哈气。
朱氏(推房门探头):你到那里偷懒去了,这么久才回来,干什么都磨磨唧唧的,一点用都没有。
王祥:母亲,大雪把山给封了,山路实在是无法行走,所以才迟迟归家,请母亲原谅。
朱氏:你这是找借口,还不赶快将院子里的雪清扫干净。还有,院门外你也要清扫一下,不得懒惰。否则,没饭吃。
王祥:是,母亲,孩儿这就去打扫。
[王祥拿起扫把扫雪。
[朱氏进屋,关门。
[大雪越下越大,王祥成了雪人,冻得浑身打哆嗦。
[王祥一边扫雪一边用嘴为双手哈气取暖。
[一只孤鸟缩在院子里的凉衣绳上哀鸣。
第二场 王祥家堂屋/日/内
[堂屋内摆着一张八仙桌,两把椅子。
[王父坐在椅子上,一脸冷峻。
朱氏:看看你家祥子,都被你惯成什么样子了,你在家里了,他就装得很勤快,你不在家,他什么都不干,还和我顶嘴。
王父:这孩子,何时变得如此懒惰了?
朱氏:你是不是要我天天去打水,去山上砍柴,下地里干活你才满意呀?把你家孩子供起来总可以了吧?
王父:这孩子以前不是这样啊?
朱氏:这屋里院外的,哪一样都得我来收拾,他什么活都不干,你是想累死我吗?
[王父生气发怒,使劲拍打了一下桌子。
王祥(屋外喊道):父亲,母亲,孩儿回来了。
朱氏:我不妨碍你父子俩套亲近,回里屋去了。
[王祥进屋,没等说话,朱氏转身走进里屋。
王父(厉声训斥):祥儿,为父问你,你最近为何变得越来越懒,什么活都让你母亲去干,你都成大人了,一点都不害羞吗?
王祥(一脸茫然):父亲,我……
王父:你还想我为自己辩护吗?做错了就要认错,以后不得再偷懒,要为你母亲分担辛苦。如果以后再这样,为父一定要惩罚你。
王祥(低下头):是,父亲,孩儿以后一定全力为母亲分担辛苦。
王父:那你还楞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帮你母亲干活去?
王祥:父亲不要生气,孩儿这就去帮母亲做事。
[王祥向王父施礼退下。
第三场 磨面坊/日/内
[有些黑暗的磨面房内,王祥推着沉重的石磨在转动着磨面,满脸是汗。
[磨转动的声音,很刺耳。
[朱氏走进来,看看磨盘。
朱氏(敲敲王祥的头):你能不能推快一点啊,都快一个时辰了,半袋子粮食都没有磨完,要磨到天黑才行吗?
王祥(用衣袖擦汗):母亲,孩儿这就用力。
[朱氏提起一袋粮食,全部倒在磨盘上。
朱氏:不要想着偷懒,推快点。我回去喝点水,等我回来,你要把磨盘上的粮食都磨完,听到了吗?
王祥(喘息着):知道了,母亲。
[朱氏抖抖衣服,走出磨坊。
[王祥用力地推着磨,一边推磨一边扫面。
[村民甲路过,听到磨得转动声,探头,看到王祥在非常吃力地推磨,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便走了进来。
村民甲(帮王祥推磨):来,我来推,你歇一会。怎么能让你这小孩子来推磨呢?你父亲呢?
王祥:大娘,我父亲去店铺经营去了。
村民甲:你母亲怎么没来呢?
王祥:大娘,我母亲来了,刚回去喝点水,马上就会过来。
村民甲:你母亲也真是的,怎么能让一个体弱的孩子干这么重的活。
王祥:大娘。没事的,母亲每天要干很多活,是很累的。推磨我能干得了,一点都不累。
村民甲:唉,命苦的孩子。
[村民甲推磨,王祥扫面。
[磨完面,村民甲帮王祥装面入袋。
[王祥想把面袋扛起来。
村民甲(把面扛在自己的肩上):我帮你孙扛回家吧。
第四场 王祥家院外/日/外
[院外一条狭窄的通道,三面都是民居。
[村民甲把面送至王祥家院门口。
村民甲:你自己能背进屋里吗?
王祥(弯腰深施一礼):谢谢大娘,谢谢大娘,我自己可以的。
[村民甲把面放在王祥肩上,推开院门。
[王祥扛着面走了进去。
[村民甲望着王祥,叹气,转身离去。
第五场 王父卧室/日/内
[窗外寒风仍呼啸着。朱氏生病卧床,在不停咳嗽。王父相陪。
[王祥端药走进,跪在朱氏床前,用嘴探试温度后为朱氏喂药。
朱氏(拒服药):这药太苦了,我喝不下去。
王父:苦药方能治病,夫人喝下去这碗药,病情会很快好转。
朱氏:我不喝。
王父(从王祥手中拿过药):不要这样,来,我喂你服下。
朱氏:这般苦,我怎能喝得下去?
王父:你不喝药,病怎么会好呢,快喝了吧,药一凉就无法喝了。
朱氏:端下去吧,我不喝。
王父:那你要怎样才喝下这碗药啊?
朱氏:要我喝药可以,必须有鲤鱼做引方可。
王父:我知道你最爱吃鲤鱼了,可这大雪天,哪里有卖的呀?再说,河面也被冰封了,想打捞一条都不可能,怎么能有鲤鱼吃呢?
朱氏:那就让我我死了吧。
王父:你这不是找别扭吗?
[王祥起身,接过父亲手里的药碗,走了出去。
第六场 小河道/日/外
[王祥双手抱着肩向已经冰封的河间走来。
[河面上的冰被一层雪覆盖。
[走进冰河中间,王祥双脚用力地跺击结冰的河面。他俯身看了看,继续跺击,再俯身看。
王祥:这冰怎么冻得这么厚呢?这怎么才能抓到鲤鱼呢?抓不到鲤鱼,母亲的病怎么办呢?
[王祥四周看了一下,没有任何可以破冰的东西。
王祥(着急):这可怎么办呢?我一定要抓到鲤鱼才行啊。
[王祥无奈地坐在冰上,手摸着冰面,冰化成水。
王祥(兴奋地叫起来):有办法了,有办法了。
[王祥很快将上衣脱掉,光着膀子,躺在了冰面上。一股强烈的冰寒让王祥又站了起来。
王祥(打了一下自己):像你这么怕冷,何时才能抓到鲤鱼呢?母亲有病在身,就等着鲤鱼作药引子呢,你太没出息了。
王祥一咬牙,又躺在了冰面上。
[一阵寒风吹过,王祥全身抖嗦。
[村民乙、丙狩猎路过。
村民乙:今天一无所获。
村民丙:大雪封了山,也是没法子的事。
村民乙:这天气也冷得邪乎,野鸡野兔的都躲起来了。看来,只能等天放晴了。
村民丙(指着河面):哥,你看,有人躺在冰面上。
村民乙(仔细一看):这不是二叔家的祥子吗?
村民丙:是二叔家的祥子。
村民乙:祥子兄弟这是怎么了,这么冷的天在河边光着膀子,不要命了吗?
村民丙(走近,看祥手正从冰洞里捞鱼):祥子,你这是在干什么?
王祥(被冻得口齿不清,兴奋):兄长,我抓到鱼了,我终于抓到鱼了。
村民丙(忙捡起王祥的衣服为他穿上,紧紧地抱住了他):大冬天来抓鱼,你不想活了是吧?
村民乙(指指冰面上溶化的那个冰洞):你是用自己的身子化开的那片冰?
王祥几乎说不出来话,只是点点头。
村民丙(惊骇):你这傻兄弟呀,这会要你的命啊。
村民乙(脱下身上的大氅给王祥披上):赶紧把祥子兄弟送回家吧,看他这模样,已经冻坏了。
[村民丙背着手里紧紧抓住两条鱼的王祥,三人离开冰河。
第七场 王父的卧室/日/内
[王父的卧室,朱氏躺在床上。
朱氏:看看你家孩子,太过分了吧?先不说照管我了,连他自己也不顾了,大冷的天都要跑出去玩耍,冻出个毛病不得我来伺候他?我现在病成这样,还能照顾了他吗?他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呀?
王父(生气):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像样了。
朱氏:你就不去管管他吗?
王父:回来我一定要惩罚他。
第八场 王祥家院子里/日/外
[院子里地面上落满了雪,有几只鸡在觅食。
[村民乙推开院门,村民丙背王祥进。
王祥(已经有所缓和):二哥,放我下来吧,我没事。
村民丙:不行,进屋再说。
村民乙:二叔也太心粗了,祥子出去都不操一点心,天冷路滑,跑冰河去玩,幸好被咱哥俩发现,要不就出大事了。
村民丙:可不是,二叔一点也不担心。
村民乙:得和二叔说说。
村民丙:嗯,先赶紧把祥子兄弟送屋里。
村民乙(摸王祥手):祥子兄弟的手这么凉,象冰一样。
村民丙:哥,赶紧叫二叔。
村民乙(大声喊叫):二叔,二叔。
第九场 王父卧室/日/内
[屋内较暗,王父和朱氏在屋里说话。
朱氏:有人喊你。
王父(应声开门):哎,来了。
村民乙先进门,村民丙背着王祥随后进屋。
[王父看到被冻得脸色发青的王祥,发怒。
王父:你这逆子,又贪玩到哪里去了?
春民乙:我们是在冰河上看到的祥子兄弟,他都要冻僵了。
王父:一个混帐东西,竟然跑到冰河里去玩,太顽皮了。
村民丙:二叔,先不要训斥祥子兄弟了,赶紧给他点热水暖暖身子吧,怕是要冻坏了,会生病的。
王父(心疼王祥,忙伸手去接王祥):好好,把祥儿交与我吧。
王祥(跳下地,打个趔趄,开心地):父亲,有鱼了,母亲有鱼吃了,母亲吃了鱼身体就好了。
[众人听了都愣在那里。
王父:什么有鱼吃了?你在说什么?
王祥(摇摇手中的鱼,非常高兴):父亲,您看,这是母亲最爱吃的鲤鱼。
王父(惊异):这鱼是哪来的?
村民乙(一拍脑门):我明白了。
王父:你明白什么了?
村民乙:我说祥子兄弟怎么光着膀子躺在冰河面上,冰河面上又怎么有了个洞,原来他是为了给二婶抓鱼吃啊。
王父(震惊):什么?你说什么?这是真的?
村民丙:是的,二叔,祥子兄弟冻得都说不成话了,只是看着手里的鱼高兴。
王父:祥儿,你为你母亲,赤身暖冰抓鱼?
王祥(兴奋):父亲,有了鲤鱼,母亲的病就会好了,我好开心呀。
王父(紧紧抱住王祥,流下眼泪):祥儿,我孝顺的孩子。
朱氏(起身,后悔不已,哽咽着):祥儿,是我的错啊。你是个好孩子,可我却千方百计地在你父亲面前说你的坏话,陷害你。
王祥:母亲,您有病,不能难过呀。
朱氏(哭,掀被起床,走近王祥):祥儿,原谅我吧,以前都是我没安好心,总是在伤害你,而你却在以德报怨,我自感羞愧啊。
王祥(为朱氏擦泪):母亲莫哭,母亲对孩儿严加管教是对的,这样孩儿才能懂得如何做人,孩儿才不会犯错。
朱氏(愈加伤心,抱着王祥大哭):我不该呀,不该这样对待如此孝敬的孩子啊。我对不起祥儿,我真没良心啊。
朱氏痛哭。
王祥:母亲,不要哭了,您还有病在身。母亲,您快快回床躺下,孩儿这就去为母亲烧鲤鱼汤。
王祥搀扶朱氏躺回床上,为朱氏盖好被子。
王父:祥儿,为父错怪你了,请原谅父亲,好吗?
王祥:父亲,千万不要这么说,哪有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儿有出息能成才呢?孩儿为有父亲和母亲的严厉管教而心里十分感激。
村民乙(拭泪):祥子兄弟真是孝心感天,我比之有愧呀。
村民丙:哥说得对,该向祥子兄弟好好学习,我们也该回去了,免得父母担心。
村民乙、丙(向王父和朱氏施礼):二叔,二婶,我们走了。
[二人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王祥:父亲,孩儿为母亲烧鲤鱼汤去了。
王父(阻止,接过鱼放在桌子上):不可,为父现在送你回房好生歇息,以防生病。鲤鱼汤就由为父去烧,烧好后你同母亲一起吃。
王祥:谢谢父亲。母亲,孩儿回房歇息了,母亲要好好养病,孩儿一会便来伺候。
朱氏(欠身挥手):祥儿去吧,不要担心为娘。
王祥与父亲走向门口。
[(旁白)虽然,王祥已经走出了我们的视线,可他留下来的千载孝敬佳传,已经紧紧地抓住了我们今人的心。相信,我们今人会有更多地像王祥一样的孝圣出现,而且,会层出不穷。
[王祥出房门。
[房门关上。
[王祥背影隐去。
(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