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水流年*散文』翻动农历节气
[寒露]
风,隐隐大了,残残的云朵,在天际孤独地飞,水线,在迅速地暗淡,一种沉沦的暗。树与水的姿势如同深邃的哲理立在天地这间,大音稀声。
雁总会在这个时候悲鸣,渐然跌落在渐生的暮色里,不知是谁的眼泪将会化作最后的光亮,照着它一路同行。
一支白鹭,一动不动。太阳降落的地方,还有一只小狗,走在隘口的一个转折点上。会有一些白色的雏菊开在安静的原野。
这时的落日已在远方的天际,打开那扇属于自己的门。一只孤独的雁,伫立在水草上,似一句苍凉的比喻,在静谧的象形文字间,让那些记忆显得更加雄浑而悲壮。
[霜降]
霜天角晓。更愿意看到霜凝树,然后沉静在大地上。让我可以体验到从不外露的坚韧。在这个时节,我可以抚摸着收藏的果子,我便可以这样被时光凝固成一种记忆,然后在岁月中存留下来。
我被允许在一种宁静里,一如一只倦飞的蝶。安享着节气带给我的微冷。秋日的最后一个时令,山在我眼前渐渐秃。
细弱的小草渐渐衰黄,轻风拂过的地方有一湾浅浅的水,它的周围有着同样的寂静。
无论是纷落的叶,还是渐枯的丛林,它们都安静下来,在一些旧时光中,无论感伤,无论喜悦。
一些暗处的力量,在它们宿命的一般的暗示中,我的目光能企及的便是一些荒凉。
乡村能收的大都收了吧。月亮在这时被洗白,可以被她照亮的地方,越来越沧桑。
[立冬]
我走在巷子里,然后在露下些许阳光的梧桐树荫下放慢了脚步。
农历立冬的黄昏,走过我常走的桐荫路,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朦朦胧胧。空气中没有有了女贞树的清香,谁家的窗口透出咿咿呀呀的唱着听不懂的歌。
任何感情在这样的氛围中都是不设防的。
想着这些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迷路的孩子。
应是被人骗来的乞儿,他伸出手,无助的眼沉默地看着我,满脸的迷茫,那一刻,我不知自己能做的是什么?我拿出零钱,放在他脏污的手上,我看到他干裂的唇微微一笑而后瞬间消失,他的鞠躬显得那么的程式化,破旧的衣服包裹着他幼稚的苍桑,这是与我孩子大不了的乞儿,他能再找到回家的路吗?
他的背影有一种悲苦,一种无可奈何的孤独。
我在这样心灵火花熄灭后,一切归于平静。
我接着走。偶尔踩到从树上飘落的叶子,听着叶片上筋脉清脆的断裂声。
我并没有忽略写在落叶之上的心情。
[小雪]
坐到巷子一个酒吧里面,窗口走过拾荒的老者,躬着身,背上是破旧的行包,还有一些破纸皮。
这是一个看不出年岁看不清五官的老者,浑浊的眼亦看不出情感,生活把一个老者推向边缘,而我们都忘了他也曾经年轻过,他的背影,突然让我知道了真正的漠落。
时天颜色昏黄,像得了霍乱症的人的脸色一样。你看过黄河故道的那些水吗?对的,就是那种颜色。
梧桐叶子还没有到大片大片飘落的季节,能飘转的只有惹人烦的飞絮。那些落到你颈上的毛球,弄得你浑身不舒服。就像这个季节的风撩在心灵深处,痒痒的。
那些黄色的茸絮被风吹着在不怎么干静的路上打着滚,在斑驳的树荫里找着最后的归地。
风很冷了。我从外面坐到了房间里,仍能嗅得到玻璃外的清冷。我用低下头的姿势,想着一飞不起来的鹰,一些黯淡的花。想着它们曾经如何飞扬,如何美丽。
这些,依附在我内心的想象常年地我的心脏,让我在随时想起的某一刻都会神情漠然,呼吸急促。
[大雪]
一群人在高声说笑。为了刚完成的旅行,或是某些无聊游戏中的得失。他们脸上显出幸福的感觉,只是洋溢出的色彩太多,看久了让人眩晕。
这些红男绿女们在传阅着各自的骄傲和持久的却不怎么真实的矜持,还有略显苍白的感悟和唏嘘。我想我们都是游离态的,为何非要找个理由,找个名分,把很多人绑在一起呢?仅仅是因为我们的寂寞?
我仍然衷爱梧桐,落叶乔木。幼时树干呈白色,叶子掌状分裂,叶柄长,花单性,黄绿色。木质轻而坚韧,可制乐器和各种器具。种子可以吃,也可榨油。为象征幸福和快乐之良木。
一生之中重要的情节,会被自己忽视。
而在发现大雪之日,天依然是晴朗的,直接到每个落叶飘逸起来。我留意着冬天在大雪日这天,如何变化。
[冬至]
我坐在无雪的冬天里,妈妈说,冬至了。
风吹烟尘满天。寂寞的苍茫里,,空气在颤抖。
我默默地感受着这份苍凉,村庄,枯树,伫立在冬天的午后,静默无声。寒流来临时,所有的都收起。朴素的言辞最适合现在。
阳光,在冬日最易碎,祖母摘下满身的寒从阳光中走来。再用一大把的阳光抚摸我的额,生怕细风或一句话吹碎温暖,那么轻,那么柔。
我惬意地感受这份温柔的诱惑,在我渐渐成熟的时光里,有着无从言说的风韵。
在冬至未到来时,躺在祖母为我准备的床上,在每个寂静的清晨走来,穿着适合乡村的棉袄,看火红的叶片的风霜,阳光斜着,北方有雪的日子,这里浓霜亦冷。
我一直守着这样的日子一份淡淡的亲情,一双温暖的手。
在祖母的饭桌上坐着,汤圆下了红糖,冬至包躺在我的碗里,我便莫明其妙地温暖起来,然后安然微笑。
[小寒]
三九天,小寒至。
在凝霜清冷的凌晨,时空没有错位,半生的时光,站在冬季小寒的凛冽中,仿若置身于料峭早春。
一如农夫春耕时节,我以为是在某个春日的下午,农人们在忙碌着烟苗田间,脚步走在待耕的田垄上。在中午10时,这是春天即来时的忙碌。
让太阳的光芒低过雪的额头。如潮的寒流挟裹而来,迎风扑面的风,带着灰色的希望,在小寒这一日更清晰。
寒鸦会在这时偶尔颤抖地飞起,夹着它微弱的叫声,撕碎整个冬天里隐藏的一些童话世界。
我的乡亲并不因此而悲怜,一种希望总会在灰色中升腾,那是生命最为厚重的畅想。这时的大地银装素裹,让我在此时不由得,肃然起敬。
[大寒]
北国纷扬的瑞雪,南疆冬种依然葱绿,站在冬天最后一个节气台阶,眺望时光深处,窥见春天在招手。
时间是一条河流,大寒的渡口里,每一个手势都溅起了诗意的绿色,我似乎可见那枝头摇晃的梨花。村里的老人挂起了腊肉等待远行的孩子。
婶子走近母亲的灶头问,风鸭干了吗?村庄宁静的天空便咸香了起来,
在这里我嗅到了储存着太多离乡人的思绪。庄里进出低矮的房屋,陈旧的色彩便成了一种牵引归途的色彩,渐渐地在归乡的泥泞里,拧成一股温暖的淡黄那些在他们脚步下已被踩踏出来的坚实小道正牵引着离乡人的梦。
不久,天空的太阳会慢慢返清,从冬天到春天的这个结口,我们路经它的时候,在一年最后的节气里,一切都会在等待中来临,我最愿意相信,我们的季节将会到来一场场温暖,一片片绿色。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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