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苑★散文】我曾经帮我的闺蜜“私奔” ——流年往事·温馨的记忆
这个精明聪明的老太太知道在我妈妈那里也问不出什么结果,她竟然雇了一个律师带了一个她的至亲她亲自带着他们来到北京按着我给小勇写信,信封的地址,找到了我大姨夫居住的军区大院。
因为门卫士兵不让陌生人进门,于是这位气急败坏的老太太站在军区大门口,也不顾及自己的优雅形象了,一边大喊大叫小勇的名字,一边哭哭啼啼向军区大门口进进出出的军人和工作人员哭诉控告我和大姨夫的罪行,她对人家说,是我们全家串通大姨夫一起拐卖坑蒙了她的外甥女,她声称一定要把我这位戎马一生革命一辈子却不懂人情世故的大姨夫、老革命干部告上法庭,送到监狱。
当大门口的士兵把这件事告诉大姨夫之时,大姨夫带我一起去了彭老家与他们商量如何应对这位不讲道理为孩子包办婚姻专横封建的老太太。
我清楚地记得当时彭老和阿姨听说小勇的外婆不远千里亲自带人来北京滋事寻找孩子,他们很冷静、很沉着地对士兵说:“你们去大门口礼貌地把那位老人和她带来的客人请进来,你们再去干部食堂为他们准备几个好菜,让他们先去吃饭,然后再带他们在会客厅等我,我要好好给老太太上堂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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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的小勇的外婆,被士兵领到了彭老的会客大厅。
我看到眼前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精神矍铄、打扮入时、仪态尊容的老太太,如今却如此的憔悴,我的心不禁为之而有些怜悯、同情、心疼,看着她那份无助的可怜样,我心里想,您说何苦那?要知今日何必当初?
不管自己处于怎么样的心情,我还是为她亲自沏了一杯上等的花茶,恭恭敬敬地递给她。
她满眼里对我充满了仇恨,好像还掺杂着一股冷冷的杀气……
是啊,不管自己怎么如此心疼可怜小勇,毕竟是我让小勇背叛抛弃了她而来到了北京,我还是有些愧疚与她的。为此,我不敢再看她那双复杂的眼睛。
她一边大声地哭泣,一边对彭老哭诉她养育小勇姐妹二人是多么的不容易,而今自己已经到了迟暮之年,总希望自己晚年有个好的归宿,为小勇包办这门婚事也是为她的未来打算,因为小勇毕竟从小在县城长大,嫁远了她不放心,嫁到农村她也不会种庄稼,为此,她就为她招了这个上门女婿,她打算把自己家祖辈传承的做佳肴、灌香肠、炖烧鸡的秘方传给这个小伙子,让他好好为他们老两口养老送终,让他将来好好对待小勇……她还说,因为她考验了这个农村小伙子好几次,看到他心地善良、老实本分……她还说,说了很多的理由……
最近,等她哭诉累了,彭老和阿姨还有大姨夫才一句句真情实意地为她解释分析当代年轻人对于爱情、婚姻、理想的追求和自己自由的选择,反正关于年轻人的真实实例给她讲述了很多很多……
最后,还告诉她小勇这个小姑娘很聪明伶俐,她已经去了深圳发展,年轻人的翅膀硬了,就应该放飞,让她飞的越高越远越好……
最后,小勇的外婆她终于想通了,她的脸上终于映出如金菊绽放的美丽笑容……
她最终,释然了!
她同意了小勇留在深圳发展,她也同意回家退了这门自己一手包办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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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良、可爱、仁义、感恩、恋家、孝敬的小勇在深圳只待了半年之久,因为她的外公病了,她毅然辞去了那么优越的工作环境,那么丰厚的薪金待遇,婉拒了那么多追求她的优秀成功人士。
为了尽孝,她再一次义无反顾毫无留恋地踏上了回家的路。
回了家的她先后伺候送走了病重老年痴呆的外公,而后选择了自己曾经喜欢的一个同学,然后、结婚生子,一起赡养她的外婆一直到老!
前几年,我回老家,我曾经让小弟开车去她婆婆家找过她,因为她如今开了一个熟食连锁店,听说雇佣了很多人,她的生意做得很好,因为她的繁忙,我只待了一小会儿,没有时间抽出闲聊,我怕打扰她的工作,于是,匆匆告别,挥手再见!
回来的路上,小弟忍不住问我一句:“大姐,你说如今的小勇姐过的是否真正的幸福啊?我看她真的老了,也许她的生意做得太大,她太操心的原因吧!姐,你说,假如她当年不选择回来,依然留在深圳,如今的她生活的又该是什么样子哪?”
我呆呆地看着车窗外天空中自由飘逸的那些云朵儿,心里简直五味杂陈,思绪纷乱,耳边聆听着小弟的问话,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是啊,岁月无情,命运难测,面对浩瀚的宇宙,我们人类也只不过是一粒渺小的仓粟,平凡而平庸的我们有谁能掌控自己那难以预测的命运?
是啊,如今的小勇是否真的幸福?我真的不知道了,因为不知道到底是岁月的无情还是时空的距离,我感觉,曾经的那份心与心清美纯净的晶莹好时光早已渐行渐远,如若云烟缥缈而迷离……
2012年12月12日午夜1点06分如兰写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