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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江南小说】你不知道怎么哭


作者:特快专列2011 进士,7147.06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6101发表时间:2012-04-26 22:05:59
摘要:有时候,权利就是一种交易。有时候,权利是一种喜怒无常的一种感觉。想要时的拒绝,心痒。淡然接受时,又淡然无味。只有一声叹息,唉——


  
   孩子是个乖孩子。孩子有病,心思比同龄孩子都巧,什么事都懂似的。想到这些,罗丽芳心里有一丝难过。往外走时,眼角边有小虫滑动的感觉。赶紧用衣袖擦擦,拿下来看,不是什么小虫,袖子上有一点湿痕。
  
   对于这个问题,罗丽芳心里不是没底。而是怕付出后,得不到回报。
  
   到麻窝寨,天色的昏暗,加上夜晚的风,让罗丽芳有些迟疑。罗丽芳没有在老万告诉她那个院子前下车。隔了一百多米。车停下。她从车上下来,站在地上,脚有些虚,摩托嚣叫着狂野地从身边开走了。罗丽芳被黑暗整个儿包围了。站在那里,眼睛是亮的,看向前面。
  
   前面的院子,在村寨里算是很突出的。两层小楼,贴着瓷砖。瓷砖的釉面,反射着幽暗的光。与周围那些砖或石头作为外表的房子比起来,贴了瓷砖的房子,有点像宫殿。
  
   罗丽芳往前走的脚步,很不自信。一路上带来的尘土,裹在脚上,重重的,有些难受。往前走了几步,在幽森的黑暗中,会冒出一两声狗的叫声。时远时近,狗叫声像一根棒槌在她的心上敲敲。
  
   院子的一些窗户,透出很淡的光。脚走动时的沉重感,让罗丽芳感觉拖着脚镣在前进。这个地方倒是找到了,从哪里有门进去呢,这确是一个让人难堪的问题。
  
   走到房子背后,有亮灯光的窗。从窗缝看进去,屋内的光线明亮,屋里的人声喧哗,热气腾腾。
  
   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时候,进去说自己的事,必然扫曾雄的兴。扫兴不过一时的不快,而这一时的不快,就可能决定她的事,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罗丽芳在一个角落里,蜷缩着。摸出手机来,给徐金亮发一条短信,让徐金亮帮帮忙。
  
   “徐站长,我找曾段说个事。”
  
   短短的几个字。按了发送键。手机沉默了。罗丽芳蹲在角落里,看这个山中的小寨子。她很奇怪,为什么这些人喜欢到这样的村寨里消磨夜晚时光。
  
   等待着,夜晚中的村寨,有干硬的风在游荡。黑暗中露出的那些橘红色光,像藏在暗处某种野兽的眼睛。
  
   “好的。我来安排。”
  
   手机短信的铃声刚一叫,罗丽芳就按了红色键,像突然将一把稚嫩的菜苗掐断。她看了手机,脸上浮起一点笑,在黑暗里浮动。手机抱在胸前,背靠在墙上,看着一片黑暗的夜空。夜空中空无一物,黑得相当干净。
  
   罗丽芳缩着身子,躲在黑暗里。她等待着轮到她的机会。这个时候,孩子在家里干什么?孩子一向老实,应该是坐在被窝里,看着电视。被窝里有电热毯,电热毯的温暖,在这样寒冷的夜里,多么宝贵呀。她想起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但她手里却没有一根可以划燃的火柴呢!
  
   缩着身子,在黑暗里看着黑得像眼睛的夜。夜里什么也没有,罗丽芳就感到有些伤感。这几年,丈夫去世后,她的日子就像被困在这黑夜里,没有找到一盏灯来帮助自己。
  
   丈夫去世,能怪谁呢?孩子的病,那也是生理的行为,与人没有关系。只是自己的心,总是纠结在一些不相干的事上。她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去找,找人述说内心里的委屈。她不是真的想求什么,只是内心苦闷,一种表达方式而已。
  
   她的表达,肯定出了问题,不然也不会调到这样一个恶劣的站上来。
  
   现在,能用什么办法,可以让曾雄高兴。罗丽芳心里很担心。几句话。几声带泪的哀求。实在太轻微了。曾雄的强大,可以和孩子喜欢的奥特曼相比。他可以解决一切问题,罗丽芳对曾雄很有信心,但这种信心很虚,像脚踩在一块薄冰上,心悬着。
  
   在很多传言里,曾雄有一个爱好。这也是罗丽芳不愿意去找曾雄的一个原因。戳破了这层纸,其实很简单,罗丽芳不情愿,所以才多吃了这么些年的苦。
  
   站上管装卸的那个包工头,好像是这个村里的人。他这些年在站上,带着一帮农民干装卸,可能挣了不少。他买了一辆越野车,常带着站长书记离开车站。
  
   虚无缥缈地想着这些无关的事。她微微地叹了一口气。眼里的黑没有任何变化。被阻挡的屋子里的光线,只有很细的一线露在外面。那线一样的光亮,轻轻地拨动着罗丽芳的心弦,她的身子,有了很轻微的抖动。
  
   正在与寒冷对抗得厉害时,罗丽芳眼前出现一个人影。
  
   “来吧,曾段等着你呢!有什么事,你去当面说。”
  
   罗丽芳赶紧站起来,随着那个黑影往前走。迷迷糊糊走到一个门前,黑影将门一推,屋里的亮光就一下击打到罗丽芳的脸上。身旁那个黑影的脸也被击中了。雪白的光,闪射着徐金亮那挂着诡谲的微笑。
  
   “进去吧!”
  
   进门。身后的门,无声地合上了。眼睛这时有些虚弱,看东西不很明朗。罗丽芳站在那里,不敢挪动脚步。亮着灯光的屋子,像一个幽深的古洞,等待她去探险。
  
   眼睛缓慢地恢复着,她才看清,房间的摆设是一间卧室的样子。沙发,床,柜子。摆设的物件,都还很新,像一个新富起来的人的西装,虽然新,品味不高。
  
   曾雄坐在沙发上。
  
   喝了点酒,不多。羊肉做得很地道。比市里那些高档酒店的羊肉美味。
  
   吃到中途的时候,徐金亮就附在曾雄的耳边说了。
  
   “曾段,罗丽芳找你,说有事。我安排她一会进来。”
  
   徐金亮说话的时候,曾雄一直保持着微笑,眼神似乎看着桌上的每一个人。其他人的谈笑依旧,无波无痕地进行着羊肉餐。
  
   吃饱了,喝足了。满地残海晚饭也就散了。大家从前门出去,车停在院子里。曾雄说不走,休息一晚再走。罗彬彬很机灵地说,他第二天一早来接曾段。徐金亮悄悄从后门出来,带罗丽芳到给曾雄专门准备的房间。这间房,是车站搞装卸的包工头老万为曾雄准备的。曾雄每次来,都会在这里休息一晚。
  
   离城远。安静。
  
   曾雄很中意这个地方。徐金亮对曾雄的安排,也很到位。把罗丽芳带进房间,徐金亮就走了。同时,他把另一位早就做好准备的女子,也带走了。这里,不再需要多余的人。
  
   静谧的山村。安静得在一湾浅浅的池塘。村寨的黑暗里,偶然冒出一声不堪寂寞的狗的吠叫。
  
   “说吧,什么事?”
  
   罗丽芳有些紧张。她的语言表达能力出现了一些问题。
  
   “来,坐下来。慢慢说。不要紧张。有什么困难,都可以说。只要我能……”
  
   “你能,你肯定能。”罗丽芳有些急切。这样的事,对于曾雄来说,还不是上下嘴皮碰一碰般渺校但,如果他要为难,也会像上下嘴唇碰一碰般的艰难。
  
   “事情很小我想调回城去上班。”
  
   “调回去?”曾雄沉吟了一下,眉头微微有些皱,似乎在思考。话语的尾音拉得很长。拉长的尾音,像一把锯子锯割着罗丽芳的心。罗丽芳原本存有的保护自己的一丝幻想,也完全破灭了。
  
   “我……我懂得……的……”
  
   曾雄微笑了。他嘎然截断了沉吟的语音,变得轻快起来。微微起皱的眉头,也舒开了。
  
   “那么,这个事情我在会上提一提,让大家议一下。应该问题不大。一个女人,带个孩子,孩子又有这样的问题,早就该解决了。”
  
   屋子里的灯光暗下来。
  
   山野里的虫,唧唧地奏着美丽的音乐。狗也安睡了。山村里夜行的人也没有。硬而微辣的寒风拖着长长的尾巴,蛇一样盘旋在村子的各个角落。
  
   这样沉如墨团的夜晚,从城市里流窜来的浮华,被夜风搅得很碎,不知不觉,流入酣睡的大脑。
  
   曾雄是兴奋的。在黑色中极度的亢奋。不需刻意用强力去获得自己的所爱。自然地,向他投过来的,能带来心理上的愉悦。他说的力量,一往无前的力量,想要去占领什么。
  
   运筹帷幄。他有一种将帅的成就感。一场又一场的战役,不断增强着他对力量的感悟。
  
   也不是没有过危机感。有好几次,危机都紧紧地贴在他的肋下,带给他冰凉的感觉,然后走了。
  
   那一年,段上发生一起较大的安全事故。内部消息说免掉曾雄段长的令都已经下了。曾雄当时嘴唇上满是急火攻心留下的燎泡。他有一种被一发炮弹击中的毁灭感。当然不能坐以待毙,他手中的牌,一张一张打出去,一张一张地发生效力。在持着这张令,赶来对他宣布的人还在路途中,就被召了回去。令沉入大海。
  
   有一年,不断有人匿名举报他。举报他,也是因为一些干部提拔上的问题。这样的事,常常不断的。他心里有数,很多都悄然处理了,处理的方式也很简单。那一次不行了,似乎举报的人也很有力量,上下施压。局里面专门派了工作组来。很多人都以为曾雄顶不住,会离开他的段长宝座。那段时间,流言很多,也很可怕。但是,经过长达几个月的角力,他最终还是取得了胜利。
  
   为这个位置,曾雄在险风恶浪中拼搏。这种拼搏,带给他持续不断的快感。
  
   对手。他的欲望。他的意愿。他的精力。
  
   这些东西徘徊在他生命中。虽然只是不大的一个段,依然能带来决胜千里的快感。
  
   突然而来的黑暗,让罗丽芳很慌乱。黑暗遮盖了她的拘谨和羞涩。这是很难过的一关,迈出去,就像在沼泽里寻找落脚点一样难。曾雄的粗野和狂暴,旋风一样刮起来。在这旋风中,罗丽芳无法把握自己了,只能任由风卷着她,摆布她。
  
   曾雄在这黑暗里,开始迷乱了。他很喜欢这样的感觉。从情感上讲,他已经用尘土将姜小荣悄然掩埋了。只有自己的力量感,像章鱼的触角,不停地寻找情感上新的刺激。这些新的刺激,又反馈到他的力量感上。
  
   对于曾雄来说,罗丽芳带给他一些麻烦。不像其他女子一样顺溜和配合。虽然不是反抗,但有一种从骨子里来的执拗。曾雄很喜欢这种执拗。他摸索着去解罗丽芳的衣服。扣子很好解,冬日里穿的衣服多,这对进入罗丽芳的身体是一道道障碍。
  
   最初还是很有耐心的。像进入一个迷宫,探秘一样的神秘。一件一件衣服,被解开。这些衣服,除了外面的光鲜一些,里面的大多有些烂了,一个小小的破洞,一条不甚在意的小口子。曾雄的动作,远远算不上温情,还略有些粗暴。
  
   有一次从局里回小城,天下着小雨。车走得很慢,但是从后面从上来一辆车,当时司机不是罗彬彬,而是一个姓莫的老师傅,开车很有经验。他从后视镜发现了危险,采取了措施。措施避开了从后面撞来的车,却没法避开从前面来的车。他们的车被撞到一条沟里。坐前排的一位姓王的干事,当时就死了,姓莫的司机送到医院没多久也死了,他活下来,受伤不重,是个奇迹。
  
   那次事件,曾雄对生命的脆弱有了很深的理解。他对生命欢乐的追求,对肉体刺激的渴望,变得更直接。
  
   耐心慢慢在消失。曾雄感觉到屋子里的温度,在缓慢地消散。他解扣子的动作,变得有些迟缓了。一件又一件衣服,把罗丽芳包裹起来。外衣,毛衣,保暖内衣,内衣,胸罩。每一件衣服,都要费去他不少精力,而且每一样衣服还可能不止一件。他很奇怪,为什么罗丽芳为什么不买他穿的那样又薄又保暖的衣服。
  
   小的时候,他也有这样的经历,把哥哥们留下的旧衣服,一件件套在身上。母亲常对他说,一层纱挡一层风。对于寒冷,全靠臃肿的旧衣服来抵挡。有一次,他在河边滑冰,不慎掉进水里。费尽全力从河里爬出来,捡了一条命。他冻得全身发紫;跑回家,在炉火边脱衣服时,衣服实在难脱。一件一件,都像崩得很紧的橡皮筋。折腾了半天的劲,才把那些缠在身上的束缚解脱下来。冰凉坚硬的衣服,从身上解下来,比剥玉米的外衣难得多。
  
   衣服像新笋子的壳,剥完了。裤子更难。
  
   让曾雄扫兴的是,罗丽芳来的路上,被摩托所卷起来的沙石,还存有一些在腿脚之间。罗丽芳没有配合,而是像一根柔软的面条,任由曾雄吸溜。
  
   吸溜到泥沙,而不是娇嫩的皮肉,确实倒胃口。对于曾雄心理上的变化,她没有感觉出来。她心里也正恶心着,像身上贴着一条鼻涕虫,那黏糊糊的液体让她想吐。
  
   吐是没法吐的。她努力让自己变得像石头一样,没有自己的感觉。罗丽芳腿上的沙子,让曾雄感觉不是在面对一个女人,而是面对一个癞蛤螅沙子让她身体变得很凉,没有什么热度。曾雄的那种力量的感觉,被击碎了。
  
   有些颓然的感觉。曾雄放弃了努力。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很长时间没有出现过这种感觉了。让他感觉害怕的疲惫和衰老。他没有责怨罗丽芳,而是放开了她。
  
   “你走吧!”
  
   “走?为什么呀!”
  
   罗丽芳很是惊讶。她完全被搞迷糊了。这不是解放她的命令,反而是捆绑她的一根绳索。
  
   “不。我不走。”
  
   罗丽芳一下就哭起来,跪下来一把抱住曾雄的腿。她的出乎意外的反应,没有调动曾雄的情绪。他厌烦地挪动脚,想甩开罗丽芳的双手。罗丽芳是漂亮的。以前,他心里对罗丽芳的美貌,一直有一种狐狸望着葡萄的感觉。现在,葡萄就在手里,他却没有吃的欲望了。他对罗丽芳感觉上的变化,怎么能说出来呢?
  
   “走吧。我累了。想休息了。”
  
   这是一种拒绝。没有感情的冷漠的拒绝。罗丽芳从这语气里,听到了一种绝望。对于她希望的打击,无情的打击。
  
   她得带着失败离开了。罗丽芳从来没有这样虚弱过。难道这样的付出,也没有用。烧香没找到庙门。罗丽芳是不甘心的。不愿甩脱曾雄的脚。粗壮的脚。
  
   被抱住的脚,就有些难受。原本已经感觉疲累的曾雄,心情愈加恶劣。他用脚狠狠踢了罗丽芳一脚。
  
   “我叫你走了。你没听懂吗?”
  
   像一场交易,半途而废了。罗丽芳低声啜泣起来。她感到无穷的委屈,掩抑不住眼看就要成功了,像决定交易的锤就要落下去那一刻,锤悬在半空了。或者看头的大刀已经举起来了,却传来“刀下留人”的喊叫。罗丽芳的焦急像一把火在燃烧。
  
   对于曾雄来说,不过是情绪的一时低落。而对于罗丽芳来说,却是决定她能有一个照顾孩子的环境。治孩子的玻让孩子健康。孩子,或者她自己,都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曾雄几乎是踢的方式来赶她,她抱的脚不得不松开了。没有希望了。绝望像强大的冰冷贯穿她的身体。她麻木地站起来,无奈地往黑糊糊的外面走。
  
   这样的夜,这样的黑暗。她能往哪里走?
  
   曾雄疲惫地坐到床上,躺下来,看着没有光线的屋子。很久一段时间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手机的铃声,突兀地响起来。在黑黑的光线里,铃声一波一波地涌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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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这篇小说成功地运用对比进行人物描写和刻画,把现实的愤怒和悲哀融在了故事中,整个故事就像小说描写的夜晚一样让人窒息,让我们看不到一点希望的曙光,这正是在强权势力蹂躏下的不幸者的命运之路。这篇小说把文字聚集到一个段长曾雄的身上,同时,把悲惨的命运给了曾雄手下的一个职工罗丽芳,小说对这两个人物的命运进行着非常强烈鲜明的对比描写,鲜明强烈的对比中对现实进行着有力的揭露和鞭挞。【一】官场升迁的黑暗。看了作者的小说,我们再联系其他官场小说,我们是否看到了整个官场,只要有官职的地方,是否任用官员都是这样:买官卖官,裙带关系。曾雄的官场升迁之路很顺,小说这样描写道:“曾雄从一个中心站调到安全科去了,半年多就升到副科长。两年后,科长了,那时还年轻,心里被一种干事业的豪情所灌满。二十八岁那年,他就赶上铁路分局的一个新政策,当上了最年轻的段长助理。少年得志,青春飞扬。”“当时分局领导说,为了以后更好地发展,去分局机关,当一个副处长吧。”如果,这样快速的升迁,靠的是曾雄的能力,是真正的工作业绩,那么,可喜可贺。可是,现实的官场,提拔官员,好像不再要真正的能力,不再要真正的业绩,要的就是关系。这曾雄为什么升迁这么快?小说不经意的一笔给我们交代了谜底:“曾雄在小城的日子过得这样顺利,主要的原因在于,姜小荣姑父是分局的一个副书记。这样的关系,维系到他三十多岁重新回到小城去原来那个段当副段长。”他是得力于他老婆的姑父。曾雄以后的升迁之路会怎样?小说写了他曾经的仕途波折,但这些描写,恰恰揭露了曾雄成为段长的秘密:“曾雄不甘心自己年轻的身体就这样被荒废,他寻找过很多机会,进过很多领导的门,寻找过很多机会。有几次,差点就成了,谁知会出现意想不到的意外。不是能帮助他的领导调走了,垮台了,或者就是出现了其他意外。这几件意外,接连打击着曾雄。”这已经把曾雄使用的手段揭示了出来:抱大腿,买官。小说通过曾雄的为官经历,真实而准备地揭示了今天的官场秘密:靠亲属上司这把打伞而跻身官场;或者通过强大的经济力量跻身官场;这好像是今天官场决定官员命运的两条路。悲哀的就是,我们今天的官场不是靠业绩,不是靠官员的品德,不是靠“先天下之忧而忧”的思想升迁。正是因为这种升迁规则,选出的官员会有什么作为可想而知,小说对这些官员行为做了生动的描写和深刻的揭露。【二】权力的强势腐败。小说通过曾雄到树挂屯站情形的描写,形象地揭示了今天权力的腐败。曾雄本身的升迁之路就是一条腐败之路,小说重点是在描写揭露曾雄成为段长这一土皇帝之后的腐败生活。小说写道:“徐金亮是他一手提上来的人,为人乖巧圆滑,行事机警而灵活。能在这样肥的车站上当站长,也可以看出曾雄对他的喜欢。”这样的描写,不需要我们费神就看出了其中的猫腻,曾雄和徐金亮的勾结可想而知,他们勾结之后要干的是什么事情?这也不需要多说了。工作完了之后,徐金亮安排的接待再一次揭示出了官场的腐败方式:“我们晚上去吃羊。我已经安排好了。在离车站不远的一个村子里,最好的山羊,早就杀好了。”“这户农民,主人在车站干装卸,当然是信得过的人。”我们还说什么呢?权力腐败到了什么程度?就是要干一个装卸工也不得乖乖地听命权力,为权力乖乖地服务,否则,会是什么结果?这个装卸工不能在站上“装卸”。“站上管装卸的那个包工头,好像是这个村里的人。他这些年在站上,带着一帮农民干装卸,可能挣了不少。他买了一辆越野车,常带着站长书记离开车站。”包工头和站上权力的勾结,作者一笔揭露了出来,那个装卸工之所以把自己的家乖乖让给曾雄作为践踏女人的隐秘的窝点,就可想而知了。“曾雄很中意这个地方。徐金亮对曾雄的安排,也很到位。把罗丽芳带进房间,徐金亮就走了。同时,他把另一位早就做好准备的女子,也带走了。这里,不再需要多余的人。”生活作风的糜烂,已经在这里写了出来。到此,小说已经全方位地揭示出了权力的腐败。【三】权力的狠毒。权力是做什么用的?权力是为人民服务的,可今天的现实是,权力越来越脱离于人民,脱离于大众,甚至对大众好像越来越冷漠,越来越狠毒。小说通过曾雄对罗丽芳事件的处理,很好地表现了出来。读完小说,一个善良的人怎么还能忍受这种愤怒?小说描写了罗丽芳的不行遭遇,年纪轻轻的,丈夫就遭遇车祸死了。自己带着孩子生活,想调动一下工作,却被曾雄给跳到了这样一个煤层严重的小镇,她孩子的病越来越严重,医生建议她换一个环境,可是曾雄就是不给换。为什么?就是因为罗丽芳不顺从于他。为了孩子,罗丽芳无奈,只好接受了曾雄的蹂躏。谁知道,她的一路风尘,让曾雄没有感受到舒服,她苦苦抱着曾雄的腿不放,可是曾雄却命令着她离开,还用脚踢了罗丽芳。小说把罗丽芳的善良、可怜、孤苦无助写了出来,与曾雄的冷漠狠毒无情形成鲜明的对比,让我们对曾雄的恨无法抑制。作为一个领导,应该主动关心单位职工的疾苦,可曾雄呢?却利用手中的权力,对不幸职工进行刁难,进行无耻的霸占和羞辱。一篇漂亮的小说!推荐!【编辑:春雨阳光】【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012042712】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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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春雨阳光        2012-04-26 22:08:21
  这篇小说成功地运用对比进行人物描写和刻画,把现实的愤怒和悲哀融在了故事中,整个故事就像小说描写的夜晚一样让人窒息,让我们看不到一点希望的曙光,这正是在强权势力蹂躏下的不幸者的命运之路。这篇小说把文字聚集到一个段长曾雄的身上,同时,把悲惨的命运给了曾雄手下的一个职工罗丽芳,小说对这两个人物的命运进行着非常强烈鲜明的对比描写,鲜明强烈的对比中对现实进行着有力的揭露和鞭挞。
语文教师
2 楼        文友:春雨阳光        2012-04-26 22:09:07
  官场升迁的黑暗。看了作者的小说,我们再联系其他官场小说,我们是否看到了整个官场,只要有官职的地方,是否任用官员都是这样:买官卖官,裙带关系。曾雄的官场升迁之路很顺,小说这样描写道:“曾雄从一个中心站调到安全科去了,半年多就升到副科长。两年后,科长了,那时还年轻,心里被一种干事业的豪情所灌满。二十八岁那年,他就赶上铁路分局的一个新政策,当上了最年轻的段长助理。少年得志,青春飞扬。”“当时分局领导说,为了以后更好地发展,去分局机关,当一个副处长吧。”如果,这样快速的升迁,靠的是曾雄的能力,是真正的工作业绩,那么,可喜可贺。可是,现实的官场,提拔官员,好像不再要真正的能力,不再要真正的业绩,要的就是关系。这曾雄为什么升迁这么快?小说不经意的一笔给我们交代了谜底:“曾雄在小城的日子过得这样顺利,主要的原因在于,姜小荣姑父是分局的一个副书记。这样的关系,维系到他三十多岁重新回到小城去原来那个段当副段长。”他是得力于他老婆的姑父。曾雄以后的升迁之路会怎样?小说写了他曾经的仕途波折,但这些描写,恰恰揭露了曾雄成为段长的秘密:“曾雄不甘心自己年轻的身体就这样被荒废,他寻找过很多机会,进过很多领导的门,寻找过很多机会。有几次,差点就成了,谁知会出现意想不到的意外。不是能帮助他的领导调走了,垮台了,或者就是出现了其他意外。这几件意外,接连打击着曾雄。”这已经把曾雄使用的手段揭示了出来:抱大腿,买官。小说通过曾雄的为官经历,真实而准备地揭示了今天的官场秘密:靠亲属上司这把打伞而跻身官场;或者通过强大的经济力量跻身官场;这好像是今天官场决定官员命运的两条路。悲哀的就是,我们今天的官场不是靠业绩,不是靠官员的品德,不是靠“先天下之忧而忧”的思想升迁。正是因为这种升迁规则,选出的官员会有什么作为可想而知,小说对这些官员行为做了生动的描写和深刻的揭露。
语文教师
3 楼        文友:江南编辑部        2012-04-26 22:09:27
  强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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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楼        文友:春雨阳光        2012-04-26 22:09:57
  权力的强势腐败。小说通过曾雄到树挂屯站情形的描写,形象地揭示了今天权力的腐败。曾雄本身的升迁之路就是一条腐败之路,小说重点是在描写揭露曾雄成为段长这一土皇帝之后的腐败生活。小说写道:“徐金亮是他一手提上来的人,为人乖巧圆滑,行事机警而灵活。能在这样肥的车站上当站长,也可以看出曾雄对他的喜欢。”这样的描写,不需要我们费神就看出了其中的猫腻,曾雄和徐金亮的勾结可想而知,他们勾结之后要干的是什么事情?这也不需要多说了。工作完了之后,徐金亮安排的接待再一次揭示出了官场的腐败方式:“我们晚上去吃羊。我已经安排好了。在离车站不远的一个村子里,最好的山羊,早就杀好了。”“这户农民,主人在车站干装卸,当然是信得过的人。”我们还说什么呢?权力腐败到了什么程度?就是要干一个装卸工也不得乖乖地听命权力,为权力乖乖地服务,否则,会是什么结果?这个装卸工不能在站上“装卸”。“站上管装卸的那个包工头,好像是这个村里的人。他这些年在站上,带着一帮农民干装卸,可能挣了不少。他买了一辆越野车,常带着站长书记离开车站。”包工头和站上权力的勾结,作者一笔揭露了出来,那个装卸工之所以把自己的家乖乖让给曾雄作为践踏女人的隐秘的窝点,就可想而知了。“曾雄很中意这个地方。徐金亮对曾雄的安排,也很到位。把罗丽芳带进房间,徐金亮就走了。同时,他把另一位早就做好准备的女子,也带走了。这里,不再需要多余的人。”生活作风的糜烂,已经在这里写了出来。到此,小说已经全方位地揭示出了权力的腐败
语文教师
5 楼        文友:春雨阳光        2012-04-26 22:10:44
  权力的狠毒。权力是做什么用的?权力是为人民服务的,可今天的现实是,权力越来越脱离于人民,脱离于大众,甚至对大众好像越来越冷漠,越来越狠毒。小说通过曾雄对罗丽芳事件的处理,很好地表现了出来。读完小说,一个善良的人怎么还能忍受这种愤怒?小说描写了罗丽芳的不行遭遇,年纪轻轻的,丈夫就遭遇车祸死了。自己带着孩子生活,想调动一下工作,却被曾雄给跳到了这样一个煤层严重的小镇,她孩子的病越来越严重,医生建议她换一个环境,可是曾雄就是不给换。为什么?就是因为罗丽芳不顺从于他。为了孩子,罗丽芳无奈,只好接受了曾雄的蹂躏。谁知道,她的一路风尘,让曾雄没有感受到舒服,她苦苦抱着曾雄的腿不放,可是曾雄却命令着她离开,还用脚踢了罗丽芳。小说把罗丽芳的善良、可怜、孤苦无助写了出来,与曾雄的冷漠狠毒无情形成鲜明的对比,让我们对曾雄的恨无法抑制。作为一个领导,应该主动关心单位职工的疾苦,可曾雄呢?却利用手中的权力,对不幸职工进行刁难,进行无耻的霸占和羞辱。一篇漂亮的小说!
语文教师
6 楼        文友:特快专列2011        2012-04-27 22:07:07
  春雨阳光老师的这篇评论写得很精彩。
   我写这篇小说的时候,很多东西我没有想过,相当于老师对这篇文章进行了新的创作。
   开始写的时候,我不是很自信,迟疑了一段时间,特别是结尾。要“糟蹋”了,却偏偏没有“糟蹋”。
   想了很久,因为生活里听说过类似的故事,我就凭着一种感觉写了。
   现在来看,虽然没有做那样的事,但比做那样的事更让人感觉到一种力度。
   非常感谢老师,我们其实都希望我们的生活能更好。
爱思考,爱读书,爱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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