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致青春(散文)
那里,根本不是我那个梦想中的天堂,眼前的景象令所有初来的人愕然。
针织厂建立在一个偏僻荒凉的地方,仅仅两扇铁门权当是厂门。走进院子,里面显得破旧不堪,到处可见乱七八糟堆砌的杂物和疯长的野草。心里不由的嘀咕:这哪叫厂房?演鬼片这里再适合不过了吧!根本不需要布景。但是,已无退路,既来之,则安之,也只好拿这样的话来安慰着自己。
虽然被生活逼的颠肺流离,东奔西走,但我对生活,还是抱着一份信念,人常说,阳光总在风雨后,不是吗?面对新的工作,我投入了自己全部的热情。
世上的事,千变万化,捉摸不定。它不会因为我对生活的热情,而赐予条条坦途。
刚开始工作的时候,感觉还算顺利。毕竟,自己在针织领域算是老职工了,那么多年的经验在手,使我在新的工作中,一直保持轻车熟路姿态,发挥着自己的特长和优势。
针织厂的夏天比较繁忙,客户的货源不足,几个厂家订货,依旧是供不应求,急需提货。老板催我们晚上加班加点的干活,而我也给自己制定每日的工作目标,必须完成一千七百件衣服。当同事们边干活,边嬉笑打闹,谈天说地的时候,我却目空一切地蹬着缝纫机做衣服。别人说我不像个年轻人,不懂得享受美好的青春,我只是报以善意的微笑,是呵,我没有资格去享受,我是穷人家的孩子,我没有大把的时间浪费,没有那么多青春去肆意挥霍,只想能在父母需要我的时候,尽最大的努力,为他们分担,哪怕分担一点也好。
有了压力,就有了动力;有了动力,就有了目标。虽然现在想起来,那时很累,条件是旁人无法想象的艰苦,可我却也甘之如饴。想想每个月拿着比别人多一半工资时的豪迈心情,自己辛勤劳动的成果,最能感觉到踏实、满足、值得。
风起云涌潜伏在晴朗的天空下,总令人防不胜防。
某次发放工资时,我和另一个舍友,无缘无故的少开了五十多块钱。
五十多元,在那个年代,象征着什么?从山西一路颠簸到石家庄,我口袋里面只揣了母亲给我的五十元。那五十元,我用了整整两个月。可当初面临老板那种无故的压制,我真的是心有不甘。便和舍友商量着去找老板理论。其实当时,我只是觉得老板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我们当做傻子看。也许,在他眼里,我们这些外来妹,无论受了怎样的屈辱,都是敢怒而不敢言的。我去找他理论的初衷,并不是因为钱,更多的是想维护乡下人的尊严,一个打工者的合法权益,同时告诉他,我们,不是傻子,更不是他买来的奴隶,想怎样就怎样。说白了,只是为了酣畅淋漓地出一口恶气罢了……
当我进到办公室,老板冲着我们讪笑着,问我们不去上班,怎么跑来办公室晃荡。同事有点害怕老板的威严,默不作声,我瞪了软弱的舍友一眼,就和老板直奔主题了。我问老板为何给我们少开五十多块钱,老板说我们算错了。知道他不肯认账,去办公室之前,我和舍友随身带了记功本,誓与他一笔一笔的对清楚。
对完工后,老板觉得自己已无话可说。本来那些钱,老板准备补给我们的,正当他从口袋取出钱出来时,带我来石家庄的老乡推门进了办公室。老乡说,我为了区区五十多元,不给他面子,也不给老板面子。我反问,面子值几个钱?我们做一件衣服多少钱?一分钱呐,一件衣服一分钱,我们没日没夜的工作,难道我们就该得到如此不公的待遇吗?我毕竟我是他从村里带来的,那老板为什么不给他面子?既然一分钱在他们眼里那么不屑,那为什么不给我们涨工资,哪怕是涨一分钱?老乡被我连珠带炮地狂轰滥炸后,僵立在原地……
对于老乡,我实在不愿顶撞于他,心里也一直感激他给我这个工作的机会。只是,人在何时都不该忘本,更不该趋炎附势,我从骨子里面,严重鄙视那种卑劣的行径。
后来老板也没把钱给我们,我确实愤怒了,狠狠地给他丢下“混蛋”两个字后,摔门而去。
第二天,我和所有人不辞而别,回了阔别已久的家。
一周后,老乡给我捎信来说,要我马上去石家庄一趟。去了才知道,原来是老板有求于我。
老板没有质问我为何旷工,为何不辞而别。我的个性一向是桀骜不驯,我行我素的,大家也都清楚。老板和我说,客户订货了,是文化衫,而且,近期就要提货。我说那么多的职工,为何不叫别人干呢?他无奈的笑笑,说没有一个会做的。他听老乡说,我做过,有经验,要我帮他生产文化衫。鉴于老板的为人,我根本没有打算长久在那工作的念头,就想着,把未发的工资到拿手后马上离开。后来老板威胁我,说那段时间的旷工要扣钱,我很洒脱地告诉他,我不怕,扣完了最好,我可以无牵无挂的直接卷铺盖回家。老板一听我说话的口气,知道我掐住了他的软肋,——碍于近期的文化衫生产,没有敢对我真正的发作,相反,几近讨好的哄着我为他卖命干活。我经过权衡,趁此优势,将所剩的工资分次预支完,在一个还未破晓的早晨,拖着行李,独自离开了石家庄。
我从石家庄辗转到定州,一年后又从定州辗转到石家庄,那以后的日子里,我开始了一生中最劳累的打工生涯。
【4】
有时候,工作之余,坐在空旷的星空下,看着天上闪耀的星光,拥挤在夜的天空。自己仿佛就是其中的一颗,奋力地眨着眼晴,让梦想在黑暗中争辉。
然而,我知道,属于我的那道光芒,早已在那年,被我决绝地斩落在我曾经憎恨的校园。我现在唯一拥有的,是我身披着的那件努力的外衣,吸收了太阳的光线,在暗夜里,释放着微弱的光。
对于校园,我还是有点怀念的,那里,不只有黑暗的时光,那里,也曾经让我内心真正的温暖过。
不管怎样,我还是要虔诚的感谢上苍,感谢命运,不曾将我抛弃,让我得以在人世拥挤的空间夹缝中求生。只是,内心深处还是有点小小的遗憾。青春如果不这样书写,人生,也许会是另一个结果。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想,我会忍辱负重,排除万难,努力完成学业,让青春最重要的一笔得到圆满,让奋斗的激情更有力量,然后更好的回报父母和社会。
很多年过去了,站在岁月的风景线上,婆娑着记忆,细数过往。曾经认为,我的人生中,根本没有经历青春的美好,青春便消失殆尽。
其实,在那充满艰难和坎坷的岁月里,青春,一直陪在左右,只是,我的眼里,对生存充满渴望,忘却了青春还是一杯香醇的红酒,不管你浅酌,还是豪饮,总会有余香缠绕舌尖,能让你在人生的路上,慢慢品尝。
忆青春,我的青春是什么颜色的,如今,已不重要。我品味到了那缕幽香的缠绕,在我依旧激流的血脉里,静静地流淌,陪着我,迈过漫漫红尘路上每一条纵横交错的阡陌……
文/笑语嫣然
写于14年6月24日
这光速,好像是小墨雪发明的呢!
O(∩_∩)O哈哈~
其实走过的坎坷,经历过的挫折,个中滋味,只有自己的心明了吧。
阳光、乐观、坚强的外表下,包裹着一颗脆弱的心,不是我坚强,而是逼的没办法。
自己不坚强,谁来替你坚强呢?
也许脸上漾着笑,心里却流着血。百般滋味在心头,慢慢品尝吧!
其实走过的坎坷,经历过的挫折,个中滋味,只有自己的心明了吧。
阳光、乐观、坚强的外表下,包裹着一颗脆弱的心,不是我坚强,而是逼的没办法。
自己不坚强,谁来替你坚强呢?
也许脸上漾着笑,心里却流着血。百般滋味在心头,慢慢品尝吧!
所谓的坚强,都是被逼出来的,都是做给别人看的。
当我真正的面对自己时,坚强已溃不成军。
因为我不想一直披着那件沉重的坚强外衣,想做一回柔弱的女子。
坚强的太久了,累了——
别太累了,自己多保重!
有事的话,叫我一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