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征文•情】白马不是爱情
“一般。”我毫无表情的回应着。“我累了,我先回房休息了。不等妈说完,我已经进了卧室,锁了房门。
透过门外还传来父母亲的声音:“这死丫头,长大了,翅膀硬了,问她几句,就不耐烦了。”“听孩子这么回答,八成是没有希望了。孩子大了,不由我们做主了。”大厅传来一声很长的叹息。
和衣躺在床上,马上收到蔡政的手机信息:本想送你回去,无奈今晚父亲请政府的一个人去KTV。不好意思。
看完,将手机放在床头柜边,依然想着自己的心事,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还是他,都晚上九点了。
“雪儿,是你吗?有收到我的信息吗?”电话那头传来男性磁性的声音。
“收到。还有其他事吗?我轻声的应答。
“你——你是不是——是不是不喜欢我?”他结结巴巴的问道。
“我不了解你,谈不上喜欢你,也说不上讨厌你。心中泛起一层涟漪,尽量保持镇静的回答。
“嗯,那也是,明天下午5点,我来接你起去看电影。”他语速忽然加速。
“可能没空。”我这四个字刚说出口,只听到忙音。对方已提前挂了电话,也不知道蔡政到底有没有听到我的回答。
一晚无梦,睡得特别香,以前每晚做梦都能见到我心爱的白马王子,同一个片断反复上演,而昨晚王子悄然从梦中离去。醒来对着镜子自我嘲笑。傻姑娘终于能生活在现实中了。
他的时间观念比较强,下午准时5点出现在我家门口,开着一辆广州本田的黑色车,停在我家前面的平地上,引起了隔壁邻居的骚动,他没有知觉,我坐在家门口看着《傲慢与偏见》,他笑呵呵的来到我身边。看起来特别开心的说:“谢谢你在门口迎接我的到来。”
我顿时懵了,不作声,未回答。
蔡政又主动向我父母亲礼貌的打招呼。并从车上拿了两盒脑白金给我父母亲,他说因为第一次见面太冒昧了,特意来向我父母请罪。整个大厅一片欢笑和谐声。父母示意我给他倒茶,这是规矩,家里来客人,主人必须亲自泡茶,以示尊重。我看着蔡政与父母亲交谈甚欢,我似乎是外人一般。没人搭理我,我继续看我的书。
“伯父,伯母,我想请雪儿去看一场电影,您们看行吗?”
“当然可以,这是我们雪儿的荣幸啊。”妈妈拼命向我眨眼。
我当做什么也没有看到,爸爸又发话了:“今晚雪儿没事,你们年青人就去玩吧。”
蔡政看到我父母都同意了,期待的眼神再次向着我。
我难道还有选择的余地吗?我问我自己。“嗯,现在走吧。”
坐在车上,一路无语,蔡政不问我,我也图个清静。车窗外景物一掠而过。瞬间的清晰,瞬间的模糊,有个骑脚踏车的男人,身后载着一个女子,女子搂着男子的腰,头靠在男子背上,露出甜蜜的微笑。片刻间,这影像又消失在我的视线。我看向专心开车的他,与之前在家与父母交谈的他,完全是两个人。我继续保持沉默。
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善于伪装的女人,即使内心波涛汹涌,表面却是平静如水。有时特别讨厌这样的自己,有时又特别喜欢这样的自己,像现在,我认为有必要保护自己,不能让一个男人轻易了解自己。
我们在名典咖啡依窗而坐。庞大的落地窗特别明净。让二楼喝咖啡的人,对楼下的风景一览无余。厅里放着巴赫的钢琴曲,楼下车水马龙,内外相差过于明显,形成鲜明的对比。我望着楼下的人,自笑了起来。
“你笑起来很美。真的,为什么你不常笑呢?”他深情的看向我。
“谢谢,没有什么好笑的。”这种眼神让我浑身不自在,赶紧将头低了下来,眼睛对着杯中热腾腾的南山咖啡。
我左手撑着下巴,漫不经心的看着窗外,他惊讶的问了一句:“你的左手?”
“我放下撑着下巴的左手,瞧了瞧,没发现什么,睁大眼看向他。
“你无名指手背上,有一个稍白的小圆点,与你手背上其他肤色不一样。”
我笑了,答:“观察真够仔细,小时候贪吃,端起爸爸刚泡的一杯开水,不小心倒在了自己的手上,这还是5岁的事了。”
想不到在他羞涩的外表之下,有着女人细心的一面,这让我很意外。在我的世界里,男人一般粗枝大叶,哪会注意这些小事。不由的对此人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我第一次主动问他:“你喜欢看书吗?”
他有些不好意思,回答:“不瞒你,很少看书,初中就毕业了,跟着老爸从小做生意。”
“嗯,那你有什么爱好?”我又追问一句。
“呵,你看我凸起的小腹就知道,我平常应酬多,经常陪客户打麻将,偶尔就是玩游戏。”他偷偷地看向我。
我没有吱声,一刹那的好感,一刹那的失望。让话不多的我,彻底无语。
蔡政见我半天不吭声,担心自己说错话了,又补充的说:“主要是工作太忙,其实这样也好,生意目前全是我帮我爸在打理,对管理我自家的公司,我是有我一套管理之术的。他继续侃侃而谈他的生意,我安静的听着他讲开拓市场一个又一个的成功案例,直到我忍不住打了个呵欠,他才停了下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为自己按耐不住而惭愧。连连道歉。
“没事,是我尽聊些你不喜欢的话题。”顿时两人又陷入沉默中。
两人又一起去看电影,有好几个片,香港枪杀片,美国大片,还有一部名著,《傲慢与偏见》,当时他问我枪杀片如何,我不置可否,等到他要买票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让他选择看《傲慢与偏见》这部片子。他一头雾水,茫然的看向我,选择了名著。
坐进电影院,他问我:“你为什么一定要看这个呢?”
我解释:“因为这本书是我最喜欢的,所以我一定要看。”
“哦,那你不早说,我以为又是什么肥皂剧了。”他豁然明白了。
我当时既觉得好笑,又可气。回了一句:“你真的太可爱了。”确实如他妈第一次与我们交谈中所说:与他提工作无所不通,谈到哄女孩,是一窃不通,一根肠子直通到底。既憨厚又聪明。
乌鸦的妈妈称自己的孩子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小鸟,小蔡父母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如此,他夸他自己的孩子,也无可厚非,今天相处,我相信了。
看完这一场电影,走出影院问口,我随意问了一句:“觉得这片子如何?
“没特别感觉,开场白有一句话还是很经典,什么有钱的单身汉总要娶位太太。”
我问的不是这个,你对女主角伊利莎白有什么看法?
“女人心,海底针,真是难以捉摸,前面特别讨厌达西,最后又互相喜欢。是不是啊?”
不是的,虽然伊利莎白在当时的门第上与达西存在着一定的差异,可她没有去故意攀有钱人,她刚开始对达西那种傲慢很鄙视,但日久见人心,当伊莱扎真正了解达西的为人后,他被达西的真诚感动。最后,夫妻才能情意融融,恩爱弥笃。这也充分说明了一个道理:“没有爱情可千万不能结婚。”
“真是一个才女啊,有见解。”他连忙称赞道。
我点头笑了一下,莫名的失落又涌上心头,我说的他完全听不懂,好想找一个真正的志同道合的人,与我一起探讨这部小说,而不是表面上的这些肤浅的东西。
5
这以后,他几乎天天出现在我家门口,时间不定,或早或晚,可能与他工作有关吧,只要他一来,我爸妈就擅自替我做主,答应与他的约会,无论我以何借口,都起不了任何作用,并且只会将我往他车里赶。而蔡政每次来我家,从未空过一次手,不是脑白金,就是燕窝、鱼翅、老年人麦片等等,父母亲一边不好意思的说蔡政太客气了,一边心安理得的从蔡政手中接下了所有的礼物。
我们俩每次出去,除了电影院就是咖啡厅,双方都没有想到更好的去处。有一次,我让他陪我去买书,他同意了,到了新华书店,我就像一只金丝笼的小鸟,被放飞在广阔的天空中,自由翱翔,四处浏览我有兴趣的书,看得津津有味,完全顾不上他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蹲得脚发麻,站起来的时候,他人已不在我的身边,而我没有手机,我吓坏了,四处找人,都不见人影,责怪自己太大意了,快步走出书店门口,在书店收银处,见他与一名书店保安聊得忘我,直到我到他身边来,他才发现我,我又想骂自己又想狠狠教训他。他看到我,很高兴地说:“我刚了解了开这个书店大致的成本,目前,看书的人多,买书的人少,而且这个地理位置又不是市中心,估计生意不好。看你这么喜欢书,想帮你开家书店,可是做生意,如果不赚钱,还不如不做。”
“我什么时候说要开书店,我是要来买书的,我在书店里面找书,你在外面谈生意,你真是辛苦了。”我冷嘲热讽道。
他知道我生气了,不敢回话。在送我回家的路上,两人不曾说过一句话,我生着闷气,眼睛看向窗外,他专心致志开车,害怕再说错话,惹得我更加生气。
当晚,他打来电话:“雪儿,你还生气啊?”他小心翼翼问道。
“没有。”我是死鸭子嘴硬,拒不承认我有生气过。
“雪儿,已经有半年相处,我总觉得我走不进你的内心世界,我是不是太蠢了,你一生气,就会让我有患得患失的感觉。我以前从未有过这种奇怪的感觉。”电话那头声音显得有些低沉。
“你不觉得我们俩共同话题太少了吗?你喜欢聊生意,我喜欢唱歌,看书。我说的东西你完全都不懂,当然,你跟我谈生意,我也是一窃不通。”我直白冷静的分析道。
“雪儿,你千万别这么说,我发现我真的越来越喜欢你了,你有内涵,有气质,漂亮,大方,温柔,虽然我跟你爱好不同,但我以后可以改。”他在电话里激动的说。
“谢谢你这么欣赏我,其实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我脾气不好,说话过于直白。说到爱好,我觉得不能强求,这是兴趣使然,你天生有一副精明的头脑,适合做生意,而我不是,或许……。”我没将话说完。
“雪儿,我是真心爱你的,你相信我,我明天就向你母亲提亲。我们结婚吧。”
“你说什么?”我提高了声音的分贝。
“我们结婚,好吗?我会好好爱你、宠你、疼你一辈子。”
“太快了,我完全没有思想准备,你将我思维打乱,我不知道我要表达什么了,我需要冷静思考。”
那边传来短暂的沉默,蔡政又接着说:“雪儿,你今晚考虑一下,我明天去你家提亲。”不由分说,电话又挂断了。每次都不让人将话说完。
这一晚,我又做起了那个白马王子的梦,可梦境发生了一些变化:梦中白马王子在四处找我,而我却迷失在森林之中,找不到通往回家的路,我只能靠在树下,偷偷啜泣,独自伤悲。
第二天大早,媒人与蔡政一起到了我家,我躲在卧室紧挨着门,偷窥他们的讲话,我的心七上八下,昨晚蔡政跟我说的事,不会是真的吧。太不可思议了。
如我所想,他们就是来提亲的。蔡政问我父母要不要听听我的意见,我的父母亲直言拒绝了,他们认为,女儿的婚事,理所当然是听父母之言,而且蔡政为人老实,又爱我,百里挑一,可谓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这么好的烟缘打着灯笼都找不着。这是我们徐家几辈子修来的福份。
蔡政喜悦之情溢于言表,难得我的父母亲如此看重他,豪爽的让我父母尽管提要求,一律答应。母亲狮子大开口,要五万元的彩礼,美其名曰说是为我办置陪嫁品,到时陪嫁品也会随我入嫁蔡家,归蔡家所有。
我看见小蔡面露难色,我母亲又开口了:“小蔡,你是知道的,我们家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哺养成人不容易啊,如今才20岁,大学都未毕业,就要为你辍学,到时我们怎么办?”
小蔡一听到我妈这么说,回头想想也在理,点头答应了,只因身上现金不够,称自己明天再过来拜访。
我在卧房门外听着他们的对话,直到蔡政与媒人离去。
父母亲急忙来到我的房间,吓得我穿着睡衣一溜烟钻进被窝,假装睡得很香。
“孩子,别睡了,起来,爸妈有重要事情要跟你说。”妈妈轻轻拍着我脸蛋,推了推我。
我睡眼惺松的,慢慢的睁开眼,看着妈妈。
“小蔡向你求婚了,你昨晚怎么不同意呢?这孩子。”母亲有些责怪道。
我坐了起来,“妈,我们现在感情基础不够深厚,我要慎重考虑。结婚是人生一辈子的事情,您得让我想想,行吗?”
“想什么想,等你想完,煮熟的鸭子都飞了,还轮得到你,你就说说看,小蔡哪点不好呢?”妈妈来火了。
我不想忤逆妈妈的话,“妈,蔡政很好,是我配不上他。”
爸爸语重心长的说:“傻孩子,我看得出小蔡很爱你的,这年代还有什么配不配,呆要互相喜欢就行了,他也从来未嫌弃我们。”
就是因为我不喜欢他,我差点脱口而出了。咽了咽口水,“爸妈,其实我还年轻,才20岁,这个事情我觉得应该等我毕业再说。”我用力搓着自己的双手,苦涩的说。
“女孩子读书还不是为了嫁一个好老公,以后与小蔡结婚了,再去读电大,拿个文凭就行了,过了这村,没那店了。孩子啊,这些统统不重要,女人一生的幸福就是拥有一个好老公。”妈妈摸着我的头教育我。
不过还是很庆幸最后雪儿可以作出反抗~~
一个别字:两人结成庆家。——亲家。
问好作者。
小说很青春,令人感受到一股清新的风。握手作者!
北北:你说那个细节问题,就是用“一表人才”这个词,我是想了半天,才用了这个词,作为一个村长的老婆,没什么文化,但又比普通的农民懂一点,可惜懂的也是错误,我要强调的这个;这有你提到为什么会联姻,这个我确实忽略了,应该有几句话会更好,下次寻求进步。呵呵,谢谢北北这么实在的评价。
云儿:你发现了这一点,我确实用心的,并且故意描写了《傲慢与偏见》这一段细节,原因就在于此,呵呵,不过云儿,你尽说好话,一个小说,绝对有不足之处,无论什么佳作都是些漏洞的,你尽说好的,下次我要听不好的,嘿嘿,其实我非常细节的,也注意暗语,这个文好几个暗语,如6月13星期五,这在西方一查可是恐怖的日子,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