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 风过留痕 (短篇小说)
丁大妈早已泪水长流,但她拼命地控制自己,压住不出声音,无奈她还是不争气地哭出声来。一时间,席间静悄悄的,大家都不说话,脑袋都耷拉着。不知过了多时,丁大妈终于平静下来,擦了擦眼泪,举起杯子缓缓地说道:“谢谢你们!谢谢为我准备这一桌子饭菜。今天能坐在一起,就是福分,咱们都要好好珍惜,从今以后谁也不要把过往的那些事儿挂在嘴上,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人活一世,谁能没错?再说,我这个人心直口快,得罪之处,都别往心里去。”说完,她一饮而尽。就这样,一家人围桌叙话,直到夜半。
第二天丁大妈来到了镇管理中心,很快把事情办理妥当,然后给姜大姐打电话说自己一会过去。
天气很冷,北风强劲,虽然时间已是中午11点左右,仍让人感觉不到暖和,但丁大妈却感到浑身有说不出的通透和舒服,她进了一家附近的超市买了礼物,就朝北山走去。
就要经过她当年卖糖葫芦的那条街道了,她看见在她曾经摆摊的地方有一个人影,棉衣裹身,戴着厚厚的帽子和手套,摊位的左边放着一口锅,右边立着一个草包,上面插着一串串的糖葫芦。她停了下来,怔怔地看着,多么熟悉的场景,想当年自己就是这样摆摊的。那人忙活着手里的活,头也不抬地说:“来一串吧!”这声音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再看那人,丁大妈愣住了,“三儿,怎么是你?”她脱口喊道。弟弟认出了姐姐,尴尬地直起了身子,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姐姐,还没告诉你,孩子他妈病重住院了,需要一大笔钱,我那点买断钱根本不管用,只好出来做点小买卖。眼下孩子元元在医院陪她妈,我在这里挣点零花钱,算给家里当贴补用。姐姐,不用替我担心,其实,这样挺好的。”
丁大妈眼泪涌了出来,她知道自己的弟弟从小就爱美,总是把自己打扮得利利索索,如今他竟然穿上了这破破烂烂的外衣,站在这寒冷的街道上。真的不可想象,他需要多大的勇气才出来干这样的工作。“姐姐,别哭了,你看,我真的很好。再说,现在的钱难挣,我也老了,就趁着现在还能动弹的时候,多出来赚点钱,也当活动活动筋骨了。”“你看,我就是没出息,爱哭,岁数大了,更是没人模样了。”丁大妈收住了眼泪,猛然间她想起了什么,随即拿出钱包,掏出一沓钱来放到了摊位上:“三儿,孩子们总给我零花钱,我留着也没用,你拿着,给元元她妈买点东西补补身子。”我走了,等回去,我再去看看咱妹子。”说着,她就闪开了。
第三天,在拜访完故友,跟哥弟告别之后,丁大妈就回到了省城。休息两天后,她决定去看望还在医院的弟妹。按照电话里元元告知的地址,丁大妈找到了弟媳的住院处,可人却不在。问了问邻床,都说不知道。隔几天,丁大妈再一次去探望,又扑了空,她顺手把捎去的东西放在了床上。也许是他们不愿意见她吧,丁大妈没有多想,此事就此放下。
几个月之后的一天下午,鑫鑫竟意外出现在丁大妈家,随手还捎来了一封信和一个小盒。丁大妈打开小盒,发现里面有一枚戒指,这戒指竟是那么地熟悉。再仔细看,她想起来了,这不是自己当年丢的那枚戒指吗?丁大妈疑惑地看了看鑫鑫,随后又打开了信看了起来:
“姐姐,请允许我这样叫你。虽然我知道你已经原谅了我,但我仍然觉得这样称呼你是多么难以启口。曾经我在你的身上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可当时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现在想起来是多么地可笑。正是由于我的无知,孩子平平,竟然越来越不懂事,以至于最后他飞扬拨扈,坏事做绝,落得个被人报复而死的下场。平平走后,我反复反省自己,终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是我的过份的宠爱,造成了他目中无人,颐指气使,气焰嚣张,是我一手促成了他过早地死亡。我罪孽深重,自知难逃一劫,于是我开始忏悔,每天诵经念佛,吃斋自省,以求得佛的原谅,但一切为时太晚。现在我就要走了,我接受上天对我的惩罚。前些日子,得知你要来看我,我和孩子元元主动避开了。不是不愿意见你,而是没脸见你。姐姐,这枚戒指,你是知道的,本想早点还给你,但一直没有机会。平平走后,我就把它放了起来。因为每当看见它,我就心惊不安,睡不好觉。现在好了,物归原主,我终于可以安心地走了。
姐姐,就再叫你一声,如果有来生,我情愿天天这样叫你。
阿弥陀佛,再见了,我的姐姐。爱你的弟媳上。”
窗外,天空突然暗了下来,就像当年小镇卖糖葫芦的那个夜晚一样,昏昏的,静静的,冷冷的,唯有车子如水地划过……
标点符号问题比较多,我都帮你改了,下次请注意。
丁大妈,一个自强自立的女人,靠自己终于挺了过来。风雨过后就是彩虹,尔后,阳光明媚,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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