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析征文】七分白璧三分瑕 ——浅析小说《浮世》
从小说里无疑可以看到这样的影子。如“所以当后来提起萧氏家族时我总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尽管它曾经那么威风凛凛不可一世,但留给我们的却不是一些好的回忆。十年浩劫里,这些曾经的显赫为我们萧家带来了噩运。早就逝世的曾祖父被划成是地主,在大学里任教的爷爷和在中学任教的奶奶被打成右派,以至于当时正在念书的父亲被勒令停学”“我想当时萧家的境况是凄惨的,他们有着读书人的迂腐耿直,缺少那一份圆滑,无意中为自己带来杀身之祸”等两段的描述,莫不显示出曾经身世显赫的书香门第(萧家大宅),遭到破败、凄惨的命运的主因;又如“我”,一出世就处于文革期间,因为恶劣的环境熏染,“我”根本没有健全的时刻,从小到大,莫不是怀着病态的心理、扭曲的人性而活;而心如明镜的曾祖母,虽然知晓事态,但迫于环境的压力,对身边的一切已早已无力改变,只能声微息弱地活着;再如张诚、张翼、父亲、母亲、偷情的伯父等,完全没了自己的灵魂,每日深埋着自己的思想,行尸走肉地过着日子;至于夭折的婴儿、投河自尽的孕妇、自缢而亡的绢姨等等,无不代表着时代的牺牲品……
于是,小说的旨意异常明了,它充斥着作者对当时政治环境的控诉:控诉它对整个社会(以“萧家大宅”作喻)残酷的破坏;对文革期间成长起来的那整整一代人(以“我”作喻)在思想上的摧残及人性上的扭曲;对无辜生命无情的吞噬(以“那一条会死人的河”作喻)……
读完这一篇立意高远的小说,依旧余韵袅袅,沧桑的残音在萧家大宅这一历史的残垣上呼啸而来,带给我们深沉而又振聋发聩的思考:作为和谐年代的我们,该从中吸取什么?我们每一个人该铭记什么?是否有责任避免历史悲剧的重演?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忘记历史便意味着背叛,上述问题的答案是不言而喻的。
二、三分瑕疵
完美无瑕的作品是不存在的,每一篇作品都或多或小地存在着它的不足之处,就连古典四大名著都难以避免此等问题。客观地说,《浮世》一文主要存在着以下三大问题:
【个别背景描写与时代不符】
对于当时的历史背景,在前文【深沉的思绪延伸】中已有所述,那么,出现经商的父亲、远在日本的叔叔送来的松下电视机、电视里播放着充满封建迷信色彩的《封神榜》(在红色的主调下,《封神榜》一剧能否诞生也是个问题)等等现象是匪夷所思的,明显与当时的历史背景严重不符,这显然是作者对历史背景不熟悉的缘故。又如“十年浩劫里,这些曾经的显赫为我们萧家带来了噩运。早就逝世的曾祖父被划成是地主,在大学里任教的爷爷和在中学任教的奶奶被打成右派,以至于当时正在念书的父亲被勒令停学”这一段描述,作者显然对十年浩劫这一时间跨度(1966-1976)不熟悉,按照“我”出生于六十年代末这一时间去推断,那么,该段文字里提到的爷爷与父亲的遭遇理应不在十来年浩劫这一时间跨度之内。诚然,文学作品允许一定的虚构,但在已成历史事实的时代背景面前,若然在描写上与之脱离,显然不是虚构所能解释的。不得不说,这一点是《浮世》的一大硬伤。
【作品的厚度与深度稍欠】
对于作品的深度与厚度,在前文【独到的视角艺术】【深沉的思绪延伸】等剖析中已有所体现,但笔者认为,作品的厚度与深度依然是不够的。它的问题在于作者仅仅着墨于萧家大宅的描写,而没有对宅外的静态与动态作一定的延展性描述。尽管小说是以管中窥豹的态势来立意,但若然进行恰当的宅外情景及人物行为描述,与萧家大宅破败、凄惨的景象遥相呼应,相互映衬,则无疑提升了作品的辐射功能,从而更贴合《浮世》这一主题,更好地打通作品的厚度与深度的局限。笔者认为,这一点是《浮世》的一大遗憾。
【思想展现不够全面】
小说通篇基调沉郁,缺乏正面鲜明的人物,使得小说人物的矛盾对立关系不明显,从而造成情节的铺排仅仅是停留在巧妙的层次上,而没有出色的突破,同时,也造成了作品的思想展现缺乏积极的一面。
另外,小说在个别地方的语言运用上缺乏入情入理的展现,如“肆虐的老人斑,萎缩的肌肉,稀稀拉拉的白头发,干瘪的乳房像两只破旧的口袋一样挂在胸前,那么小的一个身体,却有八个子女从她的子宫里被孕育出来”这一段成熟而又生动的描述,是从一个五岁小女孩的视角延伸出来的,那么用词与语气就该顺应一个小孩的口吻,而不是用如此专业性的仿若一个成年人的说词,笔者认为,这样才更趋于合理性。当然,也出现了个别语段“一逗到底”而没有进行合理断句的毛病;出现了“但浮想连(联)翩里那堆满了煤饼和柴禾的后院”“但我想象不出为什么这样一个家世显赫的家族会存在于这样的残砖旧桓(垣)中”等别字问题,但从总体来说,这些微瑕丝毫影响不了《浮世》这一作品的优秀本色。
纵观全文,小说在写作技巧上可以说是很出彩的,总体的布局,人物的刻画,环境的渲染等等方面都颇见功底,而笔触之细腻,更是作者在用心与血浇注的体现。但也必须明白,世上任何一部作品都不可能做到十全十美,多多少少的瑕疵总是会有的。总而言之,笔者认为,从整体上将《浮世》一文评价为“七分白璧三分瑕”是较为中肯的定位。
2012.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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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再好的文章都有瑕疵,看到美得同时,能够挖掘出不足,在文学创作中,这是难能可贵的,同时也是让原作者进步的一大要素。
小喜子,能够看出你为了支持系统征文,写这一篇赏析花了不少的心思。
师傅对你刮目相看了,还是我拜你为师得了。
那个,我和雪一样,有点心疼哈,你懂的……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