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药品文】文字力道
其实,药还有一个习惯。在餐厅,无端地就会喜欢上制作精致的菜单,然后把菜单捧在手中,眼过之处,都是些与价格无关的“打眼”之物,比如“波黑战争”,比如“火焰山”,比如“蚂蚁上树”……虽然上来的菜食材那么普通,甚至只是菜名故意的夸张,但一桌人嬉笑打趣间,那飘溢于食物外的美味,更提神又爽气。而享用江南夏天之大餐,更是吃的不只是美食,而是诗画、情调和意味了。“荸——荠,当我在电脑里打着这两个字,心也突然咚咚地蹦跳起来,嘴里甜汁四溅,在文字的池塘里,我也踩到了一个荸——荠。”在江南夏天的“菜单”上,“汪曾祺把一个个文字的荸荠撒在弥漫着氤氲的水泽里,让我们这些文学的小辈去踩,去找寻艺术的趣味和快乐。即使(这样的)说法有些牵强,那又有什么呢。”是的,我们只需要肯定一点:平实美好的文字,和一个人少年时的生活和旧梦分不开。那么,在江南夏天平实美好的文字里,药回到了少年,回到了那个停在了历史远方的时代,回到了萦绕一生的旧梦。看,药在品读江南夏天的美文中,也欣喜地踩到了,荸——荠。
江南夏天是塑形师。小人物、小事件,细细碎碎地揉了,然后,或线条或框架或意向,就有了一幅画卷、一个立体、一组鲜活的场景。物资极度匮乏时期逐渐衰下去的蒋光头、饿得眼睛冒金星的孩童、巷口的老皮匠、远去的铁匠父子、手到病除的黄先生、穿过黑暗走回家的虹全、走过长长小巷时能呈现意境、带动朦胧情愫的女孩,让超感觉的江南夏天成为诗人、成为艺术家。“我只有记忆,我对那个时代的记忆,如血般殷红。”是那个特定时代独独带给江南夏天独一份的丰泽场景和感触么?不不,只是,孤独态的江南夏天的超感觉让他得以有幸捕捉到这份感知和感动。
不得不说,在现代追求精致绝艳的文字氛围中,江南夏天为我们带来的往事有些土气、有些过气。但,这又有什么呢?记忆总是如同花朵,孕育开放和静静开放都需要过程,享受其美好同样需要耐心、需要心灵感应。画家、美食家、塑形师的江南夏天,为我们带来的由景致及人物、由人物及神态、由神态及意境的种种韵致,以“细节决定成败”的姿态,让陈年旧事,笔下生花。
还有一个特点,值得关注。从目前江南夏天在“江山文学”发表的作品看,字数大多在千余字。与有些追求文字大战的作者相比,显得单薄。但切入内容,便有了“字不在多,精到为高”的赞叹。热衷棋道的药不由地多了一份臆想:如果江南夏天是个棋手,因了他的细腻细节、他的四两拨千斤的以小见大,布局——洞察——出奇制胜,棋势应尽在把控间——多么了得的棋力。
几个晚上夜深人静之时,徜徉在江南夏天文字中,与已演化为历史的过往“再一次握手”,亲切亲和的感慨感动里,苦涩艰难的岁月变得温和柔软起来,以至于药盯着江南夏天的文字出神:是什么让这个与时代一同经历困苦磨难、大起大落之人,还有如此平实美好的文字。不掩饰地说,从六0年代一路走来,时代的变迁、文化的颠覆、人性的背离,见证和经历者很容易或激愤或颓废,一如八十年代初期,集中反映那个时代的作品所形成的固有格调——伤痕文学。这些作品,药初看,伤感流哭;再看,欷歔感叹;再看,不是回避而是抵触——过去的就过去了,何必总是纠结于过往而为了重述而重述。这样的文字导向,是意欲赢得谁对我们那一代人的同情和怜悯么?谁也无法改变已成的事实,唯有让自己在历练中变成成熟、变得处变不惊、变得平和坦然,而流淌于江南夏天文字里扑面的自然纯美和乐观豁达,对同为从那个时代走过来的药,甚为安慰。是的,自然纯美、乐观豁达,非常重要。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人,至今还有相当部分人还处于“愤青”状态——事事不如意,抱怨不离口,以至于生活窘迫、心境混沌。抱怨,是药最为反感的一种生存状态。抱怨一定是无法探寻到适者生存快乐生活真谛的低能表现。
路途泥泞,留下的脚印才能清晰深刻。把我们小时候开门办学、野草一样疯玩的成长故事讲给儿子,儿子什么时候都一脸惊羡:你们像风一样自由快乐,你们真幸福。他老爸便正色:傻儿子耶,你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你知道老爸多大了才穿上第一双袜子?高一,15岁。儿子听了,却全然不理解他老爸近乎悲戚的表情:那有什么。自由、快乐才最重要。再有就是时不时地可以听到儿子慵懒的表述:生活太平淡了,没劲。是的,困苦艰难、天灾人害,成就了我们这一代相当比例人们的坚韧坚强和懂得感恩。
习俗、民风、掌故、时代烙印……江南夏天以自己童子功的超感觉牢牢抓住这些特质,以如血的记忆,把它们化作语言符号,向世人表达和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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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终于又看到了,心里更是欣喜。
司姐对文字的热爱忠诚,让我仰望!
感之叹之,此生有这样的文友,当是人生最大的幸福!
祝司姐幸福,一切安好!遥握!抱抱!不要太劳累,好好保重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