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迷途·归途(小说·征文)
这十几个不眠之夜,不知道多少次想起他、想起那个梦,她怎么也不敢相信一梦竟能成谶。那种爱的感觉瞬间荡尽心里的味道和当年对着丈夫所感受到的心灵震颤是如此地相似和真实。每每想到这里,世俗的非议和冠以轻浮之名的诋毁都会萦绕心头。在自责与埋怨中,心中对湘海的爱的火焰被微风吹皱拉起长长的影子,渐渐地被诅咒打湿并且近乎消失。可又会在不经意间再次肆虐着她的内心。
“你最近工作忙,要多休息,别累坏了自己”,“你走那天,我去了花塘,拍了很多照片,看着它们希望能弥补你些许的遗憾”……QQ那边传来了湘海缱绻的心意。
良久,茜茜的手指触摸到键盘,艰难地打着字……
……渐渐地茜茜走进了湘海的心里,湘海也来到茜茜的世界,于是他们的世界精彩起来,心灵的羽翼轻舞飞扬迎接烈日的召唤幸福的光折射着七彩的缤纷遥遥曳曳荡起梦的清影。
丈夫依旧朝接晚迎,他对妻子风趣幽默地关怀,细心柔和地疼爱,他的如沐春风的笑颜成为只为妻而绽放的风景。他们就这样一如既往地走过每一个清晨朝露、晚霞暮光。感受着丈夫的温情,茜茜心里百味杂陈。在丈夫身边,苦涩的酒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嵌进心里,任感情的债恣意撕裂着灵魂追打着纠集的罪恶。
一日下班,同事们都已早早走了,茜茜给丈夫去了电话说要加班晚些会自己回家不要丈夫来接了。忙完手头的活收拾好策划案这才走出了公司。远远地,湘海矗立在门口,满脸笑容迎接他的小公主。茜茜很意外也很惊喜,一丝羞涩略过茜茜清新的脸庞,掩饰不住的喜悦萦绕心间。他们来到一家茜茜常去的咖啡店,坐在一僻静处,柔和的曲调充盈在耳边,咖啡的香味慢慢地飘散,湘海和茜茜彼此看着对方,盈盈细语。几个月的相互倾诉和着绵长的思念蔓延成炽烈的火焰,蹦跶着噼里啪啦的篝火燃烧的声音,两人氤氲在幸福的港湾,仿佛经历几世的回眸转角,才相逢在这一世的梦里红楼。两颗心紧紧地拥抱成灿烂的阳光。
湘海这次是随着社里的同事过来参加学术年会的,年会一结束又得随同事一道回去。在走的前一晚,两人走在宁静的海边,携手坐着仰望天空的辰星,明亮的月光温柔地倾泻,海风徐徐,茜茜倚着湘海的肩。芳华流照、醉晕一幅水墨画。
这两天上班一直不忙不闲,茜茜打开浏览器登录自己的博客,对她来说,博客就是她的精神家园,所有的喜怒哀乐,所有的人生感悟都在这里。这里有她熟悉的朋友,有她牵挂的文字,有她关于文学的梦想。淘宝可以不上,QQ可以不上,博客是她必定要去的地方。而且,这里还有丈夫的足迹。说到丈夫,一阵罪恶感又涌上心头。这段时间忙于工作,更是沉浸在和湘海共渡的爱河里,博客几近淡忘。
进入博客,映入眼帘一幕的却让她一惊——“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风格的装扮——她十一参加同学婚礼之时在同学那里上网时换上的。画面上两个人牵手在海滩,望着滔滔江水。此时看着这装扮,不由生出无限的感慨。看着以前的博文和相册,她的心再也不能平静。那个曾经清新如莲、纯洁如玉的自己哪儿去了;那个害怕黑夜、害怕失足的自己哪儿去了;那个渴望被丈夫宽阔臂膀遮风挡雨,喜欢蜷缩在丈夫伟岸的身躯下的自己哪儿去了;那个欣赏成熟,感慰沧桑,仰视有着如父亲般脊梁丈夫的自己哪儿去了?难道我就要这样走着走着,将他淡出我的视线吗?回想两个人的心路,曾经是怎样地经历过风雨,而如今却要迷失在平淡的生活中,如果一日不见了丈夫,自己会怎样,想着想着,茜茜凌乱了
纠结在这爱与债的盘桓里,彼岸在何方,美丽的曼陀罗花盛开在何方?不得其里的茜茜呆在办公桌前,那双由智慧、悲悯、良善、通脱汇聚沉淀而成的眼睛在此刻全然消散了它的颜色,代之的是迷茫、彷徨与无助,孤寂冰冷肆意地漫延在它的每一个角落。
一整天都无精打采,下班后漫无目的地走着,路过和湘海去过的那家咖啡店,耳畔响起的是黄磊的橘子红了:
……
手上拎着行李是要走哪
还是作过的梦都不算了
眼睁睁望着你
我却不敢开口
我没勇气要求
这忧啊
这愁啊
这爱啊
这债啊
混在我脑海已瞬间成灾
这盼啊
这等啊
这去啊
这来啊
这欢喜悲哀还不够精采
我是梦哪
醒哪
问哪
闷哪
橘子红了是该摘了
不能不爱了
这首歌红遍祖国大地的时候,茜茜正和丈夫依偎在甜蜜的爱情里。那时候喜欢这首歌是因为被那种款款深情打动,迷恋于那带着唯美、幽然的意境。现在听到这首歌,正吻合了她迷乱的心绪。于是她下载了这首歌,带着耳机一遍一遍地听,七年的爱情长跑两年的婚姻生活,两人走过的风雨之路渐渐清晰。难道就要因了平淡的生活而要改变轨道吗?难道就要纠缠在病态的情感里,让这盼这念、这痴这叹、延宕在脑海里糜烂成灾,让它成了无法遣走的叹?
出去走走吧,茜茜心里喃喃道。
于是,她向公司请了假,只身一人向西出发,到西安经过西汉高速走成都,穿过都江堰,浸润在南方的潮湿空气里,一路上风景美不胜收,如入仙境一般,山川河流洗涤着心灵,感觉心不再那么窒息了。
进入川藏线,路就不那么好走了,过上一阵就开始喘气,来到稻城,风景真好。一路上好多地儿都挂着红的蓝的黄的经文,据说是当地的藏民祈福来着。坐在路边的小溪旁晒太阳,眺望着远处和蓝天白云融为一体的雪山还有牦牛,感觉好像到了天的边际,此时深深的呼吸一口气感觉是那么的畅快。
歇息好了提起行囊继续往前走。
一日,备好干粮和水,茜茜来到一座山前,山边河水或急或缓,远处村庄在阳光上泛着光彩,树,难得的绿意盎然。登上山顶看到一位活佛。他背靠着锋利的雪山,云彩于此处生起。活佛望了茜茜很久,他说我在等你,我知道你要来这里。
活佛缓缓讲了一个故事:
很久很久之前,一头倔强的野驴,在深山中独自哭泣,眼中流出的都是他累世的罪恶。有一天,它起身离去,群山环抱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圆镜一样的湖泊——牧民称之为措姆拉措,人们站在岸边,虔诚祝祷,湖水会显现出人们的前生今世,以及罪恶。
她问活佛如何才能去到拉姆拉措。活佛将手印在心窝,转身离去。
爬上活佛身后的雪山,眼前豁然开朗,挺拔的雪山环抱着拉姆拉措,状若颅骨。高山上的蓝色湖泊,宛若躺在地球表面上的一颗眼泪。壮阔群山,风在吹,沿着弯曲细长的小路,下到湖边。安静的湖水无声转动,清冷稀薄的空气将时间凝固,忧伤变的和拉姆拉措一样。
是什么让湖面起了涟漪,风一吹,眼泪掉了下来。湖水中显示出她的前生今世,以及罪恶。
所有的淤积在心底的沉痛、悲伤、罪恶都被这虔诚洗净,仿佛看到了彼岸的曼陀罗花嫣红地盛开。就让我们今生相忘于江湖,来世,我们再续今生的缘。茜茜心里对湘海这样说。
回到家,打开电脑,将所有的心事都诉诸于双手,触动着键盘写就一封长信,点击确定发到湘海的邮箱里……
茜茜再次打开电脑登上QQ,见到湘海的邮件,打开:
爱你,所以放开你的手。
我愿将你藏在心底用一生的泅渡去换回来世的一回眸,希望来世,我能早一点来到你身边。
而对诱惑,是学柳下惠坐怀不乱,还是效周幽王烽火戏诸候?可能不全是月亮惹的祸吧。让我说,就是人的“贪”性,心贪而知念,有念方能被诱惑。既便如飞鸿小说中的女主角,最终走出感情的困境,可如果老公不是那般疼爱她,谁知会是啥结果。我觉得,我们不应正面赞扬女主角的选择,而是应该通过小说,反思我们自已。
情感可以有,但如果到了拿第三者来与老公去衡量的时候,只怕不仅是情感的问题了。
不过,飞鸿感冒的倒是人们面对情感、家庭、事业变故时怎么去认识、去改变、最终走出困境,这种成长和蜕变是飞鸿看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