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我和女儿过生日
　　 女儿又长了一岁。老婆因同事闺女结婚贺喜去了。女儿的生日就由我们爷俩来过。
　　 小时候过生日，总是给女儿买书买玩具买衣服。这次问她咋过，女儿自己嘟囔光初三的书就够多了，既然你总说我嘴馋，就买好吃的吧。
　　 听听，还嫌我说她嘴馋呢。其实我知道，女儿所谓好吃的，就是鸡鸭鱼肉这些时下最不讨人喜欢的食物。我就奇怪了，模样，女儿随铁了我，吃的饭菜咋就和我截然相反呢？我好吃青菜，她却和蔬菜记起了仇，颜色越绿的越不吃。
　　 没办法，既然爷俩一块吃，虽说是给她过生日，也得兼顾一下我的胃口。得和她谈判再买。
　　 肯德基，烧烤，我不喜欢吃。先下手为强，免得她提出来被动。
　　 女儿一听就撇嘴：我就知道你故意的，不让吃肯德基。
　　 要不吃火锅？鱼肉蔬菜一锅涮。这是我的小算盘，起码能有青菜。
　　 不行，上次吃伤了。女儿反对。
　　 那你说。我们讲民主。
　　 好吧，烤鸡一只，要“国梁”烤鸡，“童子鸡”吃够了。蛋糕一个，要看着漂亮的，上次有两个小熊，这次不要了。烤地瓜两块。巧克力一包。奶油一盒。还得买红颜色的甜酱，不要黑色的……
　　 乖乖，列食谱啊？原来早想好了，把她爹给涮了。
　　 先到超市，没有的再到农贸市场。好在现在商品丰富，两下里一跑就买齐了。当然，也少不了计划外的：瓜子一包，泡泡糖一盒，孜然粉一袋，小刷子一把……怎么还有小刷子？你别奇怪，听我解释：小刷子是用来刷甜酱用的；前面说的甜酱要红颜色的，她说味道比黑色的好，黑色的酱油多；孜然粉是不同于上次味道的……
　　 听听，还一套一套的，比她爹讲究多了，怪不得小时候她姑姑说，你长大了就当个吃家，她说，那叫美食家。
　　 采购回来，该切的切，该热的热，该烤的烤，操作微波炉，设置好时间。比我强多了。
　　 收拾好后，辣椒面、孜然粉，重新撒上。她说外面撒的不好吃。
　　 老爸，开吃吧，别撑得难受就行。
　　 我找出到北京出差带回来的“小二”，红星、牛栏山各一个。
　　 倒上酒，打开电视，边吃边看。新闻联播，胡锦涛讲话，纪念孙中山诞辰140周年。呵，原来女儿和中山先生一个生日啊。
　　 我自斟自饮，端杯祝贺闺女，生日快乐！
　　 这就是女儿，一只小馋猫。也应了那句话，馋狗不肥。这么能吃肉，可就是不长个。女儿个子最矮，全班第一——可惜是倒数。修长腿，细手指，咋看也不像个子不高的啊？可就是给我争来了个倒数第一。
　　 可能是晚长吧，我自我安慰。
　　 但愿生日过后，女儿再长高些吧！
　　 阿弥陀佛！
　　
　　 五、女儿去打工
　　 中考结束后，女儿和同学商量去打工。我想让其体验一下社会的艰辛也好，就同意了。开始她们想送报纸。问我单位的报纸怎么送。我说有专人分发不用她们送。她们就到商业步行街的店铺去联系。未果。又到临近的饭店。结果饭店同意她们去打工。回来告诉我，我不让去饭店。告诉她说有人喝酒后很坏。被她呛了一句：就像你？把我给气晕了！我说如果她们确实想打工，我可以给她们找。可她们这年龄，正处于青春期逆反时期，你说一她就说二，说不用我管。她们都说好了，每月600块钱，从早上9点到晚上9点。是银座对面的麻辣江湖。今天早上第一次去。我故意晚点上班，站在窗前看着她背着包骑着车走了才去上班。临走前，我还是忍不住多嘱咐几句，挣钱不挣钱是次要的，让她一定注意安全。她则专门叮嘱不能去看她，还不让我去那里吃饭。
　　 白天先给她发个短信，下午又给她打电话询问，她只说句很好就挂了。下班时，特意从那个饭店前经过，看见自行车在门前，未见其人。晚上她姥爷不放心打来电话询问，我说到9点我再打电话让她早点回来。
　　 到了晚上9点，我给她打电话她没接。发来短信，说是还有两桌，10点就能回来。还说给楼上送菜可以偷吃。哈哈。女儿曾问过能不能偷吃炸肉。这个馋闺女啊，她喜欢吃炸肉。我说不行，那是职业道德问题。一直在等。她妈妈也没睡。10点了，还未回。我到路口等着，一直到10点25才回来。问她咋样，说还行。问干啥，主要是收拾桌子。还说管的饭不好吃。我说当然不能像你在家那么挑食。只要安全回来就放心了。
　　 这是她第一次打工，算是真正接触社会。特意记下来，让她长大后看看。
　　
　　 六、女儿中考 母亲打针
　　 6月11号，中考第一天。女儿9点考试，6点起床。她妈问她是否需要陪她去，她不让。我说不让正好，你奶奶继续输液，我还得陪奶奶去医院。
　　 周一给母亲详细检查化验，白血球过高，进一步证实了肺气肿和支气管感染严重。听从军医建议，继续输液，主要进行消炎和止喘。病症明显减轻，但仍然咳嗽气喘。
　　 从9点开始，两小瓶，一直打到11点多。陪母亲回家，女儿也随后进家门。祖孙二人相互询问。奶奶说，病情好转。女儿说，试题不算很难。我问作文题目，女儿说是“……其实很快乐”。问她写的啥，说是阅读。我说一般。她说这个好抡。
　　 因为考试，问她想吃啥。说吃炸肉。我说肉食性动物。中午买来炸肉和红烧茄子她吃。母亲咳嗽不敢吃咸，牙不好不能吃的太硬，我给她做了汤菜陪她吃。
　　 下午母亲在家休息。我去上班。女儿继续考试，临走提了个条件，考完试给她买手机。我说学生不用。她不让，写了一纸条约，自己先签上名，让我签字。我不签，她拿着我的手签上我的名字。奶奶笑得咳嗽。我说，我是杨白劳啊！
　　
　　 七、女儿16岁生日
　　 按阳历，今天是女儿的生日。往年总是晚上和她吃饭，今年上了高中得上晚自习，晚饭就在学校吃了。所以问她中午想吃啥。其实不问我也知道，这“肉食化的女儿”也好打发，有肉吃就是了。因此买了烤鸡和她吃。
　　 因为知道今天上学没空，上个周末她的同学们就给她买了蛋糕，周日中午与同学吃饭了，算是提前过了生日。
　　 问她还要啥礼物，说要买一双运动鞋。女儿大了，不让大人给买了，给她200元自己买去吧。警告她要知道节约，不能光买名牌，现在正经济危机呢，要有忧患意识。
　　 最发愁的就是她总不喜欢吃青菜。除了婴儿时期啥都吃外，越大越喜欢吃肉，青菜总的来说不愿吃，越绿的越不吃，以至于经常上火，嗓子疼。
　　 最好笑的是只有一个星期不吃肉了。那是小学四五年级时，与同学一块骑车到白云山玩。回来后说在山下的村庄里看见一种很脏很脏的动物在垃圾堆里找东西吃。不认识是啥。我想可能是狗吧。她说不是。说狗她认识。说了半天，原来是猪。我说你平时总吃炸肉，俗话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她还真的就不认识猪。她妈总是说她：论从小你吃的猪肉，怕是好几头猪了。
　　 她大吃一惊：“就是吃它的肉？”我说是的。“那么脏啊？”她说，“以后不吃了。”
　　 说了以后，一周时间真的没吃。慢慢地就馋了，一周后又开始吃炸肉。一直到现在仍是没肉不吃饭。为了让她吃菜，每顿饭我采取了一半肉一半青菜的办法，若不吃青菜宁愿把肉扔掉，以此逼着她吃青菜。今天过生日了，适当放宽政策，光买肉就是了。哈哈。还是祝她生日快乐！晚上十点半才能放学回来呢。现在的学生也真够累的。
　　
　　 八、教女儿写诗
　　 女儿四年级时，一次老师布置的作业是学写诗歌，并且说明可以让家长帮助写。可惜平时我对诗歌一窍不通，记得除了上小学时也是老师布置写过一次诗歌体作文外，再也未写过什么诗。不会写是自己的事，可耐不住女儿的“命令”难违，只得现学现卖，仿照平时看到的一种写法，同女儿一块胡诌几句，算是完成了女儿布置的作业。
　　
　　 太阳的家
　　
　　 傍晚，小朋友放学了，
　　 太阳也要回家。
　　 可是，太阳的家在哪里呢？
　　
　　 捡贝壳的小男孩说，
　　 太阳的家在大海深处；
　　 采蘑菇的小姑娘说，
　　 太阳的家在森林枝头；
　　
　　 马背上的叔叔说，
　　 太阳的家在草原尽头；
　　 高原上的阿姨说，
　　 太阳的家在雪山背后；
　　
　　 火车司机说，
　　 太阳的家在铁轨远处；
　　 神舟号上的宇航员说，
　　 太阳的家在宇宙深处。
　　
　　 哦，我明白了，
　　 原来，太阳的家在每个人的心里。
　　
　　 [此小诗经班主任宁剑老师推荐，发表于齐鲁书社出版的《创新作文》2004年第一辑（总第10辑）卷首语]
　　
　　 附：
　　
　　 9、空悠眼中的周村大街和峨东老农
　　
　　 （编者按：空悠是荆棘鸟论坛的文友，广东人，不远千里来到山东，逃之妖妖陪同来周村。）
　　
　　 周村大街
　　 妖妖发来短信，说下午带我去周村大街。我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周村大街是什么，门铃响了——她已到饭店来找我了。
　　 由于没有门票，我们必须去找一个人开后窗：峨东老农。峨东老农也是一位我只在林子见贴子不见人的网友。
　　 峨东老农联系了管理部门，带着我们“冒充”作协的人混了进去，而风景区的人根本看不出我不是作协的人，或许人家根本就不想管我们是哪的人，反正上头有命。
　　 这是一条古街，一条缤纷花俏得让我乍看有点眼花缭乱的街道。长长的街道，各种各样的旗帜插在门檐上，木窗之上除了红灯笼便是复古式的街灯。
　　 各种各样的商铺林立，三益堂，祥泉茶庄，文斋刻字社，桂馥园，丁家煮锅，高家炒鸡，兴隆水饺，……大多以吃为主，生活用品为铺。
　　 这样繁复的店铺，估计是融合了明清时期各种知名的铺子。我们所看到的大街，并不仅是某个阶段的缩影，而是那个时期几乎所有的商铺发展经营的缩影。
　　 你能想象最热闹里这条大街小巷人来人往，人山人海的情景吗？再努力想象下，这条大街要是挤满了人，该是何等兴旺发达。
　　 中国商业的发展，鲁商在其中占着并不算很重要的角色，但周村大街无疑算是保存完整——后来据峨东老农说大街只是剩余的一部分，并不算完整。
　　 我的感觉是，一个家里藏宝本来就不多的人，拼命地把他家里的宝藏呈现出来，并赋与他的藏宝各类历史传说或典故，靠着这些藏宝和故事收取着巨额的入场费。
　　 70元的门票，相对于故宫才收60元来说，无疑是巨额收费。
　　 印象深刻的是现场做周村烧饼的店子。店主的人也很好，有免费的热茶和热烧饼让游客品尝，尽管烧饼不多，但在这样寒冷的冬天里，让人感觉到了善良的暖意。所谓奸商，也有除钱之外的人文情怀。
　　 在街口，我们遇到了古装扮相的巡逻队。看到了“今日无税”的石碑及典故，看到了做烧饼用具的手工作坊，进入了武状元故居的“状元及第”府，领略到了屋顶上的冰棱美景，穿过夕阳照射的石门，到达“银子市”，去了“大德通票号”。在这里，迎来了带着礼物匆匆赶至的L。
　　 没聊几句，她有事别去。很滑稽地，我想起了卫生间里贴着的那张告示：来也匆匆，去也冲冲（匆匆）。
　　 第二个深刻的是“大染坊”。这个拍成同名电视剧的场景，我早已知晓。不仅因为电视剧，也因为79早早就告诉了我有这么一个地方。这个大染坊远没有电视剧中看到的那么气势。人为的气息很浓重，完全没能感受到当初染房的兴衰。看来，也只能再从电视剧里去回味了。
　　 还有一个印象深刻的是“魁星阁”。门口贴着一付我看了就觉得怪异的“对联”。说不是对联嘛，又分别按对联的形式设计着；说是对联嘛，这“诸恶莫作，众善奉行”从左到右的书写顺序又不是对联所有。二楼，那个黑脸看似乎凶恶，表情却凝重的魁星神，正扬着他的魁星，指点着人间的智慧与善恶。
　　 后来，因天气越来越冷，我们匆匆地走了一趟周边，然后回去跟妖妖会合。这个已经来过周村大街N次的大作协，早在我们逛完“大德通票号”后便提出离场，自己找吃的去了。
　　 峨东老农带着我进了一间来不及看什么店名的店子里，店内温暖如秋。妖妖早已吃开了。见我们冻得抖擞，她连忙帮我叫了吃的。吃下暖汤，总算缓过气来。
　　 但仍觉脚冷，直至回到车里，才真正觉得全身都暖和了——后来得知，妖妖因此感冒了。
　　
　　 峨东老农
　　 基本上来说，峨东老农是个口快心直，仗义好客的朋友。从我们空降他办公室，他毫不遮掩的震惊，到他滔滔不绝介绍周村大街的历史渊源，到他带着我匆忙地赶完最后一段周村大街，都可以看到这是一个不会在朋友面前过多掩饰，乐意敞开自己的人。
　　 他打电话给我们办妥事情，我冲他称赞：厉害。没有嘲讽之意，他却不好意思起来。
　　 我们没有找伴导，也没有随另外一队前进。他开始做了导游。有些话我听得不懂，但偶尔妖妖也会插几句话，总算似懂非懂，一路行走。
　　 后来他所说的，就更似懂非懂了。他说话的速度比女巫还快，说起典故来就象机关枪发弹，一轮子全过了。幸而他是个多话的人，从他附加的说明，以及生动的表情，再结合身边的建筑想象当时的情景，也算是别有收获——一种另类的旅游见闻。
　　 他明显是个很具耐心的人，等待我慢吞吞的拍照，龟速的移动，并努力解答我好奇的多问，以及我未知的历史领域。
　　 他很忙。在我们游看途中，他电话响个不停，有时甚至我们看完了一个景点，进入下一个景点，他还在讲电话。这种忙碌，让我心生惶恐，在想自己是不是影响了他的正常工作。几次问他是不是有工作要赶回来处理，而他一脸的淡定，尽管内心也许已归心似箭。我的这种猜测，最终在我们归看后面的景点行走勿勿后得知证实——他确实有急着要处理的事情需要回尽快结束这次旅游赶回办公室。
　　 我想这样长时间在寒冷天气里漫游，最终感冒的也许不仅是妖妖，还可能包括峨东老农。只是，我终不知，他有没有感冒。
　　 在吃特色小吃时，店主是个老年妇女。这位老妈认得他，也认得妖妖。我们在吃东西的时候，峨东老农与大妈快乐地聊着天。而等到我们吃完时，他又抢着去埋单了。
　　 完了，还非得要求我们再吃一顿才走。两个推托几番后，终在妖妖坚持不吃后告一段落。我不禁又对妖妖心生敬意，果然是有魄力的人哪。
　　 与峨东老农别后，竟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他在论坛的头像：一个热情蓬勃的外国姑娘，戴着一顶帽子，笑着一张大大的嘴，表情生动而直接。
　　 除了外貌不同，他何尝不也象那外国姑娘一样生动而直率？我想，如果换一个中国男人，戴着一顶帽子，笑着一张大大的嘴，表情生动而直接，肯定是他的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