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藏地探秘(散文三章)
苦行修行,虽然能磨练人的意志,但苦行并没有使佛主释迦牟尼成佛,所以他并不主张苦行修行。
我一个多年行走藏地的老师,曾有缘访到一位在山洞苦修七年的僧人。他告诉我,当他见到这位高僧的时候,他已从洞穴出来,剃掉了胡须和头发,他根本无法想象一个七年坐在洞穴里的人,会变成什么样子。据说,这七年里,他不可以和外人见面说话,不见阳光,洞穴门窗也都全部被封闭,与人与时与世几乎隔绝,除了每个礼拜有专人从一扇小窗和一个小水槽给他送一定量的食物和水。
也曾在马丽华的《走过西藏》中,看到一位在山洞中幽闭苦修十一年的年轻僧人,他名叫扎西热丹。她曾问他一些修行的问题,他的回答让我至今想起并念念难忘。
为什么要选择这种修行方式?
为了普渡众生。
你已修行到何种程度?
我不知道,活佛知道。
是否感到寂寞?
不。
是否动摇过?
没有。
这么多年过去了,外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你是否想知道?
不想知道。
这就是苦行僧,他们用这样的方式普渡众生,超越自己,引领灵魂走向极乐。这不禁让我开始思考,灵魂这一神秘诗意而绮丽的看不见摸不着的事物,究竟是什么样的?为何一代一代的僧人,会把自己置身于犹如地狱的暗室里,常年不见天日,精神与身心倍受寂寞苦楚和饥饿寒冷的折磨,只为获得灵魂的加冕?
这个疑问尚在心中没有得到解答,我又反问自己:如我这般芸芸众生,在这浊世厮混磋磨,历经一生,为生计起早贪黑,被欲望驱驰四处奔波,劳碌无为,不到百年光阴,就身疲力竭,心死发白,落得满身尘罪,最后化为黄土一堆,这又是为了什么?难道仅仅是为活着而活着?
相比那些朝圣者和苦行僧,如我这般忙碌于俗世的人,生命意义以及人生的信仰又在哪里?我将自己的人生,暂且理解为徒劳人生。
那些朝圣者,常年三步一跪,用身体丈量着大地,十年如一日,皮肤粗糙黝黑,手脚和额头磨出厚厚的茧,眼睛和心灵却是异常清澈。我将朝圣者他们的人生,理解为“地狱人生”。
那些苦修者,虽然面无血色,枯瘦如柴,有的遁世潜入高山密洞,长达十年之久,不见人间烟火,不闻世事沧海,不见天光也不洗澡,神奇的是他们依旧目光笃定,生生不息,就连身上也没有一个虱子之类的寄生虫近身。我将苦行僧的人生,理解为“意念人生”。
虽然人生在世,生活的方式是多样的,正如郭子鹰在他的《最好的时光,在路上》中所言:她在树下赏花,内心感动;他在一边铲粪,如常淡定。生活的盖世武功,你修炼到了第几层?有的恋爱,有的种田。各自解决各自的恩怨,时钟不过又多转了两个圈。我们没有共同语言,只有同一个春天。
人的追求有多种,人的境界有高低,对生命和生活的理解有深浅,于是,也就演变出人生的多样性。不管做一个俗世中的碌碌无为者,还是做一个赏花或铲粪人,或是做一个苦行僧,他们都有各自人生的理念和执着所在。因为,人生处处是修行,正如勤劳的农民忙碌三季,修的是秋天的丰收。
对于我简浅提到的三种不同人生,即寻常人、苦行僧以及朝圣者,我不敢对后两种人生妄自非议,我只是偶尔对自己选择的人生持一种怀疑态度,怀疑自己的脚步是否坚定不移,质疑自己是否可以在行走中找到信仰。我知道,这份怀疑,也定将伴随我此后的行走时光。
路在脚下,相信总有一天,脚会回答我——亦如朝圣者相信,人有生死轮回;天葬师相信,灵魂会升天飞翔;苦行僧相信,修行可以普渡众生一样。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恭喜,您的美文由“逝水流年”文学社团精华典藏。感谢您赐稿流年,祝创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