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忏悔(选择征文·小说)
坐在了座位上,麻婶轻松了许多。她不由仔细打量起站在身边的姑娘来,好水灵好标致的一个姑娘!看着姑娘那桃花般灿烂的脸蛋,高挑的身段,麻婶不禁想入非非了,如果这个姑娘能做自己的儿媳多好啊。
“终点站到了,请乘客收拾好行李准备下车。”售票员的招呼声打断了麻婶的幻想。她连忙下车出了站,发现姨姐已经在车站接她了。到了姨姐家,麻婶仿佛找到了倾诉的对象。她打开了话闸子,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当说到为小发找对象时,姨姐面露难色地说:“现在农村条件好了,姑娘不愿嫁到城里了。”
“姨姐,你就帮忙打听吧,给小发成了家我就安心了。要不我对不起小发他爸啊!”说到这儿,麻婶的小眼睛竟然挤出几滴泪来。
“好吧,我这就出去帮你打听打听。”看着麻婶伤心了,姨姐不由心软了。
一看姨姐点头答应了,麻婶破涕为笑。
“大婶,你家的衣服被风刮到路边了。”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一个姑娘拿着一件连着衣架的衣服走进屋来。
“是小玉啊,谢谢你啊!”姨姐接小玉手里的衣服连声道谢。
“姑娘,是你啊,真是太巧了!”麻婶兴奋地站了起来。
“怎么你们认识?”姨姐愣住了。
“我们是在车上认识的。”小玉露出了甜甜的微笑。
“姑娘,吃个苹果。”麻婶赶忙从桌上拿起一个苹果递过去。
“不了,谢谢阿姨,我走了。”小玉摇摇手后就走了。
“这姑娘真俊啊,你看她窈窕的身段,还有那浑圆饱满的臀部,一看就是生儿子的料,不知她有婆家没有?”麻婶对姨姐说。
“别说,还真没听她妈说有对象呢!”姨姐一拍大腿说。
“那太好了,赶紧帮我去问问。”麻婶等不及了。
姨姐带着麻婶来到小玉家,当得到小玉还没找对象时,麻婶兴奋极了。当即就打电话让小发赶紧过来。小发对小玉一见钟情,可小玉心里犯起了嘀咕。为什么这样一个英俊的小伙不在城市找对象,非要找一个农村女孩呢?小发看出了小玉的心思。他坦然道:其实我交往过多个女朋友,可她们都是物质女孩,爱吃、爱穿、爱虚荣,没有一个是真心想嫁给我的。再说,我母亲看不惯城市女孩的娇气样和虚荣心,她老是在我面前说农村女孩朴实善良、贤惠孝顺,所以才跑到这里找你了。
听了小发的话,小玉对他有了些好感。但想起姑妈对她说过,城市的男孩都很小气而圆滑。来农村找老婆的多是长得丑,或者家庭条件差,又或者是有身体缺陷、离过婚和丧偶。所以小玉对城市里的男孩一直有着排斥心理,尽管身边有多个城市男孩追求过她,可她一想到姑妈的话,就有些后怕,所以一直没敢动过心。小玉想到这儿,她有些担心了。可看着小发那高大的身材,帅气的相貌,这不正是她梦中的白马王子形象吗?再看着小发一脸的真诚,小玉实在没有勇气去拒绝他,答应先相处一段时间再说。
与小玉相识后,小发确实改变了许多,找了一份工作,踏踏实实地上班了,不再流连外面的花花世界了。看着儿子在一天天地改变着,麻婶的心踏实了许多。可儿子一天不成家,她的心一天就安稳不了。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麻婶发现小玉确实是一个心地善良,本分勤劳的好姑娘。于是,她开始给他们张罗婚事。一提到钱,麻婶犯愁了。自从小吃部关门后,她就靠好人的工资维持生计,并且她花钱一贯不节俭,再加上经常补贴小发。除了一套房子外,她手里只有几千元的积蓄。她知道农村人嫁女儿,至少要几万元的彩礼,如何能花最少的钱把小玉顺利地迎进家门,麻婶开始动起了歪脑筋。
小玉是个保守的姑娘,与小发相处了大半年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从不肯在小发家过夜。小发多次用甜言蜜语哄着,想挽留她留下,都被小玉拒绝了。小玉说,要等到洞房那夜,才能把身子献给他。面对小玉的倔强,小发不敢轻易进攻了。小发不着急,麻婶倒是急了。她担心哪天儿子的心哪天坚持不住了,被别的女人勾走,枉费了她的一片苦心是小,错失了这样一位善良贤惠的姑娘岂不是太可惜了。如何让小玉和小发早日同房,而让小玉死心塌地委身于小发?经过一番苦思冥想,她猛地一拍大腿,一个阴险的计谋在她的脑海里萌生。
她利用自己过生日的机会,让小发把小玉接了过来。她担心好人在场会从中作梗,就没告诉他,只身回到原来的家忙了一桌饭菜外加一瓶56度的白酒。在麻婶和小发的盛情邀请下,小玉实在不好意思推脱,只得接过盛满白酒的酒杯。不胜酒力的小玉刚喝了两口,就感觉头晕得厉害。可麻婶一个劲地劝说小玉,一定要和小玉把酒杯里的酒干了。面对麻婶的热情,小玉无法拒绝,只得一口气把酒喝了。顿时,小玉觉得天旋地转,浑身发热,没了力气,不由地趴在了桌上昏昏欲睡。麻婶看小玉醉了,就向小发使了个眼色后悄悄地走了。
“小玉,我抱你去床上睡好吗?”小发轻轻摇晃着小玉的身体。可小玉却丝毫不动弹。小发把小玉抱进房间,放在自己的床上。柔和的灯光下,小玉面如桃花,更加娇艳动人。那姿色那身姿让小发再也按捺不住心中腾升的欲火。他一边轻吻着小玉,一边脱着小玉的衣服。此时的小玉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当小玉醒来时,发现自己赤身裸体在躺在小发的怀里。她什么都明白了,想爬起来却浑身无力。她哭了,泪水滑过脸颊,流到小发的胳膊上。看着小玉楚楚可怜的模样,小发心疼了。他轻轻把小玉搂进怀里,用手轻拭着她眼角的泪珠,然后贴在她的耳边温柔地说:“你放心吧,我会对你负责的。”
“你一定要好好爱我,这可是我的第一次。”小玉说完就把头深深地埋进了小发的怀里。
“我发誓,我一定会好好对你!”小发信誓旦旦地说着,又一把抱紧小玉狂吻起来。此时的小玉已经浑身酥软,完全沉浸对美好爱情的憧憬里。看着小发那张帅气的脸,那双坚定的眼神,她已认定小发就是她今生值得托付的男人。
第二天一大早,麻婶就跑来看小发了。当她打开门,看到小发和小玉躺在一个被窝里时,她哈哈大笑起来。小玉已经委身于小发,下面的事就好办了。果然,有了第一次后,小玉就不再那么保守固执了。通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和了解,小玉的礼貌懂事、温柔贤惠,让麻婶很是满意。有这样善良勤劳的媳妇来照顾儿子,麻婶是放心了。两个月后,小发兴奋地告诉麻婶小玉怀孕了。“哈哈哈……”麻婶听到这个消息兴奋得一口气没接上来,差点背过气去。小发吓得连忙把麻婶扶到椅子上。喝了几口茶水后,麻婶才缓过神来说:“听到这个好消息,差点没把我乐死过去。既然小玉怀孕了,你们就准备结婚吧。”
“可我还不想结婚,想再玩几年。”小发嘟喃着说。
“都要做爸爸了,还像个孩子般要玩。”麻婶脸上的笑容少了一半。
“妈,我真的不想结婚。我想……我想让小玉把孩子打掉,过两年再结婚。”小发一脸的不屑。
“什么?你要是敢把孩子打掉,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她一脸的严肃。
“妈,我真的不想结婚,为什么你要逼我呢?”面对母亲的怒容,小发还是一脸的不愿意。
“唉,妈妈老了,说不定哪天突然就去了。这叫我如何向你死去的父亲交待啊!”说到这儿,麻婶伤心地哭泣起来。
一看母亲真的伤心了,小发害怕了。连连说:“妈,你别哭了,我答应就是。”
“这才是我的乖儿子。”她破涕为笑。
到了周末,麻婶就带着小发一起去了姨姐家,请姨姐帮忙去小玉家说结婚的事。看到小玉和小发恩爱的样子,小玉的父母没多说什么。他们都是忠厚老实的庄嫁人,在他们看来,只要女儿和女婿相亲相爱他们就放心了。他们对麻婶说,小玉是个善良懂事的姑娘,只愿麻婶好好待他们的女儿。至于结婚的日子和婚礼仪式,听从麻婶的安排。麻婶当即拍着肥胖的胸脯郑重地表示,一定会把小玉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的!
麻婶当场拍定,婚礼定在下个月的十八。经过简单的装修准备就绪后,小发顺利把小玉迎进了门。
【四】
顺利忙完了儿子的婚事,麻婶的心彻底踏实了。她又开始对着镜子欣赏自己,镜子中的她已经一副肥胖的老态。虽然脸上的麻子一粒没少,但那面色还如少妇一样的红润。人人都说我有福气,果不然,我又从麻婶竞升为麻婆了。多年的愿望终于实现了,下面,就等着抱孙子了,哈哈!想到这儿她又是一阵狂乐。乐完之后,她又在寻思着儿子以后会不会有了媳妇忘了娘。想到这儿,她坐不住了。不行,我要警告小玉一下,不要以为那个家从此就是她的了。
小发和小玉结婚的第二天,她的态度就来了一个360度的大转变。她把小玉叫到面前,卸下了往日的和善,一脸严肃地对小玉说:“小玉啊,我儿子从小没有了父爱,被我宠坏了,把他交给你,就指望你好好待他,凡事包容他,迁就他。”善良的小玉点了点头。然后,她又拉着小玉,打开大门顶上的一个壁柜,指着一个掉漆的马桶说:“这是我娘家给我的陪嫁,一直陪随了我多年。虽然它早被抽水马桶所替代,但它可是个老古董,你千万不要给腾位置,更不要扔掉。”一个破马桶竟然放在每天进入的大门头上,还说是古董不能扔掉。小玉心里不高兴,但慑服婆婆的威严,小玉只能点头答应了。
日子不咸不淡地过着,小玉的肚皮在渐渐地隆起。俗话说,肚子里的货猜不透。小玉肚子里怀的是否是男孩呢?麻婆开始担心起来。当她得知小玉有个要好的同学在市妇幼保健院工作,立即建议小玉去找同学做个B超鉴定一下肚子里孩子的性别。小玉说:“妈,这是什么年代了,还重男轻女,再说我和小发都喜欢女孩。”
麻婆一听,当即就拉长了脸说:“女孩有什么好的,养大了也给是给别人家养的,说白了就是个赔钱货。”听了婆婆的话,小玉无语了。
看小玉不作声了,麻婆还不罢休,她指着小玉的肚皮说:“你去做个B超看看,是个男孩就生下来,如果是女孩就去引产掉。”
“不,我不管是男还是女,都要生下来。”小玉忍不住低低地回了一句。
“我只有小发这一个儿子。如果你生个女儿就断了香火,这叫我怎么对的起小发死去的父亲啊。”说到这儿,麻婆又一把鼻子一把眼泪了。麻婆看来硬的不行,就来软的。看着婆婆眼中闪动的泪花,小玉只好勉强答应了婆婆的要求。
第二天一大早,小玉还没起床,麻婆就来盯小玉去医院做B超,看着婆婆一脸的焦急样,小玉真是又好又好笑。只得赶紧起床,硬着头皮打电话联系好了老同学后,和婆婆一起打车赶往同学所在的妇幼保健院。对于小玉的到来,同学很是热情,当即把她领进B超室。小玉没好意思告诉同学是婆婆封建思想的作祟,而是她自己好奇想知道肚子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同学认真检查后告诉她肚子里是一个健康的女孩。小玉强忍内心的失落,而装作开心的样子说:“是女孩就好,我喜欢。”
要不要把实情告诉婆婆呢?在起身走出B超室的时候,小玉就开始犹豫不决了。告诉吧,婆婆肯定会坚持让她去引产掉的,一个鲜活的小生命还未长成就要被强制于死地,这样的选择岂不是太残忍了?不行,不能如实告诉婆婆。想到这儿,小玉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小玉刚走出B超室的门,麻婆就焦急地迎了上来问:“是男孩还是女孩啊!”小玉一把拉过麻婆:“妈,声音小点,医院是严禁医生透露孩子性别的,你这样叫嚷会影响我同学工作的。”麻婆立即会意不再作声了。
出了医院大门,麻婆实在忍不住了:“小玉,你赶紧告诉我是男孩还是女孩?”
“妈,同学说现在孩子还没成型,不能完全鉴定出性别,不过她告诉我男孩的可能性大。”
“男孩,哈哈,太好了!太好了!”麻婆一听是男孩那个乐啊,立即就手舞足蹈起来。
“妈,不一定是男孩,也许会是女孩呢!”小玉说这话时心里砰砰真跳,生怕被婆婆看出破绽来。
“瞎说,肯定是男孩。看你这前凸后凹的身形就是男孩。”麻婆一脸的坚定。
一回到家,麻婆第一件事就是来到常生的遗像前,点燃了三柱香,嘴里不住地默念着:“死鬼常生啊,你媳妇怀了孙儿了,你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他们母子保安。”
在经历了十月怀胎的等待后,小玉在妇产医院顺产下一名女婴。“这女婴真漂亮!”接生的医生忍不住夸赞了几句。
“这张小脸好粉啊,这小眼睛都能睁开了,还是双眼皮呢,好可爱啊!这么小就能看出是个美人胚子,长大了肯定是个大美人。”旁边的几位护士也夸奖起来。
“3床的家属,你老婆生了,是个漂亮的女孩,身长56厘米,体重3900克,非常健康。“护士把孩子包好后抱给在产房外守候的小发。
“好好好,谢谢医生。”焦急不安的小发看到母女平安,心中悬着的石头落了地。他小心地抱过自己的女儿,一脸的兴奋和激动。站在一旁的麻婆一听是女孩,不由怔住了。然后她对护士大叫道:“护士!会不会是抱错了,我家媳妇怀的可是男孩啊!”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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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您赐稿流年,祝创作愉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