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家】如初(征文小说) ——无路可选
开学的时间转眼就到了,大四的生活再也没了以前的轻松,谷雪菲想早点把毕业论文准备好,就约张敬华吃完中饭后去城里做一些市场调查。两人还未走到食堂,谷雪菲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打开电话,传来乔庆芳的哭声,谷雪菲心里慌了,莫非是自己跟敬华还在往来的事被妈妈知道了?莫非爸爸因为这事在找妈妈出气?她赶紧捂住电话,轻声对张敬华说:“你先去吃饭,我接个电话一会就来。”
张敬华无声地点头,径直去了食堂。谷雪菲拿起电话,暗想这一次该如何来圆谎,她妈的哭声不断:“雪菲,你那个该千刀杀万刀剐的爸爸真的不打算要我们娘俩了!他一直蒙着我们,早就在外面有家了。李美娇那个贱人,居然两年前就给他生了一个儿子……”这是好长一段时间以来,乔庆芳唯一一次没有提让谷雪菲离开张敬华的事。然而,母亲的哭声让谷雪菲心都碎了,她怆然地希望,妈妈的电话还说的是关于她跟张敬华的事。她清楚地知道,家变对她和妈妈将造成什么样的伤害。可乔庆芳的哭声还是那样清晰地提醒着她,她的家,将不再是一个完整的家了。
乔庆芳的哭声感染了谷雪菲:“妈妈,别哭!就算没有了全世界,你还有我,你还有女儿!”从来没有哪一刻,有现在这样渴望自己强大。她拿着手机一边哭一边安慰着妈妈,不知不觉走到她经常跟张敬华幽会的那条岔道。谷雪菲踩着地上的落叶,一种前所未有的荒凉感袭来——也许,现在的家就如同这些所剩无几的树;也许,将来我和妈妈的生活就如同这地上的落叶……这种莫名的痛惜感,让她蹲下身子去捡地上的落叶,仿佛只要把落叶拾起,就不会再有伤感和抛弃。
可是,厄运就像被冬凌迟过的树,再遇上了啮啃的害虫。就在谷雪菲毫无防范的时候,一双粗大的手从后面将她拦腰抱住,然后使力往隐蔽的地方拖。谷雪菲起初还以为是张敬华在和她开玩笑,可那双粗糙的手和背后的喘息声都不可能是张敬华。她惊慌地打着那人的手:“你是谁,放开我!”
乔庆芳还在骂那个没良心的负心汉和那个勾引男人的李美娇,突听手机里传来女儿的哭喊,她像被电触呆了一样站在那里,半天才反应过来。她在电话里大声地喊,可女儿的哭声掩盖了她的声音。她捶打着自己的头,情急中想到了张敬华,颤抖着手点开张敬华的号码:“敬华——雪菲出事了。你去看看她,千万守着她……”
等乔庆芳乘飞机赶到学校的时候,张敬华和谷雪菲已经在校长办公室了,在场的还有系主任和保安队长。乔庆芳泣血的眼睛望了一下女儿,接着就是一阵哭天抢地的咒骂:“你们为什么不报警?不管有没有抓到那个畜生,你们学校都脱不了干系!堂堂一所大学,你们的保安都是吃素的吗?你们的安全何在?发生这样的事情,你叫我们怎么活?”保安队长低着头不敢说话,系主任给乔庆芳他们各倒了一杯水,校长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雪菲所受到的伤害,学校难辞其咎,我们会尽量配合公安,把罪犯抓获。可悲剧已经发生了,我们得想办法弥补,而不是在伤口上撒盐。雪菲妈妈的心情我能理解,可如果咱们大张旗鼓地去处理这样的事情,会增加雪菲的心理负担。如果你们能不把这件事情扩大,学校准备保荐雪菲读研……”
乔庆芳心里冷笑:说得比唱的好听。口口声声是为了雪菲,还不是为了保全学校的名声,害怕影响来年的招生。可话又说回来,这样的事,雪菲不遇已经遇上了,就算抓住那人又怎么样呢?雪菲的清白能回来吗?既然学校想要保密,我更不愿让更多的人知道女儿被人糟践的事。能轻轻巧巧就读研究生也不错,起码能有一个好前途。
谷雪菲保研的事就这么敲定了。可不知怎地,这事居然在学校里蔓延开来。虽然很多人不知道究竟是谁被保研,但学校的那条岔道,被命名为“保研路”的事,被人们津津乐道地谈论着。
6.
那条承载着谷雪菲和张敬华美好的爱情之路,已经成了他们最怕触及的地方。谷雪菲不再像以前那样会主动去找张敬华吃饭或者逛街,张敬华也在有意无意地疏远着她的视线。忽然一天,两人不期而遇,寻了一处僻静之地,张敬华沉默半响,总算开了口:“雪菲,我——我想,我们还是分手吧。其实,早在我爸爸被抓的时候,你妈妈打电话来,我就想说这句话了!”谷雪菲心里就像被针扎了一下:“对不起,我没想到我妈妈的话,会让你如此耿耿于怀……”张敬华脱口争辩:“不是的,阿姨的心情我能理解。只是,我觉得我们在一起,压力好重!”
压力,有时候是那么的讽刺,有谁能制一个扛住流言的千斤顶?谷雪菲回到寝室,宿舍里难得的清净,一个人也没有。她站在窗前,想起关于“保研路”的一切,怪不得,爸爸一心想要男孩。如果自己是男孩,又怎么会被人欺辱?还有张敬华的那句“压力”,一直在她脑袋里嗡嗡作响,这个从高中就开始追求自己的人,如今也开始嫌弃我了!我的人生,剩下来的不过是唾弃……她想的问题越来越多,犹如加了压阀的干锅,濒临爆炸的边缘。她抱着自己的头,心里就像煮沸油,她推开窗子,希望外面的冷风将自己煎熬的心吹冷。风越吹,那些不堪的往事越是来得汹涌,谷雪菲用手堵着耳朵,闭上两眼,飞奔到阳台,爬山栏杆,纵身下跃。
她的死讯,让乔庆芳数次晕倒,学校和谷望生处理了谷雪菲的后事。医院里,则长期住着一个不死不活的女人,稍有力气的时候,就会不停地喊着“雪菲!”
半年后,女人前所未有的精神,她从医院回到家里,从客厅吊顶的一个地方拿出一包东西,就去了银行。两小时后,她从银行去了谷望生和李美娇的家。谷望生一看见她就格外警惕:“你来做什么?”乔庆芳从包里拿出几个存折和几张银行卡:“这些钱都是你挣的,现在雪菲没了,我拿这些钱也没用。儿子都这么大了,我还从没见过,这些钱,就算是我给他的见面礼吧!”听她这样说,谷望生把警惕感收了起来:“你能这样想,我很高兴。我不会不管你的,等儿子长大了,让他一样孝敬你。”乔庆芳嘴角上扬:“只要你们不让我太寂寞,能让我多看看孩子,我就满足了。”
李美娇凑过头来看乔庆芳交给谷望生的存折,乔庆芳则走过去抱起了他们的儿子,一边逗着,一边走到阳台。等谷望生和李美娇觉醒,她已经把他们的儿子从楼上像丢垃圾一样地扔了下去。李美娇一声惊呼昏厥过去,谷望生疯狂地箍住乔庆芳的头:“你害我儿子,我杀了你!”
阳台上传来乔庆芳邪恶的笑声:“你杀啊!我不在乎再死一次。从我的雪菲离开的那一天,我就已经死了!如果不是你一直嫌弃她,如果不是我告诉她你有了儿子,她就不会被人糟蹋,她就不会跳楼!你们让我的女儿跳楼,我就让你们的儿子跳楼!”谷望生抱着乔庆芳的头在墙上撞:“可恶的疯婆娘,我让你去死!”
楼下传来喧哗声:“大家快看呀,二楼的雨棚上有一个孩子……”谷望生放开了乔庆芳,风一样跑下楼。乔庆芳用她欲裂的头朝下一看,密密麻麻的人群在指指点点。她诡异地笑着,用头朝地,往那些人手指的方向坠了下去。
一月后,谷望生和李美娇骂骂咧咧地从银行出来,他们从开始骂乔庆芳到后来的相互埋怨:“你当初眼瞎了啊?这上面有钱没钱你不知道?你还我儿子!”“见钱眼开的婆娘,你要不是一听到钱就忘了姓啥名谁,儿子会落到她手头?”“你怪我?谁知道你们两口子安的什么心?她把那么大笔钱捐给希望工程,你会不清楚?”“该死的贼婆娘,用子母卡来哄我。我只看到她存折上的数字,谁知道她会在卡里取钱!”
两周后,谷望生接到李美娇从外地打来的电话:“我走了,我们住的那个房子,是你当初给我买的,我现在不愿住在那里,所以我卖了。你银行里的钱,我通通取了,就算是补偿我这些年的青春损失费和我儿子死去的精神损失费吧!”谷望生想要说话,李美娇的电话早已经挂了,反打过去,却无人接听。他抽风一样打开藏银行卡的地方,幻想着李美娇是在跟他开玩笑。他把那个抽屉拖了出来,翻了个底朝天,找不到想要的东西。他浑身发软,一屁股坐在那个抽屉上,突然觉得,自己的价值,不如抽屉那么大。
谷望生还坐在抽屉上动弹不得,屋外有人用钥匙打开了门,他又开始痴想:会不会是李美娇回来了?可进屋的声音让他彻底失望了,是新来的房主。来人把谷望生从抽屉上扶了起来,休息片刻,他咬着牙离开了那里,回到他曾经跟乔庆芳居住的地方,回味起那些再也找不回来的日子……
但通篇读下来,感觉悬念的设置、内在的能够撼动人的东西还缺乏。比如攀附权势、“墙倒众人推”的市侩、家庭暴力,比如母女不堪忍受世俗的偏见和生活的折磨而先后跳楼的情节等。浅显之见,供参考。
文中的几个主人公,被一幕幕悲剧牵绊着。谷望生处在这样的年代,重男轻女的思想余毒还在他的身上流淌,且泛滥成灾。
由于他有这思想主导,无形在言行举止对自己的妻女表现出冷漠,对妻子表现出憎恨。同时他又是功利之辈,见女儿的男朋友是区长的儿子,突然对女儿及区长一家尽展迎合之态,而当区长因贪污受贿被抓时,又突然翻脸不认人,叫女儿断绝来往。而自己早已在外养女人、生孩子。天越冷越刮风,偏偏谷雪菲又被人强暴,跳楼含羞自杀。于是,不该发生的悲剧接二连三出现了……
多么可悲啊!读到最后,让读者不得不对谷望生最后的结局发出活该的感叹!他是一切悲剧的罪魁祸手!而是他成为罪魁祸首的又是他的愚昧的思想和做人的不良品行!
给人深思的作品!触目惊心!
赞沙沙!
情节出其不意,令人叫绝!一波三折,引人入胜!
语言富有特色,人物性格栩栩如生!给人警示之作!
一句话,喜欢沙沙的小说!
把结局写得残忍,从内心来说我是比较喜欢喜剧的人。但我想借文章表达如谷望生那样把事做得太绝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也算一种警示吧。
谷雪菲的死,是几方面造成的。家庭的原因占首要、男友的抛弃是导火绳、流言的传播更是无行的刀……我只希望,如果真有那样可怜的女孩,她能够好好的。希望她可以有幸福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