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韵赏析】分行文字与灵魂相伴的舞者 ————聂时珍,一个用笔尖跳舞的草根诗人
犁耙糙碾╱是刑具是桎梏╱囚禁着它大半辈子时光╱它任劳任怨劳苦宿命╱不知从哪朝哪代流传至今(《牛》)
以上三首诗中所选的句子,是聂时珍笔下的鄂东农民形象。诗人以他的父亲为原型或代表,用最质朴的情感,写出了一代农民背负着沉重的负载而又坚韧挺拔的活着,这些,或许构成了鄂东农民的性格特征。诗人在写下这些跳跃的词语或诗句时,决不是机械地为诗造字,一定是饱含了浓浓的深情厚意,从而可以看得出,诗人虽然是一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同时也是一位善良重感情的感性之人,他对蕲春这片热土,有着深深的爱;他对鄂东父老乡亲,有着浓浓的情。在《乡村春色》,《贺余凉村通村公路竣工》,《赞新农村新居落成》,《腊月乡村的素描》,《新农村婚嫁新景》等诗中,诗人将触角延伸到家乡改革的成果和翻天覆地的变化,对新农村的处处新风光,发出由衷的赞叹,字里行间,表现的是一种喜不自胜的情感。是啊,诗人在南国呆了十几年,很自然地会将家乡与繁华的大都市作比较,心里难免会形成一种不平衡的落差。当他回乡省亲时,突然惊诧于内心超乎想象的变化,此时此地,诗人除了提笔赞叹,还能做些什么?
背负着/风和稻花三生约定/在一小片叶子之上/梦柔软地着陆
犁尖/刺破晨曦和月色/藏身泥层深处/芬芳着一抹金色
一粒尘埃/向乡村慢慢靠近/深入季节根系/扎根于憨厚乡土/思念也好/遗忘也是
(《一粒尘埃,慢慢向乡村靠近》)
王国维曾说,“诗人对自然人生,须入乎其内,又须出乎其外。入乎其内,故能写之。出乎其外,故能观之。入乎其内,故有生气。出乎其外,故有高致。”《一粒尘埃,慢慢向乡村靠近》这首诗,很好地实践了这种观点。诗人表面上在写风、稻花和叶子,实际上皆是为一粒尘埃作好铺垫;而一粒尘埃呢,又哪里仅仅指的是飞扬在空中的一粒尘土啊,它可以说是诗人满腔的思念、诗人那颗跳动的心乃至诗人的灵魂。它,看上去是渺小而又微不足道,但见微知著,诗人所付与它的情感,如滔滔之江水,奔流不息,源源不断……从艺术手法上来说,聂时珍的诗作,真正做到了写实与超越相结合。他的诗,把读者带进想象的意境,得到的是心情的愉悦和完美的享受。
采访结束,走出蒸菜馆,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给南国酷热的七月稍微带来了一点清凉。我的手中多了几份报纸和两本诗集。坐在开往莞城的201路公交车上,我的脑子里依然塞满了聂时珍右手夹烟,左手托腮沉思的样子。在这个世界上,一个人能够去干一件自己最热爱的事业,并竭尽全力为之奋斗一生,该是多么的幸运和幸福啊。王安石在《游褒禅山记》中有一句我最喜欢的名言,“力尽而不至,可以无悔矣。”我想,草根诗人聂时珍,一字也是这么想的吧。在这以后的每一天,我一定会不断收到聂时珍诗坛结硕果的捷报的,因为他不是别人,他是分行的文字与灵魂相伴的真正舞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