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家*散文】东去流水
【三】
2006年秋天。
由于工作出色,我又考调到了县城某政府单位,意气风发的我在工作上大展宏图。
然而我和秋的恋情却走到了尽头。我一直记得那个下雨的秋天,我送秋到车站。
“留下来吧,就算你找不到工作,我也会养你。”我低声地说。
秋已经和外地一所学校签约了,具有正式的教师资格。秋低低地说:“可是,我也梦想自己有一份正式的工作,梦想发挥自己的才能,梦想实现我的愿望……我不能成为你的负担。放我走,不管多远,我仍然爱着你。没正式工作,我就像一片梧桐树上的叶子,随时可能掉下,淹没在草丛中……我害怕。”
车开走了。
秋挥舞的小手消失在烟尘之中,我的泪也滴落尘埃。我四年的爱情,我青春校园里的最后一段恋情,我最爱的人……一切消失在尘埃中。
秋工作的城市离我很远,远得像一个遥不可及的梦,而毫无背景的我那时是不可能把她从那个城市调回我上班的城市的。一切,让我绝望。我和秋的未来,就像一个美丽的肥皂泡,美丽却遥远得自己都看不清楚。或许,很多70后、80后的老少爷们都有我那样的感受,我们生存在这个年代,没有钱,父母也没有太多的能力给我们创造更好的机会,我们只有靠自己。房子,我们没有赶上分房的好年代,现在的经济适用房也没有我们的份,我们唯有靠自己努力,让自己生存。
秋远离了我,我知道她已经成了我的一个梦想。那些日子,我颓废不已,用烟熏着自己、用酒麻醉着自己,用赌博刺激着自己,用工作绷紧着自己。我不敢有一丝自己的时间和空间,我怕我会想秋。
同龄的朋友们很多都结婚了,我却仍然过着一个人潇洒的日子。父母急了,走马灯似地找人给我介绍女朋友,单位的同事也给我介绍女朋友。他们给我介绍的女子们都还不错,有医院的女医生、学校的女老师、派出所的女警察、经商的女子、甚至老局长私下安排人把他女儿介绍给我……我终于意识到,人活着不只是为了自己。父母亲人总是最关心自己的人,活在这世界上,你就得选择妥协。生活就像一把无情刻刀,会磨平你一点一点的棱角,我也不再有当初的热血,不再有当初的梦想,我只是一个平凡人。
2007年,我结婚了。妻是儿童医院的护士,美丽高挑、温柔贤惠,有着“院花”之称。她是我的网友,认识不到一个月,我们便结了婚。领取了结婚证,才打电话告诉父母我结婚了。父母亲很吃惊,其实我也吃惊,不知道一向稳重的我为什么会在那一刻那么冲动地作出了结婚的举动。一个月的时间,并不足以让我爱上一个人,包括妻。结婚了,我并不爱她,只是喜欢,后来,我们才慢慢地谈恋爱,日子还算美满。几年过去了,生活过得波澜不惊,和妻的感情也越来越深,她已经深深地烙在我生命中。后来,我笑着问她,那时候追求她的人那么多,为什么会选择我。妻笑,因为你不像其他男人。我问哪点不像。妻笑:好多男人都像苍蝇一样讨厌,成天围着美女就不放,烦死了。你不一样,你不会缠人,让我觉得很有安全感。
我苦笑,原来是这样的理由啊……人生或许就是这样,是你的,你不用刻意追求就会得到;不是你的,再怎么努力,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我的秋,四年的苦苦恋情,四年的艰难等待,四年的风风雨雨,却抵不过命运的作弄。
【后记】
青春如同奔腾的江河,一去就无踪影。我们,改变不了社会、改变不了岁月、改变不了别人……只有改变自己。和你结婚的人,也不一定是你最爱的人,却是在适当的时间和地点出现的人。
……借此纪念我逝去的青春,如东去的流水,一去不回。
2010.11.26
呵呵,我是恋爱一次就结婚的,所以我的第一次爱情和婚姻是挂上了等号的,这是一种幸运吧,不管后来的结局是怎么样的,我都欣慰没有谁在我的心里让我割弃不下。
我还是希望,婚姻中的人,珍惜对方,善待对方,而曾经爱过的人,就只是偶尔记起并且祝福吧。
中国人啊,看客最多,偶是其一,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