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周文】【指间专栏·千树情歌】发呆片断
我相信每一句美丽的句子,和句子里表达的情感,情感带给我的稍稍的感动,感动让我知道:原来,我还是我,是一个尤其感性的动物。
我相信它们就像事实一样的存在着。即使看不见,摸不着,闻不到。
每一片叶子上的歌都在歌唱它们自己的岁月。
这一片依偎在树底下的叶子,在冬天里依然驻留在树底的叶子。干枯的棕褐色的身上斑斑痕迹。。秋风没有吹走它,冬雪也一定覆盖了它,严寒也一定侵蚀了它。它一定和雪花成了朋友。它们之间有对话,是超越时空的对话。正是这种友谊,让它有信心依然等来了春天。
它看着它的同类们在树梢上开始穿上绿色的衣裳,它应该是高兴的。多少的叶子都随着秋风落入了尘埃,永远变成了泥土,只有它,依然可以等得到这一年的春天。即使自己已不再青春,它可以看到青春跳舞。
我看到它的时候,它被扫进了学生们的垃圾袋里,我想,这回它应该是归入尘埃了。
可是,违背自然的事情必然是痛苦的罢?它渡过了一个不应该这样渡过的冬天,也算是看遍了红尘烦事。
不知道它的所想,它不会说话,我却听见它的歌声,开心,快乐,又飘逸。远远地传了开去,树上的叶子们便和着这歌声开始跳舞了。
这一片叶子应该欣慰了罢?我抬头看着眼前这棵大树,想。
14.我和这些树的交情
早晨,坐在班车上,最喜欢做的事情是透过车窗看外面一排排的各式各样子的树向后滑去。然后,开始查数:一棵、二棵、三棵、四棵、五棵……查着查着,便查不清了。再从头查。
所有的树都是不同的样子,单细的、槐梧的、修长的、矮小的、美丽的、丑陋的、活泼的、深沉的、调皮的、温和的……我熟悉了这路上的每一棵树。却没有为它们起一个名字。
每一次的经过,油然而生的亲近感,仿佛它们是我的老友,它们似乎也熟悉了我,随着风向我点头示意,有的热烈些,有的淡然些,有的却是带理不理的漠视者。
那必然是与我相交不同的:
有君子之交淡如水者。这样子的友谊不必交谈,却洞悉心灵的一切,每一片思绪都难逃法眼,我知道你,你知道我。虽清淡如水,时光久了,却是最解渴的。
有狐朋狗友的酒肉之交者。这样子的友谊最适宜在饭桌上切磋,你一杯我一杯,推杯换盏之间所有的不快、生气、愤怒就都烟消云散了,滋生的快乐足以对付到下一次的相聚。时光久了,也会有一两个知己在这里诞生出来,进而惺惺相惜,我骂人他会帮着我骂,我想打人他会去帮着我打,真是痛快淋漓的。
对我漠视者。这样子的友谊听来有些古怪。我却不这么认为。漠视必然有漠视的理由。找自己身上惹人漠视的因素,倘若找不到,那就可以摒弃他。倘若找到了,往好了改,对自己是一种成长。这样的友谊不必强求交往,可以以微笑示意,时光久了,必然也会得到微笑回报,或许,还会收获到敬佩之类的超常规的友谊。
每天坐在班车上,百味杂陈。这是其中一味,是一群不会说话的树给我的。
15.蓝水吉士与琴心小筑、悠然过客与尘缘居士、人约黄昏、秋水天一
是诗文花园里的奇笆。
我又想起那曾经的日子,在这个寂寞的午后。
阳光不明媚,有雾的影子。
春天的绿在这样的午后竟也迷朦起来。
我的眼睛里仿佛有雾升起。
那段不能忘记的日子贴心。
虚拟世界的世界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我一直真心对待。这成了快乐源泉之一。
而与这几朵奇笆的论坛交流成为永远不能忘怀的记忆。
以此,在花园的日子竟是如此不能让人忘怀。
诗意的聊天,天马行空的想像,不拘一格地对诗,还有不断的鼓励,自以为自己是文学家的幻想,都让自己处于一种狂热的文字罗列中。
那里没有大爱,没有国家,没有政治,可以写自己爱的所有文字,即使狭隘。
感性让人心生感动,所有的事情。
热烈而痴迷地读他们的每一个文字是每一天最开心的事情,连同他们的回贴。
在那里实现了豹子做宠物的终极幻想。还有从云端上跌落下来时友人的怀抱。
我怎么不想?
16.额角的三根白发竟是耀眼的白。
原来,我也长白发了。
照例起来伸懒腰照镜子的当口,在一侧身的时候,竟在右额角的柳海深处发现了三根白发。
竟是耀眼的惊心动魄的白。在黑发间一闪一现,心也跟着一收一紧。
不由得自然自语:我也有白头发了。
入耳的声音竟是七分凄凉,三分无奈。我想要的随遇而安的情绪竟是一分也没有。
原来,自己想什么事情都能够做到淡定是不能够的。
我是这样怕老!
拿了剪刀,对着白发一根根剪下去,随着三根白发飘飘而落的还有几许黑发。
剪的时候,我咬牙切齿地说:你长得出来,我就给你剪下去!
可是,其实掉落的只是欺骗自己的心,白发依然还在那里。根角处若隐若现的白告诉我:
岁月如此流失,不可追忆,不可挽留,不可玩捏的就是岁月。
可喜的是,还有一份童心还有一份激情还有十二分的热情,在遇到自己开心的可笑的忧伤的还是会尖叫大笑和流落在面皮明显处悲伤。
这样想来,还有什么可怕的呢?心未老,就可以。
只是,为什么我听着这首歌的时候,心境竟也渐渐老了。
17.Sailing
还喜欢这首歌。
一直是。
喜欢让他一起听。
一直是。
这一生,是到不了彼岸了。只是想到这里的时候,一丝忧伤从脚底升起来,由发尖处留下。
不知道发尖能否受得了这样的重量,因为日复一日这样的留住,任谁也抵挡不住了。
多希望发尖也抵不住的时候,流泄出来的声音让他知道,原来,还有一颗心在远航的船上一直在划着桨,向着彼岸前进。
我还能有五十年好活罢?
有些希望就是应该放置在内心深处,见不得阳光,见不得人,只在月光隐现的夜晚拿出来晾晒一番,怕的是,岁月流逝,不要把美好的思念也流失没了。
这样,才最好。
18.为自己而来
那好吧,我是一个人,人字写起来虽然简单了些,但却蕴含着大道理,两条腿一支就可以稳稳地站在这里了,哪个字不服气?
我曾以为做人的人就跟它的写法一样简单。小时候,有一段时期喜欢独来独往的我总想甩了身后的一帮孩子自己海阔天空地玩。可是,当我发现我甩出去的泥球没有人帮我甩回来,当我藏在柴垛的豁口里没有人找到我,玩恶作剧没有帮手的时候,我小小的心灵就知道人是不能离开人的,这世界无可奈何的存在很多看似和你无关却又离不开的人。
所以,我走到了大世界里。
然后,我发现,其实我很适合这个大世界。
我想到一望无际的沙漠上象考古学家一样,过风餐露宿的生活,然后在某一天,狂风呼啸,野豹云集,我就葬身在狼口下,最好是一只英俊高大的豹王。
我还想到去天涯海角都有绿草相连的草原,象牧羊人一样,挥鞭驰骋,然后在某一天,乌云四起,大雨倾盆。于是,我在追逐疯跑的牛羊骏马时深陷沼泽,可能与一只大蜥蜴为伍。
不能再想了,就好好在这儿活着。
其实活着就好比野狼云集、大雨倾盆、到处沼泽了。
那么身边的你们是什么呢?
想来想去,我是为自己而来。
19.其实你在的时候,一切都很美
一切很美。
天上的云,微醺的风,你的名字,还有眼神。
坐车子和走路的时候总是不能集中精神,因为我要看路边飞逝的树木、线杆、行人还有行人手里牵着的宠物,然后,脑子里想着的可以是与眼前景致无关的事物,比如你的眼神。
若有若无的,无处不在的。
浅蓝色的,缥缈的,抓不到,搁不起,却也放不下的。
像天上的云,像微醺的风。
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看你的眼神?直达我内心的深处,成了心的桎梏,钥匙却不知在哪里了。
这个时候,我开始洗心,革面。总想用上好的胭脂掩盖岁月的年轮。我开始喜欢上了一切带花的东西,无论是一只小小的手帕还是一个小小的别针。都要有花相伴。
我固执的认为,花开的时候最美丽,任谁也忘不掉花开的样子,我想留住我现在花的容颜。
驻留在你心底。
纵使,其实,花落的时候也很美丽。只是一直不肯承认这一点,便让自己的心一直搁置在很高很高的地方。久了,便很累。
直到你说:其实你在的时候,一切都很美。
20.女人
三八节过了,男人们都松了一口气。
昨晚和好友在火锅相聚,看周围都是男人领着女人们在吃。自家的男人别家的男人办公室的男人或者偶遇的男人,有无奈情绪的,有情绪高昂的,有大声表达心声的,有窃窃私语咬耳根子的,还有男人左一次右一次地起身去取一盘又一盘的龙虾片、甜脆萝卜条的。女人们矜持有度的,得便宜卖了乖的,正发着嗔怒心情的,谆谆教导的,害羞不语的,吃醋拉长脸的。
我们慢慢吃,尽情地左瞧右瞄,看三八女人百态。
女人实在是最有趣的人类。你爱上了,她躲开了;你放掉她爱别人了,她又眼气了;她爱你了,你的言行就是她的了,一个不小心,无由老醋开始泛酸了;遇上两个相互爱了,更要小心了,女人可是最会由爱生恨了。真是说不尽道不明的心理和想法。
女人是最可爱的人类。为了一件自己喜欢的物件,可以连逛一天,只为省点钱;可以在家和儿子争宠;可以娇滴滴说话;可以随时随地抹抹眼泪;可以感叹年华易老呀;80岁了还能拍着老头子的脑袋说:老不正经的,今天看你出去和别的老太太打扑克。
女人是最好看的人类。可以穿的花枝招展;可以描眉画目;可以云鬓高耸;可以整形成陌生人;可以剔光了脑袋充当新新人类。
女人是最不可缺的人类。你没瞧,老来伴老来伴的,老头子没了,老太太依然活得很好,可是老太太若先没了,老头子必然左寻右找另一个老太太。因为,老太太耐得住寂寞,老头子却耐不住身边没有女人的日子。
唉,这才是我们俩个聊到最后的精华所在。然后,就起身结帐,扔下了屋子的男男女女,回家看昨天下载的《最后的武士》去了。
发呆着,人生一直在悄悄溜走,怕引起我丝毫的介意。而我,其实就在目送里离别我的人生,就像,就像离别一场没有结尾的戏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