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杂谈
朋友,我们总不会陌生的字眼。大凡生命里种种,有匆匆的过客,也有陪伴风雨的家人,当然也不会离开朋友。有时,这仅仅是社会予以使命的角色,或许在某个转弯的路口,悄悄变换了颜色,朋友变成了过客,家人变成了朋友,而那曾经是一低头的邂逅的匆匆,居然携手共度良缘了。
朋友,自然可以如数学里面的并集,家人可以是朋友,异性亦可以是知己。朋友,是一剂化干戈为玉帛的良药,即便是战场上的晋文公,也要退避三舍;朋友,也是相逢一笑泯恩仇的美谈,毕竟度尽劫波而兄弟在,那份记忆的情谊或许会在会意的拥抱中释然;朋友,更是酒逢知己千杯少的佳话,纵然酣然卧醉,不省人事,也要相见恨晚地再续上一杯;当然,朋友也是一处避风的港湾,身心俱疲,曾经的豪情万丈到今日落魄的苦水,只在这处温暖的乡音的抚慰。
人生,走过漫漫征途,伴着长久的平淡。朋友有时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漫漫地淡去,终于只是在好久不通的电话中变成了空号,杳无音信。每天,我们或多或少要扮演不同的角色,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又会认识新的面孔。即便有时话不投机,抑或工作的需要,随着时间的慢热,可以变成无处不说的话唠。朋友,有的时候仅是一个共同话题的吸引,然其实也仅仅如此。不过,那样也仅是三分钟热度,就像转眼一变,摇身成了恶言相向的仇人,却也不知为何原因。
有人说,朋友只是一个泛泛的定义,多少显得浮夸的性质。其实,伴着市场经济的号角,我们结识朋友的范围日趋渐广,有为了生意场上共同利益而杯酒碰撞下的合同,也有同一条船上的所谓同舟共济,甚至还有虚拟社交里面的无数个头像的人脉。但朋友终究是良性的人生价值观的构成关系,仅是利益需要,或许是一种无可厚非的无奈,亦或是社会变迁的时代要求。但朋友总是一到别与血缘而不疏于血缘关系的一种精神需求。这期间,朋友的需求也在鱼龙混杂中各不相同。
这时,宁缺毋滥是真理,人缘好往往是一个否命题。有时,我们渴求一种人脉关系而过分苛求人缘,仅是追求人生之中的美词簇拥之能事。可真正可以诉衷友情的又有几人欤?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是一种潜移默化的意识影响。我们往往需要一种圈子里面的文化认同,这种认同感有时是一种精神调料,不过有时是慢性毒药。不同阶级的成功人士,往往除了同等阶级的朋友之外,还会需要下级朋友的“意识吹捧”;而下级的“意识吹捧”带来的亲疏关系也可间接引导微妙的职场利益需求,这种朋友间的食物链关系也会慢慢腐蚀掉。
我们往往喜欢把利益之间的泛泛之交定义为酒肉朋友,可见“酒肉”有时已被约定俗成为狐朋狗友的代名词,“酒”和“肉”似褒非褒,似贬非贬。酒本无罪,关键在于平酒人。朋友的关系亦是如此,酒肉朋友自然也可以深交。一杯杜康,可以解忧,舒展深锁的眉头;一杯啤酒,虚假的泡沫加上平淡的苦涩,放浪形骸;一杯黄酒,酿造的时间,是醇香的历史。酒肉之席,李白嗜酒,醉酒赋诗甚佳,竟引得唐玄宗亲自执笔做录,李白与汪伦的一面之交,却是诗言桃花潭水的友情。有言“无情皆是读书人”,然文人墨客嗜酒赋诗未必小气,有侠客之中的大气的情谊,都流露在诗文里面了。说起侠客,浪子古龙不得不提,古龙一声短暂,至生至死都是酒中人,而与古龙交朋友必须也是酒友,其嗜酒可见一斑。酒逢知己千杯少,可见,直至遇见知己,高山流水,千杯都嫌少了。
酒中逢知己,萍水相逢的却是君子,当然只是玩笑而已,不过君子之交淡如水是真理。智者乐山,仁者乐水,曲水流觞之下,抛却虚华,仅是平淡之水,看出豁达的哲学。君子之交,是平淡如故的,自然可遇而不可求。或许,霓虹灯下难遇,山中小林亦难求。
现今,每天清晨初醒,便要劳碌的时光。难有沏下茶水一番促膝而谈,往往拨通号码套话敷衍如故。生活之中,朋友圈往往是一个流动的流程,在一个时间段,会莫名流失掉一段值得记忆的友情。或许难以联系,即便电话薄上的号码也难以拨通,久而久之,真的相见而疏;有时,因为工作的需要,朋友圈又会进行一次筛选,几次莫名的矛盾,感情欺骗,心灰意冷,朋友的角色成了过客。直至以后,回归本源,家人成了几个值得托付,值得依靠的朋友。或许,真到最后,朋友越来越少,仅剩那么几人,而这几人,还有家人,便是一直陪伴自己身边的朋友,是的,那是知己。真正的朋友。
我想真正的朋友是如此吧,真正的友情或许没有君子之交,但可以追寻人生知己。人生之中,无论过客,朋友,家人,期间几番角色转换,但最后又有几人恪守真正的友情成为知己呢?如若有一天,连知己都失去,即便空留诸多张陌生抑或不怎么熟悉的名片,那也是悲凉的。
写于13.11.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