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韵小说】桂花(小说)
他回味着,思绪万千。他想起了那个改变他一生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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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支书家临道,只有一个邻居就是老蔫家,一堵高墙能挡住狗啊猫儿的,却挡不住夜晚传出来的声音。老蔫特老实,说话都没有大声,人送外号“老蔫”,夫妻俩婚后五年的时候,发现没有生儿育女,俩人都着急了,去了城里医院一检查,俩人都傻了,老蔫死精,基本是不治之症。从此老蔫更蔫了,他总觉得对不起桂花,对桂花是言听计从,甘当牛马。谁知道这黄鼠狼啊专咬病鸭子,35岁那年,老蔫跟车去城里送蔬菜,从四轮子车上掉下来摔坏了腰椎,从此再也站不起来,一直瘫痪在床,家里的一切都是桂花忙碌,他是一个活着的死人,生活不能自理。
一夜,桂花突然闹肚子出去解手。农家的厕所一般都是在围墙一侧角上,是露天的,桂花家的厕所正好和刘书记家的厕所相邻。当桂花解完手正要起身的时候,听到隔壁有一男一女说话声。
男的说:我弄疼你了吗?真不好意思,流了那么多血。
那女的声音很柔很细:没关系,我妈说你不会亏待处女的,要我不用怕。
你妈真是,我都舍不得。
大叔,这没啥,我下个月就要结婚了,反正早晚的事。听那女人在解裤子,然后就是小解的声音,然后男的说:给你这个,这是我儿子刚从美国给我寄来的,一点心意吧!
那女的说不要了大叔,我妈说你对我们家够照顾了,盖房子帮了我们很多,不要了。
拿着,这是大叔的意思,可以不告诉你妈,自己做嫁妆用。
那好吧!谢谢大叔,我走了。
听到女人开门的声音。
她知道男的是刘书记,那女孩没听出来。桂花在厕所蹲着没敢起身,等听到隔壁没有了动静才敢起来,飞快跑进屋子。躺下用被子盖住头,一个劲地大喘气。
桂花从好奇到上瘾,后来像着了魔似的,每晚她都站在板凳上趴在墙头窥视着隔壁院子和房间的动静。农村人很少挂窗帘的,所以屋子亮着灯,外面啥都看得见,好在农村家家都有很高的院墙,夜晚大门紧闭,这就使得大家放松了警惕性,两口子睡觉不拉窗帘是常有的事情。
老蔫家房子是老房子,家里经济条件不好,墙头也不是很高。桂花趴在墙头上,听着屋子里传出的各种声音,虽然一墙之隔她却很想知道墙那边的风景。偷偷探出头去,看看屋子里的情况。
她开始失眠了,看着睡得死狗一样的老蔫,想着隔壁的声音,她的浑身像无数毛毛虫在爬的感觉,甚至她也想翻过那道墙,成为那里的女主角。她控制住了,她不能,她是老蔫的老婆,那样做对不起老蔫的。可闭上眼睛,想起了隔壁夜晚的事情,还是有些想入非非。于是从窥视开始了羡慕、憧憬、向往、期盼……
俗话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三十八岁的桂花正值荷尔蒙分泌旺盛的时期,却早早地断了夫妻生活,夜晚她摸着自己膨胀的乳房,回味着隔壁传出的声音,她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翻来覆去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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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北方,天气闷热,农村老式的房子通风透光差,人们夏天都喜欢来外面乘凉。各自坐在自家门前院内,或打个地铺,铺上凉席;或弄个活动小床,躺着休息。
这夜,刘山映怎么也睡不着,搬起小床靠墙根放好,躺在那里半梦半醒地休息……
屋子里的闷热,桂花浑身的燥热,让她一刻也不得安宁。她干脆下床走进院子,她已经好久不偷听隔壁的声音了,因为她已经基本掌握了书记的动向,谁家的女人来过,谁家的女人叫得欢,谁家的丫头厉害,她一清二楚,慢慢便失去了窥视的兴趣,有新鲜、刺激、向往变成嫉妒、憎恨。她恨这些女人不守妇道来勾引单身的书记,那种嫉恨之火冲击着她的欲望,大有焚烧之势。
她觉得这一夜隔壁格外安静,安静得有点不正常。隔壁的门一直没响,也没有人员走动,更没有任何声响。难道刘书记不在家吗?早上还有声音呢,没听说他出门啊,她上了板凳想看个究竟。和以前一样,她趴在墙头上,脑袋瓜探进院子,往屋子里看。屋子里黑乎乎的,没有任何声音,也看不到有人在动,不会出事吧?书记的院子里从来没这么安静过。
难道书记病了,难道他死了?她越想越不对劲,上了墙头顺着墙头往下一跳。
“哎哟!”一个男人的声音,吓得桂花差点没晕过去。
这桂花一跳,正好跳在了书记身上,书记正在墙根下歇凉睡觉,半梦半醒中,有个人砸到自己怀里,警觉地坐了起来,谁?难道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了?因为他已经摸到是个女的。
你是谁,为何深更半夜来我家?刘山映轻声问道。
桂花第一次听到刘书记还会这般的温柔,那声音简直太迷人了,平日里都是听到他刚劲的洪钟般的声音,就连那次在厕所也没听他这么温柔说话。她害怕又害羞,怎么和书记说呢?这是个意外?那进人家院子里干吗?夜入民宅非奸即盗。自己算什么?我,我,我是老蔫,老蔫……
什么,你是老蔫媳妇?你怎么上了我的床?你来我家干什么?
不是,我听见你家没声响,怕你一个人在家生病了没人照顾,就想过来看看。可谁知道你睡在这里,吓死我了。她没敢说怕他死了那句话。
桂花说着心还在怦怦地跳个不停,不知道是兴奋过度还是惊吓不已。
谢谢你这么关心我,放心,我身体好得很,没病,快回去吧。
桂花躺着并没有动,她觉得自己还是惊魂未定,需要安静一会。那个日夜思念的人,如今就在自己身边,那唾手可得的幸福就要来临,我怎么能离开了?多少次为他失眠,多少次他走进梦中。桂花想着突然抽泣起来。
怎么了?看你哭的这么委屈?刘山映关心地抚摸着她,她顺势扎进了他的怀里。什么也不说,只是抽泣着。
刘山映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说:这些年也委屈你了,大家都说你是个好女人,嫁给老蔫太委屈你了。可老蔫还在,你还得好好地和他过日子。等有朝一日他不在了,我把你娶过来,好吗?
桂花停止了哭泣,她知道刘山映说的是真心话,他的话都是板上钉钉子实打实的。
来,我把你送过去。说着刘山映抱起桂花想送上墙头。
天热,桂花穿得太少,农村妇女夏天在自家院子只穿一件吊带背心,下身一条大裤衩。她就这么过来的,沉甸甸的双乳挺立在胸前,桂花没有生过孩子,乳房高耸挺直,腰肢也很细。刘山映明显感觉到这个女人性感十足,他并没有放在墙头,而是停留下来。
桂花也感觉到了刘山映的阳刚部位在顶着自己,浑身的燥热又袭击而来。她是背对着刘山映的,使劲一鼓屁股,俩人都跌倒在床上。
回去吧,会有那么一天的。刘山映嘴里说着,手却没有离开桂花的身体,他是在轻轻地抚摸着她那滑润的身体。
不,今晚我不回去了,就睡这了。桂花说着转身将刘山映压在了身下。
刘山映趁势一转,俩人换了个动作。抱住桂花就是一阵猛亲。桂花也不敢吭声,于是就听之任之了。
38岁的桂花,身体宛如少女般光滑细腻,浑身肌肉结实有力,那胸前的奶子高耸且丰满富有弹性,在黑夜里宛如一对大馒头。她有点羞涩却很配合,喘着粗气但始终没有出一点声音,既羞愧又很享受。……
云雨过后,刘山映推开了桂花,坐了起来:对不起啊,仿佛一场梦。他开始觉得自己不可思议,为何那些女人投怀送抱,他都那么心安理得,而对于桂花却是万般歉疚,觉得污染了她似的。
刘山映恢复了平日那严肃的声音,一本正经地向桂花道歉着。
桂花依然躺在那里没动,她羞答答地说着:不怪你,是我自愿的,我愿意。她说完顺势把他抱住让他的身躯压在她的身体上。
如果说刘山映好色,这事上他从来不主动。和桂花一墙之隔,他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投入到他的怀抱,他始终认为她是高贵的,因为她有高贵的血统,他是名门望族之后。从平时的表现中,也可以看出来。他对桂花始终是敬而远之。
桂花很少和人交往,除了下地干活就是在家里做着家务,不串门不聊天,不说闲话。自从丈夫出了车祸,她更是很少和人说话,干完活就径直回家,做家务伺候丈夫。她是全村公认的美人,一双大眼睛,挺直的鼻子,红润的小嘴,再加上长得天生丽质,皮肤很好。人们说了,这也就是托生在农村了,要是城里,一定是个倾城美女。只可惜和老蔫没生个孩子,村子人既可怜她又同情她。
桂花有个洁癖,爱干净,家里外面收拾得干干净净,衣服也是干活回来就洗。穿着不是很好,但一定是很干净,齐耳短头发总是梳理得很整齐,有一种淡雅朴素之美。老蔫不能生育,村子人都知道,桂花洁身自好,从未有半点闲话。她为老蔫默默地坚守着贞操,就连刘书记也对她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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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我想吃烙大饼,你烙的饼最好吃了,外焦里嫩,比我妈做的好多了。老蔫躺在炕上,有气无力地对桂花说。
好的,我给你擦完身子就去给你烙饼啊,好久没买肉了,今天给你烙肉饼,改善下生活。桂花边给老蔫擦身子边说着。
不用了,我又不干活,不用吃那么好,还是省点钱吧。咱家收入就靠你种地了,我又啥也不能干,吃好的没用,给你留着吧。
瞎说,我能自己吃吗?那今天咱俩就一起补补,都吃肉饼。桂花说着,使劲翻了一下老蔫的身子,说着:你看你吧,也不能运动,肌肉都萎缩了,可咋还是这么沉啊,翻个身都累我一身汗。
主要是我使不上劲,全靠你自己,要不别擦了,你太爱干净,这个还要每天擦吗?一周一次就行了。
那可不行,一周一次你就臭了,另外也怕你得褥疮,所以必须天天翻身,天天清洁。桂花说着擦着,已经满身大汗了。
桂花啊,我真是拖累你了,这些年,不管春夏秋冬,不管你多忙碌,回家给我做饭不说,还每天给我擦身子翻身,多么不容易啊。更可贵的是你有病上火都要坚持伺候我,我实在是过意不去啊,我祖上积了八倍德了,能找到你这样的好媳妇。说着老蔫眼泪就流出来了。
别瞎说了,什么积德不积德的,这是我应该做的,谁叫我是你媳妇呢。好好养着啊,有你在我就有伴,起码夜里有个说话的。我这就给你做饭,也该到做午饭的时候了。
桂花起身,倒掉了给老蔫擦身子的水,又洗了洗毛巾和手,开始和面做饭。面和好了思和(当地方言)着,她出去买了斤肉来,让老蔫看了看:看看肉买来了,给你烙肉饼去。老蔫高兴地笑了笑,点了点头:桂花,你真好。
桂花切着肉馅,想起了昨晚的那次“意外”,心里扑腾扑腾地跳了不停,浑身又开始燥热起来,她喘着粗气,想让自己安静下来,可是一想那情景,她就无法控制自己。别再去了,做一个好女人吧,她又开始做起了思想斗争。
一边是欲望的诱惑,一边是道德的约束,使她进退两难,无从选择。突然“哎呀”一声,刀切手了,她急忙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清水,冲了冲,食指指甲切了个角。肉皮也切破了,还好不深,她找了快白布自己包扎起来,又开始忙碌了。
吃饭的时候,老蔫发现了她的手,心疼地抚摸了一下。桂花说没事,皮外伤,遇到滚刀肉了,不好切,一骨碌就切手上了。
老蔫边吃边说:桂花啊,这些年苦了你了,我啥也干不了,还拖累你,不行你就找家人吧,把我交给我妈妈照看着,给口饭饿不死我的。
瞎说,你都是有媳妇的人了,干吗还要你妈照顾,再说,婆婆那么大年纪了,还要照顾你爸爸,哪里能照顾你。别说拖累的话,这都是命,我认了,你好好地养着,别生病就行。桂花唠叨着。
其实,刘书记很好的,你可以和他一起生活,那样我们的生活也有个照应。老蔫继续说着:如果你愿意,别委屈自己,我真的不会怪你的。对我,你不离不弃,已经做得很好了,我很知足,也很感激你。老蔫用殷切的眼神看着桂花,一点也没有埋怨的意思。
桂花一听,心里犯了嘀咕,莫非昨夜的事情他知道了?怎么突然说起这个问题呢?顿时脸发烧:你别瞎说了,昨夜我是在屋里热得睡不着,在院子里睡着了。人家刘书记不找老婆的,瞎掺和啥?说完收拾碗筷进了厨房。
昨夜老蔫睡了一觉醒来,感觉热得难受,想翻翻身,招呼桂花,见桂花不在,以为她去解手了,但好长时间没来,她就犯了嘀咕,去哪里了呢,莫非……他也是听母亲说的,隔壁刘书记那常有女人去,大家都在瞎传。他也只是怀疑而已,并没抓到把柄。见桂花不高兴地走了,也就不想说了。唉,自己一个废人,有人给口饭吃就行了,还指望她为自己守节吗?
这次“意外”发生后,桂花就成了刘山映家的常客,帮他洗衣服做饭收拾屋子。自从和桂花好了以后,他这个光棍之家有了家的感觉,干净,整洁,温馨。就连他穿的衣服也比以前干净整洁了很多,人们还纳闷呢,怎么书记突然像换了个人似的,人也精神了,穿着也讲究了,家里都变了样了。最重要的一点是,有了桂花后,刘书记就再没和村里其他女性有瓜葛了,这是桂花给他定的规矩,她可以做他的没名分的妻子,但是条件是断绝和女人的一切往来。面对桂花的温柔贤惠和家庭状况,刘书记一口答应了,就这样桂花做了他的编外妻子,每晚都从墙头上过来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