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尖★爱】爱的春华秋实(小说)
风平浪静,江面点滴落红,天边如霞……
分别的时间里,他由衷的感叹:
“相聚太短,别离太长!”
八
七月如火。
这如火的七月,是一个易于发生故事的季节。太多的经典,他们难以忘记。
暑假来临,她就要远行了。这是一次筹划很久回归。她朝思暮想着回到故乡去祭拜她的双亲。临行前,关键时刻,她却病了。发烧导致气管发炎,急于上路,病去抽丝。她急得如同热锅蚂蚁。
还有两天就要上飞机了。病终是不见好转。这时候,他来了,带来了深切的关怀和呵护。于是有他陪着,吊针似乎也不痛了。
在宝路一隅,她十分感谢他的细心。他不知道,这次他的安慰,远远胜过名医名药。
为了她病情的尽快好转,他想方设法,在宝路一隅,熬制了咖啡奶。他说这是他家的祖传秘方,驱热,温寒,补虚。还真是凑效。她服用了这一济别致的药,竟然好了大半。
之后,她登机启程,回到她生长的北方。
他源源不断的寄来他的牵挂:“今天,你又一次北上,归回生你育你的家乡。那是我没有到过的地方,只有少时遥远而美丽的想象:森林连绵不绝,牡丹开满了江。如今我知道,还有蒹葭在水一方。”
她很感动,告诉他:“我已经踏上归程,嗅到黑土地的芬芳。那里,不是我生我的地方,却哺育我成长。那里幽兰郁郁,蒹葭飘香,爱珠江吗?爱屋及乌,请你一并爱上牡丹江!
我小心呵护你的心,于我一起回归故里。心心相印!”
她回到阔别了八年的家乡,从此拉开了她和他万里之遥。时空隔不住他的思念。打开电脑,他在搜索卫星地图,看到有绿色的山梁,蓝色的河流,他不断的放大,不断的移动,想看到她的身影,想看到她的回眸。他知道这是妄想,但他还是不停的寻求!
回家乡的日子,阴雨连绵不绝了七日七夜。淋漓着她的心。小雨中祭拜了双亲,天空似乎明白她的心。淅沥小雨就是她伤心的泪滴。
承受着他的牵挂和思念。她又何尝不思念他!
了却了回家的心愿。她就匆匆飞回岭南。珠江赴海两相牵!
可是,她回来,他却走了。空中飘来他的遗憾:
“你南回,我北山,已经到了清远。你到家了吗?喝了一瓶红酒,感觉在飘特想你!郊外的夜晚很神秘,星星特别亮,哪一颗是你?”
他写下心语:
激流飘过洗温泉,
暂放此身归自然。
君已南归我北上,
擦肩人却在心间。
她也觉得很是无奈,可是,后天就是周末了。周末,是她的生日。她含蓄的向他发出邀请:
君归自然我心随,
万水千山今日回。
声声呼唤君不语,
周日伴君共举杯。
他能懂其中的含义吗?他会来吗?她不想点破,全凭感应吧,她想。
九
七月如火。
这如火的七月,是一个易于发生故事的季节。太多的经典,他们难以忘记。
今天,是她的生日,她在人生年轮里,画了49个圈。这一圈画得尤其圆润,透着欣慰的蓝,透着幸福的红,透着成熟的黄,透着青春的绿。
他真的来了!
他好像从天边而来,亲自打造了四十九只小船,他说那是他们的方舟。他精心在上面铺陈了郁郁蒹葭萋萋芳草,满载真诚与祝福。在这个七月,向她驶来!
他们没有去点燃那根红红的蜡烛,而是来到他们第一次举杯的地方,入坐十七层高的
一隅俯瞰四周景色,当初那一次旋转,转眼就旋转了一千多个缤纷日子!
而她此刻却品味着比西餐还美的祝福!心里洋溢着厚重的幸福!她告诉他:“今天,我收获了永远的快乐!”
他告诉她:“你快乐,我就快乐。”
在她的生日贺卡上,他写道:
有什么事,令人忘我忘形?
有什么人,可以魂牵梦萦?
才子佳人的故事,尽在古道长亭。
牛郎织女的传说,都是戴月披星
是谁流连天涯海角,芳草萋萋?
是谁留恋珠江三角,蒹葭青青?
到达高峰之后,这一圈转得如此平静
此刻你我就是旋宫外,那翩翩飞舞的蜻蜓!
没有语言没有礼物,这杯水无比纯净
慢慢欣赏慢慢品尝,这就是珠江纯生
她敢说,这是她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十
八月,她心随他往。而他此时正在西北那片神秘的土地,他风雨独行,却带走了她的心。
山高水远,芬芳幽兰,那颗心分分秒秒与他相依相伴。
他来到鸣沙山。看到那沙山的坚强和柔韧。便想起了她,在西北,他一个人,静静的想着他和她今生情缘。她是一个温婉的女子。也许是他前世的恋人。不然,他怎么会和她一见倾心?低语相诉,每日平仄,离开了,也一步一回眸!
远在家里的她,一个人选择了与咖啡为伴。她不自己沉浸往事里,把思绪沉淀在咖啡里。可思念却随着袅袅升腾的郁郁馨香,飘飞到海之角,天之涯……大漠孤烟、古堡雕像、恒沙指数、鸣沙山、月牙泉……于是,她好像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在贵妃墓前的沉思,在莫高窟独行。
他们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如此想一个人!若他不是前世埋她的人,也一定是她的另一半!
这个八月,他是她的诗人。思念使他思绪飞扬,带着这份思念,他横跨大漠沧桑。将鸣沙山、月牙泉捻入诗行。沉浸在莫高窟的深邃里,诗情便从嘉峪关起奔向海洋……
他终于回来了,携来了中国的七夕节。
这是一个忘尘的夜晚。
他说:今天七夕,凉月如眉,这样的日子,难道只是忘尘吗?
她问:还忘什么?
他说:忘情!也忘我!
于是,他们真的忘情了:
花灯初放的时候,漫步在忘尘湖畔,习习微风吹来,可是没有带来一丝清凉。今年的除夕之前,感觉如此炙热,一如他们炙热的情怀。不由得走到前年走过的地方,他说:“这就是我给你摘取月亮的地方了”。
真的!她睁大眼睛,看着这株散尾葵,它此刻如此高大,她甚至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着两年前仅仅高出她一头如今高高耸立的身躯,不禁自语:这就是当年那个试图将一轮明月吞如口中的散尾葵吗?面对着它,她却恍如隔世一般了。
今天,散尾葵还在,那轮明月却羞答答的藏在夜幕里,只露出如眉的一弯,如此秀丽,如此雅致。
七夕前夕,徜徉忘尘湖畔,站在散尾葵下,谁又能不忘情呢?
这是一个忘尘的夜晚。
他说:今天,凉月如眉,这样的日子,难道只是忘尘吗?忘情也忘我!
她问:还忘什么?
他说:忘情!也忘我!
于是,他们真的忘我了:
七瓶珠江清纯是用来映衬七夕的。清纯伴他们海阔天空,望着他深情的双眸,她回忆着过去的岁月,于是十八岁又成了他关注话题,他说:“我好羡慕他。”可那是一个并不美丽的么梦啊。那娓娓弹奏的,只是一个单音,没有和弦,没有共鸣,他又羡慕他什么呢?他也说起他的小芳,他的梦,他那些杂糅着许许多多动人故事的过往……
酒精真是神奇,会令一向斯文的他忘情高声,看着他抢过她欲倒掉啤酒的杯子,豪爽的饮尽属于她的啤酒,看着他兴奋的眼睛,那一刻,谁又能不自失呢?
夜深了,酒店里没剩下几个人了,还有些清醒的她,眼睛余光中看到他们窃窃偷笑的模样,知道不能再逗留了。七瓶,已是他们目前为止的最高纪录。如果不是为了映衬七夕,他们又如何喝得尽?
归途中,他笑她步履蹒跚,她也笑了:“其实,你也一样啊。”他不服气,说:“我哪里醉了,不信,我还能背起你。”不由分说,他拉过她就背了起来。啊!她的心砰砰跳着,他竟然不惧路两边三三两两乘凉的居民惊诧的目光,她羞得闭上眼睛趴在他肩上任他背着,此时她唯有将自己全部身心统统交给他,任凭他带到天涯海角去!
十一
金秋九月,天气不再如火。渐渐凉下来的秋风提醒久居城市的他们,该在清爽的秋风中,乘夜色,到郊外去。于是,他们驱车到三乡温泉,入住温泉宾馆后。
夜色里,他们匆匆将自己浸泡在温度适宜的泉水中。是那么惬意!在牛奶泉,他让她体验牛奶浴---享受贵妃的奢侈,在薰衣草泉,她嗅到了老友的味道。他们逐一体验,十分钟后,他们周身已经洋溢着淡淡的薰衣草香了。
当归泉,充满神奇!这里不能不重重涂上一笔!
只因为它的名字。也因为它的特殊,众多泉水中,唯独它前面点缀着两个圆圆的两池清凉淡水池,和当归泉形成品字形,非常别致。看着这两个圆圆的水池,一种异样的想象从心底升腾……当归泉的温度稍热,清澈见底,泛着浓香,他们跳下去只一会功夫,就觉得周身无数小虫子爬出来,流到泉水里。他不由得想:这就是当归?水汽形成的水珠合着他们的热汗周身淋漓,畅快异常。但是不足十分钟他们就赶紧上岸了,马上将自己浸到它前面的淡水池里,立刻感到一阵阵清凉从周身散开,他不由得闭上眼睛,觉得自己飘然若仙了。
他用文字描绘这份飘逸:
“诗乡三进是天宫,香奶温泉似梦中。玉液琼浆谁献出,当归抚慰倦鸟容。”
躺在岸上石边,他们仰面看着漫天星斗,四顾周围黑黝黝的山野秋色,如此近距离感受自然的气息,他们的思绪也好像经过了泉水的洗涤,不知不觉中,呈现出春风得意般的自信和风采。他随口吟咏道:
他乡醉梦爱三回,秋夜温泉共举杯。饮酣江海月为证,痴恋草兰茶做媒。
他问她:“缘何三乡?是否就是醉乡、梦乡、爱乡?”
对他如此解读三乡,她笑了,告诉他:
“三乡温泉共举杯,情乡爱乡诗乡醉。中秋皓月归一晚,江海交汇又一回。
情乡爱乡温柔乡,天涯圣水浸兰香。鸟倦当归珠三角,平仄深浅入海江。”
对于这次奇特的体验,她久久不能平静,充满了对他的感激:
“三乡情怀印在心底里。千般柔情万般思绪不知如何诉诸文字。唯有感动、珍惜、回味、怀念伴随今后的岁月。让我如何谢你!将如此诗意浪漫的日子写进我的记忆、写进我的经历!”
而他充满信心的对他承诺:
“山中三妹赏清秋,池里蒹葭伴我游。更有温泉柔似水,珠江碧海共沉浮。生活这么惬意!过去的日子这么令人回味无穷!已经深深陶醉在幸福中!
江海交汇日月经,谁家三妹在长亭?豪情不走回头路,芳草蒹葭古道情
吟诗三角在台中,梦想天涯入帐篷。碧海欢呼掀巨浪,珠江激动锁蛟龙。
坚信明天会更好!”
这么美丽的秋天,只玩水是不够的。
第二天清晨,蔚蓝的天空中一丝云也没有,沿着仄仄的山路,踏着小平同志的足迹,他们双双登上了温泉后面一座秀气的小山——罗三妹山。
上午抬头仰望,天是那么高那么蓝。看着看着,她的心也觉得开阔起来。前面偶尔有只色彩鲜艳的蝴蝶飞过,她的心也会为之一颤,觉得一切都是如此美丽。
秋天阳光不再炙烈,走在幽静的山路上,两旁叫不名字的古树参天耸立,无声无息,只是,偶然,一片树叶落在我的脚前,以未尽枯黄的面容,匍匐的姿势,悲哀地完成了一季的旅途。他伫足而立,内心充溢着幸福。这片落叶已经接受过时间和空间的改变,自然实现了这轮回里的安然。
时至中秋,人们总是一片笑意。难怪有人说:秋天,比春天更富有灿烂绚丽的色彩。然而,因为他,使她感觉:自己更喜欢的是秋天的透彻,秋天的味道和秋天的情怀。
十二
十月了。
十五天之内,隔时离空,他们在研读《白鹿原》。也许故事的情节过于跌宕,也许他们的情怀缱绻缠绵。当日月星辰交替了十五个轮回,当珠江两岸缀满闪烁的群星,当海角绽放璀璨的花朵,神奇的天籁之声,便再一次缓缓流淌在金伯宁……
时光的脚步走过一个又一个秋季。那一天,漫天飘洒着点点滴滴的秋雨,南国的椰子树更加挺拔,珠江两岸的芳草蒹葭更加郁郁芬芳。
江与海的合奏,胜过千军万马!
这个秋天,她常常想起长亭:
其实那个亭子很小,也很一般。它是白色的,覆盖着灰色琉璃瓦,静静的立在半山腰,那静默的神情,文雅的姿容,就那样夺了她的目光,望着它,似乎和它有前世的相约了。
她在亭子后面去寻古道。
可是那里寻不到悠长古朴的古道了。但他们还是固执的绕着白色的小亭,走到它的后面,结果夕阳下,他们还是看到一条弯弯的小路,在郁郁青青的一片树林中延伸过去,夕阳将斑驳的阳光透过树木的枝叶洒在这类似古道的小路上。是的,权且称它古道吧。长亭——古道!这名字就在心里实实在在的活过来了
对于小亭,她想说的是小亭的后面,蕴含着怎样的机缘呢?那是几世的缘分?不是遇见的那一刻,那一刻他们一无所知。回想时,让人窒息的种种玄机,使他们的心中有暖流涌起。
是丰收?是缺失?是澎湃?是宁静?
忘尘湖便在江海交汇中形成!