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散文】与君纪
没有灯火阑珊,可你就在蓦然回首间悄然唤醒记忆。那一刻,我知道我不只是你细若游丝的记忆。
你将柔情植入掌心,在温暖的瞬间繁盛出参天的碧绿。
我却如此的惶惑,唯恐你只是偶然的回顾,我却执意成生死的邀约。
你应当恨我,恨我的薄情。而你未必知晓,我也忍耐着与你等同的折磨。是生性认真的女子,计较会否天长地久,会否细水长流。怕自己不够好,耐不住岁月的熬煎,未及到老便已是令人厌恶的女子。
想说对不起,明知无济于事。
因为太爱,所以始终小心翼翼。
送你离去,倒像是将自己缚在行囊上同你一起赴了这征途,剩了副躯壳承受行尸走肉般空荡荡的日子。
不知是积蓄了多少勇气和思念,才在你走之后修炼成了这般骁勇善战的巾帼女子。想立于你的身边笑靥如花,想触摸你眼中的自己,想在陌生的风景里与你将红尘与风月看破。
总说,这辈子看穿的太多,淡漠的太多,真正舍生忘死的太少。而因此,总不算是真切的活着。回想以前醉生梦死的日子,真真像是锦屏人,轻贱了良辰美景。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白了少年头。
我很快就老去,深知上天不会顾念我太久。以为青春很长,不过弹指一挥。年少时气盛,喜欢拿全部的自己与上天豪赌,直到有一天看到镜子,才知道自己输的那么彻底。
在我最美的时候,你不在身边。连记忆都无法留存,此后如何抵御流年的千淘万漉?
于是,义无反顾投入一场声势浩大的狂奔。
一程又一程,未及拂拭风尘,只在这红尘间的来去里将对你的柔情专注的表演,还嫌未尽酣畅淋漓,恨不得在走近你的每一步都写满青丝绕指般的相缠。
我是勇敢的女子,天真的爱着你。
落寞的行途,不理会旁人放什么眼光,兀自圈起一方土地,支起对你的忠诚与思念,拒绝任何人的探寻。
一路兼程,深夜里抵达。寻得一个栖身之所,却无从安放这一路相携的寂寞与失落。
劝慰自己,以至荒芜,又如何自圆其说?
蓦然的想起了那个叫玄奘的男人,不知他在出发之前是否想过,也许从大唐到天竺根本没有出路,不停的赶路就是为了亲眼目睹,为了粉身碎骨。
而我未必不重蹈覆辙。我们是如此的不知悔改,又这么孜孜不倦的卷土重来。
明明是被遗弃,却偏说是自我放逐,以为这样才不会落败的狼藉。
说没有怨怼,肯定是骗人的。
可你终究是来了。依靠短暂的知觉,就断定天长地久。放掉所有的疑惧,把自己和未知的将来交付与你。
看清明月光下你坚毅的轮廓,恍如隔世。
怕你笑我的儿女情长,仍执拗的渴望你手心的温度。一再的确认,生怕这是我一厢情愿的梦,一醒来你就会随着夜色的退去消弭在我虚构的记忆里。
一直不敢一日一日的数这相伴的日子,每分每秒都太快,容不下我的依赖。怕你离去,怕来不及,怕相守的温情衰落在惜别的黄昏。
虽然你不能懂,为何来日方长我却依旧在每次的离去里泪流满面。
素来不喜欢吵闹的歌,但却喜欢这么一句歌词,听来,撕心裂肺。比如阿信说,把每天当成是末日来相爱,一分一秒都美到泪水掉下来。
对着你的背影问你,假如我立刻死了,你会不会后悔就这么轻易的放手?
知你不是不疼我,我并非无理取闹的女子,可只想这么任性一次,一次就好。这单纯的心愿只是为你,你却不曾参透。
因为我实在不知道如果没有这段记忆,我又当如何苟活于这个满是冷漠与伤害的世界。你从不知道,我早已将你作为我最坚定的信仰。
[鸳鸯小字,犹记手生疏。]
为你执笔,言说一段旁人不能解的风情。
这是你的心愿,亦是我始终盈于心头的牵念。未曾着笔,并非如你所想的不以为意,如我像你所说一般,心底总有这般那般的疑虑。怕言说不清,怕一语成谶,怕当文字落地生根,又恰是情分了结的时候。
近来的独处,仿若明白了许多,亦坚定了许多。
与你分别之后,除了惦念你,也总是在担心你的不适,如同你悬心我的健康一般。闻说你昏倒,嗔怨你不懂得珍惜自己,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更担心你忙碌之后的深夜有了彷徨无依的寂寞。
想知道你好不好,有没有按时吃饭,好好休息。想在你无助时牵你的手,让你不那么孤单,因为你还有我。想在你歇斯底里的时候递一杯温吞的水,让你平静,因为生气不好。无法相陪,却未与你离分。而今,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告诉你,我在,我一直都在。这些,都是我欠你的。
总是担心你,为你。
希望你好。
记得我们曾说过的。一生一次。还有生死相依。
妳当年的《尘埃落定》给了所有煽情流一记响亮的耳光——因为煽情不是不可以,而是要煽得对得起中文,对得起人民。然后我给伱写了1300的评,首次写评那么长。
我们都会羡慕并祝福伱为之执笔得人。
时光恨短,岁月苦长。
安好,如初。
晚晚,希望你好,你们好。
问好,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