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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江南小说】同学仨


作者:黄杏醉南风 秀才,1697.1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7357发表时间:2011-11-27 10:36:02


  
   小青的走红是在婚后。
   小青的丈人叫方脑壳,是乡村能人,改革开放第一代农民企业家。农村实行土地责任制初,他就在一片喜笑颜开中未卜先知地察觉到,乡下将出现大批富余劳动力,经济增长点将很快转移,在他上窜下跳的奔走和地方政府的支持下,一个尽管简陋但效益奇好的小化工厂应运而生。
   一夜之间,村干部摇身一变成了西装领带的厂长经理,田里的千年农民也到班到点收起锄头铁耙,擦掉脚上的污泥杂草,跨上自行车奔向工厂。
   小青在化工厂时,已远不是当初面黄肌瘦的小青虫,他早已回黄转绿,出落得一表人才,鸟枪换炮,风流倜傥,许是长年满天飞温差的关系,一件暖春也盖过膝盖的藏青呢子大衣,南征北战的将军一般抖着威风。那时候没人直呼他的名字,都称他为“美男子”。
   那时候,寂静的乡村每夜响起乒乒乓乒的敲打声,这先驱的声音打破了长期以来沿袭的背朝青天面朝土的固有秩序,陈旧的思想被惊醒,观念在悄悄地发生改变,靠天吃饭的态势在扭转。有人精确地算计出,这驱散静谧的每一记敲打,平均值9,18元,这是任何庄稼都生长不出的速度。南阮北阮,别的村都是临近春节,会计带着生张熟魏一帮官,拎着油腻腻的算盘和谁也看不懂的账本,挨家挨户向农民征收水费,电费,劳力费……小青他们村是按田亩和人口数向农户补贴,一出一进没几年,农民低矮的茅屋被推倒了,幢幢小楼拔地而起,除草、施肥的田头停上了摩托车……这一切,方脑壳功不可没。俗话说,一白遮三丑。介于他致富了一方,谁也不去明着计较他两个老婆了。
   方脑壳的第一夫人被他弄去在香港,另一个是隔壁的娟子。
   自从方脑壳和邻家的女儿演变成那种关系后,他地上天宫的办公室,坐的常是女婿美男子——岳丈已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躲到哪里享清福去了,所有的经营打理几乎都丢给了神通广大的美男子。
   据说,北京城里的某大官,跟方脑壳有说不清的特殊关系。这决不是扯大旗作虎皮。如果说。凭当初两手空空平地扯起一座工厂,还不能证实此言,那五年之后的又一举措,让村民们佩服得五体投地,以至震惊全县,声名远扬了。
  
   “主要做行车,桥梁、隧道钢架这些东西。”周总见李珉不作声,就继续介绍他的业务。“出租为主,也可以卖。一般租两年也就到本了。北方的市场,嗯,我九十年代初就打开了。鞋底都跑穿过几双。那时候,正缺人手,我转里八拐找过你几次,你在哪里呢?”
   九十年代初?我在青灯黄卷爬格子。李珉在心里默默地说。
   “现在,回家弄个小的。”周总并不需要李珉的回答,“这样我既可以回家休闲,也不耽误,嘿嘿,赚钱。”
   振动车从楼下隆隆经过。
   “嗬嗬,房子都在摇,汶川啊。”小青说。
   “自重14吨呢。”李珉说。
   “噢,那边还有几个车间,要请你压一压,钢结构的,一会儿我带你去看看。”周总对李珉说。
   李珉应承着周总,思绪仍被小青牵着。
  
   五年后,地方政府倡导的乡镇企业,尤其是一本万利的化工企业纷纷兴起后,一系列意想不到的问题产生了,接踵而来——
   河道污染了,原来如山歌里唱的“清冽冽的河水”不知不觉间浊浪滔滔,鲑鱼,草青,鲶鱼……成群结队,浩浩荡荡,泛着白肚皮向下游飘去;责任田里的稻子、麦子、瓜果蔬菜没人敢要,没人敢吃——带了一股臭味;秋天的时候,蚕农惊慌地发现,辛辛苦苦喂养的蚕宝宝,临到结茧时摇头晃脑,拒绝进食,东风西村,西风东乡,就像瘟疫,在四乡八村漫延,当农妇将一筐筐烂面条似的蚕宝宝无奈地倒向积肥的土坑时,泪水涟涟又骂声不绝……素以鱼米茧著称的锦绣江南,蔚蓝的天空成了遥远的回忆……农民不干了,群起而至。
   每天都有大批的农民聚集在乡政府,县政府,黑压压如一群乱噪乌鸦。据说年前不解决,将买断客运公司的车票,集体去省政府静坐……领导急得团团转。
   临近冬季,东赔西补的工厂已有六个月没发工资,再过三个月就是春节。各种矛盾纠结在一起,犹如一个随时可能起爆的炸弹,而所有的结要能解开,说难也难,说易也易,其实只需一个字:钱——恰恰就是最恼人最头疼的啊!
   钱在哪里?
   美男子临危受命,从香港飞回来。小分头,背带裤,大氅,中西合璧。农民工友远地里看着他,叽叽咕咕交头接耳。大小领导围着他,递烟倒茶表情不一。县长把他请进办公室,灯亮了一夜。
   第二天,乡长亲自出马,县里也派了秘书,三辆小车陪护,将美男子特使似的一路护送到南京机场。
   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了……天空里下起了雪花,小雪变成了大雪,纷纷扬扬将寒冬的村庄啦,田野啦,行人啦……以及曾经给过我们无限希望和梦想的工厂搅拌在一团愁云惨雾里……空气中能嗅到硫磺味,昔日回荡在静夜里铿锵的敲打声变成了丧钟。
   “去个毛头小子,有用吗?”好心的不无担心。
   别有用心的也寝食难安,在紧锣密鼓地策划,部署:经济的动荡就是政治。
   县长像汤里螃蟹,一天三电话。
   楼上的办公室也一反常态,川流不息地忙碌起来,电话像得了羊角疯,日夜抽搐不停……这天深夜,美男子不负众望,在越来越多的人全无信心的时候,从香港转来国际长途,世界扶贫基金会的无息贷款已经划出,……解决了全县的通病。
   从此,美男子声名大噪,成了挽救乡镇企业于危亡的功勋,据说几头奖金李珉梦里都不敢相信。
  
   “抽烟呀,抽。”小青大约是化工厂培养的烟瘾,又拾起桌上的烟,丢一支李珉,自己已点上一支,美美的喷一口,迷起双眼,仿佛在回味失落的天堂。
   天堂在哪里?走出校门的李珉才知道,他的天堂已经遗留在学校里,尽管有时也与小青一样饥馋。
  
   一天中午,午睡时分,瘟鸡忽然捣捣李珉,说,“别睡了,我带你到我家田里摘西瓜吃。”“远吗?”李珉擦擦桌上洇了两个臂形的汗水,问。“不远,就在学校后面。”两人溜出教室。
   熙熙攘攘的校园里这时候空空荡荡,寂无人声,只有三三两两不肯午睡的同学装模作样,捏着本书在操场边的树荫下游荡。蝉不知躲在哪里欢呼,想必不饿。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校门,来到田里。
   田野火伞高张,热气腾腾,就像一个巨大的蒸锅,闷得不见一个人影。远处化工厂的两柱红色烟囱,无羞的阳具似的在天地间划了道竖着的“=”号。成片的农由里刚翻过新土,正在哗哗灌水,过几天将插上绿油油的秧苗,但是现在连绵的白亮的一片水域,裸露着同样连绵的黑黝黝的土块,千岛湖似的。李珉知道,放学的时候,每一块泥土上都会爬满青蛙,密密层层天上掉下来一样,起劲地两部鼓吹,“呱——呱呱”但现在他们也在午睡。围墙里伸出一排树枝,挂着的一串串种子,就像包着肉馅的馄饨,看了更加饥馋。除了围墙边躲在树荫里的,田里几乎没有一片庄稼、青草、树木不是无精打采,昏昏欲睡。
   学校的后墙很快就到了,脚边是条小河,对面就是瘟鸡家难得见到块白墙的村庄,几个妇女头上披了片毛巾,晃晃荡荡站在水里,“乒乒乓乒”地捶衣。河岸边的几垄瓜地上,焦黄的叶片被太阳晒得如同耷拉着的狗舌。
   瘟鸡不慌不忙,踏进瓜地,这个挑挑,那个拍拍,好不容易挑了个,也就碗口大,两人站在馄饨树底下,“啪啪”拍开,只有一丝红……
  
   “呆想什么呢?才子。周总请你吃饭,晚上一起,”小青打断了李珉的回忆。
   “喔,这儿还是回城?”李珉醒过神,回道,心里想,在这我可不,我还要回去——高考落榜后,李珉一气之下,四年没看过一张书,他老婆陪嫁的一张办公桌,积过半寸灰,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进了乡政府,初始的欣喜后,他发现自己无法适应周遭的环境,更无力在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里周旋,就像小青当年躲进胃里一样,躲到他的小说里去了——他是想回去圆他的文学梦呢。
   “干么问哪里?城里有美女等你啊?”小青嬉笑着调侃。
   “嘁——还美女呢!家里的母猪都养不起。”
   “骗鬼啊你。你在乡里专门搞妇女……会没花头?”
   “我哪里是你啊。哎,你老婆呢?”
   “早……除了别人的,都是我老婆。”小青嬉皮笑脸地说。
   李珉不无惊讶:如此说来,这家伙这么些年里,身边一定发生过许多事。
  
   当年,美男子的老婆虽然谈不上多少漂亮,但长长的头发,黑色的套裙。李珉会偶然见到她,斜挎着坤包从楼上的办公室转下来,袅袅婷婷,衣香鬓影。李珉从来没听见她说过话,只见过她的笑脸。
   那时李珉在车间里,说得好听点是一线工人,其实是在地狱。水深火热本来是形容词,但用在他们车间就是素描。李珉三班倒,冬冬夏夏刮风下雨十里泥巴地,毛孔里永远有股特殊的臭气,不感冒二十步开外就能嗅到。
   冬天,两头通的车间里,呼啸而过的风犹如挟裹了无数刀片,人如一张正在煎烙的面饼,向着炉的一面在一千多度的高温下炙得心惊肉跳,背着炉的一面在索索发抖,工友们戏称。“半边风”。他与大家的经验是围成一圈,不断转身,李珉说:A面唱唱,B面唱唱。而要不感冒,几乎是不可能的——那年月谁还把伤风感冒当回事啊?
   夏夜,田野里的蚊虫在灯光的招引下,成群结队,就像袭击珍珠港的日机,密密麻麻,漫天飞舞。因此上到夜班,个个粗布工作服,系着风帽,戴着口罩,全付武装,严严实实,不开口说话,让你猜猜我是谁?
   虽说各个车间单独核算,但到了月底,楼上的老爷们会想方设法扣你电费,水费,迟到罚款,材料超支等,七扣八折,平均月工资190元,不想干?那你还是回村里伺弄土。
   方脑壳一次在全厂的年终总结会上,声如洪钟:三条腿的狗我找不到,两只脚的人有的是。
   事实何尝不是如此呢?李珉家里三亩七分地,村上不识字的老农也会算这笔账:留下口粮,嘎吱嘎吱送到城里粮管所,卖掉国家统购粮,付合同本上的三上缴,付二狗子的拖拉机,付生产资料门市部的农药和化肥,等等,还要倒差17.5元。光靠种地?嘁!念过几天书的人总免不了胡思乱想:只怪人进化得不够,像鸡、鸭、鹅一样,直接食用稻子多好,哪里要弄出油盐酱醋鱼肉荤腥那些复杂的花头,甚至还有婚丧喜事生子造屋那些个累人的人情债。
   唉——不进工厂怎么活?
   为了进厂,李珉找关系托人情送过两条“贵烟”,但是没找美男子——为了那个没吃到嘴的西瓜,李珉一直恨他。
   李珉每天来去匆匆,一身臭气,脸上一道黑一道白,难得看到从贼亮的桑塔纳里跨出的披着大氅的美男子,笑笑,仿佛不是同学。有时看一眼墙边的楼下清扫下的堆如小山的名牌烟壳,才会产生片刻的幻像。
   至于说到美女,美男子的老婆和方脑壳的娟子,她们两个,就是他当时能见到的最美的女人。就像傍晚的农夫在水沟边洗脚,无意中看见天上的月亮,会怎么想?
  
   “我去过娟子家,你——”李珉忽然觉得,仨同学三十多年没见,偶然相遇,却找不到所谓共同语言。他呷了口茶水,兴起了个话头又有些懊悔,不知道小青和娟子间该如何称呼。
  
   李珉第一次高考时,过线七分半。李珉总以为好坏可以取个学校,体检时,医生在他的心脏上问来问去,竟没有取。这是他万没有想到的。他当然不甘心,再考,再考。结果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李珉整个没了信心,就撅着被头铺盖回家了。
   李珉回家后,夜夜站在石桥上,披头散发,初中二年级洗过的汗衫腋下一尺多长的豁口,河里一片一片的水葫芦飘过,月光里蓝色的花朵曾经开出过无数梦想,啊,现在只能如追随她们飞舞的几道萤火虫,时明时灭,拐过一道弯,终于彻底消失。
   李珉的父亲是慈父,看到儿子整个是霜打的茄子,眉毛皱进了脑壳,无限伤心地说:“念书念成这样,稂不稂秀不秀的,我死了你怎么活啊?”
   化工厂倒闭后,李珉以全乡第一名的成绩考进乡政府,原则上是协助民政助理工作,但李珉办公室的那个助理几年前就是只领工资的“死魂灵”,装着起搏器,基本不上班。李珉第一次打开档案柜,“轰”的一股气味扑面而来,停停神:一只发霉的皮鞋,几张残疾车座垫,文革时的武装带,一团花花绿绿的纸屑里几只受惊的老鼠幼崽“叽叽”蠕动……新官上任,李珉顶风冒雨,先从领定期补助的民政对象入手(都是有功之臣哪!)挨个走访,登记造册……
   娟子的父亲是六十年代国家困难时期精简的老职工。两间小平房,不高却有特色,收拾得明窗几净,一尘不染。给李珉留下深刻印象的是,矮矮的院墙内种了各式各样的花木,你方开罢我登场。地被弄得湿漉漉的,满足她们所需的湿度。尤为不易的是,阴性的种在木本的下面,阳性的直接暴露在阳光里。粉红骇绿,花团锦簇。这不是一般的乡下老头老太能做到的。李珉还第一次发现,植在一株金银花下的绣球花,主干已有晾衣竿粗,顶部的几球天蓝色,果真开得有模有样。没有耐心到修养的程度,是培养不出来的。李珉以前见过的,几乎是藤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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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一文读罢,满目凄凉。同学仨,一根藤,三个瓜,相同的空间走出三种人生风景,不紧不慢的回忆,加速忧伤的流淌。如果说世间最美的是什么,我想各有各的答案,然而无论是谁都无法逃脱同学的记忆。文章用一种沉缓的笔触,两条线,相互交错,幽默而又沧桑不尽的语言,透彻一种人生无奈的风景线。同学仨,少年时代的纯洁无猜,经过三十年的风风雨雨,人与人之间演变的不仅是心性,还有情感与苦涩的旅途。也许李珉一如当初的那个他,然而小青和瘟鸡却是辉煌风光,他们的人生轨迹,改变到让人惊讶赞叹的地步,但同时也满满的愁怅,因为再也无法一起去打打闹闹,去欢喜无限,去沉浸乡间,去笑话百出,去真实无比,去少小开怀。同学仨的往事浸入心腑的记忆,但岁月的流逝,只能在一杯酒中挥去疼痛,这三十年再相聚的酒,不再是甜蜜,不再是相望真诚,留下一抹酸涩与黄连般的苦。文章想要表达的不仅仅是同学仨的人生轨迹与过往,更多的是对人性与现实的交缠无奈的勾勒,一个人的成绩好坏真能决定人生的走向么?这个问题其实一直以来是个关注的焦点话题,人生是奇怪的现象,往往成绩好的,走不到人生最美的舞台,而那些个被老师被同学嘲笑讽刺的学生,却能在不经意中瑰丽了人生。这是一个值得探索的现象,我一直相信,人的个性决定人生,人的生活背景决定他的未来。成功的人,总有成功的原因,失落的人生也有其失落的因素。不管瘟鸡的前景如何,不管小青的结局最终是何种情景,但李珉的人生也是让人沉重的。回归现实,李珉依然在探索,保持着自己的本色,去过往自己新的人生。这样的苦涩,充斥了字里行间,给文字抹上了一层绚丽而又沧桑的色彩。十分欣赏作者淡定的文字,语言的丰满和幽默让人非常惊叹。倾情推荐,好文一篇!精彩之余,是对生活的睿智与哲思。问候朋友,安好!编辑:九品幽莲【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011112707】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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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九品幽莲        2011-11-27 10:39:43
  南风的文字总是带着一种说不清的色彩,让我欣赏之余,也有一种痛。
2 楼        文友:九品幽莲        2011-11-27 10:41:04
  我越来越感觉自己能力有限,但我已经尽力去解读了,如果不周到的地方,请南方谅解啊。
3 楼        文友:九品幽莲        2011-11-27 10:41:42
  呵呵,南风写成南方了,抱歉抱歉。
4 楼        文友:九品幽莲        2011-11-27 10:51:05
  生活总是让人心痛的,一如同学之间的种种,只是谁也无法回到过去,回到那纯真的岁月。
5 楼        文友:九品幽莲        2011-11-27 10:52:11
  感叹世间的风景,感叹人生的种种,南风的文字,让人会深思一种心灵情结。
6 楼        文友:宁芩        2011-11-27 16:38:59
  抚今追昔,诉说着鸡犬升天的社会黑暗、人世间命运的坎坷。社会是个大染缸,拒绝墨染者,只能到汩罗江边去吟诗。小说言语和人物生动传神,真真学习了。
   另:人物的名字,也别有天地的。瘟鸡,那可真是个瘟鸡啊,可是,鸡成仙!小青虫呢,只是一条可怜虫。主要人物李珉,在“珉”字上。
   感谢作者为江山文学网带来如此精彩的小说。江山为有这样的作者而增光。
   问候作者。握手!
7 楼        文友:九品幽莲        2011-11-27 19:21:36
  宁的评论总是惊醒梦中的我,多谢赐教了!
8 楼        文友:宫主        2011-11-27 21:49:45
  南风还记得我吗?初相遇时以为您是位浪漫多情的女孩子。无情未必真豪杰,是我偏差了!最近一再拜读佳篇,被美文迷住了,深深地感到,绝对应该向您学习!向您学习!向您致敬!
9 楼        文友:宫主        2011-11-27 21:49:50
  南风还记得我吗?初相遇时以为您是位浪漫多情的女孩子。无情未必真豪杰,是我偏差了!最近一再拜读佳篇,被美文迷住了,深深地感到,绝对应该向您学习!向您学习!向您致敬!
回复9 楼        文友:黄杏醉南风        2011-11-28 09:05:16
  公(宫)主啊,你也在这里?什么时候有空,带着附马到民间来玩啊。
10 楼        文友:孤兰生幽谷        2011-11-28 17:34:51
  幽莲、宫主都在啊,俺也来瞧瞧,凑个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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