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泥鳅窝”里的笑声(散文)
渐渐地我们长大了……似乎所有的故事都是这样的结局。哪怕再刻骨铭心的故事都是同样的结果。
后来我到很远的地方上学,毕业后又到离家很远的地方上班,回老家的机会便很少了。只是中间偶然见过一次小非洲,那次见面之后,打碎了我许多美满的梦。
当时我陪母亲去郭庄诊所拿药,经过小非洲的家门前,听母亲提醒说前面那人就是耿富强。当时我们几个因为小时候玩得极好,母亲对我当年的小伙伴如今居然比我看得还清楚。走到他面前看到小非洲时他正蹲在地上,喂他的儿子大米粥喝。小非洲已经成了大非洲了,人已经长得五大三粗不说,嘴边儿居然还留有了胡子,人显得憨憨实实的。看到了我,他赶紧站起来,笑着,那笑却有些不自然的拘束模样。我见到了许多时候不见的伙伴,感到很高兴也很亲切,便站下来和他说话。母亲因正病着,我便要母亲先回家了。
他儿子大概有五岁多,不像他那么黑,但也不算太白。小家伙长得胖乎乎的,眼睛倒比他的更小。一笑,就成了一条缝儿。我问起他的近况,他说他承包了村里的蔬菜大棚,专门种青菜到冬天卖,赚个季节钱,所以日子过得还不错。我看着他的腰比先前倒是粗了一大圈儿,便开玩笑说他如今是财大气粗,他也开玩笑说如今我是光荣的人民老师,比起我来,他除了有菜,什么才也没有。我又问起小日本、清华和牡丹的情况,他的眼睛突然暗淡了下来,声音也低沉了许多。
他说牡丹自从初中毕业去南方打工之后,便杳无音讯,一隔三年,居然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为此,她母亲哭得身体都垮掉了,人也苍老了许多。还有小日本,上了一所中专学一门修车技术,在街上开了一家摩托修理部,混得还不错,老婆孩子也都有了。听到这里,我着急地问他清华如今怎样,是不是已经考上大学了?他爹该会多高兴啊。一听到清华二字,他的脸马上阴得像是能滴下水来,他告诉我,清华考上一所南阳师范学院,毕业之后分到县城一所中学教数学。因为他个性太强,和校长合不来又和工作环境格格不入,便辞职去南方打工。在南方一家电子厂当主管时喜欢上一个漂亮的女孩子。两人恋爱了。那女孩子先前和他很好,可是后来被一个厂长相中,做了厂长的二奶,就抛弃了清华。清华一时想不开,怒极攻心,无法自控,自此神经失常,被送回家里调养一年后,做了一个小学教师,只教小学一年级的数学,脑子也是时常清醒时常糊涂的。如果不是可怜他有个老爹没人照应,学校早就已经把他给辞退了的。我突然想起小时候母亲告诉我,清华的小名儿叫毛毛,这毛毛也是狗尾巴草的小名。没想到清华空有雄心壮志,却终于逃脱不了一棵狗尾巴草的命运,这造化,是如何将人玩弄于它的股掌之间啊。
小非洲的话让我听得心里闷闷的。摸摸他儿子的小脸蛋,和小非洲告别后,我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猛然感觉好像几块大石头压在心上,有种说不出的沉重感。呼吸也感到不顺畅起来。
可是,我的澍河坡,我的来自“泥鳅窝”的笑声,却一直在我的耳畔响起。在某个月亮升起的夜晚,那些月色美好得像是诗句铺展了一地。或者在某个黄昏,暮色乍起之际,满天晚霞红艳悲壮得像英雄的鲜血。再或者在回家的时候,我一个人在田埂上漫步,面对满田野郁郁葱葱的青苗。更或者,在夜色如漆的半夜时分,于台灯旁,合上最后一页书,揉揉酸痛的眼睛,面对满屋子的空寂。再或者,在不经意的梦里,一张又一张脸孔来了又去,清晰复又模糊。总会有那些笑声,清华的,牡丹的,小非洲的,小日本的,它们或细或粗,或高或低,或大或小,或清亮或粗犷,或憨厚或悦耳,都会跑到我耳边来,时时阵阵,令我夜阑卧听笑声隐隐,伴随千头万绪缓缓浮上心头。
2010-12-24
不晓得那样纯的友谊,在生活的现实下,只能停留在心底还是可以再度重逢。只怕有的人,再也见不着了吧。
笑了之后,心酸而且感动。
为我们的流年。
我们的友谊,也像这个文那样,那么美好那么纯,有时吵架,但总是抱成团。
希望现实的任何距离都阻隔不了。
特别是牡丹被亲,几个男孩子争抢亲她……笑死我了。
小时候我也玩过过家家的游戏,好玩极了。
……貌似那时候我也亲过女孩子……
鱼鱼的几个伙伴,不同的人生命运,更是让人感叹感伤
是的,人,终究逃不过命运。
为,命运落泪。
我们,会在什么时候逃不过命运?果果?鱼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