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婚外情是这样被斩断的
这个时候,睡觉的屋子里头静静悄悄的,客厅电视机子里头,有个女人正在哀哀怨怨的唱着几年前的流行歌曲——“……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你要的爱太完美,我永远学不会呃……”
这对夫妻在不知不觉之间一齐聆听着这首如泣如诉的歌曲,两个人的心弦都被这段旋律给拨弄得有了一些伤感,有了一些感悟,这些伤感,这些感悟中间,还夹杂着其它的一些子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潘登搂着怀里的老婆,一边晃悠着,一边问着,“哎,我问你,想去找谁换口味的,嗯?”
“高兴找谁找谁,你管不着。”
“不许你去。”
“哦,你不许,我就不敢去了?说,什么理由?”
“心里发酸,舍不得。”
听了这话,大丫心里头猛然一热,紧接着,心里就真的发酸了,不过呢,她没让泉上来的酸水涌出来,没让涌到眼眶子里头的眼泪花子跑出来,硬是硬着心肠把它给咽下去了,把它给撵回去了,过了老大一会子,才哽哽咽咽的说出来话,说话的声调也显得既怨又气的,“……那你睡……人家的女人……人家的男人就……舍得了?嗯?”
“……”
大丫眼珠子看着地面,继续由着丈夫晃悠着,声音柔柔的问,“怎么不说话啦?”
“……”
“哑巴啦?”
“……”
此时此刻,客厅电视机子里边个把邓丽君的歌声给传了过来——“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在同一时间里,潘登感觉自己再也矜持不下去了,就鼓起勇气,猛的一使劲,把大丫的身子扳过来,态度非常诚恳的表态了,“对不起,下回真的不敢了,真的。我发誓,要是再……”
潘登的话还正说着呢,嘴唇子就被大丫的嘴唇子给柔柔的堵住了,接下来,这块空间里面的两个人,其它的任啥动静也听不到了,只能听得见对方越来越快速的心跳声,怪好一阵子工夫,两个人谁也没有说出来一句话,不光嘴不得闲,就连各自的手啦胳膊啦也都跟着不得闲了,没要多大会时间,两个人身上的所有包装都被对方去掉了,到了这个时候,两个人才开始说话。
大丫声调悠悠地阻拦着,“……哎,你还是忍忍吧,你别忘了,今个是星期五,儿子要来家了,等晚黑睡觉时再那个吧,啊,忍忍吧……”
潘登柔情蜜意地争取着,“……我能忍,它们能忍吗?你还能忍下去吗?嗯?”
“……嗯……坏蛋……”
床头对面的一幅巨大风景画里的一对身穿新婚礼服的夫妻,见证了这一轮山摇地动的疯狂……
山摇地动以后,大丫又一次幸福的看着床对面的结婚照,一边拿着枕巾胡乱的给潘登擦抹着汗水,一边喃喃的说,“怪不得人家都说,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呢,乖,这一眨眼,俺俩结婚都快二十年了,儿子明年都要高考了,真快啊!”
“是啊……”潘登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也跟着抒发着人生感慨。
做完夫妻功课以后,潘登喜欢抽烟,理由竟然还十分充分——事后一根烟,快活赛神仙。男人嘛,不能没个爱好啥的,要不就不叫男人了,在这方面,大丫不像旁的女人,对男人管的太紧、太具体,比如这个时候他自由自在的抽上一支烟,她就非常放任,她认为,夫妻之间,不是什么大是大非的原则问题,实在不能取得共识的,就由他去好了,何必呢,为了一些子鸡毛蒜皮,成天弄的狼烟四起的?
这个时候,大丫时不时的亲着潘登,说着将才没有顾得上说的话,“其实,你们出了这个事,我真的不怨你们,我怨我自个,我肯定在哪个方面没有做好,才让二丫这个小死孩子钻了空子的,自己留了空子让旁的女人钻了,我还凭什么怨这怨那的呢?这不是不讲理了吗?自己的男人没有守住,只能怪女人自个。这是俺娘嘴边子经常挂着的一句名人名言。
“我说要换换口味,那是故意考考你的,别说一个二丫了,你就是有再多的女人,我都不怨你,真的,我要怨也只能怨我自个,我无能,我没有本事。你也许会笑话我没有出息,没有自尊,说真的,搁自个男人跟前,要什么自尊不自尊的,疼还都疼不过来呢,还自尊呢,那些成天子自尊不离嘴的女人,那是她自个没遇到可心的男人,没尝过那种要死要活的味道,所以她就没有这方面的感受,没有这份人生体验,那些个女人,都是挨那些胡乱编文章的、胡乱演电影电视剧的家伙给害的,我没有这个权利就是了,我要是有这个权利,非得好好治治那些个胡乱写书的、胡乱演电影电视剧的坏家伙不可。
“说实话,你这盘菜,俺没吃够,真的,不哄你,就没吃够,从来来就没嫌够过,不光这辈子不会嫌够,就怕下辈子也不会嫌够的。”
潘登一手揉捏着大丫的腰身子,一手抚摸着抚摸了将近二十年的一袭黑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没说一句话。
享受着自己男人抚爱的大丫,嘴唇子紧紧贴在丈夫的胸膛上,咂了一口味道,然后,悠悠的问,“我这盘子菜,你吃够了吗?说实话。”
潘登这个时候用下巴颏子不紧不慢的磨蹭着大丫的头当顶子,默默的问自己,我够了吗?自己心里的自己立刻回答说,没有,于是,他也就轻轻的摇了摇头,也就实话实说的回答了老婆,“没有。”
大丫昂起泪水涟涟的脸,颤抖着嘴唇呢喃着,“哎,你是在哪个方面对我嫌够的?哦,不是不是,我说慌嘴了,我重说,在你我之间的感情方面,我有哪点个做的不对的?或者说没有做好的,做得不合你意的,你说,我改。”
“……你改?”
“嗯。”
“为了……我吗?”
“不。”大丫摇摇头,用额头子磨蹭着潘登的络腮胡子,接着又说,“为我自己,也为了你,为了我们俩的今生,为了我们俩的来世。”
潘登完全没有料到大丫会这么说自己,心里边个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浪花花,紧紧的搂着怀里的女人,动情的说出来怪好一大段子话。
“唉,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对我,你是真的没有一点说处了,唉,都是我自己不好,心太贪,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嫌自己女人年纪大了,相处时间长了,就想换换口味了,就想吃吃嫩的了,唉,我自己就没有好好的静下心来想过,这个世界上,嫩的女人多得很啊,层出不穷啊!我就是古代的皇上吧,最多也就只能拥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啊,这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跟世界上的美女总数相比,也只是沧海一粟啊!可见,男人的贪欲真的是个无底深渊啊!
“这话又说回来,喜新厌旧的心理需求谁个没有呢?女人就没有吗?我看,女人的喜新厌旧心理需求其实比男人还要旺盛得很呢?旁的不说,就说女人的打扮吧,经济条件略微好上那么一点点的女人,哪天不是一换两换三换的呢?但是,唯独在感情的忠诚度方面,却没有一点点喜新厌旧的外在表现。是女人们不想实现这些心理需求吗?我想绝大多数女人不是不想,而是压根就不愿意去想、或者说自己从来就不允许自己这样想过,因为,一方面,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这个传统观念还一直在起着忠贞不二的基础作用或者说主导作用、抑制作用、警示作用,另一方面,是母性的母爱本能在起着保障作用,女人一旦跟男人有了身心的接触,就产生了再也拉扯不断的亲情关系,就把男人作为自己的孩子、自己的父亲、自己的兄长来倍加珍惜、来倍加呵护、来倍加拥戴了,按讲说,一个女人自己的生命是最重要的了,但是一旦自己的丈夫、孩子、父亲需要,就会本能的、毫不犹豫的、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的生命给奉献出去,换回来他们的生命!
“所以啊,唉,男人,要知足,要知道节制、懂得节制、说服自己节制、坚持做到一如既往的节制啊!在这方面,我真的应该好好的向你学习呢。”
大丫忽然离开了潘登的怀抱,欠起身子,昂起满脸的热泪婆娑,深情的端详着自己的男人,好像从这个时候开始,自己才真正认识他似的,接下来,她咧了怪好几回嘴唇子,都没能说出话来,到了最后,竟然头一回子说出来连她自己事后都感觉非常羞丑的话,“……快别说了,我浑身任哪都直难受呢……我又想了……”话还没说完呢,就浑身滚烫滚烫的,顾不上羞丑地重新钻进男人的怀抱里去了,连眼珠子也不敢、也不愿意睁开了……
打那以后,潘登就再也不去理会二丫的骚扰了,电话不接,短信不回,更别说见个面、共诉别离之苦了,早早晚晚的到丈母娘家里聚餐,彼此也恢复了邦交正常化,一个规规矩矩的称呼大姐夫,一个有礼有节的回应着二丫的大名子,再也不像曾经一段时光那样,只要一见面,双方表情都是顾盼流连的样子,每说一个来回的话,都是哎字开头了。
过年长假期间的有天下午,潘登跟二丫碰巧在一家饭店包厢走廊里遇到了,趁潘登上厕所空隙,二丫也跟了出去,环顾左右,感觉环境许可了,才对大姐夫既怨又恨的说,“唉,你呀,真是一个标准的胆小鬼,一个标准的血孬熊!哦,你把人家的心给弄乱了,弄野了,就一甩手、一转脸、一拍腚瓣子走人了,想不理人就不理人了,你个小孬熊孩子揍的你可知道人家成天成夜的心里身里浑身上下任哪都想你想到什么程度?啊?算了,不跟你俩讲了,讲了也等于放屁!姓潘的,我对你说,下辈子,我非得托生一个美女蛇才管来,从一打小就钻到你肚子里,一辈子专门吸你血,吃你肉,喝你脑子!”说完以后,就自顾自的折回头,昂头挺胸的走了。
这个时候,潘登神情淡漠的看着自己曾经爱得死去活来的女人,目光追踪着二丫那一扭一扭的腰身子和腚瓣子,叹了一口气,自己对自己说,唉,下辈子再说下辈子事吧哦!然后,就猛的一使劲,吱呀一家伙,推开卫生间的弹簧门,该干啥干啥去了。
欣赏朋友的作品,祝快乐。并祝上官君幸福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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